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芙拉现在心情极差,她顾着自己哭,懒得开口和他交流。 里德尔自顾自将烫伤药膏涂在手臂上,接着又将绷带慢慢缠回去。直到他完成这漫长的一系列动作后,阿芙拉的眼泪才慢慢有止住的趋势。 “哭完了?”里德尔凉凉说道,“哭完了就回去。” 她的视线还是模糊的,那一刻委屈重新涌上心头,阿芙拉透过眼前的水雾看到自己手背上那块淤痕,更是怎么看怎么委屈。 一瞬间,也不知是脑子里哪一根神经搭错了,阿芙拉下意识将那盒药膏拿到跟前,本着不能浪费的态度打算往手背上抹。 这个动作看得里德尔都为之一愣,当他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时,就迅速拉开抽屉找到另一盒药膏进行了调换,并顺便将一块蓝灰格纹的手帕扔在她面前。 阿芙拉哭得有点续不上气,里德尔就看着她一抽一抽地给自己上药,然后又拿起手帕擦眼泪,糊得上面眼泪药膏混成一片。 里德尔再次开口:“可以了吗?你走不走?” 她努力控制膈肌的收缩:“外面在下雨,你怎么不走?” 他挑眉道:“这是我的房间,不欢迎外人。” 阿芙拉哪里忍得了这气,她在里德尔本就一言难尽的表情中擦干眼泪,又顶着桃子似的眼睛瞪着他,狠狠擤了两下鼻涕,继而像个一掷千金的夜场阔少般将手帕扔到他怀里。 那一刻,她看见里德尔的五官都僵住了。 但是在他做下一步反应之前,阿芙拉就走出去并重重关上了房门。 她回到家后接到催命般的电话,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弗莱维娅打来质问她的。虽然还没亲眼看见报道,但阿芙拉知道自己的小道消息肯定已经传遍了。 她在电话中接受了一顿训斥,大部分还是来源于弗莱维娅为她不打招呼私自出行的担忧,小部分时间被她用来逼迫阿芙拉发誓她真的不是阿布的秘密情人。 阿芙拉再三解释这只是个巧合。放下电话后她为了让心烦气躁的感觉消散一些,就跑去街对面敲开了洛佩兹家的门。 洛佩兹夫妇这时在上班,开门的人是杰西卡。 她看到阿芙拉时大为吃惊:“你去哪了?我上午去找你,哈兰德说你不在家。你有没有看今天的报纸?” 阿芙拉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没看到报纸的影子:“我想哈兰德已经拿着它出去宣扬我的好事了。” “你真的应该亲眼看看他们是怎么写的。”杰西卡让她进了屋,报纸就放在鞋柜上,阿芙拉一眼看到标题,差点把早饭喷出来。 阿芙拉难以置信:“我预计他们会大造特造一个离谱的谣言,但也没想到会离谱到这份儿上。” “毕竟他们不靠严肃纪实文学吃饭。”杰西卡耸耸肩,给她倒了杯水,“但我还是想知道,报纸上写的都不是真的对吧。” 阿芙拉喊道:“当然不是!我可以保证这上面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杰西卡流露出赞叹的神情:“这不能怪我。你知道,他们将这个硝烟之中的爱情故事写得有点感人。” 阿芙拉哭笑不得。她上了楼,郁闷地在杰西卡床上躺成一个“大”字。 杰西卡见她实在别扭,出言安慰道:“娱乐头条嘛,每天都有人被拉上去处刑,没几个月这事就会淡出大家的视线,别太在意。” 阿芙拉听完翻了个身,双手托腮趴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杰西卡索性移开话题:“新学期我们也要四年级了,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阿芙拉只有摇头:“我每一天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杰西卡和阿芙拉不同,她对新生活还充满着期盼:“我希望能快点到五年级,这样我就可以竞选级长了。” “你想当级长?” “当然,级长有自己的独立宿舍和大浴室,到时候你可以搬过来和我一块住!而且只要当上级长,以后熄灯就再也无法阻止我探险了,我感觉在学校呆了这么多年,还有许多地方我都没去过呢。” “你说得对,级长的确可以手握部分权力……”阿芙拉坐起来喃喃自语,“里德尔今年一定会竞选级长的……” 如果她没记错,前世他就是利用级长特权打开密室的。虽然他没有透露接下去的计划,但阿芙拉认为不能坐以待毙了。 “你刚说什么?”杰西卡没听清,反问了一遍。 “没什么。”阿芙拉摇摇头,她脑袋里乱作一团,有太多谜团悬而不决,几乎让她的脑子转不动了。 冷不丁,直觉让她的神经抽动一下,脱口而出:“你还记不记得阿布受伤那天,发生了什么其他值得注意的事?” 杰西卡坐在窗台上,荡悠着双腿回想道:“埃德温也受伤了?除此以外我想不起别的。那天比赛结束后一直在下雨,直到晚间,所以我一直呆在宿舍。” “下雨?”阿芙拉几乎一整天都在医疗翼里照顾阿布,她并没有注意那天的天气。 为了印证这部分记忆,杰西卡指了指放在床头的日记本:“你可以往回翻翻,看看我那天记了什么。” “可以吗?”阿芙拉在得到她的许可后,翻开了日记本,然后无奈地发现里头的内容是如此独特—— “今天晴天,是可以训练魁地奇的一天!” “今天下雨,没办法训练了,我恨。” “今天虽然是难得的晴天,但却因为要上课而无法打魁地奇,我好恨!” “……”阿芙拉表情精彩地翻到那一天,果然看到下雨的记录。 