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靠外侧立着红白相间的立柱护栏,里侧则是树木环抱,沿途向上走,视野逐渐开阔,能眺望不远处的湖边景色。在别墅外围能看见7个露天网球场,球场内的休息区还设有遮阳篷和躺椅,女仆端着冰镇果汁和毛巾候在一旁,冰帝的正选正在进行练习赛。 管家米迦勒警觉地察觉了有陌生人闯入了跡部家的私人地界,他回过头,迅速将目光锁定在站在不远处的人。 来人带着顶黑色的软顶鸭舌帽,帽沿压得有些低,那双眼睛隐藏在阴影下,露出的鼻梁高挺秀美,侧脸弧度流畅,线条明晰。她脊背挺得很直,双手背在身后,正看着网球场的比赛。 应该是少爷提前交代过要好好招待的青学网球部经理。 米迦勒迅速叮嘱了几句女仆,准备展现其跡部少爷贴身管家的优秀素质。 球场内凤长太郎忍足正在和宍户向日进行双打比赛,搭档和搭档之间最清楚彼此的弱点,加以攻击并帮助突破。现在是4-4平局。 她将目光再移向另外一个球场,跡部正在和日吉若比赛,已经进行到抢七局,跡部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而日吉若则是大汗淋漓,注意力不太集中了。 桦地正和芥川慈郎进行网前对决,也不知道自己和自己打,芥川还困不困得起来。 “是青学的上杉伊鹤小姐吗?” 米迦勒的到来让上杉收回观看比赛的视线,“是的。” 四下毫无交通运输工具的痕迹,米迦勒猜测对方是徒步过来,“上杉小姐一路过来辛苦了,我带您去客厅稍作休息吧。景吾少爷结束这场比赛便会与您商谈相关事宜。” “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在球场外等就可以。” 米迦勒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球场门被推开,泷荻之介走过来,“米迦勒,她是我们网球部的客人,你去忙你的吧。”见他退开后,泷站在她身边,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我是泷荻之介,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不是初次见面。青学和冰帝的关东首战,我们彼此有见过。”上杉朝他微点头,“上杉伊鹤,请多指教。” 自我介绍完毕,两人之间都不由得沉默下来,泷荻之介并不擅长搭讪,但他自觉来者是客,便承担起找话题的重责,“青学的合宿地距离这儿有点距离吧?” “不远,六七公里的样子。” “你是走来的吗?” “…骑自行车。”上杉犹豫了下说道,“我们还是看比赛吧?” 不用硬找话题的泷舒了口气,“好。” 眼下是凤的发球局。宍户清楚凤的习惯,没犹豫就往偏左的地方站着。 凤顺利发球过网,而接受过重炮发球特训的宍户自然也能顺利打回。“原来凤君已经克服自己发球的习惯弱点了吗?” 泷点点头,“是的。”尽管他们冰帝没能进入全国大赛,但也没有人放松训练。 向日的体力仍是问题,他若不能一鼓作气拿下比赛,后续难以翻盘。现在的他大喘着气,漏掉的球都不得不由宍户进行回防补救。 “他们要输了。” 刚结束比赛的跡部将球拍递给管家米迦勒,拿过托盘上的毛巾擦起汗来,他隔着球网看向上杉,存了点试探她水平的心思,“怎么说?” “向日进攻势头疲乏,宍户疲于回防,而忍足君和凤君虽然没什么默契,好在各自还有配合。” 跡部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往球场外走去,临了示意女仆将水杯递给垂头搭脑、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的日吉,“你看的还算仔细。” “我有个疑问。” 跡部将毛巾搭在肩上,拧开盖子灌了两口,“嗯?” “忍足君为什么不单打?”向日的体力明显是这对双打的突破口,如果他的体力支撑不了持久战,与其总让忍足后防,还不如换一个同样善于攻击的搭档,利用快攻迅速结束比赛。 “向日需要搭档。”两人一直很合得来,在双打上,忍足可以很好的弥补向日的不足。 忍足的单打能力明显要比其他几个单打选手要强,上杉不知该说冰帝大材小用还是该说这对搭档感情真好。她不想置喙其他学校的安排,便随意地哦了一声。“那跡部君,聊下明天的安排吧。” “不看了?” 上杉摇摇头,“再看下去,我回去要晚了。”她是下午四点出发的,路上磨蹭地看了会风景,现在已经五点多了。 “这有什么,本大爷派司机送你回去。”跡部觉得这是小事,“快到赛点了,看完这场比赛吧。” 真到了赛点,向日倒是憋出了口气,几次回球还算精彩,不过强弩之末,也难以挽回颓势,忍足和凤以6-4赢下了比赛。 才结束比赛,凤就跨过球网,和宍户一同进行赛后跑步,缓解紧张的肌肉。“宍户君隐退后,凤君还会继续双打吗?” “这事留给他自己考虑吧。”和别人双打能不能和宍户一样配合的那么好?如果往单打发展,他能不能扛住单打的重压。 球场内的忍足损了两句向日,将他的气急败坏和暗骂丢在身后,施施然地走向场外,“跡部,我们明天和青学的练习赛是什么安排?” 上杉一听这勾人的关西腔就知道来人是忍足侑士。他擦完汗马上又穿回外套,拉链拉至顶部,藏蓝色的微长头发垂至肩膀,带着点慵懒。 跡部打了个响指,米迦勒上前接过了他的毛巾和水杯,“正要谈。泷你继续盯着桦地和慈郎的比赛,赛后恢复训练结束后解散休息。”跡部唤回手揣着口袋直看得忍足都有点不自然的上杉的注意力,“走吧,去室内聊。” “哦,好。” 眼见上杉跟着跡部走远,泷才撞了下正在喝水的忍足的肩膀,打趣道,“忍足,你不是什么时候惹上了青学的风流债吧?” 忍足呛了下,“泷,别开玩笑了,我和她都没说过几句话。” “那她做什么盯着你看。” 