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门外等你。”我说着退出了房间,在身后关上了门。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以这幅模样回到了费伦大陆,我很好奇曾经完成过的旅行会以什么样貌继续进行——不要再来一次被夺心魔蝌蚪寄生了,真的,那种东西在游戏cg里看看就好,如果是我自己的眼睛里进了那种东西…… “呕。”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捂着嘴先一步干呕了起来,眼睛传来一阵幻痛。 …… 晚餐进行的很顺利——哈尔辛的衣服对于克拉克来说腰部过于松了,但我用一根漂亮的宝石腰带解决了这个问题。 我原本以为守墓人准备四人份的食物实在是过于夸张了,但克拉克的表现着实吓到了我。 十一盘的猪肉当中他吃了六盘,还有半盆土豆泥,七个小蛋糕,一大锅的土豆炖肉也基本是被他吃完的。 我真担心他会不会因为一次性吃太多而撑坏了,但克拉克的反应很平常,他只是拍着依然扁平的肚子说了句:“我感觉自己还能吃更多,但我觉得还是吃的适量一些比较好。” 他居然管这个量叫做适量! “你之前也是吃这么多吗?” “抱歉,”克拉克局促不安地看着我,放下了手里的叉子,看着好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我对饱腹感没有什么概念……难道我刚刚吃的太多了?” “不,你吃多少都可以,我只是担心你吃得太多伤害了身体。”我连忙解释我不是在担心他吃太多,但新的疑问也逐渐浮出水面。 氪星人会因为吃得太多而撑死吗?这可就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我突然想到,我一直把克拉克当成一个普通人对待,忘了他的生理构造可能跟地球人不太一样,而我现在又没有他父母留给他的生存手册研究该如何照顾一个氪星小孩。 ……真是前路漫漫啊。 “你就按照自己的感觉来,好吗?”我说,“只要对你的身体没有害处,我全力支持你吃任何你想吃的食物。” 备受感动的克拉克采纳了我的意见。 他吃光了桌子上剩余的全部食物,包括所有配菜,沙拉和马芬蛋糕,还有剩余的全部土豆炖肉——在此期间,我始终都在吃自己最开始拿到盘子里的那一份食物。 我光是看着克拉克吃东西就感觉自己已经吃得很饱了。 克拉克放下刀叉的时候恋恋不舍地看向厨房里剩余的五盘烤脆皮猪肉,然后问我可不可以把它们当做明天早上的早饭。 第一次带这么能吃的孩子,我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 如果每天都要在厨房不得不泡上五个小时,只为了喂饱这么一个胃口巨大的年轻人,我会直接疯掉的—— 必须从明天早上开始就让克拉克学会帮忙做家务,直到天球交汇的日子到来! 话虽如此,虽然外面已经很晚了,但我不放心就这么让克拉克回去睡觉——按照地球人的常识来说,这对他的身体很不好。 虽然克拉克不是地球人,但考虑到他以后会在蓝星上生活,在那里结交朋友和爱人并且最终创建自己的家庭,我认为他很需要把那些常识灌输到脑袋里面牢牢记住。 “这里就是二楼的书房,”我引着他和我一起拐过二楼的一条走廊,推开了一扇双开门 ,这里的书架和天花板一样高,房间整体因为被书淹没而没有窗户而显得很昏暗,但壁炉前那一块地方却是足够明亮,足够用来阅读了。 我打算让他在这里看看书,打发一下睡前的无聊时间。 我在座椅附近挂了很多盏星星点点的小灯,还有非常明亮的一盏油灯,天花板上有四个透气的通风口,长时间看书也不用担心缺乏新鲜空气流通——是的,虽然它们的造型看着很像陷阱,但它们的确是安全的。 “我注意到书架上有很多塞伦涅相关的书籍,还有莎尔,密斯特拉……这些都是人名吗?”克拉克轻柔地摩挲着一排排的书脊,视线在字符上快速划过, “是神的名字,叫这些名字的书大部分都是和某种信仰相关的书籍,”我示意他到书架的另一半来,“你可以多看些和神无关的书,学习一下基础的药理知识什么的……我是无神论证,你也可以是,但如果你坚持要信仰他们中的哪一个……” 蓝星和费伦大陆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位面——在费伦大陆上受到崇拜的神,真的会回应克拉克的祈祷吗? 我对此毫无头绪。 克拉克在专注地盯着我看,等待着我的回答。 “……也不是不行。”我做出的让步让克拉克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可以用一周就把这面墙上的书架上的书看完,而这些全部……也许会需要三周时间,”克拉克随手拿起一支被我遗留在壁炉前的羽毛笔在空白的纸上开始规划他的行程,“我打算把这些拿到晚上来做,你肯定有需要我在白天帮你做的事。” 自律,自觉——想不到克拉克才十八岁觉悟就已经高到了我自愧不如的地步。 “我想带你去见几个朋友。”我说,“在我们离开这里之前,我们应该给出一个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可能会不在家的信号。” ---- 第5章 回地球前先聚餐 ====== 克拉克的房间样式被我整理得和他在肯特家时差不多——木头打造的各种家具,格子花纹的被褥,深蓝色的床单,还有一盏被克拉克拿来在睡前用来看一会书、写日记的油灯。 拉开抽屉就能看见里面放着足够克拉克用上一整年的墨水和几根崭新的羽毛笔,除非守墓人愿意,就算拉开窗帘我们也只能看见无边无际的黑暗、或者是楼下那片在黑夜里阴森森的玫瑰花园,但我还是给他准备了富有书卷气息的窗帘样式—— 都是深水城的学者们最追捧的样式。 