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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庆幸我们这里没有吐真剂，”她说道，转过身走出了房间，“行，我们会自己把他们找出来。” 德拉科直到她重重关上身后的门才重新坐了下来，他能感到双颊下的血管突突直跳，仍然很急促，他不知道这是否是和唐克斯争吵的缘故，还是因为赫敏的消失。 “妈的，我还以为她要揍到你说实话，或者朝你扔几个咒语，”尼奥说道，“说真的，我还挺期待的。” “滚开，尼奥。”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布雷司问道，看向德拉科的目光抱有一丝期待。 “只知道格兰杰，波特和韦斯莱，”他说道，“我不知道托马斯和洛夫古德在哪，”他停顿了一下，补上一句，“抱歉，伙计。” “没事，我猜也是。” “那么他们在哪儿？”尼奥问道。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我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是，可—” “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德拉科嘟囔道，双手交握在身前。“这简直是疯了。” “咳，考虑到波特的自杀倾向，”尼奥沉思道，“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去敲神秘人的大门。” “那就是我家的大门了？那些疯子现在正住在我家。最糟糕的是你也脱离不了关系。”他重重地喘了口气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我他妈根本不该放她走。这都是你的错，扎比尼！你昨天说的那些狗屁扰乱了我的头脑！” 在布雷司把手放到他肩上时他震了一下，因为他感到了其中安抚的意味。目光保持着低垂，他发现很难再保持镇静，只能盯着他颤抖的双手，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他更气赫敏的离开，还是布雷司昨天那可笑的宽慰的话，抑或是他自己放赫敏离开的举动，要不然就是这些全都包括。或许这是单纯的紧张和担忧，或是恐惧和无助，或是后悔和因她离去带来的痛苦。或者这些全都成立，可怒气还在翻腾着，他太熟悉这种灼烧的感觉了。 “他们会没事的，”布雷司迟疑地说道。 “别装乐观了，”尼奥说道，“这不适合你。” “这一切都变得真实起来了，不是吗？”德拉科低语道，没打算说得大声一点。直到看到他朋友困惑的表情他才意识到他把话说了出来。 “这一切从来都是真实存在的，”布雷司叹了口气，“只是它离得我们近了，很近。人们对触手可及的事情会更确信。” 尼奥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他的表情一反常态地带着沉思和严肃。“不管他们在什么鬼地方，我希望你的女朋友和她那两个忠心的宠物知道他们自己在做什么，德拉科。” 德拉科感到脊背流窜过一阵战栗，像是有一只冰冷的手指沿着他的后背往下挠，“对，我也这么希望。” 2 “好了，我想这裙子像是她现在会穿的了，我看起来怎么样？” “还是丑死了。” 赫敏对罗恩的答案皱起了眉头，随后意识到这不过是他一贯的使她能顺利适应的口吻，从他不安的注视看来，他说的是真话。 口腔里还残留着复方汤剂的苦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或者说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双手；修长、开岔的看起来更像是爪子的指甲，发白的手掌布满了疤痕，像是她曾经把玻璃握碎在手里。乌黑的，打着结的长发披满了她的胸口，她用舌头舔过锋利不齐的牙齿，走神地想到了她的父母。 “你看起来糟透了，”她告诉罗恩道，看向他那长长的波浪卷的头发，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给你施的魔法很成功。” “我就姑且相信你的话吧，”他说道，抬起手挠了挠他的假胡子，“见鬼，这东西太痒了。提醒我千万别蓄胡子。” 她笑了起来但没有回答，紧张到说不出打趣或机智的评论，可她能看出他也很紧张，那就扯平了。至少她希望是这样。可能罗恩想要她说些什么安抚或积极的话，可她的嘴巴难以发出声音，她真的太紧张了。她移开了视线，目光看向哈利抖着手穿上了隐形衣。 “罗恩，留心四周。” “我会的。” 在经过他时赫敏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向了哈利，她无视掉几步开外拉环在他们藏身的街角发出的厌弃的嘟囔声，离破釜酒吧只有短短一段路。哈利在一些酒箱中间等着，以一种不舒服的姿势半蹲着，显然在走着神，不断变换着身体的重心像是在牙医诊所里坐立不安的小孩。 “你怎么样了？”她说道。 他抬起头做了个鬼脸，移开了视线，“抱歉，我还不习惯你现在这个样子。” “没关系，我自己也看不顺眼呢。紧张吗？” “害怕极了。。” “不会有事的—” “或许这不是个好主意，”他突然说道，朝拉环点点头压低了声音，“他太狡猾了。他会朝我们后背捅刀子的。” “那我们就确保后背不会暴露给他，”她说道，“哈利，我们已经计划得很周详了。能成功的。” 他耸了耸肩，“我猜这必须成功，不是吗？” 她叹了口气看向他的双手，想要伸手止住它们的颤抖，可她瞥见他的口袋有个看上去很熟悉的东西鼓了起来。