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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克斯的房子。” “我想我有点印象了。这个房子看起来像是我在这里时住过的那间。”她停顿了一下，“可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唐克斯把我和布雷司从安多米达那儿带过来了。” “你和安多米达待在一起？门钥匙把你带去了那里？”她问道，“那真是……麦格的决定真是明智—” “你说明智，我可是快要疯了。” “你过得不好吗？”她问道，歪过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之前很自然地就叫了她安多米达姨妈。” 德拉科犹豫着舔了舔嘴巴，“现在比之前好点了，我猜。” “你说唐克斯带了你和布雷司来？是布雷司?沙比尼吗？” “对，我们还有几个人待在安多米达那儿，”他说道，“布雷司，尼奥，特布尔，戴维斯，布莱奇，还有我。安多米达实际上运作着一间秘密的安全屋收留那些不想追随神秘人的斯莱特林，这激怒了他们的父母。” “哇，”赫敏屏息听着，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嗯，我很想知道在那房子里的其他人都发生了什么事。安多米达肯定很勇敢。我听说了泰德的事，在那段时间她还要照顾一群她几乎不认识的人……我无法想象这有多难。” “她还好。” “那为什么唐克斯只是带了你和布雷司来？” “嗯，为了听起来不像那对屁颠儿八卦双胞胎所说的—” “她们叫帕蒂尔。” “我们在斯莱特林休息室不是这么叫的，”他低声说道，“言归正传，布雷司来这里是因为他和洛夫古德的关系。” 赫敏眨了眨眼，“卢娜？卢娜和布雷司？” “她父亲显然在帮助安多米达姨妈运转着安全屋，洛夫古德经常会去拜访，”他随口对她说道，“频繁得足以使她和布雷司开展他们的……奸情。” “难怪她在霍格沃兹总是不见踪影，”她自言自语说道，“那真是……有趣的发展。” “我觉得用‘匪夷所思’这个词更合适。” “我们又哪有资格这么说？”她飞快地说道，“我们的关系在我们认识的人看来更离经叛道。” 他皱起了眉头不情愿地同意了，亲着她的脖子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太多了，”她叹道，“我还想再问问布雷司和卢娜的事，还有其他的事，可我想现在暂时就这样吧。” 德拉科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我有问题想问。” 他感到她在他怀里变得僵硬了起来，他知道她在做心理准备，关于他的家人和他们牵涉的对她的折磨的不可避免的讨论。他们间的空气停滞了，凝重而不详，他后悔提起了这个话题，可他必须要知道。 “好吧，”她谨慎地说道，“你想要知道什么？” 他把她抱得更紧了些，思索着该从哪里问起，“你发生什么事了，格兰杰？” “搜捕队的人发现了我们把我们带去了庄园，”她开始说道，声调带着疏离。“他们想要召唤神秘人，可我们有格兰芬多的宝剑，然后你的姨妈贝拉特里克斯—” “不要叫她是我的姨妈，”他突然插嘴道，声音低沉而粗哑，“继续。” “呃，嗯，哈利和罗恩被带走了，”赫敏继续道，咽了咽口水，“贝拉特里克斯开始问我我们是怎么拿到剑的，然后她折磨了我，”她感觉到环绕着她的手臂上的肌肉收紧了，“我…我记得她对我用了钻心咒，可在那之后的事我就不太记得了。一切都有点模糊。” 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我的父母亲也在那里吗？” “你的父母亲，”她慢慢地重复道，“嗯…….是的，他们都在那里。你的父亲看起来……很虚弱，像是被折磨过。” “那我母亲呢？” “你的母亲，”她喃喃道，思索着不稳定的记忆。随后她记了起来，她倒吸了一口气，“我的天，你母亲。” “什么？她伤到你了吗？” “不，不，梅林，我记起来了。她知道了。” “她知道什么了？”他追问道，试着保持耐性，“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知道我们的事，”她告诉他道，“她—她对我用了摄神取念，然后她看到了我们。她看到我们在一起。我能感觉到她在我的脑子里搜寻着你，我知道她找到了关于你的记忆。” 德拉科的眼睛睁大了。“她知道了什么？” “她……”赫敏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停顿了一会儿。“她想知道你在哪里还有她……提出可以帮助我。” “什么？”他问道，对这个说法彻底感到了困惑，“你确定？” “对，没错。这是好事，不是吗？” 他皱起眉头思索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承认道，“大概是吧。” 他们都陷入了沉默，德拉科回想着赫敏关于他母亲在庄园里意味深长和出乎意料的举动的说法。后知后觉地，他发现自己在心理上作了面对最坏情况的准备，几乎预想着毁灭性的结局，那就是他的父母参与了对格兰杰噩梦般的折磨。他以为他会感到如释重负，可能还带着感激，但那些说法又是那么地让人困惑和不确定。 “你知道吗，”赫敏说道，在他们之间的沉默停留得太长以后。“我母亲曾经说过那些真正爱着他们孩子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人，因为他们会为了孩子去杀人，去牺牲和做任何事。你的母亲爱着你，德拉科。我想她为了找到你会愿意做任何事。” “嗯，”他皱着眉头，不确定能说什么，“你有告诉她我在哪里吗？” “没有，我说不了。