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克拉克的时候,他无奈地摊开双手,任由我好奇的目光略过他的每一片衣角,像人体模特一样乖乖听话。 “哦,你用了抽屉里的发带!”我绕到他身后,看到了他绑在马尾辫上的丝绸质感发带,“我喜欢你今天的穿搭——像王城里居住的年轻小贵族。” 我看着克拉克,心底涌出了无与伦比的成就感——如果我在玩一个养成游戏,现在应该是马上就要到结局画面了,而克拉克,就是我这十数年来养成的最终成果。 我很想踮起脚亲亲他的脸,就像很多妈妈会在早上对她们的孩子做的那样,可惜碍于现实里身材差距的鸿沟,我只能隔着他的衬衫亲吻了一下克拉克的手臂。 他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我这个举动绷紧了,等我抬头去看的时候,他的耳朵和脸颊上飞过大片红色——天啊,克拉克居然是爱脸红体质。 “再多的赞美之词都无法形容我此刻的愉悦心情,”我从身后推着克拉克往前走,“来吧,我告诉你仓库和厨房的位置在哪,我们先填满肚子,然后我可以带你出去熟悉一下外面的环境……” 我不打算带着克拉克去跟我在这个世界里结识的女术士相见。 她们也是术士,但就和我之前说的一样,她们操控混沌能量的那一套跟我在魔网里畅游的方式完全是两码事,但更主要的是—— 她们的行事作风让我非常担心教坏克拉克。 像克拉克这样对异性没什么阅历,社会经验上归属于涉世未深的年轻男子,会被她们像玩弄掌上玩具一样逗得团团转,而且大都以分手为结局——因为那些女术士玩腻了。 但万一克拉克受这个世界影响xp已经变成了就喜欢这样的坏女人,那我该怎么办呢? 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的时候,我正在搅拌一大盆肉馅,今天早上我们要吃馅饼。克拉克已经端着他做完的生苹果派塞入了烤炉,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我神游天外的模样。 “你在想什么?”他轻柔地从我手里拿走了搅拌棒,然后开始熟练地用木棍把肉馅平铺在第二个大盘子里的生面饼上,“你一直心不在焉。” 他正穿着一条可笑的粉红色小熊围裙准备食物,围裙在他的身上紧绷绷的,好像随时都要刺啦一声碎裂了——看着他的滑稽模样,我多少放松了一些。 “我在想出门的安排,”我说,“我想带你见一些朋友,但有个朋友的名字被我忘记了,我们寻找他可能要花不少时间。” 如果告别派对的安排和天球交汇的日子相冲突,我也只能选择跟曾经的伙伴们不告而别了。 “还有呢?”克拉克突然偏头看了我一眼,我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双不属于自己的蓝眼睛,有点不知所措。 “什么?” “你知道我能听出来你在撒谎吧,哦,顺带一提,现在你的心跳更快了。”克拉克在快速甩头的时候,脑后长长的马尾扫到了我的头顶,让我下意识惊呼了一声。 他狡黠地朝我眨了眨眼睛,暗示着他用头发戏弄我是故意之举。 我很意外自己会看见克拉克这么调皮的一面,但不确定是他对我放下了心防,还是他只是单纯觉得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稍微欺负一下矮个子女性很有趣。 在感到惊讶的同时,我无形之中放下了一些过度担心。 是我自己把克拉克想得太脆弱了——他不是温室里的花朵,不是易碎的玻璃娃娃,克拉克不需要我拿着自己的阅历给他提供所谓的保护,以关爱之名把他关在我自己的小世界里。 他机灵着呢。 纯情只是他性格的某一面,坏心眼也属于他的性格的一部分—— 我居然犯了新手父母最容易犯的错误,把被监护人当成了一个片面的个体。感谢克拉克的馅饼早餐提议,我学到了宝贵的一课。 “本来还在担心你会被一些喜欢恶作剧的朋友欺负哭,”我故意抬手把面粉涂到了克拉克的下巴,“现在我觉得你可能会跟他们会很合得来。” “天啊,被欺负得哭出来?村子里的小孩只会嘲笑我是个书呆子,”被涂成了花脸的克拉克咳嗽着苦笑了一下,“我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还没有那么糟糕。” 在克拉克享用他的苹果派和土豆肉馅派,还有昨晚剩下的香脆猪头肉的时候,我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手里拿着守墓人在观测台留下的笔记,对比着我最近一次的日期推算结果。 和十数年前测量的结果一样—— 那个至关重要的【时刻】就在三天后。 法阵是用这个世界的陨石磨碎后制作而成的颜料绘制的,阵内空缺的位置被我摆上了消耗性的媒介,有一些其他种类的珍贵陨石,有代表着向这个位面的神祇情愿的费用的一把精致宝石,一个祭祀用的小碗来盛放施法者的血液,还有守墓人给我的一枚护符。 这枚护符据说是一把能够撬开某处神之居所的秘法大门的钥匙(我其实不太明白守墓人身上带着这东西是为什么,难道他想非法进入某个神的住处吗?),也是我和克拉克穿梭位面时必须用到的关键媒介,但具体能不能成功,守墓人自己其实也不清楚。 他的主张是“让我试试”,自己去探索下里面的玄机,而作为一个被万物终结之神随便拿捏的软柿子凡人,我只能听从他的安排。 我给克拉克拿了一个背包,让他在房间里收拾一下自己这次出行需要的行李和换洗衣服,我的行李永远都是以收好的姿态放在阳台的角落里,我只需要把它拿起来扛在肩头上就好。 在游戏里走完了充满了各种脏污和酸臭混合物的一次糟糕旅途后,我对如何在野外时清理干净自己产生了强大的执念,所以我苦心钻研并发明了一种高度浓缩的精华液。 