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低头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侧弯下身子。 “匠海君的父母,对他是不是不好啊?”晓凑到甚尔耳边,刚说完,就想起了刚才病房里看见的真情流露,不确定道,“那么在乎匠海君的话,为什么之前从来不探望?” “是不是继母不喜欢,故意……” 甚尔听着听着,总算明白了过来,无语地斜睨了一眼晓,“看不出来你脑子里装了那么多废料。” “这哪里是废料!”晓不高兴了,又连忙小声,“要是以后匠海君过得不好……” “那你打算怎样?” “报警!” 虐待儿童犯法啊! “……” 甚尔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你看那小屁孩像是被虐待的样子吗?他细皮嫩肉的简直跟未出厂似的。” 这什么形容…… “难道不是吗?”晓连忙跟上。 “怎么?你被虐待了还会睁开眼就叫爸爸妈妈吗?”甚尔双手插兜,无语至极。 晓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个理,“那他妈妈为什么要拉黑我的号码?” 甚尔面无表情,“说不定她就是接不了。” 前妻的怨念都成咒灵了,他们脑子有病才往前凑。 “啊!对了!禅院!”晓突然想起来,“你……” 甚尔停下脚步。 晓一时刹车不及,差点撞上他的背。 “甚尔。”他淡淡道,“别念那个姓,听着烦人。”说完,他抬脚继续往前走去。 晓站在原地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甚尔。”晓高兴地跟上前,“你也差不多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吧?” “有什么理由吗?” “过几天我请你吃饭。”晓抬眼状似不经意地瞅了瞅甚尔的脸色,“就当是……你救了我的谢礼。” 甚尔眯了眯眼,见她这个样子,似乎是想笑,但是又憋了回去。 就在这时,两人拐过走廊转角,发现孔时雨正靠着墙壁,等着他们。 他依旧西装革履,抬头看向甚尔时,嘴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甚尔:“……” “孔先生!”晓礼貌问好,笑了笑,“你是来接甚尔的吗?” 虽然长得一点都不像,但是这个哥哥还挺照顾弟弟的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随口讹的谎言还在生效,孔时雨笑着瞥了眼面无表情的甚尔,低头看着晓道:“我是来接他的。医生家住哪里?我开了车,一起吧。” “不用了。我爸爸会来接我。”晓含笑拒绝,“既然如此你们先走吧,我在这里等一会儿。” 晓挥手跟他们告别。 “记得黑名单哦!”她不忘提醒。 甚尔语气带着笑意,面无表情地淡淡道:“看情况吧。” 眼见着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晓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谦和给她的护身符。 护身符上粘上了不少灰尘,边角处不知何时还沾上了点点血迹——晓猜想应该是帮匠海手术时不小心蹭上的。 护身符的细绳已经断了,不过还好里面的东西没有漏出来。 完全坏了啊。晓叹了口气。 有了缺陷的护身符就不能再用了,不然不仅不会招来祝福,还会惹上祸端。 跟爸爸说一声,然后扔掉吧。晓心想。 而另一边,甚尔和孔时雨也坐到了轿车上。 “‘别念那个姓,听着烦人。’”孔时雨露出了不怀好意的微笑,“‘啊?是不是,甚尔?” 甚尔浑身一抖,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你就闭嘴吧。” “哦?哎呀,果然人和人还是不一样的啊。”孔时雨一脸惆怅地拉过安全带扣好。 “别找揍。”甚尔捏了捏拳头,筋骨咔哧作响。 孔时雨哼笑了一声,挂挡开车。 “这次遇到的咒灵不同寻常。”车开到半路,在红灯前停下,孔时雨才漫不经心道,“聪明过头了。” “简直像是被人操纵着一样。” 会跑会藏,懂得猥琐发育就算了,还知道怎么受肉人类呢。 束缚可以是自己下的,也可以是别人下的。 甚尔手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看着前方,看着看着似乎是有些无聊起来,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卡片,低头左右端详。 “你查了大半个月,没什么结果吗?”甚尔把卡片举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下,手指不自觉地在上面摩挲,“我没看出操纵的痕迹。” “就是这样才让人不放心啊。”绿灯亮起,孔时雨侧头看了眼甚尔,踩下油门,“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禅院,似乎有人在针对你。” “我?”甚尔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天与暴君的霉头,谁敢触? 不过区区二级咒灵,该不会真的以为能让他伤筋动骨吧。 孔时雨无奈,“总之,以后小心一点吧。如果真的是这样,对方不图你的性命,就是在图别的什么……还有你能不能别在玩那个卡片了,就那么喜欢那个医生吗?” 