我和克拉克在门边道了晚安,在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看见客厅的光还亮着,放心地转动扶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守墓人不需要睡眠。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在客厅的扶手椅里坐到天荒地老——自从他把职责分给了死亡三神,他过上了比之前自由得多的日子,比如待在我的营地里打发时间,顺带着,对我进行像今天下午那般的“催婚”。 一想到今晚答应了守墓人给盖尔·德卡里奥斯回信,我的胃就像是被某只无形的手揪着缩成了一团了一样难受。 我总是在琢磨如果是“菲洛希尔”会怎么写,琢磨该怎么表达才能让盖尔感到满意—— 我相信他会是个优秀的爱人,很体贴,也愿意倾听菲洛希尔所说的每个字。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盖尔更像是个素未谋面但我已经对他知根知底的、既陌生又熟悉的一个综合体。 比起爱人,他更像是我的一个伙伴。 在消灭寄生虫的旅途上,一个法师总会以各种出其不意的方式帮你突破难局。我不能没有法师盖尔,就像我同样不能没有牧师影心、游荡者阿斯岱伦一样。 一想到被冰雪聪明的盖尔发现我不是菲洛希尔本人的蛛丝马迹的严重后果,我就愁得头发都要掉光了。 以盖尔的脾性,他绝对会想方设法找到我,把我的灵魂从菲洛希尔的躯壳里赶出去。 但问题是,我当初要有办法离开,我早就离开了,还用得着寄人篱下地在这个房子里跟守墓人周旋十几年? ——耶各都拿我的灵魂没办法,他一个“深水城的盖尔”又能开出什么花儿来。 这之后,我在书桌前墨迹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能写出除了“亲爱的盖尔”以外的任何话,对身份暴露的后果的猜想也越来越离谱,而夜已经非常深了——我已经错过了下楼从酒窖里翻几瓶红酒给自己壮胆的最佳时机。 如果我现在下楼,肯定会被途中经过的守墓人盘问是不是因为写不出来回信而想去借酒消愁——我怎么可能给这个老头子机会呢! 所以我决定去观测台看看那些满天繁星冷静一下再回来给盖尔写信。 观测台设立在这栋小房子的第三层,门平时都是锁着的,不会让任何无关人士进入——原本我也是没资格进入的,守墓人总是说着“天机不可泄露”就把我一个人锁在了门外。 但就结果而言,他那时可能只是在研究这个世界的天球运动是怎么回事。 等他有了思路、也知道了该如何收拾我可能会导致的烂摊子,守墓人很快就把这扇门的钥匙亲手递给了我。 这个房间在靠近边缘的地方没有任何光亮,我需要往前走上数十步才能来到守墓人观测的中心—— 所有围绕现在这个世界的天球都在按照各自原本的轨迹平稳运转,有的光芒无比刺眼,有的黯淡无光,而那些距离我过远的天球已经超出了能够以魔法观测的距离,变成了常人口中经常提及的星星。 我会在克拉克十八岁的时候把他接回我身边的原因就在这个房间的角落里。 那是一颗主基调为蓝色的星球,能看见陆地和植被所代表的棕色和绿色。 它被它的居住者们叫做【地球】。 我的母星和它长得一模一样。 但在我的世界里,眼前这颗蓝星上发生的故事都只存在于书里,并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内容—— 我的世界里没有好邻居蜘蛛侠,也没有喜欢吃甜甜圈的铁皮人,更不用说是民风淳朴的哥谭市了。 提及天球运动,猎魔人世界观当中的生物多样性本来就是由一种叫做天球交汇的现象造成的,我怀疑自己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一次所谓的【天球交汇】。 巧合的是,克拉克乘坐的飞船在飞往地球的途中刚好赶上了一次类似的天球活动。 原本二者会相安无事、互不干扰的。 虽然目前都只是我的推测,但我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很可能要归功于守墓人。 也许耶各动用了某种力量强行把我从死亡的边缘拽了回来,也许耶各的简单粗暴导致这种违背自然规则的逆天而行影响到了周遭的一切—— 总而言之,等我意识到有哪里不对的时候,克拉克的小小飞船已经一头栽到了我的营地里,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巨响。 舱口的盖子在我和守墓人靠近的时候自动弹开了,在一片烟雾缭绕之中,我们发现了一个啼哭的婴儿。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第一次把婴儿时期的克拉克·肯特抱在怀里的触感。 软乎乎的,沉甸甸的。没有轻飘飘的奶香味,也没有源自尿布的臭味。 得到了别人关注的克拉克很快就不再哭泣了,那对漂亮的蓝眼睛水汪汪地挂着几滴眼泪,好奇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守墓人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我的怀里拿走克拉克,短暂地将其抱了怀里。 婴儿分不出活人和干尸的区别,也不知道抱着自己的【人】其实是一名掌控着万物终结的神祇,他只是被守墓人身上亮晶晶的装饰吸引了目光,甚至还伸出小胖手去抓后者身上的坠子。 对此,一向古板且不近人情的守墓人没有对克拉克做任何评价。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婴儿,像是在透过这个小小的躯体在看他的长眠之处会在哪里,就在我差点说出“有些命运我们还是放放再看吧”这句话之前,守墓人说出了克拉克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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