只需要准备一个水壶,一滴精华液,把它们混合到一起摇晃均匀后再把它浸染到一块干净的毛巾上擦拭身体,那些恶臭和黏腻的感觉就会瞬间全部消失,而且根本不需要进行第二次冲洗。 能够把我们变干净的那些成分会自己变成空气的一份子消失,而那些有效成分蒸发后的精华液依然能够在我们的皮肤上相对持久的留下独特的香味。 哪怕是长途旅行也可以用到它,因为这种精华液永远不会过期。我十五年前做出来的样本直到今天也芳香依旧。 听到我的介绍时,克拉克拿着他自己的那一小瓶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他本以为这世上能把人洗干净的东西只有一个可以让人舒适坐进去的大木桶。 昨晚他使用过的浴池其实已经给了他不小的惊吓,而我今天又告诉他,现在哪怕不需要洗澡也能保持身体的洁净。 我对克拉克在遇到我之前一年中洗澡的频率感到怀疑,不过还是很大方地和他展示了我的精华液贮藏罐—— 就在仓库的隔壁,对守墓人来说是占满了这个房子的杂物之一,两米多高,以库存当中的地狱铁所打造,指关节在罐子上敲动时甚至能听见让人不安的轰鸣声。 毕竟产出来自地狱嘛,有点吓唬人的小副作用是肯定的。 “你说这个材料来自地狱?”克拉克在看见这个罐子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它……它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让我不太舒服,而且你有闻到吗?那是什么味道?硫磺?” “硫磺?可这里面没有加入硫磺——【我艹】!” 我没想在克拉克面前爆粗口的,但一缕红色的烟雾突然在我面前炸开了,吓了我一跳。 我一边祈求克拉克没有听见我那极具种花家特色的中式粗口(虽然他也听不懂就是了),一边跳到了克拉克身前,手里抄起一把竖在门后的烧火棍。 守墓人放了个什么玩意儿进来?没有他的同意,这种不速之客究竟是怎么…… “有意思,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博德之门的大英雄。”一个慵懒且无比让我感到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窄小的仓库里几乎能听见他那份不祥的语调的回响。 居然是拉斐尔。一个曾经找我索要卡萨尔王冠的野心勃勃的魔鬼。 和另一个隶属于大魔鬼扎瑞尔的米凯拉不一样,拉斐尔从没闯入过我的营地,我都是在旅途中和他相遇,又或者是被他直接拖入希望之邸进行谈话和招待。 “拉斐尔,”我挺直了腰板,手掌紧握着那根烧火棍,像多年未见的熟人一样朝他微笑,“一个我认识的魔鬼,这听起来是个好消息,还是个坏消息?” ---- 剧透:前方几章魔改原作主线剧情,含有拉斐尔相关的私设,大量混乱的cp场景出现 第7章 拉斐尔牌玩具熊 ====== “哦……你甚至还记得我们初见时的原话,看来我们都对彼此念念不忘。” 拉斐尔的头发和我印象中一样梳得整整齐齐,他看起来依旧像个举手投足间透露着无尽优雅的贵族,前提是,我能够把他红色的皮肤忽略不看。 他那副精于算计、头脑聪明的模样让我的胃一下子高高悬在了腹腔里,生怕他打起我或者克拉克的注意。 但俗话说得好,往往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哦,所以你有了个新的伴侣?”拉斐尔的目光扫过我身后的克拉克,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你的品味有进步,但……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我认为他不比深水城的盖尔听起来名头更好。” 鬼知道拉斐尔是从哪听来这些八卦的。 “我相信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需要让你关心我的感情生活,拉斐尔。”我微微一笑,手腕翻转,让那根被我抓在手里的铁制烧火棍顿时沿着我手握的地方延展出一层不断冒出白色寒气的冰层。 魔鬼不会受到火焰伤害,但我仍然可以用一把锋利的冰刃扎穿拉斐尔的脑壳,分分钟送他回到希望之邸。 “这里不欢迎你,”我冰冷地下出逐客令,“你不喜欢未经允许闯入希望之邸的不速之客,我也相当讨厌突如其来的潜入者,如果你没有准备好理由,就快点离开这里。” 小心我把守墓人搬过来直接收拾你,拉斐尔。 “哦,她一直都这么强势,”拉斐尔叹息般地对我身后的克拉克说道,“我真希望有天能让她像我掌心的提线木偶一样顺从地为我服务。” “菲洛希尔不会给魔鬼提供任何服务。”我听见克拉克用一种生硬的语气说道。 “这可不一定……让我们言归正传,”拉斐尔微微欠身,嘴角的微笑彰显了他此刻的好心情,“我只是想测试一下某样礼物是否真的如同传闻中那般奏效,现在看来,它的确实现了我的愿望。” “你得到了什么?一个能够让你许愿的神灯吗?”我翻了个白眼。 拉斐尔许了什么见鬼的愿望才会见到我?想让我在他的睡梦中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的名字彻底消失在九层地狱之中吗? “哦,这份礼物比神灯好的多——我得到了一只迪精。”拉斐尔的腰板挺得笔直,好像在对我和克拉克进行激励大会,语气抑扬顿挫,“即便是在地狱,这种东西也不多见,我相当喜欢,迫不及待地就做出了第一次的尝试。” 真的需要我来提醒他一下吗?有关他现在不在飞龙城南翼隔壁的【夏芮的爱抚】,而是在我家,我的营地,他摆出这幅姿态是在给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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