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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清冷地倾洒进屋，卡卡西望向窗外的那弯银钩，蓦然生出些难解的滋味，他停筷问东流：“有酒吗？” 东流愣了一下，一边起身一边说道：“你成年了吗？就喝酒。” 忍者这个行当，任务至上，喝酒最会误事，所以酒被列为禁物。就算要喝酒，在木叶默认二十之后才可少量饮些，卡卡西比东流大八岁，东流今年十一，卡卡西还没到年龄喝酒。 卡卡西说：“四舍五入就成年了，忍者最忌死板，要会变通，快拿吧！” 东流“嘁”了一声，到厨房去拿酒，这是她为日差新酿的青梅酒，正好尝个鲜。东流摆上两盏酒杯，给她跟卡卡西都斟上一杯。卡卡西眼疾手快夺过东流的酒，死鱼眼睁得大了些：“你才多大？不准喝。” 东流当然不肯，劈手就夺，两人就在这桌椅的方寸间拆起招，几十招过后，东流以微弱劣势落败，卡卡西一口将她的酒饮了。 东流气鼓鼓坐到自己位置上，咬牙切齿地说：“卡卡西，早晚揍飞你！” “要叫前辈。”酒入喉肠，梅子的清香和酒精的苦辣一同刺激着卡卡西的味蕾，短暂地使他更精神了些。卡卡西摇晃着另一杯梅子酒，微波载着浮光在杯中沉浮，“东流，你多大了？” “十一。”东流没好气，这人还提年龄干什么？ “真是后生可畏啊。”卡卡西慢悠悠地饮酒，“转眼就快超过我了。” 东流不解，这人突然这么说，想求她以后揍轻点？ “以你的性格，天赋高是好事。” 东流一头雾水，卡卡西到底想说啥？ “你知道忍者是什么吗？你以忍者为荣吗？” 卡卡西还喝着酒，问也是轻飘飘的，却在东流心中激起了严肃的思考。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想起院长在她眼前死去，想起她在穿越到火影世界之前，连只鸡都没杀过。什么是忍者？大概是杀人的机器吧。在这个世界的野蛮规则下，每个忍者都是行走在尸山血海上的傀儡，她也不能例外。想到这，东流沉默地朝卡卡西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成为忍者？” 东流想起第一次赖着鼬一起修炼的话，说道：“为了自保。” “是啊，你不想找别人麻烦，可是麻烦总会找上你，只能不停变强。”卡卡西说道，“可是你害怕背负生命，你的心不够硬，既天真又仁慈......这天真可能会害了你，你知道吗？” 东流梗着脖子说：“那我就变得比所有人都强。” 卡卡西轻笑，酒力浮上脸，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红。 “你这性格我真的很喜欢。”卡卡西给自己斟满酒，“也就以你的天赋，可以说这样任性的话，你会做到的。” 东流倏地低下头，卡卡西这么直白地夸她，简直比怼她一天一夜还难消化。 卡卡西又自饮了一杯，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蒙，舌头倒没有打结：“我刚刚想到一个点子，或许可以帮到你。” 东流复又抬头，期待地望向卡卡西。 “日向前辈愿意授你柔拳，柔拳以打穴为主，将查克拉注入对方的穴道，阻止对方行动。你又擅长雷属性，雷电可以麻痹神经。两者结合起来......”卡卡西停下来，询问的目光分明在鼓励东流说下去。 东流悟道：“相比于柔拳短暂地干扰敌人，这个打穴效果能长时间定住对方。而且不像柔拳那样繁琐，打完一套才能起效。结合雷属性，只要打到一两个穴道就能起作用了，更易施展。” 卡卡西露出笑容赞许，接着指出：“这个术的习得难度太高，日向有白眼可以观察穴道，你只能靠记忆和经验；还有，体术搏斗时瞬间进行查克拉属性转化，及其考验查克拉的控制力。能做到其中一点就是上忍的资质了，连我也做不到同时兼顾两点。” 东流不以为然：“前辈，换个说法，这个术就是为我准备的呀。我修习过医疗忍术，穴道什么的，还是懂一些的，至于控制查克拉，我更有信心了，我一直在进行这方面的修炼，舍弃结印也好，感知也好......我完全能搞定！” 东流很开心，有了这招点穴，她不愿杀人就可不杀。 卡卡西无奈摇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也只有你感兴趣。” 东流只是笑着，十分乖巧地往卡卡西碗里夹满了他爱吃的菜，不一会儿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行了行了。”卡卡西打断东流，本来想用筷子敲一下她脑袋，一转眼看到她满脸的笑容，既甜又傻，脸上蓦地热起来，心中那股难解的滋味更甚了。卡卡西错开眼神，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起身大步往卧室走。 东流被晾在座位上，有些发懵。刚刚氛围还挺好的，这么突然的，又是闹哪一出？