才分开不到半天,就开始想。 “你该不会这些日子被她下了迷魂药了吧。” 甚尔面色一僵。 “想多了。”他佯装不在意地把胸牌收起。 孔时雨冷笑:藏着人家胸牌的人,说这种话真是让人难以信服。 “别又把人渣了啊,好歹跟医生搞好关系。”孔时雨无奈,“不过真不愧是业界有名的才女,那种状态下,竟然还能实施如此完美的手术,我刚才跟医院里的医生沟通的时候,他们都对此啧啧称奇。” 更别说那可是一只活生生的咒灵了。 甚尔与荣有焉地勾了勾嘴角。 不小心瞥到他表情的孔时雨:“……” 你他妈跟着高兴什么。 孔时雨假装没看见,“咒术师?” 不然怎么可能看得见咒灵,还能对咒灵做手术? “谁知道呢。”甚尔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孔时雨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找个时机我约她出来问问吧,委托已经结束,也没有什么要特意隐瞒的必要了。” 主要是他刚察觉到这次委托背后的诡异之处,不查清楚的话,他不放心。 在诅咒师的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的委托中介还能活到现在,没点警惕心可不行啊。 甚尔突然在这时扭头瞟了他一眼。 孔时雨顿时感觉芒刺在背。 “……行。”孔时雨投降。 我不掺和了,行了吧。 甚尔冷哼了一声,收回视线,“我会去探查的。” 说完,他翻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你自己上心就行。”孔时雨心累,掏出根烟叼进嘴里,“我的上一个合作者就是这么没的。” 诅咒师之间可没有什么同僚之情,多的是因为利益冲突而互相暗算的事情。 “放心吧。”甚尔摁了几下手机的按钮,“我可不是蠢货。” 孔时雨:“就怕是你那个大家族……” “那就更不可能了。”甚尔不耐烦地盖上手机。 “那个地方……对垃圾可没什么处理的闲情。” - 东京市区,繁忙的十字路口旁,霓虹灯闪烁。 夜晚的牛郎店,是最繁忙的时候。 “让一让!” “女士,这是您的酒。” “怎么了?有什么难过的事情尽管跟我说吧。” 一楼大厅的卡座里坐满了三三两两的客人,有的牛郎生意兴隆,左右被多名女性围着,还能举着酒杯,技艺娴熟地不让任何一位顾客感到冷落。 而在热闹的大厅背后,穿着牛仔衣的店长隐藏在暗处,似乎正在和什么人说着话。 “是吗……失败了吗?”他喃喃道,“不过也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他会开刃的。” 就算是再怎么硬的钢铁,只要还身处在烈火之中,总有一天会被融化成铁水。 到那时,他们只要把路铺到他面前,他自然就会乖乖往下走。 对面那人垂头道:“需要再加紧吗?” “不,不用了,他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了,不要打草惊蛇。”店长摆摆手,“主人不是还布置了别的任务吗?先把那些做好吧。” “是。”
第16章 耳坠 晓出差了大半个月,回来后,医院里的大家都感觉她有哪里不一样了。 “早啊,晓酱。呐,你的胸牌,路过后勤部顺便给你带回来了。” “早啊惠美。”医院走廊上,晓快步上前,与惠美并肩前行,接过她手上的胸牌,笑道,“谢谢你。终于做下来了啊。” 之前的火灾,她的胸牌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没想到重新做一个胸牌还要大半个月。 “后勤部的那群人哪天效率高过。”惠美耸耸肩,一回头瞥了眼晓,忽然怔住,“晓酱……” “嗯?什么?”晓把胸牌收好。 惠美瞅了瞅她耳朵上挂着的绿水晶耳坠。 耳坠晶莹剔透,做工精细,呈四叶草的形状,与晓碧绿色的眼眸遥相呼应,一看就价值不菲。 惠美又看了眼晓抹上了口红的嘴唇。 “你……最近是发生了什么好事吗?” 向来以干练著称,从来不在打扮上多花心思的大学神突然开始着装打扮,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慕名而来的吃瓜者在转角处摞成一排,探头探脑。 “夏烧医生今天怎么了?” “哇,完全不一样了……” “果然……好看的人一旦化妆起来,就会杀死比赛!” “欸?不是说有耳坠吗?” “干活怎么可能戴!肯定收起来了啊。等午休再来看。” “啊,走过来了走过来了。” 路过时,面对一众佯装路过的后辈,实在是没办法视而不见的晓难为情地朝他们笑了笑。 所有人:“哇……” 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肯定啊。” “也就是说松本医生失恋了?” “你们也太夸张了吧,说不定夏烧医生只是今天心情好化个妆玩玩呢?她本人也没说什么吧。” “我听说了哦,有人真的去问了,但是夏烧医生没肯定也没否认。” “欸~这是什么意思啊?” 结果,姜还是老的辣,探查八卦的时候同理。 “夏烧医生,今天好漂亮啊。”病人奶奶躺在病床上,笑呵呵地赞扬,一边悄咪咪地挤眉弄眼,“难道说……是之后有约会吗?” 晓顶着病房里所有病人投来的揶揄目光,面色通红地匆匆写下观察报告,终究是不想敷衍带着善意的长辈,吞吐道:“是,是的。” 夏烧医生有约会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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