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婢女而已,半夜出门,总让人觉得可以。 她还真找人接头了。 这么晚了,他们的行动隐秘,花蕊街头的目标也只是个寻常路人而已。 但他们之间交换了小纸条。 动作隐蔽,但瞒不过一个九品高手的眼睛。 白鹄没有声张,也没有当场将她捕获,她换了个人追。 跟上与她接头的那个人,一定能够找到幕后控制着花蕊的人。 她不喜欢隔日,还是今晚上就把一切调查清楚比较好。 面对花蕊,白鹄还是比较放松的,但跟上后面这个人,她的呼吸动作均放轻了不少。 此人身手不错,须更加谨慎。 没想到,跟着此人,白鹄来到了太子府上。 太子府的守备,必定是比别处森严的。 其实到这儿,白鹄已经可以回府禀告了,但她鬼使神差地想要知道他们接头的内容。 于是她便跟进了太子府中。 跟着的人进了太子府以后,神色自然了不少,一路过了守备人员的查看以后,直直去到太子府最大的那栋宅子。 白鹄跟得不算费劲,就是得小心这屋檐上不时飞过的看守。 白鹄并不是经常能够看见太子,但是每次她跟着承泽见到太子,都不太愉快。 这还是她第一次找上门去见太子。 太子的书房真像个鬼屋,到处都飘着雪白的画卷,上面全是没有五官的女人。 在灯光暗的时候,显得格外诡异。 太子现在正在作画,他认真作画时谁也不敢打搅。 想要进去汇报的那个接头人,现在都跪在他屋门口呢。 白鹄找了个位置缩好,在确保自己视线能够看到他二人的情况之下,又足够隐蔽。 承泽说过,他如果不是皇子,不争皇位,那么他就会去修书。 现在看着太子作画如此认真,一笔一画下得都格外谨慎。 想来,如果他不是太子,可能也会去当个画家。 李承乾终于是把是仕女图上的头发给描好了,他还没等画卷上的笔墨风干,就把画卷抬起来,满意的看着这幅图。 他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情。 白鹄看到太子的神情,莫名有股子渗人之感。 对着一幅没脸的仕女图,笑的这么诡异。 莫非这画里住进了画妖?迷惑得东宫太子神往非常,长此以往,他便有了股疯癫之感! 想到这个可能,白鹄眼前就浮现了画中女鬼爬出来,把太子用黑色的头发包裹住的场景。 啧!想想就脚底冒冷汗。 变态啊…… 等得不耐烦,终于,太子把那人叫进去了。 纸条子太子根本就没打开,直接叫那人汇报。 “说说吧,那个蠢女人又带了什么没用的消息过来?” “她说,她现在在二皇子身边的那个护卫左右伺候。” “哦?不过想想也正常,那个护卫也是个没脑子的,兴许这次,她真能获得什么不一般的消息。” “她说,那护卫蠢笨好骗,甚至还用自身替她挡了掀翻的火炭,以后若有机会,或许能把那护卫骗出来,威胁二皇子!” “二哥可不是那种轻易能够被威胁的人。” “她说,二皇子对那护卫用情至深,可留个心思,以后或许能够用得上。” “让她继续潜伏着吧,她早就是一步废棋了,现在能够有这点作用,算是意外收获了。” 白鹄一一把这些话记下,她现在已然知晓,自己又被人耍了一次。 是也该离开了,要如何处置花蕊?那该由承泽来决定。 她在撤出去以前,又看了一下到处飘荡着的画卷。 在上面的女子,姿态有一些眼熟,应当是她认识的。 白鹄确定不了究竟是谁?但在离开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划过的,却是长公主李云睿的脸。 …… (本章待续)
第二十六章 清醒的克制 用最快的速度回了二皇子府。 在夜里,就算白鹄记不住路,她也能够找得回去。 二皇子府设了一盏,整个京都的夜晚最高最亮的灯。 它每晚都亮着,耗费大量的灯油,就是为了能够让白鹄晚上能够找到方位。 只要知道方向,不管前方是高宅大院,还是皇宫内院,她总能找到路绕着回府。 白鹄等心跳平复下来以后,她把自己的头发打乱,装作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往自己住的地方走。 “姑娘,你去哪儿了?”花蕊急得到处转悠,生怕是白鹄发现了她晚上出去了。 “我晚上觉得饿,想起来找点吃的,但是走到后院我又迷路了,找了个人问路,领着我回来的。” 白鹄回忆起自己平常迷糊的语气,尽量装得像些。 这样的借口别人说起来特别假,但是白鹄一贯都是这样的性子。 她今晚上的表现都出乎自己的预料了。 花蕊没有多少怀疑,她又不是第一天见到白鹄,她很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了。 她“蠢笨”的性格,深入花蕊的心中,所以她并没有对白鹄产生怀疑。 收拾一番以后,终于睡下。 但此时白鹄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迫切的想要把今晚得到的消息全部都告诉给承泽。 但是这么晚了,又怕他歇下了。 纠结许久,她还是悄咪咕起了身。 就去他住的地方看一眼好了,就看一眼,要是他真睡着了,就不打扰了。 要是没睡,就把今天看到的全和他说了。 打定主意,她果断行动了。 