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读古今圣与贤,甚厚颜!”林黛玉捂住自己的襟领口,却不妨腰带又被他扯开,她羞愤难当,可动作上又挣不过他,只能嗔怒似地睁着秀眸,希冀用言语能让他有所约束。 听到她的话,贾琰失笑,手绕在她纤腰上,将她胧月色的留仙裙腰封内侧的衣带解开,再一看,只见少女乌发云散,罗裙半褪,胸雪横舒,端得是春/色动人,他一点她的身子,笑道,“你这个样子谈圣贤?” 林黛玉本来就觉得白天行事太过羞耻,他还这么激她,她登时大怒,也不管那么多了,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拍开,冷笑道,“五指夜伴应足欢,休痴缠。”说罢就要转过身。 贾琰一愣,哈哈哈仰头大笑,见她鬓染红霞,香腮含俏,说不出的灵动清美,他不再逗她,转而去亲她的唇,带着怜惜与爱恋,温柔地照顾她的感受。 林黛玉闭着眼,突然想起在丽水江上的那几晚,鸾帐摇曳,被翻红浪,肌肤相亲,交颈而卧,云朝雨暮…… 推推就就着,终是胡闹了一番。 贾琰醒来的时候已到了黄昏后,他起身后先去叫丫鬟摆晚饭,这才转回身去叫林黛玉,只是叫了她半天她都不应,贾琰只好半抱起她,让她靠在自己肩上给她穿衣,因这一动,林黛玉雪肩秀颈,兰胸红梅,葱指裸足,香肌凝脂,皆半露在外,而这一番动静,她仍是眼眸紧闭,睡得极为香甜的模样,清丽的芙蓉面上娇艳之态。 磨磨蹭蹭的,穿件衣服而已,却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才穿好,其间真是不知又让这登徒子占去了多少便宜。 林黛玉被他左右折腾,终于醒了过来,睁眼就看见他在认真地给自己衣服上挂香囊,挂完香囊后又弯着腰给她去拿绣鞋,不由心里一软,她轻声道:“哪里用你服侍我了?”说罢推开他,自己穿了鞋。 贾琰清咳一声,在她澄澈如水的目光下,向来厚的脸皮难得觉得隐隐发烫,他扶起她,不想说他是怎么服侍她的,转移话题般的指着镜子问道,“好看吗?” 林黛玉本来感动的心,在看到那一身桃粉色的绮云裙时,瞬间消散了。 贾琰观她神色,摸了摸鼻子,“怎么了?”他就是随手拿的,反正她人美,穿什么都好看,他是真心这么想的。 春天穿衣宜为倩丽,秋天穿衣宜为雅致,要穿也该春天穿才对,哪有秋天穿桃粉的,更何况桃粉衣服配鹅黄的香囊,真是……林黛玉转过头,别过眼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道,“没什么,叫丫鬟摆饭吧。” 小佩进来后帮着林黛玉梳洗,梳洗过后,等两人在桌子旁坐下后,有一高挑丫鬟来往摆饭。 贾琰身高在男子中已算高的,这丫鬟却只比他低一点的样子,站在那很是醒目,贾琰随意看了一眼,然后握着筷子的手登时一顿。 这是位故人啊。 身姿高挑,柳眉凤眼,高鼻薄唇,荒山寨的寸骨不留,几年的动荡漂泊,使得葛小秀整个人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半年前贾琰见她的时候,她已经瘦了很多,现在更是瘦得脸上的颧骨都凸了出来,不过可能是丫鬟装束的原因,她一向冷冽讥诮的神色倒是收了不少,神情更淡然了些。 贾琰放下筷子,起身站了起来,“葛姑娘。” 葛小秀皱眉,似乎是对他直接道破她的身份不满,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留下一句“吃完了再谈”就走了出去。 林黛玉讶然,“你们认识?”随即反应了过来,“她不是丫鬟么?” “三年前在滁州见过一次,”贾琰先点头后又摇头,替她舀了一勺银杏笕莲羹,接着道,“半年前在平安州又见了一面,她是土匪之女,因为替沈家和周侯爷私铸兵器,整个荒山寨被灭了口,她侥幸逃生,现在投靠在岐英王名下。” 林黛玉也不言语,只小口小口喝粥。 贾琰神色不变,继续道,“曾经救过我,滁州那次,因她放了我一马,我得以逃离,至于在平安州,她也有其他目的,那次倒不算救我。”顿了顿,下了定论,“点头之交。” 几句话,言简意赅,身世来历过往因果交情都解释得清清楚楚,可问题就是太清楚了,他是个懒散性子,甚少把一件事这么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告诉她,还是在她什么都没问的情况下。 林黛玉随意地“嗯”了一声,好像他说了一堆废话,她瞥他一眼,却是问了另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这几年,她一直是自己在外的吗?” 贾琰道:“不清楚,应该是吧,没什么人敢收留她。” 林黛玉垂眸,神色竟带有落寞之色,贾琰不明白她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又不好瞎猜乱解释,以免此地无银三百两,便问,“怎么了?” 林黛玉冲他展颜一笑,摇摇头,“没什么,略有些感怀,见了愈多身世凄苦者,才觉得我往日竟是自缚自误了。” 贾琰看了她一眼,虽然她并无异色,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想了半天并无头绪,便也只当自己多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独坐书斋无人伴,梦巫山,情到深处消解难,手不闲。 翻译:寂寞空虚冷,自渎 枉读古今圣与贤,甚厚颜,五指夜伴应足欢,休痴缠。 翻译:自己撸去吧,别烦我
