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面宿傩:……哈? 北贪魑子:想要借给我们日轮刀也是同样道理,他其实是想要报答我们救了锖兔。 两面宿傩:各种意义上都太荒谬了! 诅咒之王的声音中充满着嫌弃与拒绝,夹杂着呼之欲出的“他脑子有病吗”。 北贪魑子:那这样吧,设想这样的情景,假如我遇到危险,然后被其他人救了,你会怎么做? 这时另一边的声音完全消失了。 北贪魑子就当祂在认真思考,也不打扰祂,于是对富冈义勇笑着说道,“不必客气,愿你在往后的日子里也能像他帮助你一般帮到他。” 伏魔御厨子中的两面宿傩撑着脸看向外边,北贪魑子似乎总在祝福别人。祂想起她在临死前所说的“愿你武运昌隆”。 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一个人在那时救回了她—— 我不可能向那人道谢。 我会在那人危难时救下他,然后当做两清,接着在下一秒直接杀死他。 两面宿傩的眼神这时变得极其骇人,接着祂合上染上杀意的猩红眼眸,再睁眼时又是一片清明。祂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顺着北贪魑子的设想来深入思考,那女人完全就是随口一提。 而当两面宿傩再去思考富冈义勇的奇怪思维,突然发现原本觉得极其荒谬的逻辑似乎变得合理了一点。 正如富冈义勇不甘心于自己只能被锖兔保护,而不能救下锖兔,祂也无法忍受有人在祂之前救下北贪魑子。 ——所以他才会难以道谢。 北贪魑子发现两面宿傩似乎沉默的时间过长,于是出声提醒。 北贪魑子:想不出来就别再挣扎,你再思考都快把自己绕进去出不来了。还有,这孩子的想法你也别再琢磨,每个人的想法都有差异,你非要把他的思维用你的逻辑来理解显然不合理。 接着北贪魑子听到那边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接着那人说道—— “北贪魑子,你赢了。” 北贪魑子:……嗯? 两面宿傩:你的要求是什么? 虽然事实上确实是两面宿傩猜错了答案,但北贪魑子微妙地觉得有些奇怪——这人难道不应该再生气地骂骂咧咧一会儿吗? 她莫名感觉两面宿傩口中的“赢”并非指他们之前的打赌,但是祂确实是在问她的要求是什么。 北贪魑子其实没什么要求,当时只是觉得如果两面宿傩赢了能被满足要求,但是输了却没有惩罚,实在太轻松了,于是强行加上了这一条。 北贪魑子想了想:那么之后也陪我继续玩类似这样猜别人想法的游戏吧?不再是赌约,不必谁再答应谁一个要求。 两面宿傩:嗯? 北贪魑子:有什么问题吗? 两面宿傩:就算你不把这件事作为要求提出,我也会一直陪你玩下去的。 北贪魑子眨眨眼。 北贪魑子:但是我也没有其他想法了,你就当这是要求吧。 两面宿傩:不行,你再想想。 北贪魑子:……你真的好麻烦。那我就先存着吧,等什么时候有需要时再用。 于是这个话题就掀过去了,这时她又听到脑中传来两面宿傩难得正经的声音。 “猜对和猜错,哪种结果比较好?” “我没想到你会在思考这个,”北贪魑子本以为两面宿傩会把这件事直接抛于脑后,“我觉得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很有趣。” “就算看到同样的场景,获得同样的线索,由于不同人所拥有的思维方式不同,解读也就不同,自然得出的结论有差异。” “你之前总想要配合着我,与我保持一致,但是我们是不同的个体,”北贪魑子发了一张图给两面宿傩,上面是两个相交但没有完全重合的圆,“就像这样,有同也有异。能猜对陌生人的想法主要是因为和他在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或者产生了共鸣。猜错也只是因为理念在那一点上产生了分歧。” 这时两面宿傩发现北贪魑子微微扬起嘴角,她的笑容正如当年祂看到人类葬身于灾难后所露出的那般兴味—— “不同人的思想差异真的很有趣~” 北贪魑子很喜欢观察人类。 家入硝子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曾经和北贪魑子共同书写的交换日记如今还被她放在书架上,就是这本日记让北贪魑子渐渐走向了人群,慢慢开始拥有一个更广阔的世界。 家入硝子闲暇时会翻一翻北贪魑子之前发来的短信,也会看一看她寄过来的明信片——这是议员日复一日繁琐又重复的生活中的一点清凉。 她知道北贪魑子的立场一直极其模糊,她的友人本身没有明显的善恶界限,就像五条悟一样——他的界线大部分靠夏油杰来划分。她也知道北贪魑子这般管束着两面宿傩的绝大原因—— 家入硝子处于人类立场。 但是人类的生命比起咒灵来说太短暂,只是昙花一现。在她死后,情况又会变得如何? 家入硝子不在意自己死后是否洪水滔天,不在意自己死后人类与咒灵的处境——人都死了这些还和我有什么关系? 但她在意北贪魑子。 在她死后北贪魑子的立场失去了原先的锚点,那只初生的又刚摆脱饥饿没多久的咒灵,真的能办到不会被两面宿傩带到祂的立场上吗? 恶鬼想要她的友人与祂一同注视毁灭,一同享受消亡——祂希望他们的立场相同。