忍足扯了下衣服,觉得有点热,“我怎么知道。”如果没有眼镜挡着,他快被看得落荒而逃了。 网球场再往前走,是整片修剪齐整的草坪和精致的雕塑喷泉,水花溅出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弧光。这栋别墅注重对称的设计,从大门进去后,要经过一侧落地透明玻璃长廊才能抵达大厅,长廊每隔一段距离便摆有插着新鲜花枝的花瓶,一旁的墙面上挂着些油画。 “冰帝在轻井泽合宿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跡部是昨晚临睡前接到手塚练习赛邀约电话的。左右冰帝也在合宿,进行一次练习赛检验集训成果对双方都有好处,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但手塚远在德国,谁给他的消息? 如果是龙崎教练,要进行练习赛会尝试直接联系榊教练,而不是他,细细想来,剩下的可能便是上杉伊鹤。 “一点人脉。” 跡部原本单手插兜走在最前,在看到玻璃上倒影的一前一后的身影后,又慢下脚步等着上杉,“关东大赛初战之后,你们青学的人应该很不待见本大爷吧,没想到竟然还会约我们进行练习赛。” “手塚很清楚那场比赛里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跡部君也是,大家立场不同罢了。即使大家当时有情感的迁怒,冷静下来都会明白各自的难处。” 跡部轻笑出声,在桃城他们心里,他就是害手塚远赴德国治病的罪魁祸首,可听她这么说,心里也略微轻松了点,“恐怕只有你是这么想的。” “手塚的选择,后果如何,他最清楚,与人无尤。现在离队去治手,说到底,是件好事。”上杉偏头看他,“跡部君,难道是会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吗?” 跡部抬起下巴,“啊嗯?本大爷才不在意。”那些人的评价构不成他的万分之一,他们的看法不过局限在他们狭窄的认知里。 “不在意才好。”她从前总会在意,担心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上杉认出墙上的一幅画是爱德华蒙克的作品,“立海大很强,而冰帝也是很好的对手。跡部君也不想看到,我们赢了冰帝,却轻易输给立海大吧。” 跡部轻哼一声,算是同意。 上杉突然在尽头的相片墙停下脚步,跡部随之停下,捕捉到她视线驻足的照片,里面的男孩穿着击剑服正拎着奖牌神气地看着镜头,当时他拿了击剑个人赛的冠军。“这是本大爷十岁那年,在圣诞前夕举办的击剑比赛上拍的照片。” “我知道。” 跡部不明所以,“嗯?你怎么知道?” 上杉指了指站在另一侧抱着头盔拿着佩剑在听教练指导的人,她在个人赛四强赛里没有和跡部对上,最终名次是第三名。“这个人是我。” 跡部看着误入镜头占据了照片小小一角的女孩,他费劲地回忆,却难以在尘封的记忆里找到些蛛丝马迹。“我们有对赛过吗?” 上杉没再看墙上的相片,直往客厅的沙发走去,“个人赛没有,团体赛我有和你打过。” 跡部皱起眉,上杉伊鹤,他还是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米迦勒早在茶几上摆了盘果盘,上杉在落坐前,倾身摘了个提子,“我们明天早上会有训练总结性比赛,顺利的话,明天9点就可以结束。” 见她谈起正事,跡部也正色回答,“我们晨训结束后出发。” “关于练习赛的赛制我们是想进行单打比赛,不设双打,不设抢七决胜局,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想法?” “8场单打?可以,正好本大爷也想看看在没有手塚的情况下,你们最近的训练成果如何,那就抽签决定对手吧。”跡部见她又摘了两颗提子,“不尝尝别的?这个蜜瓜也甜。” “抽签可以,也方便。”静冈产的蜜瓜看着有些绵软,不是她喜欢的脆生的口感,“我更喜欢红提。” 跡部朝后招了下手,候在不远处的米迦勒快步上前,“景吾少爷,有什么吩咐?” “再拿些提子过来。”见米迦勒应声退下,跡部的手扶靠在沙发的靠背上,“手塚昨天打电话除了约练习赛,还拜托了本大爷一件事…” 上杉没开口问,边吃着提子边等他的下文。 跡部不再卖关子,“他让本大爷和那个一年级打一场。” “哦,猜到了。”给人铺路搭桥,手塚很擅长干这事儿。 “那个一年级就是之后会接替手塚成为青学支柱的人吧。” “嗯。”上杉提醒道,“他叫越前龙马。” “他有那个实力吗?” “我觉得他以6-2的比分战胜冰帝下任部长就以足够说明实力。” 跡部哽住,日吉被轻松打败确实是事实。 “呵,总之本大爷会好好来确认,他够不够格继承手塚的意志。” 上杉露出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你别太爱了,跡部君,三句话离不开手塚,打出感情来了吗? “你这是什么不华丽的表情。” “…洞穿真相的表情。” 上杉见事情说得差不多,便从口袋里拿出早已抄写好的青学别墅的地址放在茶几上,“这是青学合宿的地址。” 跡部拿起那张便条看了两眼,转手递给米迦勒,“怎么不发定位?” “…因为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上杉看了眼时间,快到六点了,路上不磨蹭的话正好能赶上开饭。“不然我们直接可以发信息确认,我就不必跑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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