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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卢平还有唐克斯，”他接上了她的话，语气粗暴，“行，好的。” “我很抱歉，德拉科，我只是需要跟他们讨论一些事——” “好吧。那你今晚是要跟我睡，还是我要和你浑身跳蚤的猫躺在一起？” “我不会回来很晚的，”她向他保证，伸长脖子在他嘴角边印上一个吻，这种感觉让他回想起了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夜。“我爱你。” 他闭上眼，她在雨中哭泣的画面又向她铺天盖地地袭来，回忆仿佛在折磨他。“我知道。”他小声说，目送着她离开。 为了避免回想起布雷斯的话，他马上又开始搜寻自己的魔杖。这只是一个预感罢了，只是一些疯言疯语，根本就没有事实和理论基础，但不管怎样那些话就在他脑海里来回盘旋，像疯狂的黄蜂一样刺痛着他的脑子。 “她们一定会去参战的，这不是你我或者其他任何人能阻止她们的。” part 5 德拉科醒来时，意识到她不在身边，他可以通过肩膀周围的冷气感受出来，那本该是被她枕着的位置。 他大概没注意到时钟已经指向了午夜时分，可他对时间的敏感性却让他坐立不安。他转向身边空空的床铺，将手掌贴向床上的凹陷区，发现那里还是温热的，枕头也被她睡前淋浴的水汽所浸湿。他用手腕擦了擦眼睛，环视了黑漆漆的屋子，仿佛这房间里有什么线索会告诉他赫敏的下落。 他头脑中理智的那个声音——通常是起决定性作用的那个——告诉他她很可能正在卫生间里，或者是在楼下喝水，但他头脑中冒出了另一个固执的声音，急切地催促着他起床，穿上衣服，出门去找她。他想起来自己还没找到魔杖，皱了一下眉，向门口走去，还好月亮的余晖为他照亮了路。但当他离开了房间走到转角处，又重新处于一片黑暗中，这片黑暗令人窒息，仿佛置身于棺材中。 他用手掌紧贴着墙壁，一步步向下走去，当他听到厨房里传来低声交谈时，耳朵竖了起来。他能听到波特在嘟嘟囔囔什么，但是听不清，他把自己的脚步放得更轻，小心翼翼地向厨房走去。赫敏的声音也加入了进来，然后是韦斯莱的，但他们的声音太低沉，他在阴暗中等着……等他们说到什么关键点。 然后他在这片轻声细语中捕捉到了一个词：魂器。这个词清晰有力，仿佛一个标点符号，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就把门踢开了。 三双惊慌失措的眼睛猛然盯住他，但他只注意到了那双浅褐色的眸子。他们三个围着餐桌站着，桌子上摊着几张纸，看上去像是作战计划。他感到心一下沉下去了，隐隐作痛。但他的怒火正在胸腔中聚集，迅速地上升到嗓子眼，马上就要爆发出来。波特和韦斯莱向他女朋友身边缓缓靠近，他们保持着防御的姿势，这一幕让他怒不可遏。 “草，”罗恩说，“我早就感觉到了我没法用魔杖把那扇门锁好。” “德拉科，”赫敏深吸一口气，试图把那些纸张收好，“你在做什么——” “你们他妈在做什么？”他吼回去，“这他妈是什么？格兰芬多的秘密会议？” “马尔福，我们只是——” “别解释了，波特。我不傻。” 罗恩讥笑，“好吧，你也不是一点也不傻——” “闭嘴，韦斯莱，”他打断罗恩，转向赫敏，瞪着她责问，“你在计划再一次离开，对吧？” “德拉科，”她温柔地说，几乎是在恳求他，“不是……不是你想的——” “你他妈到底有什么问题？”他忘了此时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你他妈怎么能不告诉我？” “马尔福——” “这不关你的事，波特！”他冷哼，紧咬着牙，“别他妈这样站在我女朋友前面！就好像我会伤害她一样！你们俩不是她的保镖，我也没在胁迫她！” “德拉科，冷静一下好吗？”赫敏喊道。 “既然你背着我在策划着别的事，就别告诉我冷静一下！我们现在就要谈谈！就我们俩！” 赫敏呼出一口长气，用手指绞着她乱糟糟的卷发，“好，”她同意了，“好，我们一会儿就谈，就给我们几分钟——” “就现在谈，赫敏，”他发牢骚，“让他俩消失。” “两分钟，”她坚持，“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们把这里收拾好就出去，我们俩会好好谈的，我保证。” 他犹豫了一下，马上就后悔了。她的神情已经很柔和了，面带忏悔之色，仿佛他已经做出了退让，他忍住了没有吼她，只是狠狠地深呼吸了一口。眯起眼，在波特和韦斯莱中间瞟了一下，不情愿地点了头。 “好，”他妥协了，“两分钟。” 他急急火火地冲出来，头有点晕，在门口怒气冲冲地踏着步子，狠狠地甩上门，墙壁都被关门声震得抖了一下。在黑漆漆的饭厅里，他来回踱着步，就像笼中困兽，他在心里数着时间，听着餐厅里的脚步声和断断续续的细声交谈。 当他数到一分钟五十八秒时，已经要耗尽所有的耐心了，但这时门开了，厨房里的光倾泻到了走廊里。韦斯莱踱着步出来，他皱着眉，甚至都没看德拉科一眼，就径直走上了楼。接着波特更加踌躇地走来，看上去仿佛若有所思，想说点什么，德拉科皱起眉，看着这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怎么了？” “听着，马尔福，”哈利说，“你不要试着阻止她——” “这不关你的事，波特，你滚——” “这还真的跟我有关。