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火起,一拉缰绳变了方向,冲着北面街亭的方向一马当先! 泽胜不敢拦我,只跟着我一道疾行!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人在马上都颠的木了时候,才听到前方一片喊杀声,打的一片混乱!暴雨中可见王平不能敌名将张郃,正苦苦支撑,我大喝一声:“王平休慌!本侯助你!”而后一马当先,驰入战局! 王平护着马谡,已累的手脚发麻,眼看就要被张郃一刀收下的时候听见我一声大喝,精神立刻一震! 我一骑当先,一剑将他从张郃的刀下救了出来,还要纵马上前与他战个痛快,王平已在我身后急急说道:“凤侯!不能久战!他身后十万大军须臾就到!” “你身边还有多少人?” 王平急道:“有万人左右!还有一部分身上带伤,我已让他们先撤了!” 我有些沉默,我本部精兵三千人,当时说要攻陇西,孔明派了一万人给我,后来陇西没攻,就让我钉在那里,看着游胜,这样算起来,我和王平此刻兵合一处撑死也就两万多点! 本来已焉在马上的马谡见到我,突然拉住我的马头,对我说:“他们的主力都已进了街亭来追赶我等!我们绕回去!现在街亭的守卫不会多,我们重新将街亭打回来!占据关口,张郃就会被我们关在陇右,他们都得死!” 王平厉声道:“马参军!张郃之后还有司马懿压阵!不会让我们这么轻易就把关口夺过来的!你这是要让凤侯去送死吗?” 马谡不答,紧紧拉着我的马头,说:“何不一试?如果真不反攻街亭,丞相除了撤军就别无他法了!这次北伐就只能这么灰溜溜的回去!” 王平却说:“街亭连接关中和陇右,现在张郃带着十万大军进了街亭,街亭之后还有司马懿大军!你如真要凤侯去打街亭,退一万步说,就算打下来了能如何?张郃和司马懿前后夹击,凤侯如何自救?丞相又如何救她?” 马谡紧紧的看着我,说:“打下来!打下来只要一日!先反扑张郃!只要杀了张郃,就能收编他的残部!丞相大军压临街亭,司马懿根本打不回来的!他只能被我们堵在街亭的外面!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郃被我们吃掉却毫无办法!” 我自入阵之后,便被马谡与王平拉住,他们一左一右围着我剧烈的争吵,被搁在一旁的张郃,见我们聊的起劲,出声喝道:“喂!打不打?” 张郃带来追击马谡王平的足足有三万铁骑,我们此时若不是背靠山谷,只有这一条通道,就已被他团住了! 王平咬着牙说:“凤侯带着马参军快走!末将断后!” 我知道王平已经尽力,长剑一划,说:“你带幼常走,这里,我来!” “凤侯不可!” “凤侯!机不可失!我们必须反攻街亭啊!” 马谡和王平同时出声,喊的内容大不相同。 我转头看着王平,说:“幼常不会武艺,你保着他回去,是非功过,丞相会断!” “是!” 我又对马谡说:“你跟着王平回去,我,会看着办的!” 王平浑身一震,连忙说:“凤侯你别听参军的!本来街亭可守,可是参军要弃路口而就高山,我们这才被张郃围住!我们断了三天的水源,兄弟们实在撑不下去了,可街亭一破,老天就下了这般大的雨,岂非在同我们玩笑?而且我在带着参军逃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隐约可见后面的司马将旗!现在张郃在这里追击我等,司马懿肯定在街亭扼守关隘!你千万别回去送死!” 张郃自重身份,他是大魏名将,是从曹操时就跟着打天下的,屡立战功,赫赫有名,可我们这几个小辈说的没完没了,颇有点无视他的意思,他也忍不了了,将长矛举起指着我们,喝了一声:“喂!” 我对他俩说:“我先去应战张郃!” 马谡急了,还要说话,我对他说:“不将张郃打败,他堵在这,别说反攻街亭了,我们一起做阶下囚吧!” 说完,我纵马上前,取出长枪奔着张郃而去! 战场上对敌可不是高手过招,讲究的是一寸长一寸强,是以我没有出未央剑,而是取了长枪,张郃隔开我一枪,问:“你就是凤侯?” “正是!” “名头响亮,可不知有几分的本事!” “那你就试试看吧!” 我与张郃战在一处! 王平不敢丢下我带着马谡先跑,虽然是我让他走的,眼见我与张郃单挑,便与泽胜一起在后面为我助威。 打个张郃我一点不惧,我所惧的是他带的三万铁骑! 我年轻气盛,又武艺高强,锐不可挡! 三枪两剑逼的张郃连退三步,我戴着纯黑的黑曜石面具对张郃笑了一笑,面具之下是唇红齿白,我扬声对他说:“你老了,不是我的对手!要么换一个人来吧!” 张郃仰天大笑,喝道:“年轻人!让你三招还真当天下无敌了!看枪!” 我与张郃再战一处! 这一战就不知战了多少合! 从午后打到傍晚,大雨散了,小雨不停,张郃持枪对我喊:“娃娃!你一身的武艺,弃暗投明吧!我保你得陛下重用!” “呸!” 我刚呸了一声,还没反唇相讥,忽有一匹黑马悠悠达达的越张郃而出,马上的人带着轻笑,说的却很大声:“张将军,别想了,她么,降是肯定不会降的!”对着我一笑,问,“要降,她早就降了,也等不到今天,对吗?” 数年未见,而今一见竟然是在战场上,他强我弱,真是老天不利我! 我持剑不答,对着后方的王平示意他带着马谡立刻先走! 