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知晓,如此情绪内敛的他,才是将事放进了心里。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吴熳右半边身子逐渐恢复知觉,只略为酸软,夫妻二人说话算话,将两狐放走。 胤礽也不叫吴熳自己走,抱着人一径上了马车。 及至车上,也未将人放下,揽在怀里抱着,静默无语。 马车启动,吴熳清泠的声音,在只闻晃荡声的车厢中响起,“我不会用你的紫气修仙的。” 救命之恩还没还完,她不会欠新的。 胤礽听了,涳濛的眼睛在漆黑夜中闪过一抹亮光,侧脸凑近她,气息喷撒她的唇上,轻笑道,“那治病好不好?” 说完,胤礽堵住吴熳的嘴,霸道搅动,大掌牢牢禁锢住纤细的腰肢,不容一丝闪避。 说实话,那只狐狸不说,胤礽从没想过女人还能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到他触及不到的地方去,胤礽确实生气了。 完全黑暗的车里,只余两人唇舌交缠的呼吸声,久久方分开。 六七里地,并不远,马车未行多大会儿就到了。 胤礽将人抱下车回房,笨拙地帮人卸妆、梳洗,才将人紧紧搂在怀里躺下。 吴熳头一次在男人身上察觉到不安感,且是如此强烈,不知如何回应,只将手搭在他紧箍她腰的手臂上。 两人都睡不着,胤礽头一次开口探及吴熳的秘密,“能说说你的济世功德吗?” 胤礽不知她究竟做过什么,能用“济世”一词形容。 吴熳微愣,眼前浮现血腥模糊的场面,明明不是太久之前的记忆,却已隔世,那也算功德吗? 她平淡回道,“杀人。” 胤礽笑,“那杀的肯定是该杀之人。” 吴熳顿了许久,嘴唇在黑暗中翕动几次,方说道,“不......一群倒霉鬼罢了。” 倒霉得没挺过病毒感染,倒霉得被咬。
第五十四回 且说次日清晨, 吴熳一行收拾装备停妥,向尚家辞行。 胤礽向尚父言明,狐狸未杀死, 但几年内不会出来作乱了。 尚父虽忧心,但自想着日后儿子娶亲了, 许就不会沉迷狐狸美色,此事自解, 便对胤礽致谢。 尚母这头, 也拉着吴熳的手千恩万谢,想挽留她多住几日,又见他们去意坚决, 只觉惋惜。 至于尚生, 对胡三姐之事尚存疑,且他依恋胡三姐美貌,纵其真是狐狸, 也不甚在意, 倒对胤礽一行起了怨怼之意。 先头便扰了他与三姐相会, 如今直接阻了三姐前来, 这家人简直与他相冲。 故送行时, 亦不见好脸色, 引得尚父频频瞪眼。 胤礽吴熳夫妻二人却不在意, 一上车一骑马,继续南下。 车上, 吴熳方打开那狐丹炼化法门细看。 这一看, 直叫她眼晕, 字都认得,只经络穴位一途, 她是一窍不通,只心下暗打算,到下一县城时,去书铺里瞧瞧有无医书卖,买上一两本来现学,也不知能学进去多少…… 胤礽见妻子只随意看了两眼便收起,且兴致不高,+期额羣仪屋儿尓企吴二八咦整理更多汁源可来咨询挪到她身边,抽出人手上的纸张,略浏览一遍,觉简单通俗,问她,“为何不练?” 吴熳觉得也没甚好瞒的,她不会吴漫亦不会,看不懂很正常,只道,“我不识经络穴位。”不知从何练起。 胤礽没想到竟是这原因,差点儿嗤笑出声,连忙敛住神色,吃了口茶,方道,“为夫会,为夫教你。” 上辈子,皇父重养生,他们兄弟几人都学了些医术药理,虽不懂什么修炼法门,但教妻子认认穴位还是够用的。 说完,便挨肩指导起来。 只开始时还好,胤礽认真点按穴位,沿指脉络,渐渐的,手指顺着轻薄的春衫在妻子背上腹部一一划过,他心猿意马起来。 恍惚记起两人上路以来,因着住宿不方便,也因他担心折腾之后,妻子路上受累,遂半月有余,夫妻只治过一次病,眼下如此亲近,年轻久旷的身体,不大听使唤,起了些异样。 两人挨得近,吴熳自然知晓,只用漆黑无起伏的眼睛盯着男人,可惜男人对她的控诉视若无睹,清隽的面容温雅坦荡,口气一本正经,见她不专心,还教训了两句。 完了,还问她,“大奶奶记住了吗?” 听这意思,没记住,还想再来一遍。 吴熳面无表情点头,她记住了,只要不是从书上学东西,她学得都很快。 可惜!胤礽眼中闪过遗憾。 吴熳只拿开他的手,按照法门,运转异能走了一圈,发现与吸收兽核略有两处不同,难怪她按照上辈子的法子吸收,一直没反应。 再睁眼,男人没离开,眼神专注望着她,吴熳捕捉到了他收拾不及的占有欲。 又忆起昨夜,想了想,笨拙开口解释道,“我修的不是道,是异能。” 说着,手心亮起一簇火苗,“这是人体内的一种潜能,因为某种原因,被激发了出来,虽不知到修仙是何样的,但我肯定练这个,成不了仙。” 末世里,十二阶异能已是巅峰,再难突破。 可就是达到十二阶的异能者,除去一些特殊异能外,也不能上天入地,隐遁、缩地成寸等,吴熳觉得异能与修仙是两种不同的体系。 所以,不用担心她会修仙不见。 