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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小姐们都不敢置信：“简，和玛丽？这些裙子真是她们设计出来？天啊，真是手巧伶俐的女孩。” “哈哈，我和班纳特先生平常只让普卡尔太太教她们读书写作语言音乐之类的，可没有特意培养她们缝纫方面的才能，这俩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谁？也许这就是天赋。” 班纳特太太顺便还吹嘘了一下女儿的学识，大大的满足虚荣心后，才离开。 几天后，拼接裙的风潮从麦里屯开始，向着四周扩散。 连伦敦的贵妇都开始要求高级裁缝为她们设计专属的拼接裙，配色、材料、点缀都开始成为她们炫耀、比拼的华点，甚至还出现了拼色的帽子，拼色的手套。 班纳特一家都没想到，一件裙子的设计所带来的影响会这么大。 嘉纳德先生几个月后才知道，最近风靡欧洲的拼接裙居然又是三侄女的创意，气得挠床。 他又失去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外面那些裁缝店可是凭借这些拼接裙赚了无数先令、便士，他作为设计师的亲舅舅，居然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 为此，他特意写信给亲爱的姐姐、姐夫，让他们对玛丽的创意小发明，务必谨慎起来。 玛丽的小脑瓜子太好用了，以后无论她搞了什么新鲜玩意，麻烦都先告诉他一下，怎么能便宜了外人？ 玛丽：这个便宜舅舅，算是彻底掉进钱眼里了。别以为她不知道，当年她投资棉纺生意的时候，他也投了，现在赚的盆满钵满，居然还不知足，男人，呵呵。 嘉纳德：用的上时候是好舅舅，用不上的时候，就是便宜舅舅，女人，无论年纪大小，呵呵。 不过班纳特家也获得了好处。 从小特雷普先生离开后，虽然明面上没有说，但是镇上乡里关于简被分手的流言蜚语一直隐隐绰绰。 在知道简居然具有如此高明的缝纫才能后，她在麦里屯的舞会上，又重新吃香了起来。 不过她每每不居功，谈到这个话题，就主动说都是玛丽的点子，她只是帮着缝纫。 大家都觉得她是过于谦让，实在是个可人儿，玛丽才13岁，顶多会缝两块手绢。 这年的圣诞节，嘉纳德先生写信来邀请班纳特一家和菲利普姨妈一家去伦敦度过圣诞节。 以前嘉纳德先生也发出过此类邀请，那时候班纳特先生并不是很愿意，他家人口太多，两个大人，五个孩子，还要加上马车夫和女仆。 嘉纳德府邸又不大，一家人到了伦敦，恐怕无法安置。 不过，今年嘉纳德先生将隔壁的房子一并买了下来，打通了店铺和院子，现在地方足够宽敞了。 班纳特先生知道这点，于是欣然同意了。 孩子们知道后，在客厅里欢呼雀跃，开心极了。 她们出生在乡里，对大城市的繁华热闹，天然的有种向往。 之前因为家里孩子多、年龄又太小，父母不放心她们独自出门，就只有简去过伦敦。 其他孩子包括玛丽，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周围的几个镇子。 目前计划是24号白天出发，到舅舅家过平安夜，然后在伦敦呆个7、8天再回来。 每个人的衣服鞋子都要准备3套，轮流换洗，还有带给舅舅舅妈和表弟表妹的礼物，杂七杂八，打包了好几箱。 没错，这几年，舅妈终于不负众望，生下了一男一女，班纳特太太在孩子出生的时候，还特意赶去伦敦看望过。 一辆马车最多能坐6个人，人加上行李，最少也要两辆车。 她家只有一辆双轮马车，班纳特先生又找到了镇上专门做货运生意的肯夫先生，请他到时候帮忙匀出一辆马车，将他们送到嘉纳德府。 而玛丽则在为这趟冬日远行做充足的准备。 去伦敦要一天的路程，现在的道路大都是泥路，一路颠簸不堪，坐一天估计要散架。 她让简和丽萃帮忙，一起缝制了两个厚厚的长靠垫。 靠垫里面塞着软茅草和棉花，务必保护她们的小屁股不被颠成几瓣儿。 冬天平均气温在4-7度，但是最低温度能达到-5到-10度。 而且旷野之中，风特别大，远距离出行还是很冷的。 外国人体质稍微好点，比较抗冻，但是玛丽不抗冻，她非常怕冷。 冬天最冷的时候，她都不是一个人睡，今天蹭简的被窝，明天就蹭丽萃的，几个姐妹为她轮流供暖。 万幸的是，前年班纳特先生斥巨资250磅，订购了一辆厢式马车，以方便冬日出行。 不然这次她们姐妹几个就要坐在敞篷马车里，顶着凛冽的寒风出行，更加够呛。 她又做了几个棉手捂子，虽然她有一双厚实的皮手套，但是坐在车厢里，还是东北老棉手筒，用起来更加舒适。 口罩、羊毛围巾、热水壶也备着。 到了出行那天，一大家子穿上厚厚的外套、披风，玛丽裹的尤其严实，只露出了两只眼睛。 呼啦啦，一大群人，登上了马车。 原谅她，没有谦让大人、孩子，不道德的优先占位了。 坐在和马匹同方向位置的靠窗处，旁边是吉蒂，再旁边是简。 丽萃、班纳特夫人和莉迪亚坐在对面。 第一次出远门的几人都很兴奋，让班纳特太太和简介绍途经的地点、建筑、风俗。 等兴奋劲过了之后，玛丽就开始难受起来。
