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得有些过头了。 东流看着怀抱着她的阿漆,陷入了沉思。 直觉告诉她其中可能有诈。她不是不相信孤儿院仅存的大哥,但是他的突然出现实在蹊跷。她从日向被带到暗部,从暗部被带到根,然后又从根被带出来,这个围绕她设的局,一步一步走向既定的终章。团藏百般折磨她却没有取她的性命,如果阿漆是团藏派来的,把她送出去又有什么目的? 东流对阿漆起了提防之心,不过她现在整个人无力地靠在阿漆的胸膛,稍稍动一下手指浑身都是难言的痛楚,就算强行运起查克拉,也没办法施展忍术。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如果阿漆是屠夫,她起一万个提防之心也躲不过被杀的命运。现在只能由着阿漆将她带到最后的舞台,她要抓紧时间休养生息,以防后面的变故。 东流闭上眼睛,再阿漆怀里浅浅睡过去。 阿漆看到东流睡下了,抱着他飞奔的动作变得轻柔了,他离开根,在一个很少人走的偏僻小道上越跑越远,然后看着太阳从地平线探头,停靠在一颗茂密的大树下,搂着东流闭眼小憩。 东流第三次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还靠在阿漆怀里,橘红色的光线透过上眼睑照到她的眼球上,她睁开眼睛,眨巴了几下,好让一天一夜没有见过光线的眼睛适应。 阿漆感受到东流的动静,他从假寐的状态醒过来,询问道:“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东流点点头,经受了那么长的拷问,她失了很多血流了不少泪,却几乎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她的嗓子都快渴冒烟了。 阿漆把水喂给她,那是装在竹筒里的甜甜的山泉水,十分解她的渴。 东流像沙漠里的旅人一样把一竹筒水喝得精光,完了还满足地舔了舔嘴唇。 “你怎么和小猫一样?” 阿漆轻笑了一声,收好竹筒。 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太阳,眼中生出无限的渴求和希冀。 “如果孤儿院的大家都在,那该有多好。小幸,你希望他们回来吗?” 东流点点头,她张嘴想说话,却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声带,只能沙哑地呻吟。 “如果被兜知道,他会杀了我吧。不过,他也没机会了。这是给团藏那个混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为了大家。” 东流说不出话,在阿漆念叨的时候,尝试运行查克拉,却发现根本凝聚不出来。 “小幸,我会去陪你的。” 刚才喝的水里面下了毒。 东流暗骂自己蠢货,她都推测出来阿漆心怀不轨了,却因着口渴,在一觉之后掉以轻心了。 “小幸,他们来了。” 东流顺着阿漆的目光看去,两个带着暗部面具的忍者正在快速接近,一个满头卷毛,一个将柔顺的长发束在脑后。 宇智波止水和宇智波鼬。 东流瞬间想通了团藏这个局的目的——她被选作万花筒写轮眼的祭品,这里就是鼬开眼的祭坛。 此前一层又一层的折磨,是为了削弱她的实力,让她完完全全变成待宰的羔羊。 现在主角登场,配角要完成他的使命,巫女负责献出生命。 东流又骂了自己一遍蠢货,她洞晓了一切的阴谋,却生生开不了口。 鼬和止水很快接近这里。 “东流......” 鼬看着昨天出门还活蹦乱跳的女孩虚弱地靠在阿漆怀里,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痛楚。并不是嫉妒他心爱的女孩在别的男人的怀抱,而是被她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的样子刺痛到了。 他在任务中一直小心保护的女孩,在一个与他而言寻常的昼夜后,变得满目苍夷。 鼬无声长了张嘴,把所有的愤恨化成了喉间一声不大不小的哀呼。 “阿漆,情报说你劫走了重要的杀人犯,看来确实如此啊。”相较于心痛到几乎无法言语的鼬,止水保持了相当的冷静,他问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阿漆扶着东流,对着鼬说道:“我是小幸在孤儿院的大哥,绝不允许有人污蔑她折磨她。你作为她的同伴,难道认为她会无缘无故杀害平民吗?忍心她受这样的折磨吗?” 阿漆与鼬见过面,他不理止水,直接质问鼬,想博取他们的信任。 眼前的两位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在他们满怀戒备的情况下,即使这么近距离,他也没办法保证百分百杀死东流。他要他们放松警惕,再伺机动手。 不出他所料,鼬的表情有所松动。 他扶住东流后腰的手,缓缓从袖子里抽出一柄苦无。 他穿着兜袍,东流又严严实实挡在他身前,他握着苦无抵着东流的背脊,缓缓滑到东流心脏的位置,微微用力,就刺破了皮。 东流感受到背后的痛苦,她虽然不能说话,却可以发出声音。她竭尽全力痛呼,眼睛不停看向身后,向两位宇智波打着信号。 “在瞬身止水的面前还敢耍这样的手段!” 两人都察觉到东流的异常,止水的速度更快,他拔出短刀瞬身到阿漆身边,一刀砍断了阿漆握着苦无的手。 手臂被砍,阿漆痛得在地上打滚,他另一只手握着断臂,不住哀嚎。 鼬扶住东流,鲜血从未来得及结痂的伤口渗出来,流了他一手。 “哗啦” 旁边的一个矮灌木丛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像是小动物钻过树丛引起的。 “还有别人在。你保护好东流,我去看一下情况。” 止水留下这句话就快速跟了上去。 鼬小心翼翼怀抱着东流,心像是被刀剜了一样疼。 鼬抱着东流,脸紧紧贴着她布满伤痕的脸,颤抖的声音低低地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及时救你。” 