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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我……姐姐。” 雷梦杀笑道，“嗯，隔着斗笠都能感受到这气质是个大美人！” “冬雪夜，美人舞剑，现明月，奔月而去，如月上真仙，遨游仙宫，纵情千里，直至天光乍破，白日见星辰。”百里东君江三份七盏星夜酒以北斗七星的姿态摆在三位品酒师面前。 雷梦杀咂了咂嘴，“这……还真做作！” “七星参北斗，舀酒洒人间。有意思！” 三位品酒师甚是觉得有兴致，七盏星夜酒闻所未闻。 萧若风饮完第七杯，头上似乎有热气冒出。 “那不是热气，那是真气，有实体的真气一般发生在……破镜之时。”谢宣补充道。 “小师兄，当初是你接我入天启，对我们颇有照拂。你的七盏星夜酒味道未有不同，但加了我们兄妹小小的心意。”百里东君潇洒如意。 萧若风腰间长剑忽而轰鸣长啸，眸子也泛上异色。“多谢，我已滞境已久，原来如此。” 这边是秦鸢那日为她把脉后所说的送他一份大礼。萧若风望上二楼那张笑颜，真好。 “这都可以有？！”雷梦杀朝着秦鸢挥挥手，“加了啥？给师兄我也来点儿！” 秦鸢摊手，“可二师兄若要破镜缺的不是这……” “缺啥？”雷梦杀一脸认真。 柳月调笑道，“缺德！” “哈哈哈哈！” 最后的结果，百里东君胜！ 二楼另一厢坐着看完整场的青王微微眯起了眼镜，大骂，“贱人！都是贱人！”身后的黑衣杀手蜂拥而出，他们的目标，百里东君。 萧若风腰间的剑出鞘，轻而易举将杀手一剑封喉，余下一阵轰鸣之声，一个黑衣人手上的残剑被挑起径直插在二楼青王的身前。 青王大怒，“萧若风！你大胆！” “敢杀我学堂之人，才是真正的大胆！”萧若风缓缓将剑收入刀鞘。 许是看花了眼，众人觉得学堂小先生这短短一句话竟是比位高权重的皇子都要有气势，那可是母家尊贵颇受陛下看重的青王呀。 “小师兄真是厉害呀。怼当朝王爷也毫不手软！”秦鸢因为叶鼎之更看不惯青王，此番更是对萧若风佩服，这气场，这风姿，学堂小先生的名声真不是吹的。所以，北离八公子虽各有千秋，可她一来二去也看得出，萧若风虽是老七，却是北离八公子的主心骨。 洛青阳忽而出现，“这些杀手……不行。” 秦鸢叉着手，“那哪里是杀手？论杀手，谁能比得过在朝能杀皇亲国戚，在野可灭江湖大派的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暗河！” 百里东君敲了敲秦鸢的头，“是是是，而你心心念念的苏暮雨，红衣黑马，便是这暗河第一美男嘛！”他都会背了。 “郡……姑娘喜欢苏暮雨？”洛青阳恍然大悟，他作为影宗宗主的接班人自然是识得景玉王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琅琊王萧若风，否则他也带不出易文君。而靖南侯府小郡主与琅琊王的婚约他也是知道的。现在看来她还不知道萧若风就是琅琊王，否则以她的心性，不会是如此的态度。可琅琊王怕是早就知道她不是温鸢，而是秦鸢。 秦鸢笑道，“不明显么？” 易文君瞧着意气风华的秦鸢，有些羡慕，她总是如此胆大妄为，清风明月，坦坦荡荡，明明背负了这么多，却能如此潇洒恣意。希望，她能永远如此快乐，不愿懂的事就不要去懂。
