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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那么简单—” “要是他对格兰杰下手呢？”他进一步问道，“你知道要是有机会他是不会犹豫的，你会怎么做？” 德拉科闭上眼睛试着使情绪平复下来，感到热浪从他的胸口一直灼烧到喉咙，在那里卡住了，像是石头噎住了他，让他无法呼吸。他想象着这是不是就是那样的感觉，举起魔杖对准他父亲的胸膛，是不是会让他窒息，他是不是还能自如地呼吸。格兰杰很可能会劝他冷静下来，即使他的父亲恐吓过她。她就是那样的人，永远会去寻找隐藏在黑暗表面下的美好，就像她对他一样，一想到这一点他又能重新呼吸了。 “我……我说不准我会怎么做，”他坦白道，清了清喉咙，“我会采取必要的行动。” 尼奥给出了同样的反应，不在意地点点头，在脑袋里过滤着这答案是不是让他满意。随后他沉着地耸了耸肩，扯掉了粘在袖子上的一根毛线。 “我想我能杀了我的父亲，”他平静地说道，“对，我觉得我下得了手。我认为他罪有应得，我得说我是为民除害了。”他停顿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我不觉得我会有什么罪恶感。” 德拉科拿不准自己是不是该妒忌尼奥的坚定，或是该同情他那么扭曲，甚至他是否该感到全然的释怀，因为事实上，尼奥问出了他们几周以来不断自问的问题，这问题就像一根不断刺激着他们神经的针。 “好了，”尼奥说道，他的音调上扬了起来，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刚才的谈话真是可怕又黑暗，对吧？” “你先挑起来的，”德拉科皱眉道。 “总得有人开个头，至少能让你们两个停止嘀咕你们的女朋友那么一会儿。” “所以你宁愿我们讨论父母的死亡？” “我两件事都不想讨论，可它们都是有关联的。死亡，爱，血缘，朋友，敌人，父母。他们在战争来临时都是同等的。”尼奥低语道，合上了眼睑，“泰德曾经说过战争就像洪水，无法预测无可宽恕，在你反应过来前所有人都被没顶了。” 6 赫敏往上潜游着，浮出水面的那刻嘴巴大张呼吸着空气。左右转着头确认男孩们都安然无恙，她检查了串珠小包和魔杖都还在后向陆地游去，艰难地以狗刨式的泳姿前进着，泡了水的袍子不断地把她往下拽。在双脚终于碰到鹅卵石的浅滩后，她仍然泡在水里，只因为在莱斯特兰奇家的金库烫出的水泡在水里感觉会好一点，可在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哈利一把托住了她的手肘拉着她往陆地走去。 在呼吸顺畅后，她抬头看向天空，目送着帮助他们逃脱的巨龙飞过山峦消失不见，“你觉得那条龙会有事吗？” “我更担心我们的处境，”哈利说道，在把套头衫脱下来时打了个哆嗦，“你有治烫伤的药水吗？” “我带了白藓，”她回道，在小包里翻找着把药水瓶递给了他，“尽量省着点用。我们可能还会需要的。” “那个该死的妖精，”罗恩忿忿说道，“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他，做贼的狗屎东西。真没想到他会夺走宝剑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我们保住了性命拿到了魂器，”哈利说道，“对这点还是得感激—” “是啊，我们拿到了魂器却没办法毁掉它。妈的棒极了” “至少我们知道要怎么毁掉它了，”赫敏回应道，“我更担心神秘人会知道现在我们在搜寻着魂器，要是他……” 当看到哈利失焦的双眼时她的声音弱了下来，突然间他陷入了痛苦，捂着伤疤跪倒了下来。她和罗恩都在他身旁，在他抽搐翻滚时不断喊着他的名字，想要把他抽离出来，可都徒劳无功。赫敏不知道哈利的症状持续了一分钟或是十分钟，可随后他张开了眼睛，猛地环顾着四周，在他能说话前沉重地喘息着。 “我们得去霍格沃兹了。”
第40章 战斗 １ 赫敏把玩着外衣上的一根线头，把绳线越收越紧直到食指被勒出凹痕；她皱着眉头，抬起眼睛看向了哈利。 “好了，再解释一次你看到了什么，哈利，说慢点。” “我告诉你了！”他说道，显得很恼火，“神秘人杀死了那些没能拦住我们从古灵阁逃脱的妖精，所有人！包括拉环！他知道我们找到赫奇帕奇的金杯了。他现在既焦虑又恐慌，因为他怀疑我们知道魂器的事了。” “这可不是好事，”罗恩嘟囔道。 “对，可我能听到他的想法，我知道他把其中一个魂器藏在了霍格沃兹，我听到了。他会往那里去，所以我们要赶在他把魂器转移之前去到那里。” “可是，哈利，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赫敏说道，“或从哪里着手开始找，霍格沃兹太大了，很可能有成百上千的藏匿点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们有活点地图。” “可不是所有一切都会显示在地图上，像是有求必应屋—” “大部分细节都在上面，而我们知道魂器肯定是和罗伊纳?拉文克劳有关。邓布利多去年说过他认为魂器和霍格沃兹的创始人有关联，所以这个魂器肯定和拉文克劳有关系的—” “可我们不知道—” “还有，神秘人透露过纳吉尼是其中一个魂器，要是他带上它一起去霍格沃兹，那同一个地方就有两个魂器了。” “一石二鸟，”罗恩说道，“可我们没有了宝剑要怎样摧毁它们？” “我还不知道，可至少找到了它们，我们可以迟点再弄清楚—” “哈利，等等，”赫敏叹了口气，“你有想过去霍格沃兹有多难吗？