东流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滑过她的脸颊。 傻瓜,为什么要哭啊。 盐水进到伤口里面可是很疼的。 东流想安慰他,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千错万错都是团藏那个狗东西的错,不要自责了。 可她还说不出话,只得忍着痛扯出一个温暖人心微笑,告诉鼬,她没事。 东流现在很安心,见到了熟悉的同伴,一天一夜漫长的折磨才算是真正离她远去。 东流放松了脑中紧绷的弦,那些被她强抑制住的疼痛和泪水一齐涌了上来。她的眼眶又挂上泪花,可嘴角却笑得很甜。 她本来是要死的呀,可她厉害的同伴将她救了回来。 劫后余生的庆幸,东流回抱住鼬,额头抵在一起。 她福大命大,这样狠的局都让她闯了过去,接下来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吧,就算没有后福,至少不用死......了......吧...... 看着心脏处赫然生出的树枝,东流才意识到自己的大难还没有过去。 漩涡状的空间扭曲中逐渐显现出带土的身影来,他用扦插之术贯穿了东流的心脏。 东流似秋风中离开枝头的黄叶一样跌到鼬的身上,她的脸色煞白,嘴角流出鲜血,紧闭着双眼,鼻翼处已经停了呼吸。 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东流忽地生出许多对鼬的遗念:抱歉,不能陪你走下去了;记得带着我的份,把泉找回来;你大概会得到了万花筒写轮眼吧,但不能滥用哦,不然等你变成瞎老头来到净土,我也饶不了你......
第63章 万花筒写轮眼开眼 清晨,木叶郊外的一处蜿蜒的小路,金色的朝阳撞到空气中的轻尘雾气上,化出宁静的光线,在树林中栖息了一夜的飞鸟鸣着清越婉转的歌声腾向空中。因为是小路,大早上还没有人经过这里,但是在这里能听到不远处农田里老牛卖力干活的哞哞声,以及几乎消散在风中的人们的谈笑。这是三战之后木叶上千个日日夜夜里寻常普通的一个早晨,人们按部就班生活、工作,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正在发生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那个被誉为天才的宇智波少年眼睁睁看着他一生的挚爱在自己怀里死去。 毫无预兆,猝不及防。少女上一秒还与他抵在一起的头无力地耷拉下去,本就失去了血色的嘴唇苍白如蜡,她的眼睛半阖着,还残留着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喜悦。 流到鼬手里的血还很温热,可少女的身子却在一点点变凉。鼬握住少女的手,把她整个搂到他怀里,他用整个身体贴着她,把自己的体温渡给她,让她不要觉得那么冷。 “东流,东流......” 鼬不停呼唤着她的名字,用力揉捏住她的手,甚至狠狠掐一块肉,把她的手背掐出一块青紫。 东流这么怕疼,一定会忍不了流着泪骂我的。 快点,快睁开眼睛骂我啊。 怀中的少女依旧一动不动,鼬紧抱着她,销瘦的臂膀轻微颤抖着。 是啊,东流这么怕疼,她身上这么多伤口,一定会受不住的。她只是睡着了,睡过去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对,东流只是睡着了,等她的伤都好了就会醒过来...... 鼬怔怔望着东流,像是遥望着消散在水波中的残月。 他半跪在地上,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人偶。 鼬的眼神涣散,空洞的瞳孔慢慢旋转,延伸出三角风车的样子,血代替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来。 鼬低着头,鲜红的血滴到东流惨白的脸上,溢过狰狞可怖的鞭痕,胡乱地砸开一朵鲜艳的曼珠沙华,像是恨,在他心里生了根。 “小子,憎恨我的话就到‘晓’来找我。” 带土捂着心口,血从他的虎纹面具下流出来,他再次使用神威将自己吸到异空间,喑哑低沉的话语在鼬的耳边回荡。 晓...... 鼬记住了这个名字,但在此之前,他还要去解决一个人。 “鼬,这是怎么回事?东流她......” 止水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他没想到根竟然还藏着木遁的使用者,而这个木遁使者虽然年龄和他相仿,实力却不容小觑。他追着他跑了很久,才拦住他,考虑到他的木遁能力,不想让村里折损人才,战斗的时候处处留手,鏖战了好些时候才把他生擒住。止水用写轮眼将他催眠了,把人扛回来,本想着此次抓到两名根的鹰犬,肯定能为东流洗清冤屈,没想到在他离开的短短一个小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看着鼬怀抱中连指尖都变得惨白的东流,以及鼬那双不同于三勾玉写轮眼的特殊纹路,了然了一切。 止水询问道:“是谁杀死了东流?” “一个带着橘色虎纹面具的神秘人,让我去‘晓’找他。” “不是根的人?” 止水把大和扔到地上,凌厉的双眼看向被断了手的阿漆,“东流死了,你的目的也达成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阿漆已经把他的断臂用绷带包扎好了,他捂着断口处,声音因为疼痛不住发抖:“我并不想杀死小幸,从根脱离之后我一心一意效忠火影大人。可是那一天团藏找到了我,说只要我把小幸从根的审问室带出来,并在你们面前杀了她,就把孤儿院大家都带回来。兜也是,院长也是。曾经被团藏带走的大家,都会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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