第6章 离开天启】 不过三日，行至一个小镇。 本以为李先生带先入门的几个历练，可萧若风也跟着一起。 “小师兄不忙的么？”百里东君瞧了瞧一旁正襟危坐的萧若风。 “送你们一程……我再回天启……”萧若风是为数不多知道李长生大椿之功的人，三十年为期，便要重新返老还童重新练一次，这期间短暂地武功尽失。这一行人，百里东君与尹落霞都不过是普通的金刚凡境，秦鸢是完全不会武功。更何况，他要去取剑。 大隐隐于市。谁能想到这不起眼的铁匠铺的打铁人却是兵神罗胜。 “本来为师要送小九一柄绝世好剑，不过你这七师兄已经想在前面了。”李长生白了一眼萧若风，哎，为了徒弟的婚事，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百里东君有不染尘，秦鸢却迟迟未有有缘之剑。就连剑心冢都未曾有她合适的剑，李长生言以秦鸢的悟性，练剑练的却是心境，是缘，是选择。 罗胜拿来三个盒子。 萧若风送来一块天外陨铁，锻了一刀一剑。刀是李长生交代为百里东君所锻造，这一剑便是萧若风为秦鸢所订，名字他都想好了。 流光，浮云卷霭，明月流光！ 另一个盒子。罗胜瞧了一眼秦鸢，“真是另一人送来的另一块陨铁所打造的，也是为姑娘而造。巧的是，与这位公子的剑名一模一样。” 秦鸢有些狐疑，这么巧？打开盒子，一个纸条，“潇潇暮雨付流光。” 李长生翻了个白眼，苏暮雨送的呗。孽缘呀！ 流光，潇潇暮雨付流光！ 两柄剑，却同样是叫流光，又是送给同一个人。只不过此流光非彼流光！罗胜不禁叹气，“少年人呀！” 萧若风见到盒子里的字条，字字扎心。 “苏幕雨，快过来！”秦鸢闻到风里有苏暮雨的味道。 果然，一人红衣落地。 李长生扶额，这都是些什么鬼剧情？ 百里东君揉了揉眼睛，是他的错觉么？为何他觉得一向温润如风的七师兄萧若风看苏暮雨的眼中有杀气。 尹落霞同样有些疑惑。按理说萧若风对他未婚妻情深义重，对秦鸢只是师兄妹之情，可她在他眼中分明感受到了一闪而逝的嫉妒。 “苏暮雨，我师兄送我的剑也名叫流光……太巧了！”秦鸢两柄剑都喜欢。 还未待苏暮雨开口，身后忽然出现一女子，“原来，这便是你的心上人。不过如此，瞧着连金刚凡境都未踏足。” “这不关你的事！”苏暮雨脸色冷峻。 李长生忽而颇有兴致，看戏呀。好久没有这么精彩的剧情，或许这也到了小九出剑的机缘。 秦鸢瞥了一眼苏暮雨身后的女子，“是你。暗河，谢星月。” 谢星月，年纪轻轻便晋自在地境的暗河三大家族谢家的第一女杀手。她这是第二次挑衅秦鸢，上一次，她还得应付靖南侯府来抓她的人，却是没有好好算账。 “师父！如果现在打自在地境，算不算晚？”秦鸢朝李长生偏头。 “你可是天下第一的徒弟，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李长生谪仙一笑。 “谢星月可是自在地境……”百里东君有些担忧，他都不一定打得过。 “师父……”萧若风也有些担忧。 苏暮雨叹了一气，“谢星月，我再说一次，这不关你的事。” 谢星月轻蔑一笑，“自信从哪儿来的？”据她所知，苏暮雨的心上人是个没有武功的人。就算温家的人，会用毒，也只能自保罢了。她也喜欢苏暮雨，喜欢的人自然要争。 连一向对凡尘无意的罗胜也生出了一丝好奇，这剑都没握过的人能如何应对成名已久的自在地境。 谢星月在江湖少年里也算得上一个人物，年纪轻轻，便入自在地境，想必是有些自负的吧。如此自负的情敌，若是不当场用其最骄傲的技能挫败她，以后还会死灰复燃的。 “我可是秦鸢，祖母是北离的护国长公主，爷爷是曾打到南诀王庭的靖南侯，外公是毒步天下的温家之主，我两位师父都是天下第一，我的师兄们是北离八公子，你凭什么和我争？”秦鸢忽而正经，这是她最狂妄的喊话，虽都是实情。 萧若风苦笑，她第一次用了自己的真名，原来是在此处。 李长生轻哼一声，这徒儿还真是……炫耀！果真是骄阳似火，意气风发如风少年。 苏暮雨瞧着如此耀眼的秦鸢，心中却是有些疼。明月不落凡尘，可他在黑暗中摸索，终归是他爱而不配。 谢星月恍神只一瞬，“秦大小姐，这是江湖，自然是用手中的刀剑说话！” “暗河，谢星月！” “稷下学堂，秦鸢！” 暮烟消尽楚天开，心若自在，地上无敌。谢星月刀光乍破，“起！”却是带了杀意对上秦鸢。 “流光之下皆是蝼蚁！”秦鸢微微凝眸，起剑，两个剑匣里的流光皆出，竟带有凤鸣之声。“破！” 谢星月一口血喷出。这怎么可能？ 一剑入逍遥！ 怎么会有人直接跳过金刚凡境与自在地境直接入了逍遥天境，尽管是最低的九霄境界！ “厚积薄发呀！”李长生似乎毫不意外。他早就想过，小九的机缘，一鸣惊人，出剑即巅峰。只不过，或许她这性子，一生都难上扶摇。 “师父，我这第一剑便叫‘有情’吧！”秦鸢却是得意地看向苏暮雨。 李长生一噎，能不能别这么黏糊？！“有情听着太小气，不如叫……凤隐。”有意无意瞧了瞧百感交集的萧若风，这都是些什么孽缘呀？ “师父……学堂还有事，我先回去了。”萧若风隐忍地看了一眼秦鸢，便转头离开。 “小师兄……不……留下来……吃个饭再走？”秦鸢不知其意。转头一看，苏暮雨与谢星月也不在了。“都……走啦？” “谁吃得下呀？”李长生冷笑一声，“老罗，这城里都有些什么好吃的呀？” “可惜了。小姑娘……这剑……大气有余可杀气不足！”罗胜虽也有些佩服这难得的天赋，可惜剑心不足，逍遥天境维持不了几刻。 “虽然没给我这天下第一丢脸。可你日后武功的造诣怕是不如你哥哥！”李长生笑道。秦鸢人生自来恣意，想要的一直很简单，又很不简单，以至于她的剑心不稳，或许还需打磨。 “无妨！上得了厅堂，翻得过围墙，斗得过情敌，打得过流氓，足矣！”秦鸢摊手。“一个人能力越大，背负就越多，那得多累呀！” 李长生抚了抚头发，这……好有道理。她总是看得如此通透，果然是个有趣的徒儿。“好在为师也不指望你冲榜了，毕竟良玉榜榜首好几年都是老七，其他几个也是常客。你呀……就尽情地维持你的风姿，打情敌的时候便上个逍遥天境。” “东八的刀，小九的剑都有了，下一站，锦城！” “锦城？蜀中唐门！” 路过繁华的天启城，也看过安居乐业朴实的小镇，尹落霞若有所思，她如今有些动摇。复国是她的信仰，可若是北阙联合蛮国铁骑南下，又得死多少人，这个国是非复不可么？这期间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马车驶过一块界碑，百里东君叹道，“听我爷爷说，当年北阙联合西楚、蛮国、南诀围攻北离，一时间江山危殆，饿殍遍野。除了北离最强的三支精锐，我爷爷秦爷爷叶伯伯分别向北、南、西抗之，就连北离的江湖帮派就在这界碑处结盟，共抗外敌。后来自然是保住了北离，有了这十几载的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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