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当祂愉悦地看向身旁的黑发女子时,只能看到北贪魑子哭不出来的微笑表情—— 她的友人想要看到更多人类的故事。 于是她道—— “如果哪一边都可以,那么魑子就站在人类的这一边吧。” 既然恶鬼已经加上了项圈,那就让祂继续忍耐直至世界的尽头。哪有这么容易就获得妻子的道理? 而她的友人很明显没有发现她的这些想法,只是语气温和地回答道——“好。” 正如夏油杰将五条悟固定在善的一侧,家入硝子也将北贪魑子固定于人类的那一侧。 而世界上的好友显然不止这两对,锖兔指导完小伙伴,发现富冈义勇还没有来训练场。 富冈义勇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训练了。 锖兔自然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在鬼杀队的考核中富冈义勇没有斩杀任何一只鬼,甚至连刀都在后期送人。这对于他来说是沉重的打击,而更令人他难过的是即使毫无战绩,依然因为生存下来而成为鬼杀队的一员——根本不算真正通过了考核的自己真的配和其他人站在一起,并且并肩作战吗? 锖兔了解富冈义勇,知道他在一些事情上固执不知变通,容易钻牛角尖。不过如果他再这样消沉下去,锖兔毫不留情地想,就像之前那样再一巴掌把他打醒吧。而且鬼杀队考核又不是只有这一次,实在想不通觉得自己还不够格,明年再考一次不是也可以吗? 锖兔的手蠢蠢欲动,但是最后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虽然富冈义勇对他自己毫无信心,但锖兔并不觉得他弱小。 藤袭山中的场景历历在目—— 在恶鬼丛生的藤袭山中,真正弱小的人只会死握着手中的刀,不敢将自己唯一的武器送给别人,而身体还没有痊愈的富冈义勇却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刀递给了他。就算是锖兔,可能也无法办到如此果断。 于是本着对这些行为的敬意,锖兔在表达了对富冈义勇的感谢后,又说道:“我会把你的姓名也告诉他们。” “不用了,”黑发的少年拒绝了他。这并不是害羞,他只是觉得这不值一提。但是他看出锖兔态度坚决,于是说道,“如果要提,那就说我是……你之前救助过的人。” 说完富冈义勇捂住了头,他的身体还没从那只鬼的袭击中恢复过来。他看向锖兔的蓝眸中虽然此时渐渐有些涣散,但充满了某种坚定的信念。 锖兔赶紧扶住他,但是此时黑发少年已经再次昏迷了过去。锖兔探了探富冈义勇的呼吸,发现极其平稳,似乎只是昏睡过去,于是舒了口气,把他交给其他的小伙伴照顾。 锖兔瞥向富冈义勇递给他的刀,这是给北贪魑子他们的刀。其实他也有想要问别人借刀用于自己斩鬼的想法,但是他也知道大抵是借不到的。即使已经是考核后期,大家也都需要刀来护身,能拿到这一把刀已经很不容易了。 即使在场很多小伙伴都被锖兔救过,他也无意以此强求别人,于是拿上这把刀准备前往北贪魑子的位置,把刀带给他们。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道声音。 “等、等等……”那是队伍中的一位少年,他朝锖兔的方向小跑过来,把他的刀鞘连同刀一齐解下来,接着递给他。 似乎是很少见到一直镇定的锖兔如此诧异的表情,少年挠挠脸,露出了有些腼腆的微笑,“我办不到杀鬼……甚至只要碰到鬼就想要逃跑。” 锖兔发现面前之人的腿现在还在颤抖,显然还没走出之前碰到鬼的恐惧,而递给他刀的手也依然死死握着刀,似乎还难以放弃唯一的护身武器离手。 但是他依然努力把自己的刀推给了锖兔。 “但是你如果有刀的话能办到很多事情吧?你一定能救下更多人吧?” “……为什么?”锖兔不太理解为什么曾拒绝过他的小伙伴突然改变了主意。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少年眼神闪烁,最后再看向他,“我只是突然想起……我也曾被锖兔救助过。” 锖兔下意识看向富冈义勇的方向,那位昏迷的少年还不知道自己造成了什么影响。 在最终考核中没能杀死一只鬼的富冈义勇真的是弱者吗? 锖兔觉得不见得。 真正弱小之人无法感染他人,更无法使他们鼓起勇气。 锖兔想—— 等他来训练场时,我一定要把他打醒,然后再对他说—— “多谢你愿意送刀给我。”
第169章 第十八对夫妻 富冈义勇此时显然还不知道他的友人在想什么, 他现在还处于低气压状态。 北贪魑子瞥向旁边的富冈义勇。他似乎想把训练场盯出洞,但是死活按住他自己,不动身前去那里。她又抿了一口茶, 接着出声问道:“不去和他们一起练刀吗?” “我和他们不同,所以我不会和他们同时用训练场, ”黑发少年依然面无表情,“等他们都走了我再去。” 听起来好像不屑于其他人同处在一个场地, 显得特别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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