我们或许可以通过密道去霍格莫德，可现在霍格沃兹几乎是铜墙铁壁，那里到处都是食死徒和摄魂怪—” “我们会想到办法的，我们先去霍格莫德看看情况，”他催促她道，“一旦他发现戒指和挂坠盒都不见了，他马上就会去霍格沃兹的。我们没有时间犹豫了，赫敏。” 在哈利夺过她手里拿着的串珠小包拉出斗篷时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知道他说得对，显然，他们没有时间去纠结拖拉，可这突然的转变使她感到无所适从，这不是她最好的状态， 她不知道是不是哈利的焦虑左右了他的判断和理智。 “我觉得不对劲，”她对罗恩悄声说道，“我们没有充分做好准备。” “他妈的对极了，”他回道，“我怀疑世界上所有的计划都不可能使我们准备好去做这样的事。即便是你定的计划。” “或许你说得对，可我就是感觉……是的，我觉得—” “你们两个，赶紧的！”哈利喊道，提起隐形衣留着位置给他们，“我们得出发了！” 她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随后罗恩无可奈何地朝她耸了耸肩，越过她走向了哈利。止住了自己想要抗议或是坚持他们得花点时间准备的念头，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她的两个同伴，在泥泞的岸边艰难地跋涉着。哈利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可是他什么也没说，直到他们抓住彼此的手准备幻影移形时，他温柔而安抚般地捏了一下她的手。 随着空气里传来破空的声音，他们消失了。 2 “将军。” 徳拉科抑制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布雷司和尼奥已经下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棋，而这是第五次布雷司将住了尼奥的国王。尼奥在象棋上毫无天赋，但他今天差劲的表现几乎让德拉科走到了愤怒的边缘，尽管他承认自己今天确实心情糟糕。也许这才是他全神贯注观看他们比赛的原因，将他所有的沮丧与不满发泄在尼奥身上，将他的注意力从格兰杰和她是否安好上转移开来。 “妈的，”尼奥嘶声道，拿走了他的国王，“我不知道今天我的棋艺出了什么问题。” “你从来没有过什么棋艺，”徳拉科说，“你在下象棋方面就是一坨屎。就连高尔都能打败你。” “嘿，我以前赢过你。” “只有一次。还是在三年级的时候。” “但你仍然他妈的对此事耿耿于怀，”尼奥假笑了一声，“就像是我把国王狠狠推到你的屁股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上似的。” 布雷司摇了摇头，“你一定要这么愚钝吗？” “这就是我的魅力所在。” “将。”布莱斯再次说道，用他的主教直指国王，并向尼奥投去无聊的一瞥，“你的魅力正如你的象棋技巧一样。” “好吧，我们都知道这是屁话，”尼奥回复道，“如果我想要的话，我甚至可以让乌姆里奇的贞操带为我脱下——” “尼奥，这他妈的是什么？”布雷司咆哮道，“你认为我脑子里需要这些想法——” “我敢打赌，那里至少会有一个粉色的贞操带并且上书‘别碰我的猫咪——’” “梅林啊，尼奥，别说了！” 徳拉科发现自己咧开嘴大笑起来，他的两个朋友回忆起他们十四岁会做的事情，尤其是在这所有的混乱开始发生之前，在伏地魔回来之前。现在他想到了，他们在那之前就已经受到了限制，承担着他们的父母从他们可以听到那一刻开始就强迫他们接受的仇恨的负担。现在，看看他的朋友们，特别是尼奥，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的……更加健康，更加自由与年轻。尽管他们三人一加仑的钱也没有，他们的女朋友都已经离开了，正有一场战争即将打响…徳拉科认为这是他们作为年轻男人最好的时候。 不是男孩。而是男人。 至少尼奥看起来正在一天天淡忘泰德的死带给他的伤痛，他的话语又变得机智且轻浮起来，就像他很早以前那样。他的脾气在按捺着，他的自负又回来了。徳拉科现在可以诚实地看着布莱斯和尼奥，从个人角度来看他们已不仅仅是偶然结成的盟友。他不会称呼他们为朋友，因为他们会嘲笑他使用这个词；但他相信他们，因有他们的陪伴感到轻松，甚至欣赏他们。 “……这不是我的错，是你没有幽默感——” “我有幽默感，尼奥，是你他妈的一点也不好笑——” “你为什么每天都对你自己撒谎？” “你他妈就不能闭上嘴然后好好下你的棋！” “你们两个每一天都听起来更像是兄弟了，”徳拉科说着，并因为他们露出的被冒犯的表情笑了起来。 “继兄弟，”尼奥纠正道，“除了这一个非常显而易见的事实——我比布雷司好看太多了，以及他那少得可怜的幽默感——” “妈的，尼奥，不要让我逼不得已走到你的桌子旁边。” “那请问你打算怎么做？让我充满荣光地去死吗？” 布雷司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展示给你看我能有多么的血——” 然而就在此时安多米达走进了房间，使得布雷司不得不带着尴尬的表情回到座位上，尽管前者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徳拉科好奇地注视着他的姨妈，感觉到胃中的神经开始紧紧打结，尤其是在他注意到当他们目光有了接触后，她的神情变得更加严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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