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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无权评判我和赫敏的关系。”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现在明白了，”她继续说道，“我会给你机会—” “我他妈根本不在乎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他脱口而出说道，“想帮我个忙吗？你告诉我——” “她没事，”唐克斯最后说道，“鉴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的情况比想象的要乐观。她的伤口愈合了，除了那……手臂上的字。生理上来说，她会好起来的。” “那精神上呢？” “我们还不确定，”她叹息道，“她的大脑承受了严重的打击，在钻心咒的作用下……她的思维非常混乱，意识时断时续地说着语无伦次的含糊的话。在目前看来，她还好，可在她真正醒过来前我们还不能最终确定。” 德拉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她的记忆呢？” “同样地，在她醒过来前我们不能确定，可或许—” “你准备让我进那该死的房间不？”他不耐烦地插嘴道。为什么他要在这里听着这愚蠢的女巫说着显然她也不知道的赫敏的情况？“或者我是不是要—” “行了，”她打断了他，“你可以进去了，德拉科。” 他越过她冲进了房间，在穿过门槛时短暂地停了瞬间以便眼睛能适应房里微弱的光线。角落里燃烧着一根蜡烛，摇曳的烛光反射在墙上跳跃着，可他马上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床上的轮廓里。赫敏。他关上了身后的房门，确保再也没有其他干扰，随后慢慢地朝那轮廓走去，在看到她胸口平静地起伏时定住了。 急躁远离了他，现在他离她只有几步之遥了，他突然变得谨慎而踌躇，像是他如果靠得太近就会弄碎了她似的。她小声地说了句梦话使他加快了脚步，他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脉搏不断撞击着耳膜，带着焦虑，期望，紧张……他也分不清是哪种感觉了。 他来到床边全神贯注地听着她的呼吸声，随后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他能看到的只有她的阴影和一杯白兰地——烛光透过酒杯在她的发丝上映照出光晕。这还不够。他从口袋里抽出魔杖朝火焰挥去使它燃烧得更充分，最后，他看清了她的脸。 而她看起来……很正常。 她看起来跟他早前看到的难以忘怀的样子完全不同；全身是血，脸色惨白和奄奄一息。 她现在看起来像赫敏了，干净而放松，脸颊上带着红晕，眉头微微蹙起。唯一残留在她身上的带着那噩梦般经历的痕迹的，是太阳穴边发黄的淤伤和从手腕缠到手肘的白纱布，他看到红色的血迹已经开始慢慢地渗了出来。 他渴望着触碰她，可他过了片刻才真正开始动手，他用指背轻柔地从她的脸颊抚到下巴。他的拇指无意识地勾勒着她嘴唇的形状，但在她从睡梦中低声呻吟着什么的时候僵在了那儿。她微微侧了侧身子，随后眼睛缓缓睁了开来，长长地眨了眨眼，睫毛轻轻地打着颤。 她用那让他思念的褐色双眼直直地注视着她，他一动也不动，意识到在这个时刻他就能知道她的记忆有没有受到损伤了。她的目光呆滞而茫然，他已经作了最坏的打算。 然而她笑了起来伸出手去够他的脸。 “你好，德拉科。” 她的声音嘶哑而脆弱，可至少还能听得见。他闭上了眼俯身把脸埋进她的掌心，如释重负地长长舒出口气直到她温柔地用手指抚过他的颧骨。她还记得他。 “你这次没有流血了。” 他猛地睁开双眼低头不安地看着她，“为什么我会流血？” “你在我梦里总是在流血，”她喃喃道，听到她语气里可怕的陈述时他皱起了脸。 “格兰杰，你不是在—” “做梦，”她接上了下半句话。“你在梦里总是那么说。” “可—” “你能留下来陪我吗？”她问道，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手掉回了床上，她在努力保持着清醒。“在我醒过来前你能留在这里吗？” 正如唐克斯警告过他的一样，她显然是神智还不清醒，沮丧涌上了他的心头。对于遭受过钻心咒折磨而丧失了记忆的人来说，回忆起潜意识的事并不是不常见；有时是在梦里，有时是还没有完全从脑子里抹去的某种习惯。现在正确的做法是答应她的请求，可这并不能确定她的神智没有受到钻心咒的损害，而那对他姨母的强烈憎恨再次使得他怒火中烧。 “德拉科？”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唤回了他的神智，“你会留下来吗？” 怒气消散了，他脱掉了鞋子，“好的，格兰杰。” 她的嘴唇再次成微笑的形状，他没有脱衣服就钻到了被子下把她拉到怀里，脸颊埋进了她的发梢里。她就像过去一样完全依偎在他的怀里，就像本该如此那样；她的后背抵着他的胸膛，双腿交缠在一起。 赫敏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哼。“我爱你。” 正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还在做梦，那么要他违背常理是在所难免的了，他叹了口气耳语般地对她说回同样的话，不确定第二天早上她醒过来后不会记得他的不情不愿的告白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33章 印记 砰，砰，砰 德拉科尝试着继续入睡并把脸往他枕着的像天鹅绒般丝滑的卷发里埋得更深一些。