但这次跑去承泽的卧房,比她跟着花蕊出去还要紧张,甚至是紧张得多。 她现在背都绷的笔直,心跳快的要命。 谢必安这些天以来一直都在做夜猫子,范大哥被承泽到远处去做任务了,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他俩就不能轮流换班了。 谢必安虽然是八品剑客,但他始终是个人,需要休息。 一直守着,他最近黑眼圈都重了不少。 白鹄悄咪咕靠近李承泽卧房的时候,谢必安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他刚想拔剑,看清楚是白鹄就直接不动了。 甚至他还故意装作自己没有发觉。 白鹄心底庆幸,居然连谢必安都蒙混过去了。 没想到啊……承泽的睡眠居然会那样浅,她动作已经够轻了,但只是才靠近,他眼睛就睁开了。 “你……” “嘘,别说话!我瞒着谢必安进来的!” 白鹄使劲把声音压到最小,所以她是贴着李承泽的耳朵说出的这番话。 “小白,这么晚过来我这里,你是要干嘛?” 李承泽心中有些高兴,这王府之中有任何动静,它这个主人自然都是清楚的。 小白刚才出去了,他也知道,但此时看到小白这憨憨模样,他马上就想装作不知道了。 “我……” 做贼心虚,白鹄看到李承泽还留了一盏灯,始终觉得心里不安稳。 她直接凑过去一吹,就把这唯一的灯光都给吹灭了。 视野当中全部暗了下来,她这才感觉到有些许心安。 李承泽被子里面伸出手,他侧翻用这只手撑住了下巴。 头发散开,他斜倚着盯着白鹄。 “我和你说,我发现这府里谁是内鬼了……” “是那个花蕊啊,我晚上的时候跟踪她,她跑去跟人家接头,然后我又跟上了那个街头的人,你猜我去到哪儿了?我去到太子府了……” 白鹄小嘴叭叭的,好像一张开嘴就说不完话呀。 李承泽不发一语,根本没在意白鹄说话的内容,他只是撑着手,慵懒的续上,“然后呢?” “然后我就看到太子书房里面有很多画,我感觉他的癖好有点特殊,背着那些没有脸的仕女图痴笑,我简直没眼看,那分钟我感觉他就像被女鬼上身了一样……” “你和我此时独处,就一直不停的想要给我说太子的事儿吗?” 有一束月光,刚好漏进了李承泽的床榻边上。 微弱的光线刚好能够支撑着他,看清楚小白模糊的脸,和小白进来以后就一直没有闭上的嘴。 嘴唇的形状是真的好看,感觉应该会十分好亲。 但是这会儿这样,李承泽怕吓到憨憨小白。 所以他一直都在克制着。 既然什么都许诺不了,他无法做出保证,无法护她一世周全,那就什么都不要说。 以小白的钝性,只要不和他明说,可能她一辈子都没法领悟。 这样很好。 以后离了他,才能够自由的选择想过的生活。 他不想成为束缚住小白的囚笼。 “当然不只是想和你说太子的事情,重点是太子画的那些画,我和你说,虽然没有证据吧,但我感觉画上的人是长公主。” 沉默半晌,李承泽平淡地“哦”了一声。 这可是乱伦啊,承泽竟然一点都不感觉到惊讶? “我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我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承泽你反应那么平淡?” “皇室中的佚闻,虽然绝大多数人不敢提起,总不会空穴来风,苍蝇不会叮无缝的蛋。” “我与太子争锋相对了那么多年,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起初是个老实孩子,心中也对那位惧怕万分,但后来我越来越被那位提拔,越来越受那位重视,太子也在皇后那里吃了不少苦头,嫉妒心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姑姑也是个善妒的女子,对权力有着非同一般的渴望,太子和我,你猜姑姑会站哪边?” 白鹄果断摇头,“这个我哪会猜得到?” 李承泽冷笑一声。 “她哪会真的帮谁?我姑姑是个比我还疯的疯子,只想把水搅浑,挑唆我们明争暗斗!” “她自己若能登上高位那还好,若是登不上,她宁愿看见我皇室中人,人人离心,落得个凄惨结局!” “这是为何?她自己也是大庆皇室呀!”白鹄有些不敢相信。 “能有什么原因?皇室祸乱的根源,还在那位执掌大权的人手中!” “他是个好皇帝,却不是我的父亲!” 承泽说起这个,眼眶通红,眼球上冒出丝丝血痕,似乎恨到了极点。 见到这一幕,白鹄有些慌了,她用力抱住了承泽不算强壮的身子。 “承泽真可怜……普通人生来就有的东西,对你而言却是奢望……” 李承泽听到这话,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 他用力将白鹄给搂紧了,轻轻念叨了一句,“笨蛋……” 人虽笨,却明白他因何而悲伤。 …… (本章待续)
第二十七章 敬畏 李承泽抱了她一会儿,随后直接将人给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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