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胡青牛没出门,听见这大动静也跑出来了。 见到这一幕不由惊问,“这是怎么了?” 方艳青却并未解释,只目光冷冷看向地上还睁着眼意识清醒的鲜于通毫无歉意地凉凉道,“我这玉蜂专叮招蜂引蝶之人。” 说完她便向屋内走去,果然见到药房里正战战兢兢躲在角落的胡青羊,她走近去轻轻拥她入怀温声安慰道, “没事了,玉蜂会代替我保护你的。” 说着她将指尖的玉蜂引回胡青羊袖子里的小蜂笼,这剧毒无比的玉蜂在她手上却异常的乖顺,胡青羊也并无一点惧怕。 有时男人比毒蜂尾上针还要来地可怕。 这些被方艳青豢养的玉蜂颇通灵性,她送给胡青羊身上的玉蜂被下过指令,只要距离过近令她情绪不稳便会攻击来人。 因此鲜于通不过是自讨苦吃。 玉蜂尾刺上的毒本是见血封喉,但方艳青念在他罪不至死上特意只挑了几只毒性不强的幼蜂,因此鲜于通到底被胡青牛救过来了。 杨逍和范遥看了这一出戏,眼里都是兴致勃勃地笑意。 但等杨逍私下向方艳青询问她对态度为何变化如此之大,得知鲜于通昨日所为尤其是知道他蓄意接近她时眼里笑意顿时消失了。 两人单独月下散步后,方艳青照例先回了房。 但她却没看到身后杨逍和范遥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晚间大概是白日被玉蜂保护了一次,胡青羊不似昨夜频频惊醒,看着床头的玉蜂靠在方艳青怀里颇为安心地沉沉入睡。 一夜好梦后,第二日醒来却发生了件大事。 早上用餐时鲜于通一直没从房间里出来,胡青牛担心他前去看望,然后里面很快就传来他大惊失色地叫嚷声。 “鲜于兄弟!鲜于兄弟!这,这是怎么回事……” 鲜于通似乎是被他叫醒了。 于是房间里又传来他惊惶恐惧的声音,“啊啊啊!我的!我的!它断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蛇!是蛇!快拿下来啊……” 方艳青几人听着这古怪又没头没尾的动静谁也没动,她和胡青羊不明所以,但杨逍和范遥一个个都毫不掩饰嘴角的笑意。 见她疑惑看向他,杨逍还故作神秘地竖指在唇边。 单眨眼笑道,“别问,也别去看。” 方艳青没问了,但很快胡青牛就怒气冲冲从房间里走出来质问杨逍和范遥了,“杨左使!范右使!这是你们干的对吗?!” “他到底何处得罪你们了,竟要用……”胡青牛说到这里,看着望着他的方艳青和胡青羊两个女子,似是顾忌什么。 顿了顿很有些难以启齿地道,“用这种断人后路的法子作弄他!” 方艳青和胡青羊越听越一头雾水,但杨逍和范遥面对胡青牛的责问却一脸不在意地风轻云淡,并且他们对此很理直气壮。 “做便做了,是他自找的。” “我看他不顺眼,杀了他又能如何?” 前者是杨逍,后者是范遥,这两尊大佛换成谁胡青牛也惹不起,虽然从前便知道他们乖戾邪肆但今日才算真正见识到。 胡青牛一脸无可奈何地气恼离开了。 饭后方艳青随杨逍和范遥到了屋外,又再次问了一遍,杨逍仍然不为所动地不回答,倒是范遥似是不耐烦她问又似是邀功地道, “不过是放了点助兴的药,怕他孤单又丢了条蛇去陪他,这伪君子满肚子色心不是刚好合了他的意享受享受……” “至于他迷迷瞪瞪被蛇咬了命根……” 说到这里范遥满眼都是幸灾乐祸的恶劣笑意,倒是杨逍咳了两声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但方艳青已然完全明白了经过了。 她曾到过苗寨,格桑花是苗女一生只为心上人绣一次的花,鲜于通衣角上苗绣手法的格桑花就代表他曾与一苗女倾心相许。 然而如今又身中量极少的蛊毒被胡青牛所救。 再联想下鲜于通多情轻浮的性情那就不难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方艳青得知他这欺骗女子感情的人如此遭遇也颇觉解气。 就是这手法…… 她不禁有些不赞同地道,“是否太过激了,他也罪不至死。” 先不说那蛇毒能否被胡青牛所解,但那里……断了应是接不回去了,如此对男人来说倒是生不如死了。 方艳青并非为鲜于通抱不平,但他们发现地早,鲜于通虽欺骗女子感情却也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小惩大诫即可。 但听到她这么说,范遥脸上的笑意却顿时冷了下来。 “怎么?瞧不起我们魔教妖人的手段?也是,你方女侠可是峨眉大派的嫡传弟子,这两年在武林中声名鹊起,颇有美誉……” “名门正派到底是名门正派,这伪君子纵是再如何道貌岸然和你才是一伙,哪里轮得到我们魔教妖人来教训了?”
