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产屋敷耀哉也不太确定,只知道继国缘一在加入鬼杀队之前,其妻儿便被恶鬼所杀。 至于之后他退出鬼杀队,四处云游之时有没有再重新组建家庭,将日之呼吸传承下去,这就不为人知了。 不过见月倒觉得,灶门家是继国缘一的后代的可能性极大。 没见继国严胜为鬼数百年,都能忽然冒出一个后代来吗?无一郎那臭小子还学不会他祖宗用的月呼,自创了霞之呼吸。 那一直当人的继国缘一,有个后代也很正常。 说不定今天,她就能在这件衣服的夹层中,发现事情的真相。 只是这一次,终 究是让见月的期望落空了。 狩衣,还真就是件普普通通的衣服,没有什么夹层,也没有什么秘密。 她连衣服配套的围面这些东西都装备上了,一一检查了个遍,愣是什么都没发现。 无奈之下,她只能将衣服先脱下来,再去找找有无其他线索。 等见月从那间小室中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了。 灶门家的其他几个孩子,也已经从山下卖完炭,回到了家。 “见月姐姐!” 花子一脸欣喜地看着从室内踱步而出的见月,两年多不见,她也长大了许多,有了几分当初祢豆子的样子,正在教导幼弟一些简单的文字。 “花子,竹雄,茂,六太,好久不见呀。” 见月将思绪收回,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笑容,接着就像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 “这是我从城里带来的糕点哦,你们炭治郎哥哥,也很爱吃这个呢,快来尝尝吧。” 祢豆子变为恶鬼和炭治郎加入鬼杀队一事,灶门葵枝并没有瞒着几个孩子,灶门炭十郎的离世,让这群本该天真懵懂的孩子们过早的成熟起来,想瞒,也瞒不住啊。 特别是家中的长兄长姐走后,竹雄和花子就自动担起了家事,帮助他们的母亲照顾家里,现如今,都已经有了大人的样子。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极为想念炭治郎和祢豆子,听说这也是兄长爱吃的糕点,纷纷围了上来。 见月将糕点分发出去,便招呼他们围着火炉而坐,讲起了炭治郎和祢豆子的近况。 她讲故事时专挑一些和他们相处时发生的一些趣事,绘声绘色,幽默风趣,仿佛这件事就发生在眼前似的。不知不觉中,连灶门葵枝都忍不住坐在一旁,掩嘴轻笑起来。 当晚,灶门葵枝收拾出了一处小房间,让她暂时歇下一晚,明日再去炭十郎的墓地看看有什么发现,见月自然欣然应允。 无垠的清辉自天空倾泻而下,倏而又被弥散着的云雾缱绻了一层纱雾,将这月光过滤的愈发温柔,犹如一场唯美的梦境。 小而温馨的房间内,见月盘膝坐在床褥上,双目紧闭,呼吸绵长而规律,手臂自然垂在膝盖两侧,正是念能力冥想的正统姿势。 除了在鬼杀队的宅邸和幸村家之外,见月鲜少会进入深度睡眠,而是以冥想代替睡眠。 这种方法,既能帮她提升实力,也能及时察觉出黑暗中的危险。 只不过这一次,情况有些许不一样。 原本只是闭目养神的她,竟无端觉得极为困乏,就这么保持着打坐冥想的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 天地是一片雾白,触目所及皆被风雪包围,雪粒裹挟着风暴,如沙石般打在人的身上,与衣物碰撞出“簌簌”的声响,是这寂静雪色中,唯一的声音。 风越吹越猛,雪,也越下越大了。 见月孤身站在风雪中,抬头环视周围,那些高大的树木尽数被染成了银白,在这冲天的暴雪中,直指天际,恍惚间,给人高耸入云之感。 这里,是哪儿? 她有些疑惑得向前伸出手,感受着雪花与掌心碰撞的感觉。 极为真实的触感,一点冰凉在掌心融化,甚至能看清雪花的纹路,漂亮的宛若艺术品,由造化亲手执笔雕琢。 这是过于真实的梦,还是又是什么棘手的血鬼术? 见月无比清楚,上一刻的她,还在屋内以冥想训练自身,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这里。 即使眼前所见,与现实几乎一般无二,可见月却清楚的认知到,这绝非现实。 “ 叮铃铛——” 微不可闻的铃铛声忽然回响在空旷的林间, 这声音与漫天的风雪声相比,渺小至极,却让见月目光一凛,飞快定位到了铃声传来的方向,下一刻,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刺骨寒风夹杂着子弹般的雪粒迎面袭来,溅起的雪雾如同粉尘,挥洒在空中,让原本就不甚清楚的视野,更是遮掩了一大半。 浓墨般的长发被风抛洒在空中,和着翩跹翻飞的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动作优雅又潇洒,像是于雪中游弋的一尾斗鱼。 见月的速度极快,不过数个呼吸间,就来到铃声响起之地,前方已隐隐见到人影。 那是……火焰吗? 她停在不远处的树木下,一手扶着树干,眯起眼睛,打量着空地中央那个舞动着的身影。 那人脸上戴着遮面,用红绸将写有”炎“字的白布遮于面前,看不清面容。身穿见月早上见到的那件神官狩衣,不过颜色却要比现实鲜亮许多,红金两色交织,伴随着那人的动作,于雪中起舞,宛若流淌的火焰,炽热的灼人眼眸。 而铃声,正是来源于对方手中所执之杖。 系着红绸与铃铛的木杖,伴随着起舞之人身体的每一个挥舞转动,以奇特的韵律舞动着,远远观去,绮丽如同于大雪中诞生的火焰。 见月看着那人的动作,不知不觉中,竟看的有些出神。 