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风拿着卷轴的手一抖,江湖规矩,收了封口费不得说身份。可萧若风这问题问的极为有技术。说不能提身份,又没说不能暴露行踪。 “她在天启,是么?”萧若风逼问。 “嗯!” “天启的温鸢竟是秦鸢!”萧若风忽而百感交集。他是该开心她是秦鸢,还是该介意她心有所属。 呵呵,如今她不知道学堂的小先生便是琅琊王,否则对他就是另外的态度了。 入夜时分,萧若风破天荒歇在了别院。 嘻嘻索索一阵细微的动静,百里东君与秦鸢从隔壁飞身落下。 “小师兄!” 萧若风示意二人入座。“夜深了,不如二位便在师兄这里凑合一晚。” “呵呵。不用了。听雷二师兄讲过这是小师兄为嫂子准备的院子,咋们叨扰不合适。”秦鸢扯着百里东君的袖子,准备离开。 嫂子?呵。萧若风喝了一口闷酒。他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
第5章 红衣黑马,便是这暗河第一美男嘛】 三日之期,如约而至。 “我不走!”叶鼎之不愿离开。他的挚爱易文君困在天启,他的仇人青王也在天启,他没有理由离开。 而李长生带他离开,是他此时唯一活命的机会。 “云哥,豁出一切,杀青王可行,可他不能就这么死!”秦鸢认真道,“他若是这么容易就死在你如今的剑下,他反倒永载青史,可你爹你爷爷我爹我爷爷哥哥爹和爷爷,他们死了多少手足才换来的北离青史容不得他玷污。他该死,可该死于叶氏平反之后,他既然当了这把杀人的刀,让他被执刀人杀死才能算得上大仇得报!” 李长生盯了一眼这个小丫头,挂得一嘴的情情爱爱,却竟然有如此通透的大局观,别说和他家那老七还真是绝配。只可惜,她懂的却不喜欢。少年嘛,总是要走些这样那样的冤枉路,才能真正得知自己的内心。 百里东君点点头,“云哥,留得青山在,如今最重要的是保命。” “云哥,我们已经失去了你一次。难道还要我们眼睁睁失去你第二次。”易文君叹道,“能见着你,文君已经死而无憾。” 李长生抖了抖衣服,“还好我没收你做徒弟,笨死了!” “等我,半年!”叶鼎之被说服,如今冲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要变得更强,才能守护他想守护之人。 秦鸢扯了扯叶鼎之的衣袖,“走走走,别磨蹭了,我和哥哥还在天启呢,我们会照顾文君的。等你衣锦还乡!” “哎……” “哎……” 萧若风回到别院,见百里东君与秦鸢摊坐在桌案边单手支颐,相对无言,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叹息。“朋友离开,只要活着便有再见之时。” “哎……” “哎……” 二人一来感慨叶鼎之的离开,二来被叶鼎之与易文君的苦恋由人及己,颇有些感触。百里东君看了一眼萧若风,“小师兄,你有喜欢的人么?” 还未待萧若风回来,秦鸢白了哥哥一眼,“你失忆了么?这院子……” “哦……”百里东君恍然大悟,自拍了一下脑门,“瞧我这记性,那……小师兄喜欢的人是个怎样的人?” “她……”萧若风手上动作一顿,“她是个像骄阳一样的女子。”说完瞄了一眼秦鸢。 “那她喜欢你么?”百里东君若无其事地继续追问。 秦鸢手肘撞了一下百里东君,“问的什么废话?我们小师兄可是风华公子,这样的人谁能拒绝?”萧若风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她和百里东君都这么认为。更何况他这样的样貌品性以及风华绝代,是多少天启城姑娘的春闺梦中人。 “小九……真是这样想的。”萧若风倒是有些诧异。推了推桌案上的两盘糕点,“我有一疑惑。我以前以为自己最爱这桂花糕,所以对旁的糕点都不会沾染,后来遇到了榛子酥,可能这榛子酥更适合自己,那有可能尝试把自己最爱的糕点换成榛子酥么?” 啥?百里东君和秦鸢对望一眼,这是个什么鬼问题! “不能两个都吃么……?” “不能!” 秦鸢挠了挠脑袋,“那如果这么说的话。就好比……你喜欢一个人,可后来你遇到另外一个可能更适合你的人,那能移情别恋么?” 萧若风一噎,这好比的问题,又好比回来了。 “那肯定不能呀!”百里东君试想了一下仙女姐姐。“那是我第一个放在心上的人,若是以后遇到其他的人,得告诉自己,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嗯嗯。”秦鸢点头附和。“喜欢一个人便是一眼万年,又哪里有更适合的人的说法。” “呵呵……”萧若风饮下一杯酒,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若说这天启城近日来最热闹的事儿,便是定于本月十四的雕楼小筑“酿酒斗法”,百里东君挑战天启城最负盛名的雕楼小筑一品酿酒师—谢师。 秋露白是天下最出名的酒。谢师便是秋露白的酿酒师。这比试怎么看都是小儿的狂妄。 千金台的下注已经到了一比八千,自然没什么人觉得百里东君会赢过这酿了四十年酒的谢师。 说起这场比斗源于为兄弟两肋插刀。百里东君赢了这场比试才能帮刚来天启便栽了的司空长风的银月枪。 起因如何不重要,重要的事儿,这是个大热闹。 “小师兄!”秦鸢一副乖巧地对萧若风挥挥手。她这段时日时常去看易文君,给她带些好吃的好玩儿的,不想惊动景玉王府的层层防卫,自然是从七师兄别院里借个墙头最简洁。