第22章 天降噩耗22 方艳青和范遥打起来了。 他们俩从初遇时好似就不对付,范遥与她说话十句里九句带刺,但到底那时相处不长,如今再见虽仍不融洽也算相安无事。 但这主要是因为方艳青不与他计较。 现在她倒也谈不上因这小小的口角动怒,只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如此挑衅针对于她,不如干脆给他个教训。 因此就连一旁的杨逍也说不清是因范遥说的哪句话不对,才让方艳青终于忍无可忍地突然拔了剑和范遥打了起来。 两人初见时就曾并肩作战,也有短暂的交锋。 他们都知道对方武功不弱,但如今真正刀兵相向也不惧就是了。 尤其是范遥,尽管方艳青让他拔剑时错愕后恼怒又气愤,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但看着她认真的眼神自己也渐渐认真起来了。 既然如此,干脆将这个总是令他心烦意乱的女人斩断吧…… 有一瞬间这样的想法从范遥的脑海里闪过,于是两人拔剑相对从最初的互相试探到最后竟越打越激烈,俨然都动了真格。 范遥年长方艳青几岁,更比她早在江湖混了十年。 他是江湖中成名的高手,二十出头就可在人才济济的明教一众兄弟里脱颖而出成为仅次于教主的光明右使,可谓是天之骄子。 他恃才傲物,目下无尘。 他也有这个本事如此,纵有胜过他的也多是占了年纪的便宜,多年来也就一个年纪相仿,能力秉性相投的杨逍能让他入眼相交。 起初范遥多少是抱着些微轻蔑的心思想着速战速决的,然而等真正交上手越打他才越觉心惊。 范遥平日里惯用剑,他在剑法上的造诣自然不俗,各门各派的剑法他都曾交过手,无论哪一种都能迅速找到薄弱之处将其克制。 然而方艳青的剑法除了几招看得出是出自峨眉剑法,其他却是见所未见的,可怕的是她却将之与峨眉剑法融合地几乎浑然一体。 若非他对剑招钻研颇深,甚至都无法辨别。 剑招飘逸轻盈,秀美绝伦。 其讲究美态的风格与范遥曾在杨逍手中的落英剑法有些相似,都是繁复华美地令人眼花缭乱却又不显赘余,绝美中隐藏着杀机。 杨逍的剑法更偏向奇诡,但方艳青也不失凌厉和变化多端。 且她的剑法不仅繁复且速度极快,范遥有心抓住她弱点攻去,但紧接着她的变招亦又快又出人意料,弱点亦随之变化。 恰如此时范遥到底经验老练,眼光独到,很快一个虚晃骗地方艳青以一招小园艺菊飘身而近长剑轻扬进攻时忽地偷袭。 同时另一手以双指大力制住她剑身。 此时两人距离已极近,哪怕是方艳青变招再快亦来不及,想以更胜一筹的绝妙轻功全身而退也受制于长剑。 在这一瞬间,两人手中的两柄长剑相向而去,宽约一指的剑身上冷冽的寒光分别映照在他们脸上,映出两双剑意凛然的明眸。 就在这时,方艳青冷面忽地微微一笑。 范遥心尖一颤,已觉不妙,果然下一瞬她竟将手中长剑松开了,面不改色地直直往他剑下而去,眼看即将刺上面颊剑势不止。 就连场外的杨逍都为这惊险一幕瞳孔乍瞪。 但下一瞬方艳青忽而腰肢轻摆倒向后弯折,纤细柔软的身姿折成极弯的弧度,而此时范遥的剑尖就对着她玉面上淡粉樱唇。 不像攻击,倒像是为她斟酒入喉。 范遥只为她变化无常的及时应对而松了一口气又升起棋逢对手的好胜心,但一旁曾与方艳青交流过剑法的杨逍却看地大为赞叹。 这一招名为清饮小酌,出自玉女剑法。 本是在手中剑受到回击时将自身剑尖上翻,指向自己樱唇便宛如举杯自饮一般,但方艳青却在己方受制时以范遥的剑达成了。 而以一招美女拳法中的蛮腰纤纤避开攻击后,范遥还未来得及反应方艳青手中金铃索却是已从袖中探出到了他身后攻向后背。 这是化用的美女拳法中的貂蝉拜月。 同时另一手并指成剑一招冷月窥人自下攻向他小腹。 范遥早在第一次见面时看到方艳青以金铃索一击就可杀元兵便明白她内力之深厚,但当自己亲身体会才知那如海潮澎湃的磅礴。 他顿时只觉气血翻涌,被震地身体都不稳。 躲闪小腹的剑招的同时又连忙将夹剑的金刚指松开。 不出他所料,若是他再不及时松开她便会用弹指神通让他被迫松开了,而他的内力并及不上她,不宜硬碰硬。 见他如此识趣,方艳青手里白绫及时将下落的剑卷起,却也并不收回手中,而是在范遥还未调整好状态时便迅速向他刺去。 于是,不过电光火石间。 待范遥反应过来时一点寒光已逼近他眼前,漫天飞舞的白绫落下现出那遗世独立凌然若姑射神女的雪白丽影来。 “你可服输?” 她霜雪天成的面容眉目冰冷,但与几乎势均力敌的对手酣畅淋漓的打斗让她微松的云鬓都染上额间点点晶的汗意。 衬地她整个人如春寒枝头雨露沾湿的雪白梨花,冰清玉洁。 范遥就愣愣地看着她。 被她用剑抵在胸口,这般冰冷又高高在上地质问,而自己则成了面对胜利者的输家,这还是他第一次输地这么狼狈又打脸。 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被一个女子堂堂正正打败。 然而他竟然奇异地没有以往挫败时的不甘和愤恨,这一刹那看着她凌然不可逼视的清丽容颜与冰寒明眸他脑海一片空白。 唯有胸腔下如惊雷般在耳边震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昭示着他的心正为眼前这个用利剑指着他致命处的女人一步步完全沦陷。 范遥,再也无法自欺欺人。 …… 和范遥打了一场算是淋漓尽致的架后,方艳青颇为快意。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25 首页 上一页 20 21 22 23 24 2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