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朝廷的人。哦…”清溪突然看向萧若风,“你也朝廷的人,罢了,相逢即是有缘,我便送你一套刀法吧。” 清溪从自己鼓鼓囊囊的行囊里抽出一条皱巴巴的布帛扔给了叶啸鹰,“此刀法名为大风,一共三十六式,现在就给你了。” “大风刀法不是一共十八式吗?”叶啸鹰也是听过这传闻中神仙所创的刀法的,却从未见过。 “听说是创刀法之人闲的无聊,又补了十八式。”清溪漫不经心,“这刀法十八式霸道凶猛,有破石之威,剩下十八式绵柔轻快,如细雨春风,刚柔相济,攻守兼备。” 那布帛虽然皱巴,但是那上面所画的一招一式却是十分精妙,叶啸鹰大喜,拱便拜道:“多谢先生!” “我有名字,清溪。”清溪扶额,“以后不用唤我先生了。” “那我就多谢清溪姑娘了!” 叶啸鹰出身行伍,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十分爽快地改了口。 “不用谢。你不怪我刚刚在你背后出剑就好。” “不怪不怪。”叶啸鹰笑道,“我知道那一剑只是试探,就算我不拔刀,昊阙也伤不到我。我只是疑惑,为什么昊阙会突然试探我。” “现在你知道对你出手的人不是琅琊王了。”清溪说话间昊阙回鞘,“你家殿下论剑输给了我,所以昊阙暂时压在我这里。待到他什么时候能打败我,就能把剑赎回去。” “殿下论剑输了!?” 良玉榜第一,学堂的小先生,李先生最优秀的弟子,论剑输给了,还输了自己的剑。 人终究跑不过传言,若风在剑心冢中论剑输掉自己佩剑的事情传遍天启城大街小巷的时候,他正在距离天启城最近的驿站煮茶。 正值春天,驿站外柳色青青,可是杏花却被昨夜晚间的小雨打落在地上,但桃花初开,嫣然清透。 “快到清明了吧。” 清溪看着那散落一地的杏花,喃喃自语,“从前未曾觉得,清明这么冷。” 清溪已经对着那杏树看了许久,明明她只要侧身就能看到新开的桃花。 叶啸鹰好奇,偷偷问萧若风那落花有什么好看的,为什么清溪姑娘看那么久? 萧若风笑笑,说:“先生或许想起了一些旧事吧。” “旧事?”叶啸鹰不理解,“清溪姑娘如此年轻,能有什么旧事?”叶啸鹰眼眸微转,坏笑道,“清溪姑娘莫不是在思念情郎?” “不知道。” 炉火正好,茶香沁人。萧若风望向清溪的背影,开口道, “春寒料峭,先生要不要喝杯热茶 暖暖身子? 清溪转身回了桌前,眼神呆滞。萧若风给她斟茶之时,她抬了眼,瞧着杯中那水雾弥散,痕迹难寻。 “我们入天启,路过皇陵吗?” 清溪突然道,“我想去那看看他,我还给不远万里给他带了酒,总该喝上一杯的。” 茶水溢出杯沿,流到了桌子上。 “若风失仪,请先生恕罪!” “无妨。”清溪笑道,“我还以为你一直唤先生,迟迟不肯改口,是早猜到了我的身份。” “若风是有些猜测,只是我只想到先生与李先生关系亲近,没想到…”萧若风顿了一下,说了一句平生很大胆很冒犯的话,“史书记载,天武帝后妃共九人,有子女者…” “你说哪去了。”清溪打断萧若风的话,“清明要到了,我只是去祭拜故人,”她嘴角上扬,故意逗萧若风道:“你不会觉得我曾是你先祖后妃之一,依例,你该对我行叩拜之礼吧?” “若风妄言!”萧若风赶紧起身行了礼,“请先生责罚。” “当年也有人觉得我会嫁给萧毅,但是我们互相看不上。主要是我看不上那皇后之位。”清溪的目光从萧若风身上挪开,略倾茶杯,喝了口茶接着说,“听闻琅琊王少年征伐,沙场点兵,怎么在我面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若风只是…惊讶,并非害怕。” 清溪抬眼扫了萧若风一下,“我还以为算无遗策的风华公子真的可以于山崩之前面不改色呢。” “先生谬赞,若风愧不敢当。” “顺路吗?”清溪已经饮尽杯中茶水,“不顺路的话可否借我一匹快马?” 天启城的青王府内,一个小厮看着那堆碎瓷片,满脸愁相。 这可是两年前新换的杯具啊! “主人家的银子,用不着你心疼。”一个比他稍长的小厮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王府的瓷器,向来消耗地快。以后你慢慢习惯吧。” “他的命可真大!” 屋子里,脾气暴躁的青王又摔碎了不少东西,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叶啸鹰进宫请旨,说要点兵去救萧若风,太安帝大手一挥,给了他一千虎贲郎。 虎贲营都空了。 在立储的风口浪尖上,太安帝此举的意味过于明显。就在满朝文武猜测琅琊王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时,太安帝却以身体抱恙为由让景玉王萧若瑾代他在清明祭祖。 一时间,朝野哗然。 青王府中的瓷器又碎了不少。 不过萧若瑾代太安帝祭祖一事尚未传到萧若风耳朵里,他给了清溪一匹快马,还给了她一份地图,不仅标注了去皇陵的路,还画了皇陵的布局。 “按照规矩,我不能进皇陵祭拜的。” 清溪接过那张赶工出来的图纸对萧若风说,“你为什么不拦着我反而这么尽心帮我?” 