重要的是,这位小师兄很好说话,几乎是有求必应。 “这……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您的别院与景玉王府的别院如此近,想必二位应是有些交情。”都姓萧,难说没有来往。 萧若风眼眸一抬,莫不是她怀疑了他的身份。“有些……交情。” “您说……有没有法子,偷一个人出来,只需两个时辰。”秦鸢轻轻扯了扯萧若风的衣袖,“文君太可怜了。关在那里五年,锦衣玉食又如何。我带不走她,但……我只想带她凑一凑热闹,去雕楼小筑看一看哥哥斗酒,两个时辰便可。” “景玉王府的防卫你确实带不走她。”萧若风紧了紧衣袖,“有个逍遥境的洛青阳,还有影宗……不过,只是两个时辰,或许我为你想想办法。” “当真!”秦鸢喜笑颜开,本只是抱着渺茫的期许一试。 秦鸢欢快地走了,又忽而掉转头回来。“小师兄,把你手伸出来。” 萧若风有些不知所措,唯唯诺诺将右手伸出。一瞬间,便被几个冰凉的手指覆上。秦鸢在给他把脉…… 半晌,秦鸢满意地点点头,“小师兄对我的好,定当铭记在心,日后送小师兄一份大礼。” 铭记在心?萧若风温和一笑,希望你能一辈子铭记在心。 回学堂路上,便收到了百晓堂的消息。 “三位品酒师,旬先生、月牙……还有一位十有八九会是学堂小先生!”秦鸢得了消息便回了学堂与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商量对策。“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百晓堂多贵呀,你这挥金如土的还真是败家。”李长生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他们都要卖我了。我败家又有何妨?”秦鸢摊了摊手。 李长生点点头,好有道理,他竟然无法反驳。 秦鸢的“遭遇”,司空长风在柴桑城就略知一二。“可是,阿鸢姑娘,你不是要来天启练剑的么?师父是拜了,怎么没有看你出过剑。”司空长风喏喏看了看李长生。 “她的剑不一样,得看缘分。”李长生若有所思。 秦鸢点头,“在学了,练功十年不如观仙人斗法一瞬,长风你错过了我师父与南诀剑仙那惊天一战,太可惜了。” 李长生点点头,不得不说秦鸢与百里真是他的徒儿中悟性最强的,可秦鸢她的境界日后或许受困于她心,紫气东来,一鸣惊人,出剑或许就是巅峰,可或许也止步于巅峰。少年嘛,得看造化。 百里东君这几日一直在找感觉。 李长生却受诏入了宫。 雷梦杀若有若无地扫了萧若风几眼,“莫不是叶鼎之之事……”李长生带走叶鼎之之时极为嚣张,在天启城上盘旋了一圈才离开。奉命追捕叶鼎之之人想不看见都难。 秦鸢瞧着手中找谢宣借的书,“或许不止。哥哥与谢师赌约的那坛秋露白,是十二年前陛下登基三年所酿的秋露白,或许觉得拂了帝王颜面?何况哥哥的身份……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雷二恍然大悟。这小师妹瞧着不谙世事,却是如此精通局势的么? 萧若风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可是……”秦鸢翻了一页书,“陛下可能对师父的武功有什么误解。哎,好可惜看不到师父如何走出这重重宫阙。听说皇宫里高手云集,藏龙卧虎,必定又是一场精彩的仙人斗法……哦,不对,瓮中捉鳖。” “你可真是亲徒弟。”柳月摇了摇折扇。 “额……”雷梦杀忽而意识到大事,“咱师父不会一怒之下把……” 秦鸢又翻了一页书,“才不会呢。北离君王身系万民,师父虽然武功天下第一,可天下苍生不靠武功,还得靠帝王的江山社稷。天上谪仙才懒得惹地下凡尘。” 萧若风瞧了一眼正在若无其事看书的秦鸢,她什么都懂,可都不愿意懂。她一直在选择,在回避,在做想做的自己。 秦鸢关上书,“或许……酒约之后,师父要带我们离开天启了。” “尹姐姐,我们一起吧!师父说,走的路多了,困惑当然就解开。”秦鸢兴致勃勃地望着尹落霞。 “小九,辈分乱了。”柳月唤道,“不过,走在天地间,或许自然答疑解惑。” 赌约之日,秦鸢倒不必关心百里东君的酒。一大早就侯在萧若风的别院门口。 “姑娘,要不进来等我家公子?”别院的管事瞧着她踱来踱去,都觉得累得慌。 秦鸢摆手,“不必了。我就在门口等。” 半晌,一辆马车驶过。“阿鸢!”是易文君的声音。 身后的洛青阳补充道,“只有两个时辰!若是……” “行了行了,洛师兄你如此扫兴,以后是找不到媳妇儿的。” 心思缜密,算无遗策,果然没有什么是风华公子办不到的事儿。 二人行雕楼小筑,熟门熟路直接入了二楼最佳的雅间。 “以前我觉得老七最豪横,可自从有了小九,才知道有人比老七更阔绰。败家呀!”雷梦杀瞧着雅间内的排场,有感而发。 “好说好说!”秦鸢牵着带着斗笠的易文君进了屋内。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北离八公子。易文君太久没有出过别院,有些局促。她有些羡慕秦鸢,不愧是她,何时何境,都能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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