不同于那些或轻盈或柔美的舞蹈,这于雪地中起舞之人的动作,要更为果断潇洒,每一次转身挥杖,充斥着浑然天成的力量感和一种奇异的惊心动魄美感, 这大概是一支祭祀之舞,见月第一世年幼时,曾看过老家的傩戏,那种荒诞中又带着妖异的舞蹈形式,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这场雪下得更大了,遮天蔽日,五步之外,就辨不清眼前景色,以见月那出色到远超常人的视力,不知是被梦境削弱了还是怎么的,也渐渐被风雪所阻隔,不得不拉近距离,才能看清那起舞之人的身影。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她离林中心也越来越近,看的也越发仔细。 那人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舞蹈动作,连呼吸频率都不曾变化,只是动作却越发精简,去掉了冗余的装饰性动作,返璞归真,大道至简。 见月怔住了,这是……剑术? 就在她意识到这一点的一瞬间,林中一直舞蹈的那人,停下了动作。 此时见月离他不过一臂之远,近到只要她上前一步,便能掀开那写有“炎”字的遮面,看看底下人真实的相貌。 不过她始终没有这么做,只是坦然站在那儿,探究地看着眼前之人。 “叮铃——” 伴随着急促的铃声和飞舞着的红绸,那人将短杖横亘于胸前,正对着见月,明明中间有一层布挡着,对方的视线,却像是全无阻拦似的,精准地定位到见月身上。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林中的风雪忽然止住了, 清润又低醇的男声流淌在空气中,如同矗立在云海之上的雪峰,千年不化的寒冰在日照金山下无声消融, 流淌过初春的溪涧,沁湿干涸的河床。 见月怔忪住了, 她从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不单单是指音色好听,而是其中蕴含着的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若单论音色, 她认识的一众朋友们, 都各有特点,放她第一世, 即便没法再从事剑士这个行业了,去当个职业声优也是绰绰有余。 特别是主公大人那一把好嗓子,天生自带蛊惑人心特效, 把多少剑士温柔的五迷三道的, 堪称传|销头子标准声线。 但是眼前之人不一样,明明是青年的音色,却莫名让见月有一种,面对年长者的感觉。 话音落下时那若有似无的一声喟叹, 仿佛穿越了时光, 带着悲天悯人的叹息以及对她的殷殷关切,似乎……他早就认识了见月, 也一直,在注视着她。 见月能感受到, 对方的实力, 不容小觑。温和内敛和强大无匹在他身上同时体现了出来, 突兀却又奇异的融洽。 这让她不禁有些跃跃欲试,想要上去比试一番。 自从两年前砍翻鬼舞辻无惨之后,她便隐隐感受到,她已经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界限。 她还是能不断创新月呼的剑技,却再也没有一招,能有【拾柒之型·一线血月·残红】来的惊才绝艳,便也算不上什么新剑技了。 念能力的积累增速,也在一点点下降,念线超万根后,更是停滞不前,现如今她睡前的冥想修炼,只不过是这十几年留下的习惯罢了。 这让见月有些焦虑,她不会是要英年退休了吧,从前她在流星街混那会儿,可没有这种顶到天花板了似的憋屈感。 这种被限制住了的束缚感,随着她的进一步修炼,也越发明显,她模模糊糊地感知到,若非有大造化,她的实力,可能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见月对此表示,好吧,那我选择躺平。 拜托,英年退休,这可是千亿打工人的梦想! 她又没有什么踏碎虚空,白日飞升的伟愿,她只想赶紧砍死鬼舞辻无惨,然后拿着主公发的遣散费开始吃喝玩乐。 拔剑四顾心茫然,花花世界迷人眼。 当然,有实力强横到能引起她斗志的人出现,她也会想要和对方比试一番,取长补短,锤炼己身的。 而这个人,此时此刻,就在她眼前。 见月心念一转,脸上已经挂上了招牌讨长辈喜欢的甜笑,笑吟吟道: “您是炭治郎的父亲吗?托梦给我,是不是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他们的?” 没错,在提出比试的请求之间,见月决定先和对方套一套近乎,这样他就不好意思拒绝她的请求啦~ 至于猜测他是炭治郎的父亲,那不是很明显吗,这套衣服可是炭治郎父亲的旧物,而面前之人的脸庞虽然被挡住了,可那高高竖起的暗红色马尾,在一片雪白的林中,也是极为明显扎眼的。 听到见月的疑问,那依旧反手将祭祀短杖横亘于胸前的人影,却是微微一愣,似乎有点吃惊她怎么会这么问。 反应了片刻,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又一次重复了遍方才的话,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啊?哦哦。” 人设已经转为乖巧懂事小辈的见月,下意识乖乖点头,伸出手就将那根短杖接了过来。 刚将其握实在掌心,正要抬头继续说话的她,就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现实中的她,便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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