第10章 乡村生活10 狭小的空间里，坐了着6个人，她被挤的难受。 冷风从车厢的缝隙中透进来，让人直接打哆嗦。 吉蒂这个小肉球坐在她左手边，她干脆抱着吉蒂，手伸进了她披风里，小孩子火气大，稍微暖和了点。 不过简倒是很满意她的棉垫子，说比上次她去伦敦的时候，舒适了很多。 中午，简单的吃了点早上准备的面包片抹上果酱，喝了口水，就继续出发。 面包片毫无温度，玛丽吃的味同嚼蜡，最后没吃完的，都给莉迪亚吃掉了。 下午继续赶路，想想外面被寒风吹着的马车夫，玛丽尽量让自己不要这么矫情。 她还动了动自己贫乏的脑子，给无聊的人们讲了一个笑话。 “一位牧师讲道时说：愿上天国的人请起立！除了一个人，其他全部站了起来。牧师奇怪的问：难道你不想去天国？那人回答：想，不过现在我不想去。” 几个姐妹顿时乐疯了，哈哈大笑。 多动症患者莉迪亚首先跳出来：“我也不想。” 丽萃紧跟其后：“我也是。” 连外面的被寒风吹僵脸部的马车夫听到孩子们天真可爱的回答，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吉蒂一路上被玛丽搂着，尽职尽责的给冻猫子姐姐取暖。 玛丽决定，到了伦敦后，一定要给妹妹买件她喜欢的小玩意。 紧赶慢赶终于在天黑前到了舅舅家，舅舅舅妈带着表弟表妹迎接她们，双方热情的拥抱，行了贴面礼。 进屋的一瞬间，壁炉带来的暖风扑面而来，玛丽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晚餐很丰富，玛丽钟爱苏格兰蛋、约克郡布丁、兰开夏火锅、威尔士兔子和苹果碎，厨娘的厨艺不错。 嘉纳德先生显然为今年的大团聚感到异常开心。 往年因为他的房子偏小，大大小小的节日都是在两位姐夫家度过。 今年好不容易轮到他做东，他为了此次宴会精心准备了很久，连碗和碟子都是为了招待客人新购入的。 玛丽特意研究了一下，镀着金边、崭新、光亮的快要能当镜子了，看的出来主人的用心。 宴会上，他数次举杯邀请班纳特先生、菲利普姨夫共饮。 这次准备的是朗姆酒，度数不高，简也喝了不少，但到了最后，嘉纳德先生显然有些醉了，高高低低地嘟囔着，明年还要继续请两位姐夫过来做客。 玛丽其实也有点馋朗姆酒，只是被班纳特太太以小孩子喝酒会变笨为由，义正辞严的拒绝了。 她失望地埋下头继续和盘子里的兔子肉奋斗。 舅舅家菜色，口味颇重，放了不少香料，去除了肉类的腥气，玛丽吃的很畅意。 但是吃完饭后，也罐了不少茶水，解渴。 宴会结束后，嘉纳德太太给孩子们一人发了一个红红的大苹果，叮嘱大家：“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苹果放在床头睡觉，不能偷偷吃掉。” 孩子们笑起来：“舅妈，我们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规矩。” 晚上，玛丽和吉蒂睡一间房，简和伊丽莎白一间。 莉迪亚直接和刚认识的小表妹一起玩了起来，虽然两人有好几岁的年龄差，但是非常玩的来。 莉迪亚在家丽一直是最小的，好不容易有比她还小的妹妹，一整个兴奋的不行。 她非常有大姐风范的带着小表妹，连吃饭的时候，都拒绝了保姆的帮助，自己动手投喂小表妹，晚上也非要带着妹妹睡觉。 玛丽看的直乐呵，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养成系列嘛。 过了圣诞，女孩们央求嘉纳德太太带他们去伦敦最繁华的街道游玩。 班纳特太太怕孩子走丢，开始分配任务：“简，你拉着莉迪亚，丽萃看好吉蒂。” 她和嘉纳德太太分别照看最小的表弟表妹。 玛丽幸运的没有分配到照看任务，站在考文特花园的街道的石板上，到处张望。 这里全是三层、四层的旧式建筑，楼上是公寓，楼下是店铺，商铺的门面刷着白色、绿色、蓝色、原木色的各色油漆。 商家为了招揽顾客在门口布置了不少圣诞树、麋鹿木雕、有的还插着英国国旗，节日气氛十分浓厚。 透过玻璃橱窗，看见里面摆放着琳琅满足的商品。 当然像班纳特家这种到伦敦过节的游人也不少，玛丽还看到不少报童和卖花的小女孩，和路边三三两两的马车夫聚在一起抽烟，同时等待接揽客人。 她们虽然衣着寒酸，在节日里都要为了生活而奔波劳累，但是热情洋溢、充满活力。 圣诞节来伦敦游玩的客人可不少，一到节日，这些太太、小姐特别愿意花点小钱，寻个开心。 这几天他们积极主动一些，能够赚到平常几倍的钱。 姑娘们可以给自己换套新衣服、父亲们可以给家里的孩子多买点糖果、甜甜嘴儿。 玛丽就遇到一个来推销的小男孩，她从善如流的买了一份最新的报纸。 小男孩开心的收下先令，礼貌的道别：“小姐，祝您生活愉快。” 然后跑开，寻找下一个目标客户。 丽萃凑过来看玛丽的报纸：“泰晤士报？这上面主要报道的什么，我们在麦里屯倒是不常看这家的报纸。” 听到侄女的疑惑，嘉纳德太太作为土生土长的伦敦人对此有些了解：“这份报纸最近几年在伦敦可是大行其道，它是1785年创办的，创始人是约翰·沃尔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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