司马懿将我动作尽收眼底,对着我笑道:“一别经年,你可还好?” “你看我像不好的样子吗?”我答的很谨慎,加了一万份的小心。 司马懿啧了数声,而后轻飘飘的笑道:“身陷重围,凤落于林,我瞧着你,不好啊!” 张郃奇道:“仲达认识凤侯?” 司马懿大笑,说:“凤侯是我旧识,焉能不识啊?” 张郃也笑道:“凤侯勇猛,既然是旧识,仲达应该劝她弃暗投明才是朋友应尽之谊!” “老将军此言差矣!”司马懿大笑,“劝都劝了八百遍,劝的我嗓子都冒茧子了,凤侯还是一条道要跑到黑,我可没办法劝的动!” 此刻,他二人旁若无人的当着我的面聊天,很有点刚才我们三个自己吵的起劲把张郃晾在一边的架势,司马懿记仇,记仇的很! 不过既然司马懿本人来了,街亭就别想了,先想着能不能跑回去吧! 我就勒着玉脂悄悄的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司马懿就看见了,冲着我直笑:“多年未见,你倒是不蠢。” 方才我与张郃大战的时候,中途互换一招,各自跑马,当时差不多隔了有五十多步的距离,然后司马懿就来了,他见我退了几步,反而一纵缰绳,悠悠达达的一个人一匹马上了前来,张郃在后面大喊:“仲达不可!” 司马懿笑着回他:“无事,凤侯不会杀我的。”他单马走到两阵正中,对我点指,“你过来。” 我手上勒着玉脂,心里想着退路,但是怎么看都是一条绝路了。过去?我脑子给玉脂踢了才上去! 司马懿只大笑:“你来,我今日就放你一条生路。” 入他阵中,他身后就是十几万铁骑,如要抓我,我决计不能幸免! 我将信将疑,见他单人单骑,立在阵中,似是有话要说,也实在有些好奇他要对我说什么,便持了长央剑,轻纵玉脂,玉脂也是马蹄轻点,一步一步的走到正中。 我便与司马懿并马侧肩而立。 我问他:“放我一条生路,当真?” 人后的司马懿还是老样子,对我微微冷笑:“我什么对你说过假话?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我破罐子破摔了。” 我没听懂,又不敢问。 我说:“那我就走了。” “你这副样子跟他还真像,无论何种境界,这背都能挺的这么直,这么有底气啊!” 我听的他话里有话,却一点也不想问,司马懿的话,你问着问着,就掉到他的套里了,不答他话才是正经。 司马懿又说:“我发现跟一个人待久了之后,气质真的是会越来越像的啊,我上次跟你分别的时候,你那时候的气质还没有跟他这么像,一别数年,你跟了他,他要了你,你就这么像他了,若是,当年是我要的你,你会不会像我多一点?哈哈哈哈!” “无聊。”我不欲和他在口舌上争辩,“你如果真放我一条生路,那我就走了,不许食言!” “我今日见到诸葛亮的时候,他也跟你一般的镇定自若,一样的不可摧折。” 我心惊了,仍旧没有答他的话,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他见到了孔明?他什么时候见到了孔明?他见过了孔明还好好站在这个,那么孔明呢? 我勒马回缰,便要纵马而去,司马懿突然又近了我一步,低声说:“诸葛亮疯了,你回去多加小心。” 我忍不住骂道:“你才疯了!你疯了他都不会疯!” 司马懿只不停的冷笑:“我大军从街亭口入,无论你们此前取了多少的成果,此刻统统化作乌有!你们除了退回祁山别无选择!否则,就是所有人都要留下来,一起埋骨在陇右。”他见我要反驳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又续道,“诸葛亮为退回祁山做准备亲自带人去西城搬运粮草,我接了细作探报,带了十五万铁骑快马赶去西城!我到的时候,城门大开,只有老弱在城门洒扫,诸葛亮孤身一人坐在城头上对着我的十五万大军抚琴,你还敢说他不是疯了?” 我身子软了软,差点从玉脂上摔下去,我难以置信的问司马懿:“他他他他人呢?你、你杀了他?” 司马懿坐在坐骑上,冷冷的看了我很久,然后说:“我没有杀他,也没有抓他。我有大军十五万压阵,破西城只是弹指间的事情,十五万铁骑,踩都能把西城踩成齑粉!你的诸葛先生就会落在我的掌中,任我折辱!本事,也是真本事,身边只有一千的老弱残兵,都被我团团围住了,竟然还敢上城头对我抚琴,曲声还能不乱,这么镇定自若,我都有点佩服他了!” 我捏着心口,剧烈的喘息。 “怕成这样?他都比你镇定的多!”司马懿对我差点瘫在马上的样子嗤之以鼻。 “如,若真像你说的这样,这般好的机会,你为何不抓他?”我不想信他,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会特意在两军阵前,把我叫到跟前,只为跟我撒这样一个慌。 “我不是也没打算抓你么?”司马懿漫不经心的说,“人生太无聊,如没了诸葛亮,会更加的无聊。对了,你回去帮我带给他一句话,说我司马懿问候他,让他千万活的长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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