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弗里离开后,赛普蒂莫斯看上去想当场杀个人好泄愤,阿芙拉大气也不敢出地缩在角落里,庆幸自己喝下的药水是足量的,让她撑到现在还没有失效。 直到赛普蒂莫斯离开会议室,阿芙拉才偷偷跑了出去。 她艰难地消化着自己刚才听到的一切,听起来马尔福一家要倒大霉了,而这中间尚且存在某个转机,就是有望打探到盖勒特的私宅地址。 她当然知道,这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即便是像赛普蒂莫斯这样带着魔法部和首相双重支持的角色,也不一定会面临什么样的复杂局面。 更何况,就算设法打听到盖勒特身在何处,她要如何瞒过里德尔的耳目在英德之间跑个来回也是麻烦事。 自从阿芙拉出过几次名,并结合各种离谱标题上过报纸后,现在恐怕走在大街上都有人能认出她。再加上有一部分像忒休斯一样警惕的家伙时不时关心着她的动向,要悄无声息地见到盖勒特简直难如登天。 如果被人知道格林德沃后裔私下里和盖勒特会面,可以想见,她的人生将彻底玩完。 现在唯一能给她希望的,就是只要能见到盖勒特,她或许能带着时间转换器与他相认,通过那上面残留的魔法印记和签名让他相信她的话,从而指望盖勒特能为她指一条明路。 阿芙拉因想不到稳妥的计策而心烦意乱,她回到宿舍想整理思路,却紧接着被另一件事弄得慌张起来。 ——她发现自己的桌子有人动过,更夸张地说,就像被谁翻过一样。 杰西卡早就去球场训练了,南希一天都不在,只有克莱尔待在床上。她仿佛因生理期而不舒服,一直在蒙头大睡。 阿芙拉的心脏在狂跳,她整个人都开始发慌。因为她意识到,时间转换器不见了。她翻遍了桌子和所有的柜格,都没有看到它的身影。 那是一只坏掉的工具,它没有理由被人特意盯上,除非有人想整她! 阿芙拉气急了,走到克莱尔床边,一把掀开她的被子质问道:“谁动过我的桌子?” 克莱尔睡得迷迷糊糊,两眼发直:“你犯什么病?我怎么知道?” “今天下午只有你一个人在宿舍,而我在离开之前,桌子还是整洁的。” “或许你应该去问问你的好姐妹杰西卡?说不定她早就忍不了你了,弄乱你的东西泄愤也说不定。” 克莱尔的火上浇油将阿芙拉彻底惹火了。 阿芙拉揪住克莱尔的睡衣领子把她从床上拽起来,力道勒得她喘不过气。 “我再问你一次。”阿芙拉一字一句地说,“我丢的东西去哪了?你知道假如被我亲自翻到,你将面临被开除的危险。” 克莱尔见她是认真的,不由大叫起来:“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居然怀疑我偷你的东西?我今天下午甚至都没有离开过这张床!” 阿芙拉见她有些害怕,看上去也不像在说谎,当下自己也不那么坚定了。 她改口问道:“那么下午有没有人来过?” 克莱尔简直不知道她在发作什么:“我一直在睡觉,你们都不在,谁还会来?我说真的,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没准是你自己把东西弄丢了却来诬陷我!” “你最好没说谎。”阿芙拉松开手,冷冷说道。 从理智上来说,一只坏掉的时间转换器的确没有用,除里德尔外没人知道时空穿越的事。就算克莱尔想整她,也应该偷点更重要的东西才对。而且就连杰西卡都不知道这东西在她手里。阿芙拉平时将它藏在抽屉最深处的盒子里,她也确信宿舍里没人发现过它的存在。 等等……除了里德尔之外,没有人会把阿芙拉和时间转换器联系起来。 她怎么早没想到?也许里德尔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他之所以一直不动声色,不过是为了稳住她! 阿芙拉转身走到休息室中,她看到海莲娜的幽灵正靠坐在窗边眺望,不由匆匆问道:“下午好海莲娜,请问你今天下午一直都在这里吗?” 她幽幽回头,不紧不慢地说:“是啊,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出入休息室?” 海莲娜像以往一样面带忧愁:“哦,可疑的人……不,我没有看到。虽然我一下午都在听人鱼唱歌,他们的歌声是那样空灵——但是你知道,我讨厌陌生人,如果他们出现在这里,我会注意到的。” 她说得对,海莲娜对生人很警惕,极少有人能让她放下戒备心。即便是里德尔在向她打听冠冕的去向时,也费了一番工夫。 阿芙拉像只无头苍蝇一样陷入沉思,她面临的可能性太多了。 如果真是里德尔干的,那么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达成目的。他可以让克莱尔撒谎,他也可以随便蛊惑某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替他完成这件事。 塔楼里住着这么多学生,阿芙拉不可能一个人一个人地盘查。 她心绪难宁地来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外,想问问马尔福,里德尔最近都在干什么,看是否能从他的动向中打探到线索。 阿芙拉刚转过走廊,就看见马尔福已经站在那里了——他对面的人是塞普蒂莫斯,阿芙拉走过去时隐约听到阿布在打听关于会议的事,但显然塞普并没有将实情告诉他。 “这与你无关,阿布。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准备马上就要到来的O.W.L.S,以免给马尔福家丢人。”塞普蒂莫斯瞥了一眼正在走过来的阿芙拉,“看来你的朋友也想和你说两句话,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 他随即阴阳怪气地和阿芙拉打招呼:“这不是我们的英格兰小勇士吗?不仅帮助邓布利多制服了阿兹卡班的逃犯,还守护了死亡圣器。