胤礽一听,眼中的占有欲重聚,轻抬起她的下巴,覆了上去,霸道又疯狂。 才两次,吴熳似已经习惯男人用这方式来排解不安,只手搂上男人劲瘦的腰,男人顿住一瞬,动作温柔起来。 久久分开,男人的手指碾过她的嘴角。 胤礽看着妻子不点而红的唇,愈发红润欲滴,心中满足。 也许妻子自己都没察觉,她正在一点一点朝他敞开心扉。 昨天的“济世功德”,今日的“异能”,胤礽已能肯定她和他一样来自异世,只不过那个异世可能不美好,竟让她上了战场。 午后尚家,一骑驴人造访,开口便言尚家公子遭了狐祸,尚父惊异又欣喜,忙请入内细询。 只因狐狸虽被赶走,但也有复来之可能,尚父恐其又来残害儿子,如今见高人上门,如何能不喜。 此人看过尚生,直言被吸了精气,不过尚生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只要不沾女色,养段时日便可恢复如初,只做法后,却寻不见那害人之狐的踪迹。 尚父闻言,道明缘由,是他托人驱赶之故。 骑驴人听完惊讶,慌忙拿出铜钱占卜,可恨狐狸逃过一劫,又遗憾叹息来晚一步。 后告知尚父,害人的狐狸已离开此地,十年内都不会现身了,勿需担心。 尚父虽遗憾,但欲盛情款待,谁知遭了拒绝,那人骑上毛驴,一溜烟儿去了。 而尚生又闻一人说胡三姐是狐,且吸了他精气欲害他,这才生出一丝怕意,一时连书斋也不敢去了,在家窝了几日,后实在奈不住寂寞,外出散心。 走至槲树林,又遇一风韵少。妇,二人眉来眼去一番,少。妇给了尚生一贯钱,叫他打些酒去,她携了小肴馔便来,尚生心痒难耐,只照做,果见少。妇携菜来,二人喝酒调笑,又成好事。 后少。妇常来,尚生日渐沉迷,身子逐渐破败。 此又另一狐也,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又说那骑驴人一路追赶,终于赶上卦相中的异数。 时贾家一行正停车扎营,料理晚饭。 忽见一人骑驴靠近,人人警惕,兆利活络,笑着上前周旋,只听那骑驴人言说,瞧见炊烟,想买些热乎饭食。 兆利仔细打量此人,三十来岁,衣着褴褛、头发胡茬落拓,毛驴上挂着一个蓝灰色破褡裢,里面不知装的甚,塞得鼓鼓囊囊,驴子左右两边又坠着大小不同的褐坛子,怎一个怪模怪样。 出手却是与破落模样不同阔绰,一顿饭食竟用一两银子来买,更显怪异,兆利越发警惕,只说禀报主人后,再回复。 遂跑至吴熳车前,将情况一回,胤礽略思两息后,便叫兆利应下,探探底细。 得了主人家允许,骑驴人行事自然,熟稔与众人围坐,自言姓王,一个江湖术士,到处捉鬼捉妖混口饭吃,让护院们唤他王官儿就好。 此人极善言谈,口中神鬼故事不绝,讲述引人入胜,众护院亦是常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又对他格外警惕,一时也被吸引了去。 只兆利随吴熳涨了好几回见识,听此人话古,总忍不住在心里挑刺儿,见护院们如此情状,更加戒备。 饭后,兆利欲送客,不想,此人却像牛皮糖一般粘了上来,欲见主人,亲致谢意,否则就不走,兆利无奈,又禀胤礽。 胤礽亦好奇此人目的,便下车与他一见。 骑驴人王官儿,早卜到能影响此事的必是气运极盛之人,如今观其面相,果然如此。 男子龙章凤姿,眉宇间尽显贵气与锋利,车上未谋面之人亦不凡,清朗的功德之气莹润逸出,偶有狐息,应是处置那害人之狐所得。 王官儿见男子目带审视,也不绕弯子,直抒来意,“在下奔波千里,为弟弟复仇而来,可因贤伉俪之故,蛊杀舍弟的狐狸精遁走失去踪迹,以致小人十年后方可报仇雪恨, 因此,贤伉俪虽与我素不相识,却结下因果,如今在下要干等十年,也是无趣,又观二位皆是有大造化之人,可否允在下随行,打发时日。” 胤礽微愣,没想到竟因如此一出,又问他原本计划。 王官儿答本就是四方游历之人,原打算报仇之后,继续云游四海的,如今自是继续游历,十年后再寻狐狸报仇。 胤礽略作沉吟后,便应了下来。 兆利侍立在一旁,听得惊讶,又想大爷此举,必是另有用意。 王官儿也没想到男子如此爽快就应下,忙回跑到驴子旁,取来一封银子奉上,作为随行路资。 他蹭了一顿,便知此人家吃用都是好物,自然不好占便宜。 胤礽见了,却叫他收回去,因笑道,“本就因我夫妻之故,才致先生多等十年,自然应负先生一路开支,先生安心受用便是。” 说完,见他还欲再话,胤礽不想与他来回推拒银钱之事,便拱拱手略表歉意,回了车上,只叫兆利好生伺候招待。 夫妻二人在马车上,听着兆利将人拉走,嘴里还叽呱问着捉鬼抓妖如此挣钱吗?一出手就是五百两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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