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琰:“我靠!!” 这操作牛啊!壮士受我一拜! 郎屺本来无所事事地望着远处发呆,听到贾琰的声音才转过头,只看了一眼,就挥了挥手,问崔骁,“还有没有事?” 牛壮士被捆上了绳子撂倒在地,两个衙役拿了足有胳臂粗的木棍,狠狠打下去,牛壮士整个身体痉挛了一下,发出惨叫,衙役们动作不停,不管是腿还是背,就是狠打,瞧那样子就像是要把他活活打死似的。 “等等!” 衙役们听见喊声,犹豫地住了手。 崔骁扭头,见是贾琰叫了停,有些疑惑地看他,贾琰笑道,“既然是在我这里出了事,还是我来处理吧。”说罢看向被打的牛壮士,目中流露出不忍。 崔骁观他神色,也只以为他犯了文人心软胆怯的毛病,才刚要劝他,猛然间想起另一件事,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道,笑道,“行,听贾大人的。”一挥手,那些衙役就退到了两边。 贾琰叫了几个人,将牛壮士拖了下去。他心里暗道,这人应该就是田老汉嘴里说的藏了银的刘全有,胆量不错,就是有点贪心,藏三块,真够行的,对自己也够狠。 仓库的白银数量太多,估摸着还得清点一会儿,崔骁就让人搬了椅子搬了坛酒过来,山上简陋,没有杯子,就拿碗来喝,三人之间大多是贾琰跟崔骁在说客套话,郎屺闷头喝酒。 崔骁玩笑般叹道:“抬眼就是金山银山,可是光能看不能花,也是种煎熬。”喝了口酒,又啐了一口,“这鸟不拉屎的破地!” “这几日清闲,大人怎么不回家看看?”崔骁见贾琰一直没吭声,便转了话题。 听到这个问题,贾琰心里却是一怔。面上不露,笑问,“崔大哥怎么这么问?你想要我回去?” “难道大人在这呆了一个多月,不想回去?”崔骁尾音上扬,接着又道,“我么,自然是想大人下山的,大人下了山,我才能跟着下山,也好寻个地儿去松快松快。”说罢冲贾琰意味深长的笑眨了眨眼。 贾琰抬手,喝了一大口酒,笑应道,“好。” 过几日黄道和要来运银,黄道和是平安州知州,随行的还有哪些官员?这些白银又要运到哪?怎么运?做什么用?偏偏这个时候要把他支开……说白了还是防着他。 郎屺酒量应该不是很好,才几碗便脸色发红,他端起酒,冷不丁的转身冲贾琰道,“我敬你!”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郎屺喃喃自语,也不等贾琰回话,他站起身仰头咕咚就将一碗酒饮尽,贾琰见他身形踉跄,忙起身扶住他,不料郎屺又一把抓住他的肩,他脸色通红,眼眸里有着一股执拗。 “你告诉我你往炉里加了什么东西?”郎屺皱了下眉,带了疑惑,“是加了白矶是么?这个东西有什么用?” 贾琰无语,他就说郎屺怎么那么好心,上次还专门嘱咐他要用什么都跟他说,原来是想通过他用什么东西知道炼银方法。 崔骁赶忙将郎屺拉开,“你这酒量怎么越来越差了?” 郎屺看了贾琰一眼,嘟囔了句“我没醉”,就挥开了崔骁,不再提这回事,接着有衙役来报白银清点完了,郎屺亲自去将库门落了锁,又着人日夜看守,做完了这一切后,才跟崔骁一并走了。 而贾琰等他们走后,则去了民夫们的住处。 刘全有被放在一堆草垛上,他脸朝下趴着,将血肉模糊的背部露在空气里,本来有民夫在一旁照顾他,见贾琰一来,那些民夫迅速离开刘全有。 贾琰蹲下身,拿手去探他的鼻息,未料他竟然开了口,嘴唇开开合合听不清在说什么,贾琰弯了腰,凑近他耳边。 “谢……大……谢……大人!” 贾琰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到了地上,接着他站起身,朝周围的民夫们看去。 长身玉立,清隽俊朗的青年与肮脏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但他偏偏出现在了这里,他认真地打量着每一个民夫,大多数民夫都低着头,但也有几个好奇抬头看他的。贾琰冲他们笑了一笑,就转身离开。 永远不要忽视这些微小的力量,也许某个命如蝼蚁的小人物,就能成为一个事情成败的拐点。 ******* 月色清辉,很多人酣然入梦,很多人辗转难眠。 贾琰拉开屋门,冲外面守着的人道,“给我打盆水。” 看守他的人利索地答应一声,往远处走,却在走远后小声抱怨,“朝被子上抹一下不就完了,真他妈讲究。”自从被崔骁派到贾琰身边后,他成日干着小厮的活儿,武功完全没了用处。 贾琰洗了洗手,还是有些睡不着,他铺开纸,思考着写首诗,可是一下笔,却改了主意,细研斟磨的大半宿,画了一副画。 也不能叫一副画,毕竟他左手不太灵活,画纸上其实只有一双眼睛,似蹙非蹙,含情微露,叫人看了便想继续摇着作画人的笔,让他画完这女子的全貌,好一探究竟。 她一直漂流在外,可这次却是第一次独自住着,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害怕,或者觉得寂寞。崔骁说得倒没错,他确实也想回去了。 而等到贾琰终于站在院门外的时候,已到了两日之后,他没有使人通报,自己慢悠悠地走进了院子。 不过一月多的光景,这院子似乎就变了样,玉阶两旁,蕊红色“仙客来”的冉冉盛开,银杏树叶如黄蝶舞于碧天,美景袅绕,令人耳目一清。 而这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琴声,贾琰驻足,听了一会儿,是《折柳赠花枝》,一般表示送别友人,琴声清幽空灵,仿佛尘俗净去余韵怀于胸。 银杏树影影绰绰,一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步履轻盈,体态娇小,笑靥如花正盈盈四顾,似乎并没有察觉前方有人。 