第90章 叙旧为假利为真 风扫叶落,大雁南飞,又是一年秋。 贾琰见到葛小秀的时候,她正双手抱臂,站靠在廊前柱子上,显然是在等他。见到他来,她微一颔首,就向屋子里走去,两人分别坐在扶手椅上,中间隔了个四方高脚几。 距离刚刚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贾琰面上带了歉意,道,“抱歉,久等。”说完将一个攒盒从方几上推了过去,攒盒是两层,一层放着各类瓜果,一层放着酥仁桂花月饼。 “正值佳节,略表心意,以尽地主之谊。” 葛小秀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今日是中秋,她很快回过神儿,将攒盒打开,脸上挂上了一丝淡笑:“多谢。” 贾琰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如此平和的回应,他打量了她几眼,笑道,“葛姑娘变了很多。”上次见她时,她还是遮掩不住的戾气寒意,这次举手投足竟是一派淡然。 葛小秀从攒盒里拿了个桂圆剥开,瞥他一眼,“你倒是一点没变。”依旧那么客套虚伪,依旧那么悠闲自在,依旧那么……少年意气。葛小秀勾了勾唇,继续道:“真是好运气。” 话不到两句,她语气又带上了熟悉的讥诮。看来时间和磨难,的确会带给人最好的成长,有的人被磨平了棱角,可有的人,只不过是学会了隐藏,只等时机一到,就会露出带血的刀锋。 葛小秀将攒盒推到一边,无意跟他说些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这次的目的:“王爷派我来询问一下矿山的情况。” 贾琰点点头,道:“所以你就来我夫人身边当丫鬟?” 葛小秀皱眉,但转眼想到他夫人不过是个纯真不知世事的闺秀,他应该是怕她在她身边会被人认出来,给他夫人带来危险,便言简意赅地作了回答:“不会有人认出我。”她自小生活在荒山寨,见到的外人不多,她变化又极大,故而认得她的人很少,所以她才能侥幸逃生这么多年。想了想又解释道:“外面看守你的人太多,内宅方便。” “我不是这个意思,”贾琰笑道,“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卷入这件事,才带累她如此,跟着我东奔西走,还摊上这生死未知的麻烦。” 葛小秀随意应了一声,待要再问他矿山的事情,却见他伸手拿了桌边的压手杯摆在她面前,又执了茶壶给她倒茶,他笑得温和,“我只是感慨一晃三年都过去了。” “我不渴,”葛小秀一把将杯子推到一边,挑眉看了他一眼,“你是打算跟我叙旧?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有交情了?” “葛姑娘数次相救,我一直未曾谢你,今日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贾琰并不理会她的讥讽,只是抬手仰头喝了一杯,举杯时手却不稳,茶水洒了一些于袖口上。 葛小秀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有些不寻常,中指骨结凸起,小拇指却是蜷曲着,她拧起了眉,问道:“手怎么了?”问了一句后却极快地松开了皱着的眉,她是习武之人,看一眼就知道伤是怎么弄的,因此扯开了嘴角,讥笑般“啧”了一声,“丢官入狱,还被弄废了手,好本事。” 贾琰放下茶杯,语气玩味般叹道:“是我过于自大,我以为王爷会施救于我。” 葛小秀瞳孔骤然收紧,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收了起来,她问道:“你什么意思?” 贾琰面上表情倒是不变,他施施然又倒了一杯茶,抬手敬她,笑道,“我随口一说而已。” 葛小秀冷笑一声,她脸朝前凑了凑,深陷的眼窝在冷厉的轮廓下攫取人心,她盯住他的眼睛,认真道:“我真是烦透你这种一句话绕成三句话说的虚伪了。” 只说了一句,她就迅速后退,神情肃然,“王爷不能施救,否则会引起别人怀疑,不过也一直派人暗中照料,你不会有性命之忧。” 贾琰失笑,“我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说是随口一说而已,实话。” 葛小秀拧起了眉,她觉得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有完没完?”她咬牙重申道,“我是来问你矿山的情况。” 贾琰又倒一杯茶,敬了第三杯给她,喝完后才收了笑容,缓声道:“我只是想说,我既然选择站在王爷这边,就一定会尽心尽力。” 而听到他这句话,葛小秀不耐的神情转变为思索,她看他一眼,就知道他这个人不会无故跟她寒暄废话半天,她再次冷声道:“既然尽心尽力,就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说正事。” 贾琰却是垂目,半晌才抬眼笑道:“矿山的事么,非一日之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徐徐图之方好。”说完站起来,道:“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在此打扰葛姑娘休息了。”竟是不等她回应,直接告辞了。 葛小秀眸色渐深。 他说了这么多,先是点出他的夫人被迫陷于危境,后又提手被废,官路已断,王爷没有施救之事,最后又表忠心,可就是对矿山的情况只字未提,那么他无非是想,在最后的阶段前,给自己要一个保障。 “葛姑娘。” 葛小秀正自走神儿,却不料贾琰在走出门口后又转过了身,不过他只是站在门前,并不走近。 “所有的掌权者,是不在乎棋子的前途生死的,他更在乎的是你能为他做什么,废棋是不值得动心思的。” 青年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清润,声音疏朗,面色诚恳,看着倒比刚刚的笑容更多两分真心,他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多劝她几句,可是最终也只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再次转身,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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