因为赶时间,那图纸画得有些潦草,但是足够清晰明了。 “规矩是规矩,情义是情义。”萧若风说道,“而且我知道就算我拦,也是拦不住您的。” “多谢了,琅琊王殿下!”清溪在马背上拱手朝萧若风摇了两下,“咱们天启城再见!” 姑苏城,山间的的一片空地上堆满了木头,无禅舔着糖葫芦看着叶鼎之把木头搬来搬去。 “师父,他在做什么?” “盖房子。”忘忧眼中含笑,“看来他是打算长住了。无禅,我们帮帮他。” 无禅下意识看向手里的糖葫芦,左看右看找不到一个地方安置,只好满脸愁苦地看着忘忧。 “你吃完再来帮忙。” 忘忧摸了摸无禅的头顶,“要快一点吃啊!” “嗯。”无禅重重点头,“我知道了,师父。” 萧若风回天启,先进了宫,太安帝虽在病中,但精神很好。 “孤听说你在剑心冢论剑输给了一个女子。”太安帝语气和善,半开玩笑道,“还把自己的佩剑输给了她。” “儿臣技不如人,让父皇见笑了。” “比试嘛,本就有输有赢。”太安帝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满意地点点头,道,“孤还听说,那女子与你一起回来啦。” “是。” “你将她安置在了何处?来者是客,你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学堂。”萧若风回答太安帝,“儿臣敬重她。” “敬重?” “是。”萧若风对上太安帝狐疑的目光,坦诚道,“她是一个值得儿臣敬重,也必须要敬重的人。”
第8章 绝世一剑 “一下山就这么为难我徒弟,这脾气秉性还真是一点没变。” 读书人打扮的男子将信纸揉碎,扔进了那火炉里,“也不知道她这次下山会带来什么变数。” “一切变数皆是天命。而你我只需要顺应天命。” “如果偏偏有人不顺天命呢?”读书人拈了枚棋子,思考着眼前的棋局。 “万事万物此消彼长,所谓天命,不过舍得二字。” 经纬之间,黑白纵横,天地亦其中。 读书人笑了笑,落下了手中的棋子,“棋局刚开,时间还早,静观其变吧。” 天启,景玉王府。 萧若瑾在听完平清殿中太安帝和萧若风的对话后笑道:“琅琊王府确实缺一个女主人。” “兄长惯会打趣我,明知我未有娶妻之意。” “可是父皇有此意啊!”萧若瑾说,“前几日,父皇还和我提起太师董祝的小女儿,说与你很是相配。而且于你在朝中亦有助益。” “素闻董太师的小女儿明义经史,才情过人,是天启有名的才女。如此佳人,宜居芷兰之所,徜徉天地之间。而琅琊王府是一片生着芦苇的沼泽地,一但涉足,便很难出来。” “唉。”萧若瑾叹道,“我知道,你若不愿意,纵使是父皇也勉强不了你。不过父皇还说了,若你不娶董太师的女儿也可以,天启城中的世家贵女那么多,你总会有中意的。” “若是未来的琅琊王妃不是什么世家贵女呢?” “哦?”萧若瑾嘴角上扬,“你是说,夺走你佩剑的那位姑娘?” “兄长!”萧若风羞恼道,“我待她之心如待师父,兄长莫要再开玩笑了!” “好好好。”萧若瑾笑道,“你不想娶妻就不娶吧。我们说正事,关于清明祭祖礼部拟了章程,你可要帮我看看有什么纰漏之处。” 清明时节,阴雨连绵,恢宏的皇陵更添肃杀之气。清溪撑着一把油纸伞,站在天武帝陵寝的碑亭前,望着那近九尺的墓碑叹了口气。 “白玉所雕,真是劳民伤财啊!也不怕被人偷了去。” 天武帝驾崩的时候,曾说过丧事一切从简,可是他儿子孝顺,在简朴之中低调奢华了一下,立了这白玉雕成的功德碑。 “不过白玉温润,不称你。你这碑该用玄铁造。” 清溪语气平常,就像和老友谈天。 “我带了好酒给你。可惜你喝不了了,所以我就不敬你了。” “萧毅,久违了。”清溪的语气突然沉重了起来,“我本想要一个答案,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可惜…” “萧毅,我时常想,如果当年我没有入魔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人生嘛,总有遗憾。就像月亮总有阴晴圆缺,我不后悔的,我相信,你也未曾后悔过。” 天启城门依旧,但是这城中却再无她的故人。 清溪醉了,一身酒气纵马长街,搅得行人纷纷避让,她记得,她第一次进天启的的时候,也是这般肆意,那时,她的身后有数十万雄师,马蹄之下,是血肉白骨。 依律,天启城的大街上不许纵马狂奔,有人去皇城司告状,皇城司的人来了之后却根本不敢拦她,因为他们认出那马鞍出自军营,而那匹马,是战马。 清溪骑着马在天启的中逛了一圈,飞身上了城中那最高阁楼的屋顶。 灯火通明的天启城,尽收眼底。 只是,这阁楼上挂着一个酒葫芦。 “别碰那酒!” 清溪正要把那酒葫芦取下来,看一看里面是什么好酒的时候,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拦住了她。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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