贾琰顿住,他垂目,清咳了一声。 这女子不是林黛玉,衣着打扮也不是丫鬟,而且她绾着发。 女子回头,见出现了一陌生男子,丝毫不见惊慌,朝贾琰盈盈施了一礼,颇为落落大方,行礼后甚至朝他大胆看了一眼,这才从容离去。 小佩出来送人,一抬眼看见贾琰,喜道:“三爷回来了!”说罢就赶紧替他打帘子,而里面的琴音流畅依旧,丝毫没有停顿。 贾琰靠在门边,看美人抚琴。这么长时间没见,美人越发风流标致了。 林黛玉的目光没有看他,甚至没有看任何地方,她玉指轻弹,直到把整首曲子弹完才停下,弹完之后,她有些渴,便拿了茶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贾琰重重咳了一声。 林黛玉疑惑的看向他,她问,“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语气自然的仿佛他们不是一月未见,而是他去门口溜达了一圈就回来了一样。没有投怀送抱就罢了,竟然还有种被无视的感觉。 贾琰道:“我都没有听过你弹琴。” 林黛抿了抿嘴,颊边梨涡隐现,假装没有听出他口气里的怨念,她淡定地放下茶杯,素手轻抬。 欢快悠扬的琴声便悠悠响起,如冰雪消霁,如春回大地,如仙鹤擎着笔,挥出美极乐极的竹枝词。 这首欢快的曲子出自诗经里的《褰裳》。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惠思我,褰裳涉洧。” 亲爱的情郎啊,如果你思念我,就赶忙提衣蹚溱河!亲爱的情郎啊,如果你思念我,就赶忙提着衣裳蹚洧河!
第89章 前 林黛玉停下手,冲他回眸一笑。 何谓美人? 不是姿颜姝丽就为美,真正的美人:有态,有真,有神,有趣,有情,有心。欢喜时笑靥如云,哭泣时秋露蝉枝,生怒时斥眼眸微嗔,娇羞时细语温柔,慵懒时绣屏斜倚,妩媚时艳波欲溜。 所谓动静皆宜,情趣两饶,动人心者才为美。 贾琰喉咙一动,缓缓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柔荑拉她起来,林黛玉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莹白如玉的脸上腾起一丝红晕,他的眼神似火焰,直接而热烈,打量着她的罥眉秀眼,琼鼻朱唇,而她亦含羞回望,秋水眸光处笑意灿然。 两人目光相触,好似听到了凤阳花腰鼓的拍打之声,咚咚咚响个不停。贾琰伸手抬起她小巧精致的下颌,触感如温玉,他细细抚摸了几下,便低下头。 可是就在两唇相接之时,他却骤然觉得手下一空,那股环绕于鼻尖的幽香瞬间远去。 林黛玉走到书桌旁整理书籍,回头道,“你回来得倒巧了,午时正好有你爱吃的春笋鱼。”和他瞬间黑了的脸比,她仍是笑意盈盈,她看向他,特意将“午时”这两个字咬地重了些。 大火愈燃愈旺,旁边就是清泉,可是你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徒自烈火焚身,这是种什么感觉? 贾琰努力调整心态,半晌过后才扯出一个假模假样的笑,“你说错了,我恰恰是回来得不巧。” 见她疑惑蹙眉,他冲她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我如今不爱吃春笋鱼了,独爱晚上的芙蓉茶,我明明该再晚些回来才对。” 林黛玉顿时脸似火烧,她手下一慌,一摞书纸便掉落于地,她蹲身去捡,未料却碰上一只修长的手。 贾琰从背后环抱住她,将唇贴于她耳边,叹道:“暮色杳杳钟声晚,满思念;孤床单影空辗转,难入眠。”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语气真挚,神情落寞,林黛玉本有了一丝相信和心软,可是随即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乱动,立马知道了他的心思。 她气急,想拍开他的手,可是整个身子被他紧紧箍着不能动,只能偏头躲过他压在耳边的唇,道:“芙蕖叶落迎秋色,卷湘帘;闲来窗下理琴弦,小神仙。” “你是故意气我的吗?我辗转难眠,你却赛过神仙?”贾琰继续哀叹,仿佛为她的回复感到伤心。 还在装!林黛玉啐道:“呸!心怀鬼胎。” “你看出来了?”贾琰讶声,有些欣慰有些失落,欣慰她这方面终于有进步了,失落于这样再哄不到她,不过这样也好,省的他再来回提示,他转念一想,又凑到她耳边轻笑低声道: “独坐书斋无人伴,梦巫山,情到深处消解难,手不闲。” 林黛玉愣了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微张檀口,被他的直言无耻震惊,有些呆怔。而趁着她发怔的功夫,贾琰一把打横将她抱起,朝里间屋子而去。 碧影小轩窗,暖香烟红炉,玉腰三秋杯,茶具,花樽,镜台,胭脂妆盒,五彩绣具,琴箫棋抨,笔砚彩笺,吴绫锦衾、流云纻褥、湘妃绡帐…… 他在这处院子没住几日,这里被她布置得更像是少女的闺房。 等林黛玉再回神儿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放到了床上。 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抬眼全是她的东西,周围全是女儿家幽香的气息,温香软玉在怀,贾琰气息不稳,他覆于她身上,抬手去解她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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