第59章 两方的心意 长霞火一样热烈，将晚风烧得热度未散，鼬拎着一份小蛋糕回到家，玄关口，佐助就“咚咚咚”地跑出来迎鼬，他也刚到家不久，鼻梁和脸颊上贴着两处绷带，是今天刚弄的伤口。鼬换好鞋，和佐助一起进屋，问他：“今天宁次过来了？” “没有，今天和鸣人打了一架。” 鼬微不可察叹了一口气，自从东流怂恿宁次后，他可爱的弟弟打完鸣人后对宁次，一天一天车轮战似的，新伤叠旧伤，那张粉嫩的小脸再也没有干净过。 佐助兴冲冲地昂着脸，十分骄傲地走到鼬面前说：“哥哥，我今天赢了！” 鼬微笑表示肯定。 佐助眉毛皱起来，他似乎对鼬冷淡的反应不满意，声音大了些说道：“哥哥，这可是非常重要的胜利！关乎哥哥的幸福！” 鼬疑惑了，他与鸣人打架怎么还扯到自己身上了？鼬弯下腰问道：“为什么关乎我的幸福呢？” 佐助得意洋洋地说：“我跟鸣人打赌，如果我赢了，东流姐姐就跟哥哥一辈子不分开，如果他赢了，就和卡卡西一辈子不分开。我帮哥哥争取到了东流姐姐！” 佐助说不上多喜欢东流，这位姐姐每次到他家都喜欢逗他，捏他的脸或者说他打不过宁次、鸣人等等，每一项都令他不快！但哥哥和她在一起却十分高兴，为了哥哥的幸福，他愿意吃点小亏，忍着。 佐助闪闪发亮的眼睛期待地盯着鼬，满心满身的“求夸奖”。 鼬觉得好笑，孩子间的打赌如何当真？但......若是呢？鼬的心头蓦地一热，他努力压下漫无目的的肖想，宠溺地揉揉佐助的脑袋：“谢谢我们佐助。” 得到了夸夸的佐助终于满足，他与鼬并排走着，才注意到鼬手上的小蛋糕。 “哥哥今天不吃丸子了吗？” 鼬把蛋糕拎到佐助眼前：“这个吗？因为今天是哥哥的生日，所以东流姐姐送了哥哥一个手作蛋糕。” “哇~”佐助的眼睛立刻亮起来，他尝过东流的手艺，是妈妈之外最喜爱的味道，“哥哥生日快乐！东流姐姐这么在意哥哥，一定不会分开的。” 鼬终于笑出声，佐助的话总是那么单纯直接，却精确地揭开他的心思。鼬弯腰对佐助说：“谢谢佐助的祝福，答应哥哥，这些话是你和哥哥之间的秘密，谁都不要提哦。” 佐助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保证不对外人提起。 鼬与佐助一同走进客厅，餐桌上，美琴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菜肴，今晚一起为鼬庆祝生日。 另一边，卡卡西家，东流刚扯着嗓子痛叫了一声，就被卡卡西强硬打断，转为低低的呜咽，哭唧唧地呻吟。东流体会到了卡卡西说的“水门班的训练风格一贯如此”了，永带妹看着一温柔金毛男神，操练起来比卡卡西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一个月下来，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衣服下面的皮肤红的紫的青的黄的，横七竖八的血痂有的新鲜有的陈旧，模样惨然。唯一好的是，永带妹下手再狠，但从不打脸，好歹保全了人貌。 卡卡西给东流上药，连他都看不下去水门老师的辣手摧花。但飞雷神之术一定要结合优秀的体术才能发挥威力，不然光会空间移动，充其量不过一个逃跑工具，不能对敌。所以水门花大心思磨炼东流，一定要让她捱过影级忍者的试炼，才传她飞雷神术法。 东流光着背趴在床上，眼泪把枕头濡得透湿，断断续续地呜咽，卡卡西轻柔地给她抹药：“还熬得住吗？要不和水门老师请假恢复两天吧。” “没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水门老师每天那么忙还抽时间教我，决不能辜负他的好意！”东流的脸哭得跟花猫一样，身上只有痛痛痛，眼睛却被泪水洗得黑亮，“还有你说的那招，我已经和日向老师提过了，他说很有开发空间，让我与他一起完成这个术。我得赶紧消化完飞雷神之术，再去日向老师家研究点穴呢！” 卡卡西加重了手劲按在东流背上，疼得东流大叫出声。 “都这样了，还想着加练！” 东流龇牙咧嘴地回道：“时间不等人呀！你看啊，我要是快点变强，乱七八糟的喽啰害不到我了，我就不用天天在你这待着烦你了，多好。” 卡卡西手一顿，复又接着上药，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问道：“待在我这不好吗？” “好是好啦。”东流嘟囔，“我不是怕你嫌我嘛......” 他俩好些年了，一个横眉冷对，一个笑脸相迎，东流大大咧咧倒也不挂怀。只是东流最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这个大号米虫在卡卡西家蹭吃蹭喝，花去了卡卡西不少票子。虽然看护她也算任务，但肯定比不上别的任务来钱多，照她这样时不时加餐，买大鱼大肉的花销法，卡卡西说不定在倒贴钱养她。经济问题不得不严肃，东流有种既欠人情又欠了一屁股债的错觉，她这把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我承认以前对你的态度确实恶劣了点。”卡卡西正色道，“但以后不会了。” 东流不信：“真的？” 卡卡西最近有些转性。 “嗯。”卡卡西抹完药膏，给东流把卷起的衣服重新拉下来，“距离你学成还有段时间，安心待着吧。” “好吧！”东流粲然一笑，“以后多劳卡卡西前辈费心啦~” 卡卡西没说话，伸手摸上东流发顶，用力地揉了揉，把东流的脸都按到了枕头里，才转身离开。
第60章 落狱 “哟，爱之助，你又来给日差老师家扫院子啦？” 日向族地分家家主的院门外，一位长相粗粝的壮实男人拿着长长的竹竿扫帚仔细清扫着地上的杂物。那男人浑身鼓胀着肌肉，络腮胡子被剃掉，只剩下一些青色的硬茬，看起来长相颇为粗狂，他听到有人叫他，就回头应道：“监狱给人家半天出来透透气，我看日差大人家门口堆了些叶子，也没什么事，就顺手扫掉了。” 与粗糙的外表不符的是，男人捏着一把尖细的嗓音，像是女人哭或与人吵架时才出现的音调，两者诡异的结合，让人听了会引起生理上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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