为什么偏偏是那天呢?这是阿芙拉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杰西卡提到的天气的确提醒了她——为了确保魁地奇比赛尽量不受天气影响,教师们会提前预测气象,今年比赛期间也的确是难得的少雨周。 只有比完赛当天下了几小时的雨。 阿芙拉想到什么,从床上弹起来往回走:“我突然想起件事,先回去了。” 这几年来,杰西卡已经越来越习惯她的心血来潮和一惊一乍,因此见怪不怪地说:“我爸说整个魔法部今晚都要加班,不知道又要商量什么对策。不如你叫上哈兰德晚上过来,我们一块吃饭吧。” “好。”阿芙拉应下后像阵风一般跑出门,迈开步子回到自家二楼的卧室中。 她从德国带回来的毒物学教材躺在桌上,还没怎么被翻动过。 阿芙拉有的放矢地在其中找到一样药材,这是可以在“凤凰涅槃”中与其他魔药互换的药材之一——一种名叫“颈盾火腹蟾蜍”的生物。 它的入药效果极好,药效很少会打折扣,而且药性稳定,几乎不会与其他魔药发生排斥反应。 只不过由于这种蟾蜍有剧毒、体型小、擅藏匿且品种稀有的特点,很少有人能成功找到它。 书上写着它喜欢在雨天出来活动,而埃德温比一般巫师更擅长探寻动物的踪迹。 难道里德尔是让埃德温帮他找到了这个?阿芙拉猜测着。这样也就可以解释得通他篡改埃德温记忆的行为了。 可是这番举动实在风险莫大,要知道遗忘魔咒的确是可以被回溯的,而且这件事也很容易被人撞破。 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是为了获取一只相对稳定的原材料,值得吗? 阿芙拉总觉得这不像里德尔的行事风格。除非他真的对埃德温恨之入骨,一刻也不能等待地想给他点颜色瞧瞧。 她开始后悔上次见面时和里德尔弄得太僵,以致于很难找到台阶再去打探消息。 辗转纠结中,阿芙拉从柜子上翻出两瓶魔药,都可以治疗烫伤,同时具有解毒功效。 里德尔不可能在孤儿院正大光明使用坩埚,而且药材也有限,他此刻大概正需要这个。 第二天,阿芙拉带着魔药再次前往孤儿院。 科尔夫人不在,接待她的是个怯生生的年轻女孩。 她看上去很容易受惊,对阿芙拉轻声细语地说道:“里德尔最近似乎生病了,他说他不想见任何访客。” 阿芙拉犹豫一下,将药瓶塞到她手里:“那麻烦你,帮我把这些带给他。” 几分钟后,女孩再次走出来,并将魔药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他说不需要。没能帮到你,抱歉。” 阿芙拉深吸一口气,接过魔药并和善地笑了笑:“没关系。如果哪天他死了需要下葬,你们可以联系我,我带烟花和香槟过来。” 往门口走了几步后,阿芙拉不放心地转身补充道:“刚才那些话可以转告他,谢谢。”
第101章 学长 ◎“脾气臭、要求多、高高在上不听劝。”◎ 开学后的里德尔成功当上了级长,随着事务的繁多,他也更少出现在阿芙拉的视线中。 阿芙拉原本以为她会眼不见心不烦,没想到在看不到里德尔的日子里,她胡思乱想的能力和焦虑的情绪都在每日俱增,让她越发坐立难安。 她惦记着密室这个定.时炸.弹,又因迟迟找不到入口而发愁不已。阿芙拉这学期的所有闲暇时间都用来钻研德国毒物和诅咒,要不就是在搜寻密室的路上,她甚至疯狂到打算亲自潜入黑湖,看看那底下到底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芙拉知道,她不能再拖下去了。 如果自己一味钻牛角尖也钻不出结果,那么她不介意找里德尔当面对质。 可是里德尔现在是个大忙人,开学一个多月了,阿芙拉只和他说上过一次话,还是在他带着新生游览城堡时偶尔撞上的。 她就看着几个年轻活泼的小女孩围在他身边,清脆甜美地喊他“学长”,而男孩子们则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求他教他们更酷的咒语。 ——和他对她爱答不理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 阿芙拉只能默默怒斥他“虚伪”。 在几次堵在斯莱特林休息室中守株待兔失败后,阿芙拉也没有气馁。反正她会带着书来看,就当是上自习——除了她要偶尔面对来自斯莱特林们的无情嘲笑。 那些人已经摸准了她的课余时间,总会在休息室中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以嘲讽她,更有甚者还会专门等在休息室中看她的笑话,搞得好像阿芙拉是个悲惨而疯狂的追求者,对他们的好级长求而不得。 蛇怪的脑袋顶上放着一本留言簿,她都不用打开看就能猜到里面写了什么。不过阿芙拉还是打开了,一一看过那些阴阳怪气的留言,并选择性地给予回复。 “周五晚上和周六下午不要训练魁地奇,因为——风向标小姐会为了别人没骨气地改变风向,那天风向测试不准!” “你们能不能善良一点?像我,就只觉得她好可怜。” “听说她得了软骨病。” 阿芙拉在这句下面回复道:“这是真的,我家附近有一种毒虫肆虐,被叮咬的人会得软骨病,还会有风疹发作。——阿芙拉·格林德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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