我要为你所获得的荣誉道一句恭喜,格林德沃小姐。” “我并不觉得那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阿芙拉也友好问候道,“紧急会议上一定宣布了很重要的事,作为董事会中举足轻重的一员,希望您一切都好。毕竟您可是国家的栋梁。” 她的语气简直就像知道了什么,这让塞普蒂莫斯不安地多看了她两眼,最终一言不发地甩甩披风走开了。 阿布看着他父亲的背影,不解地说道:“看吧,你也觉得魔法部突然联合董事会召开紧急会议,一定是宣布了非常重的事吧?可我爸爸就是不说,这让我根本帮不上忙。我明年就是一名成年巫师了,我真的不希望被保护在玻璃罩里。” 阿芙拉觉得无可厚非:“你总会有身担重任的那一天,何必这样着急呢?你应该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 “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生在战争年代,这是我们无法逃避的命运。”阿布沮丧地靠在窗边,“或许等战争平息后,我的孩子能活得真正轻松一些。” 阿芙拉一瞬间有点不敢看他。 她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如果是和平年代,或许你的愿望就能实现。我和你一样期望那一天的到来。” 气氛出奇沉重,阿芙拉尽量轻松地说道:“我是来问你有关里德尔的事的。他最近都在干什么?我想把这个还给他。” 阿芙拉从兜里拿出一方深蓝色手帕。 马尔福只消看一眼就认出来:“这不是我送他的生日礼物么。说起来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他?我以为你们和好了——他没把生日礼物给你吗?” 阿芙拉一头雾水:“什么生日礼物?” “里德尔给你……”马尔福说到一半,发觉不对劲后,立刻闭上了嘴,不管阿芙拉怎么问他都不肯再开口。 “里德尔给我准备了礼物?那他为什么没给我?” “谁知道?也许是因为你在舞会上放了他的鸽子?” “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舞伴是我自己!几个月前他随口一说的话,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马尔福耸耸肩表示无奈。 阿芙拉有气没处撒,她把手帕塞到马尔福手里:“算了,我和他在圣诞节吵了一架,你直接把手帕带给他吧,我只是想知道他这几天在干什么。” “你真的很矛盾,这么关心他干嘛自己不去问?”马尔福看到她锐利的眼神,很快又老老实实交代道,“他这几天活动都平平无奇,不是在地窖就是在暖房,要么就是在图书馆——昨天他抓着我在图书馆写了一整天算术占卜作业,直到熄灯才回去。” “他什么时候对室友的作业这么负责了?”阿芙拉什么也没问出来,这让她大失所望。 她正准备离开,马尔福又叫住她说:“这手帕你还是自己还给他吧。你不知道里德尔有很严重的洁癖吗?我是说精神上的那种。上次我不过是拿错了他的一条手帕,洗干净还给他他都不要,我只能又买了一条新的给他——拜托,搞得像是我多脏一样,那可是本少爷亲手洗的手帕!” “我和你有什么不同?也许他痛恨所有人。”阿芙拉最擅长记仇,她记得幼时和里德尔一同在班得瑞大街吃甜点时,他帮她擦去嘴角的奶油后还要拼命擦手,就像要擦掉一层皮才满意。 马尔福倒不这么觉得:“你又不是没穿过他的外套,我也没见他嫌弃到要把外套换新的啊。” “无所谓了,反正这条手帕你也碰过了,你再买一条新的给他好了。”阿芙拉怄气地说,“再说,他都能随时找到舞伴愿意跟他跳舞,一条别人碰过的手帕又算得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马尔福压着声音笑了,“里德尔没有跟别人跳舞。” 这反倒把阿芙拉弄糊涂了:“他不是参加舞会了吗?” “他是参加了,可是你的爽约几乎把他气疯了。中途辛西娅想和他跳舞,不过她不合时宜的搭讪彻底惹怒了里德尔,他喝了几杯香槟,很快就离场了。” 马尔福现在脸上是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就差把“你吃醋了”四个字明晃晃写在脑门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92章 徒劳 ◎阿芙拉回头,却只看到窗外黑黢黢的夜。◎ 阿芙拉瞪了他一眼,转身迅速跑开了。 就在路过邓布利多办公室时,阿芙拉停了下来——她在回味刚才塞普蒂莫斯的话,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提到了隐身衣。 一个令她浑身发冷的可能蹦到脑海中——就是隐身衣!如果不是克莱尔偷走了时间转换器,那为什么不能是里德尔借隐身衣的掩护进去拿的?毕竟他说不定早就在怀疑她了!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阿芙拉进去时,看到邓布利多正焦头烂额。 “阿芙拉?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事吗?”看到她出现后,他在瞬间恢复了往日从容不迫的样子,又变成那个可靠的长辈。 阿芙拉是临时过来的,她不得不想个仓促的借口:“是的,先生。可能这么说有些冒昧,但我想确认波特先生和隐身衣的安全,你知道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后,我一直都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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