他感到温暖而舒适，想要做回那个他记得不太清楚的梦，他把格兰杰抱得更紧了一些。 砰，砰，砰 “滚开，”他疲惫地嘟囔道。 可这时他想起来了他们不是在霍格沃兹赫敏的宿舍里，尽管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是那么地熟悉。昨天的痛苦回忆就像闪电一样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逼他清醒过来并使他后脑感到一阵抽痛。他直起了身子随后立刻查看着格兰杰，往她那随着稳定熟睡的呼吸起伏的胸口看了好一会儿。她看起来就和以往任何一个早晨一样；平静而健康，除去一些淡黄色的淤青和依然苍白的脸色。 砰，砰，砰 他挫败地往房门瞪了眼，决心要忽略它。从昏暗的光线看来现在还不到早上六点，蓝色的光线洒满了房间，意味着他睡了还不到两个小时。他对于有人胆敢就在他和格兰杰还没有重逢多久就打扰他们而感到疲倦且怒不可遏。更不用说这可能是那见鬼的韦斯莱想要再战一回合。 “德拉科，”唐克斯压低的声音从门板传了出来，“德拉科，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没有，别进来，”他抱怨道，“该死的你想要干嘛？” “给我把门打开。” “不要。” “开门，不然我就自己进来了。” 他恼火地抿着嘴，小心翼翼地从格兰杰那里把脚移了出来，嘴里不出声地骂着脏话离开了床。他一把抓过魔杖穿过房间，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从那窄窄的缝隙里往外盯着他的堂姐。 “你最好有合理的原因吵醒我—” “她怎么样了？”唐克斯问道，“她醒了吗？” “没有。” “那你最好下来吃点早餐。” “你想要干什么？”他皱起来眉头。“现在才几点，好像是六点吧？” “六点半了，”她更正道。“其他人也快醒了，我觉得你最好现在就去吃点东西。哈利和罗恩会想要来看她，要是你想要和她再独处一会儿，我没办法拖住他们太久。” 德拉科警惕地打量着她考虑着她的建议，对她主动提出帮忙有点不高兴。“我不饿。” “你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了？” “这没有关系—” “你得吃点东西，”她强调道，“你不想要在其他人都在床上的时候去吃点东西吗？来吧，吃完了你可以陪着她，我会尽力确保你和她有时间独处的。” “看在萨拉查的份上，”他低吼着，在走出房间前往格兰杰看了一眼，“行，那走吧。” “你不是个早起的人，对吧？” “在我女朋友还没清醒而我还有个见鬼的亲戚不肯让走开的时候，我不是，”他生硬地说道，随后在下楼梯的时候看到了她脸上的窃笑。“干嘛？” “你刚才说赫敏是你女朋友。” “你都几岁了，十二吗？” “这只是实话而已—” “毫无意义，”他嘟囔道，“如果我只是把她当成随便哪个熟人，你觉得我还会来这里吗？白痴。”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然你就别指望能吃得上培根。” 德拉科翻了翻白眼，随后他们走到了厨房和用餐区；昨天这里还是一团混乱，然而现在全然是干净而整洁的了。没有被移位的家具，没有散落的饰品，更没有见鬼的血迹。 他发誓他还能闻到那股味道，那些惊恐和血腥的场景，他的目光落在格兰杰躺过的桌子上，胃部不舒服地扭成一团。 “我们非得在这里吃吗？” “不然在哪里吃？”唐克斯问道，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客厅怎么样？” “多比的尸体在客厅里，”她告诉他道，“这里已经施了好几次清理一新的咒语了，我向你保证是干净的。” 德拉科犹豫地坐到了桌子前，唐克斯开始施了几个咒语让炉具自动做起了早餐，在他感到有东西扫过他的小腿时他猛地打了个激灵。往下看，他对上了一双大张着的橘色的眼睛，随后一团纠结的姜黄色毛团跳上了他大腿。 “我还奇怪它去了哪里呢，”唐克斯说道，“那是赫敏的猫，克—” “克鲁克山，”他接上了话，在赫敏的宠物用鼻子嗅着他的手时抬了抬眉。“对，我知道。梅林才知道她怎么会挑上这么一只猫。” “不过，是个聪明的家伙，”她评判道，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她对于性格的判断很准确。”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赫敏直直地躺在床上喘息着，要是她的喉咙不是干极了她可能会尖叫出声。 她的头脑一片混乱，浑身乏力，可出于自卫的本能她马上摸索着她的魔杖和手包，却发现它们都找不到了。她睁着眼睛扫视着房间，想着或许她对此有所印象，可她想不通为什么也无法放松警惕，因为她深知有人要通过施咒改变一个空间是多么地容易。 她试着回想，记起了庄园和贝拉特里克斯用她那尖利的声音施展的第一段钻心咒，可她也就只能记得这些了。这之后的一切都很模糊和不连贯……还有很多尖叫声。那么之后她在哪里？ 她用手摸过床垫，发现是暖的。梅林才知道怎么回事，可她就是知道有人在她旁边躺过，这使她空前紧张起来。 “哈利？”她叫道，声音低沉而粗哑，几乎认不出来，“罗恩？” 她并没指望真的得到回应，但她希望有人能应下她。疼痛一阵阵涌了上来，她觉得自己可能要吐了；贝拉特里克斯残酷折磨的后遗症使得她的身体随着她的心跳悸动着。浑身都脆弱而疼痛，而她的手臂尤其刺痛，像是新近被烧伤过，她的目光不确定地落在还在渗着血的绷带上。有那么一瞬间，她考虑着要不要揭掉它，可最后觉得最好还是保持原状直到她弄清楚她在哪里和是谁在操控一切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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