在没有意识到前她已经把那东西抽了出来，在指尖间转动着细细打量起来，反复确认过后，她看回哈利，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 “这是德拉科的魔杖。” “嗯，我就是……借来用用。” 她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在我们打架被你强行分开的那天晚上我缴了他的魔杖，”他解释道，叹了口气，“上床前我还拿着……我练习了几个咒语，只是出于好奇，没想到用起来很顺手，比虫尾巴的那根要好，”他停顿了一下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我甚至能用它施出呼神护卫咒。” “真的吗？”她倒吸一口气，“哇。 “我本来打算要还给马尔福的，可我有种预感我得继续用它。不过如果你想，过了这次行动，你可以用它。我是说，这是你男朋友的东西。” 赫敏迟疑着，拇指和食指转动着魔杖的两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想象萦绕在她嗅觉里的突如其来的德拉科的气息。有那么一刻她想要笑出来，为了能听到她最好的朋友说出，或者说任何一个人，终于承认德拉科是她的男朋友，可眼下不是一个适合独处和思念的环境。这实在不是可以随意微笑的场合。 “不用了，”她默了片刻后说道，把魔杖放回哈利的口袋里。“如果它顺服你，你该留着它。反正我已经习惯用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了。” “谢谢你。” “不过，我得提醒你要是德拉科发现你‘借’走了他的魔杖，他大概会诅咒你。” 哈利笑了起来。或许她错了，他的笑容很适合这个场景。可就像是在此情此景中的一切事物一样，幸福的火花稍纵即逝。 “如果你决定要做这件事，我们得动手了，”拉环冷笑道，“斜角巷很快就会热闹起来。越少人，越好。” 赫敏感到哈利长长的不安的呼吸拂过贝拉特里克斯的卷发，她意识到在他们直起身子点头时自己发出了一阵不安的叹息。他们准备好了，或者说他们早就时刻准备着。 “行，这就行动吧，”赫敏说道，看向了罗恩，“你准备好了吗，罗—我是说，德拉戈米尔？” “好了，莱斯特兰奇女士” 在拉环爬上哈利的背后而他们安全地隐身在隐形衣下后，一行人离开了笼罩在阴影中的街角，赫敏走在罗恩前面几步，姿态轻蔑而目中无人。他们溜进了破釜酒吧，没看汤姆一眼，就是那个酒吧主人，随后走到后院里，赫敏的心脏突突地跳着，抽出了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抵在砖墙上。 一如他们所料，铺满鹅卵石的街道安静极了，街上的行人还没有两支魁地奇球队那么多，可那些行人还是在她身旁四散开来，拉起帷帽躲避着她，就像她会用分叉的指甲去捅他们似的。她也进入了角色，狠狠地朝他们瞪过去。 “莱斯特兰奇女士！” 赫敏转过身，正准备用真正的贝拉特里克斯的方式回应来者，可她听到哈利的耳语声传进她的耳朵，“特拉弗斯，他是食死徒，”，随后站稳了身子等着男子走近他们。 “真惊讶看到你在这里，莱斯特兰奇女士，” 特拉弗斯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你和马尔福庄园的其他人员会被禁足，在那个……嗯，你知道的，那次逃脱后。” 赫敏没有被问住，他们早已料到这个问题，“我已经无数次向黑魔王证明了我的忠诚，我自然是例外的，”她掷地有声地告诉他道，“在开口问我之前你该记住这一点，特拉弗斯。” 那名食死徒冷漠的面孔僵住了，“是我的错，”他低声道，把注意力转向了罗恩，“这位是？” “这是德拉戈米尔?迪斯帕，他是我们在特兰西瓦尼亚的同盟。他只会说一点英语，不过他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为我们的伟业助力。” 两个男人互相点头示意，接着特拉弗斯的眼光回到她身上，“你今天来这里做什么呢，莱斯特兰奇女士？” “我有事要去古灵阁。” “我也要去那里，”他说道，“我陪你一起。” 赫敏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有跟随者的陪伴显然不是个好主意，尤其是头号不良分子就在她的周围，即便前者已经隐匿得很完美。可这或许能对他们有利。有一个真正的食死徒在他们身边能增加可信度，因此她走在了他的隔壁，祈求着特拉弗斯没有听到她如雷的心跳声和手掌里冒出的冷汗。 在紧紧地闭上眼好几秒以后，她竭尽全力不去想起德拉科，担心会露出感伤的微笑改变她的气场，继而在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浮现出不相衬的神情。 3 “德拉科，”尼奥咬牙切齿说道，“停下你那该死的指头，你害得我都要头痛了。” 德拉科阴沉着脸，可还是改为用手掌抵住桌子，目光落在他的手指甲上，心不在焉地拿它们刮擦过木头的桌面，只为了增加点摩擦，或是制造些刺耳的声音来切断脑子里混乱的想法。随后，他往后倚在椅子里，满怀期望地看向收音机，接着发出一阵又长又愁的叹息。 “十二次，”尼奥说道。 德拉科斜着眼朝他的老友看了过去，“什么？” “这是你第十二次叹息了，你敢再来一次，我就让你体会下它为什么是不详的数字。” “滚开，尼奥。” “他说得有道理，”布雷司插话说道，“你的自怨自艾和小媳妇嘴脸太惹人心烦了。” “哼，那你他妈要我怎么做？”德拉科问道，沮丧地往空中甩手，“和你们俩愉快地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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