时间快过去十分钟,他们短暂地相处,又得回到各自的任务里。 宫纪看着他,突然说:“你侧一下脑袋。” 安室透不解地微微歪头,露出一截流畅的颈线。 宫纪胆大妄为,用手指按着他的动脉,以一种格外暧昧的手法,将那枚粉色的名片塞进了安室透的领口里。 她轻佻地用手背拍了拍安室透的脸,比那些宴会上的太太小姐们还要过分,“安室先生,明晚见。” 蜷川康介,他真的好惨。 【1】仍旧出自《圣经》 【2】化用自“爱情是对生命以及我们所爱之物生长的积极的关心,如果缺乏这种积极的关心,那么这只是一种情绪,而不是爱情。” 冬天好冷,靠一些分享欲活着,所以在作话里可能会出现一些我身边的女孩子。 (随便说一说,没有逻辑,希望不要嫌弃我吵闹) 第一位,我和她没有说过话,属于是同住一个楼道的关系,观察她也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触。 她完美符合现今“白幼瘦”的审美,骨架单薄,细软短发,眉眼嘴唇都小巧,看上去弱不禁风,却是辩论队的选手。她说话语速很快,难免带一点咄咄逼人的气势。 是位小千金,曾有幸听过她为了申请常春藤开出来的财产证明数字。 她从去年开始在在线听一所海外名校的课程,昼夜颠倒。所以我常常在下午时分的盥洗室里,见她以慢慢洗脸的方式开启全新的一天。 昼夜颠倒的作息意味着放弃社交,形单影只,她只能在深夜里离开宿舍,站在大厅的暖气柜旁边学习。 压力也很大。有一段时间楼道群聊里频繁出现她的名字——不是什么好名声,只说她会在半夜的大厅或者健身区大叫。 我这个神经衰弱的人被她吵醒过很多次,但每次见到她,还是无法将这个精致优雅的小个子女生和歇斯底里的大叫联系起来。 上半年封校很严格,这栋楼里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尤其是假期,高峰期的食堂都见不到几个人。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一个非常洁净的人,没办法从她身上看到一点脏迹。 七八月份,日光暴烈。我下午去食堂,常常见她坐在食堂沙发上(我们食堂桌子真的很不干净,油烟味还重),桌子上摆着ipad和书,安静地学习。 有时候食堂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坐在靠窗的地方,皮肤在太阳光下将近透明,头发显得凌乱,嘴唇苍白干裂。她伏在桌子上做题,或者说抱着书,闭着眼睛,疲惫地背诵。 这个画面老是停留在我的脑子里——我好像比较偏爱神经质的人,所以很喜欢她这种歇斯底里的努力。 希望她能够如愿以偿。
第92章 宴会 宫纪抬手扶了扶自己的发簪,带着愉悦的心情,顺着寒凉阴郁的走廊原路返回。 一踏入架构辉煌的宴会大厅,她先看到人群中间一位艳光四射的美人。 克里斯·温亚德,她穿白色长裙,金发披肩,皮肤青白恍若泛着潮湿水汽。 灯火珠光好像在她周身漾出澹澹水波,她身体上色素极淡,唯有嘴唇鲜红,像是西方神话里暗藏獠牙的美人鱼。 宫纪看到她从侍者手中的银色托盘上拿起一本红酒,优雅地同蜷川龙华碰杯,一颦一笑都带着风情。 上前递银托盘的还是波本。 宫纪看着那边,缓缓喝了一口酒。 她虽属于千杯不醉的类型,但来回推拒前来邀约的人,难免多喝了一些。宫纪没有醉意,却出现了一点身体反应,她脸颊薄红,越发显得她面容如清风拂云霞般令人沉醉。 柯南一直在寻找宫纪的人影,见她终于出现在了大厅,急忙放下甜点,跳下椅子向宫纪跑去。 同时他又顺着宫纪的目光望过去。 柯南拉了拉宫纪的裙摆,仰头问道:“你在看克里斯·温亚德吗?” 宫纪一低头,看到他比着口型:“她是贝尔摩德。” “我知道,但我更关心的是,她和波本是什么关系?”宫纪收回目光,转头继续看向那两人。 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吃错吗?原来你也会吃醋吗?”柯南不太确定,下一秒却扫到了她头发里出现的簪子,反应了过来,“你和他见了面?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没有计划。请先不要打扰我,我在酝酿情绪。”宫纪又喝了一口酒,第一次苦恼为什么酒水不能把自己灌醉。 她看也不看柯南,声音绷紧,严肃而紧张,“如果要扮演一个被男人伤透心的人,我该怎么做?” 柯南下意识把盘旋在脑子里的话说出了口,“按照你的性格,你应该直接动手。” 嗯? 宫纪顿住了,疑惑地看着柯南,“真的吗? 柯南正在因口不择言而后悔,背着手讪讪地笑。 波本在太太小姐们的骚扰中退身,从东面厅门离开。没过一会儿,克里斯·温亚德微笑着借口告退,走向了东面的厅门。 宫纪放下酒杯,跟了过去。 东面走廊建有高窗,从上往下铺落成一片纤薄的矩形光尘;由近及远,情态各异的天使雕塑伫立一旁,他们手中托举的灯烛晕着一团一团昏暗的光,一直延展到走廊尽头。 波本和贝尔摩德躲在一座雕像后,模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殆散在沉默廊道里。 他们相对而立。贝尔摩德手指中夹着一根烟,雪白烟雾虚浮上升,蒙蒙地笼着她艳丽的眼角眉梢。 “我接到了伏屋大小姐的委托,来调查蜷川康介到底有没有意中人。”安室透眼眸寒亮如星,注视着面前的人。 “啊,你居然要调查他吗……”贝尔摩德支着烟,慢悠悠地开口,眼神声音里带一点假意的为难。 