你听好了，虽然我还没完全接受，但是我知道你现在是赫敏生活的一部分，你也得接受我是她生活的一部分。她就像是我的家人，像是我妹妹——” “我对你的血缘关系了解得一清二楚，”德拉科打断他，“你他妈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我了解她，我知道如果你要阻止她，她会因此而怨恨你，”他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没人能动摇赫敏的任何想法。一旦她决定了要做什么，她就一定会去做。不要试图改变她，因为这才是她聪明的原因，这才是她自己。” 德拉科冷着一张脸，忍住不显露出他被触动了，“你说完了吗？” “说完了。” “很好，现在滚吧。” part 6 赫敏坐立不安地施了一个闭耳塞听咒，德拉科满脸怒气地走回厨房时，她正紧张地绞着她的手指。她能感受到他由内散发出的气焰，这怒气一次又一次撞击着她，她忍住没咬自己的嘴唇。他向她走来，一步，两步，三步，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瞳孔中燃烧着暴怒的火焰。她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摇摆不定，她镇定了一下自己的神色，打算用她对待其他挑战平静而睿智的态度面对德拉科。 “德拉科——” “你是不是在计划着要走？”他一字一句地问，“好吧，是吗？说啊，格兰杰，你说我们要谈谈！” “听着，没那么简单——” “是还是不是，格兰杰？” 她屈服了，咬着下唇，”对，我们是。” 如果他的表情没那么心碎，月光下他的脸本应很英俊，她都不知道她是想走过去抱住他，还是转过身来回避他。她尽可能忽略噬心的罪恶感，定定地站住，等待他的反应。这就是她希望能逃避的一幕。 “你是真的疯了吗？”他疑惑的问，“首先，小精灵会看穿——” “拉环已经答应了会帮我们的。” “你相信一个小精灵？你对他们有什么误——” “我们跟他做了个交易，”她自信地说，“我们可以保证——” “而且你他妈不可能模仿得了贝拉——” “我对她的那些小动作一清二楚——” “在古灵阁会有很多食死徒——” “我们能对付得了——” “好吧，如果这是个傻瓜都能办到的计划，那为什么我——” “现在添一个人进来会把事情弄得特别复杂，而且，你有可能会被认出来——” “闭嘴！”他怒不可遏地吼，“你闭嘴！别再假装这计划很合理了！你会被杀的！” 她耸了耸肩，”德拉科，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他愤怒地甩开胳膊，向后扫掉了桌子上的几只玻璃杯，他们纷纷碎在他脚边，“吗的！你为什么非得做这个？为什么不告诉凤凰社的成员，让他们来处理？你他妈为什么非得做那个英雄？” “因为他们找不到魂器，只有哈利才能找到。” “那你跟着掺和什么？”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哈利的噩梦吗？”她低头看着杯子的碎片，“它们不仅仅是梦，哈利在某种程度上……和神秘人的思想有联系，他能看到神秘人看到的东西，包括魂器。” 德拉科迟疑了一下，伸出他颤抖的手指捋了捋头发，“好吧，那你可以让波特自己一个人去做。” “我知道我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他问，“这他妈是场战争，让他自己去处理——” “我也参与了这场战争，一点也不比哈利少！”她伸出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喊到，“泥巴种，记得吗？” “这不是——” “这也是你的战争，你父母都参与了！唐克斯，莱姆斯，布雷斯，西奥多，卢娜，还有所有我们知道的人，都参与了这场战争！”她被自己感情炽烈的咆哮弄得气喘吁吁，“你想都别想让我退出袖手旁观——” “如果这也是我的战争，那我找不到你不让我参与你们这自杀式行动的理由！” “不行，”她疲惫地呻吟，“我告诉过你，再让一个人参与进来会变得特别危险，别人也会轻易地认出你。更别提你和哈利、罗恩根本就谈不到一起去，这会牵扯出很多问题，你会变成我们的负担，我们承担不起这个风险。” 他愤怒地在空气中挥了挥手臂，怒火中烧，“你总对一切都有自己的答案，是吗？如果我不去你也别去了。” “不，我要去！” “两次了，赫敏！”他爆发了，声音中饱含怨气，震得她倒吸了一口气，“他妈的两次了！” 她冲他眨眨眼，看到他痛苦地闭紧眼，感到胸腔一阵发麻，“两次什么？我没懂。” “我已经失去你两次了，第一次你在霍格沃茨给我施了石化咒，第二次他们把你带回这，我当时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声音依旧很大，几乎要震碎厨房的瓷砖，但他喉咙里发出破碎又绝望的轻哼声击中了她。他的眼睛，噢梅林，他的眼神让她溃不成军。他几乎不敢看她，但她看到了他眼神中填满了痛苦和悲伤，这让她无言。 “两次了，”他轻声重复，“我不能再来一次。”他顿了一下，摇摇头，“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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