我受的伤太重了，我想。然后发生了些事，我记得那盏吊灯……我就只记得这些了。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不知道。” “你确定所有人都是安全的吗？” “对，所有人都没事，”他点点头，“只是些轻伤。我说过了，你是最糟的那个。” “我记得这个是怎么弄到的了，”她喃喃道，德拉科低头看到她在摆弄着手臂上缠着的绷带。 “别看那里，格兰杰。” 当然了，她才不会听他的，他担忧地看着她慢慢地撕开粘乎乎、血迹斑斑的绷带，盯着那刻进她皮肤的可怕的伤疤。她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很丑，对不对？” 德拉科拿不准她说的是伤疤本身还是这个单词，“泥巴种”，可他抬起手遮住了伤口，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唯恐它还会痛。 “这不代表什么，”他在她的耳边说道。 她没有说话但用空着的手把他另外那只手臂拉了过来，往前拽着直到他的黑魔标记露出来。她模仿着他的动作，用手掌遮住了它并用手指在他的手腕处安抚般地画着圈。 “你的印记也不意味着任何东西。” 他们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时间几乎都静止了，只余胸腔间起起伏伏的规律而同步的呼吸说明他们还存活着。赫敏率先打破了僵局，叹息着转过了脖子以便她能亲吻到他的嘴角。 “我可能得让其他人知道我没事了，”她轻轻地说道，“你能帮我—” “格兰杰，等等，”他插嘴说道，由于挣扎着该用什么措辞而皱着脸，“已经好几个月了。就……在该死的骷髅缠着你之前就这么不被打扰地待一会儿行吗。” 她发出虚弱的被逗笑的声音，“好吧，”她同意道，“可你知道你想要多久就能有多久的吧，德拉科？好几天，好几个月……只要你想。” 他再次在她的脖子印下亲吻，忍住了说出“好几年”的冲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他的舌头要作出回应太过艰难，另外则是因为他不确定他们有没有好几年的时间。 他想到早前对唐克斯说过的话，意识到他不是同情她心存希望。 他是妒忌她。
第33章 完
第34章 和睦 PART 1 德拉科估摸着格兰杰醒来已经有几小时了，他们简短地聊了几段，更多的是享受着长时间的惬意沉默。他跟她讲了他在安多米达家的日子，听到泰德的死讯时，她皱起了眉；讲到小泰迪降生时，她脸上舒展开了笑容。她也告诉了他很多事：从波特对他们俩不同寻常的恋情所作出的反应，到他们寻找魂器的进程，她用尽信任轻松地讲述这些，仿佛已经完全打消了曾萦绕心头的疑惑——他是否已完全忠于她这一边。 仿佛他就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注意到她尽量避免提到韦斯莱，这恰合他意。提及她的旧恋人只会激怒他，他并不想打破当下惬意的轻松气氛，他才刚刚把她盼回来，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拒绝重提那些她在霍格沃茨干过的蠢事。他感到他们仿佛已经分开了一生，但是她决绝地对他施了石化咒，在他手里扔下一枚门钥匙就离开了，这个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他对此所有的愤恨和疑问都气焰不息地保留着。 但是他可以晚点再跟她算帐，他想让当下的片刻安宁时光一直延续下去。 “德拉科。” “嗯。” “你不是……呃，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的意思是……你不是——” “有话快说，格兰杰，”他叹了口气，“你不觉得我们过去对对方保留太多了吗？” “你不再对我们的关系感到不适了，”赫敏的语气急切，“你不再……抗拒它了。” “因为那听上去很无意义。”他耸耸肩。 “但你为什么不再抗拒了？什么变了？” 他顿了顿，长呼了一口气，“什么都没变，这就是问题所在。”尽管他极强的自尊心仍在作祟，他还是觉得她应该得到诚实的答复，“距离没改变任何事情，格兰杰，你依然在我心底，现在抗拒你毫无意义，简直是在自毁。” 她闭紧嘴唇轻哼了一声，他觉得她是在偷笑，“我也很想你，德拉科。” PART 2 赫敏不久后就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的身体很暖，她枕着他胸膛轻柔地呼吸着。德拉科看天色估计现在大概是下午三点左右，他在这一动不动，所以感到时间过得飞快。他试过跟她一起入睡，但他的脑子太乱了——被他父母、战争、她，和他自身的处境所充斥着。他所能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他爱格兰杰，这点遮盖住了其他因素，让它们都模糊不清、无关紧要。 是的，他爱她，他意识到早在他敢于承认这点之前，他就已经爱了她很久了。 他感到自己有了软肋，同时也有了铠甲，心里既安宁又似狂风暴雨般躁动，他知道这就是爱情的盲目性。 继续逃避或者自我否认对他来说毫无意义。不管怎样，他已经亲口对她说了，在昨晚她的睡梦中呢喃过了，尽管她那时毫无意识，但并没有淡化这告白在他心中的意义。他总感到语言无法详尽地表达出他的情感，他希望自己的行动能让她感受到他的心，而这就是格兰杰最棒的地方——她从来不会让他说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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