安室透漫不经心地靠在墙壁上,目光随意扫过去,“怎么,我不能调查蜷川康介吗?” “你随意吧,他倒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那种矫揉虚伪的为难情绪忽地从贝尔摩德脸庞上褪去,她抬了抬那双狭长的绿色眼睛,沉了语气:“你知道什么人不该靠近……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 安室透无可不可地应了一声。 “我还要跟你谈一谈那位警察小姐。”她在烟雾缭绕中看安室透的神情,“我们在大厅时,她眼神一直黏在你身上。我记得你说过,她一直怀疑你?” 贝尔摩德微微动一下,换一个更加松弛的姿势,对安室透开玩笑:“那个眼神,我还以为警察小姐痴心于你呢。” 安室透的喉结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眉峰一挑,便借着喜恶明显的表情掩盖了自己的异常。 他语气喑沉而不耐烦:“不用管她。” 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微微转身,借着那盏昏暗灯光,朝外面看去。 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叩击在大理石地面上,有位小姐踩着那一团一团晕融在地板上的棕色灯影,朝走廊尽头走去。 安室透站在视线广角里,于是宫纪轻而易举地看到了暗影中幽微流光的蓝宝石结扣。 “安室先生?” 她轻轻喊了一声,提着群裾,快步朝那边走去。 她靠近那座黄铜天使雕塑,先是看到了一拢细白的烟雾。 在那些飘摇混沌的细线之间,闪着一双淡绿的眼睛。 克里斯·温亚德抬了抬那只夹烟的手,朝她打招呼:“嗨,宫小姐。” 安室透的一双眼瞳沉在阴影里,危险又幽深。 宫纪顾不上回应克里斯·温亚德,她直直地看向安室透,那双因醉酒而变得流光滟滟的眼睛里浮动着湿沉的水雾。 她无意识地抿唇,定定看了许久安室透后,又把目光放在了旁边的金发女郎身上: “你认识我?” “久仰大名。”克里斯·温亚德正在饶有兴致地观察这两人,她收回目光,温声对宫纪说,“来到日本后,我参加了许多年轻人的沙龙。那些未婚的少爷们总会提及你。” 她的腔调优雅,在“久仰大名”这种官方说辞上咬字时,带出一种奇特的缱绻韵味。 “克里斯小姐,幸会。”宫纪好像完全忘记了三人间的奇怪氛围,语调平稳地向对面的女性颔首。 克里斯·温亚德一低眼,看到宫纪垂落着那只素白的手,指腹狠狠碾过屈起的食指指节。 她在压抑着攻击性。 贝尔摩德瞬间起了兴趣,正要煽风点火,却听宫纪出声,毫不避讳地问自己:“克里斯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贝尔摩德浅绿的眼珠里好像盛着一汪水,她勾起唇,目光在安室透身上停了一下,说出来的话也带一种暧昧意味:“我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应该和宫小姐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一样的。” 宫纪下意识地咬了一下嘴唇,瓷像一样的面容上一层阴郁表情。她开口,说出来的话却变了调,几乎带点咄咄逼人的架势:“我来这里,是因为怀疑安室透,他……” “你跟踪我?” 安室透突然出声,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他站直了身体,手臂放下,一手扶着黄铜雕像微微倾身时,那双危险的灰蓝色眼睛便自上而下看过来,给人极大的压迫力。 哦呼——贝尔摩德看了过去:波本居然真的生气了。 宫纪内心有一点点内疚和害怕,但她不能表现出来。 “安室先生,你在我这里的身份算不上清白。”她对上安室透的眼睛,语调冰冷,夹杂一点戾气: “希望你能时刻记着那个承诺。” “什么承诺?” 宫纪走后,贝尔摩德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 安室透恢复了那种假扮的温和气质,向后倚靠在墙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警察小姐离开了这里,他紧绷的肩背放松了下来,带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意味。 安室透回答:“有一段时间她一直盯着我,让我许下不要犯罪的承诺。” “嗯?”贝尔摩德转动眼珠,有些好奇:“她居然是这种性格吗?我是说……莫名有警察的信念感?” 不应该啊,毕竟全套复制了那个女人的基因。从生理上来看,她不该是个高功能反社会吗? 安室透侧眼朝贝尔摩德望过去,“警察的信念感?你是说拿枪指着我许下一个莫名其妙的承诺吗?” 贝尔摩德手中的烟燃尽了,她隔着稀薄的烟雾看安室透的表情,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不过,看得出来,她挺喜欢你。” 她更靠近安室透,几乎形成一个交颈的虚影。贝尔摩德问:“你怎么看待那位警察小姐?” “很麻烦。对我的行动造成了很多阻碍。” 贝尔摩德无法从安室透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于是她站直身体,要去把那截烟蒂扔掉。 她走出这天使雕像的暗影,轻飘飘地为安室透留下一句话:“很不幸,你将来可能会频繁地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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