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珀西伯爵在外的风评一向很好,是个温文尔雅,谈吐斯文,与人为善的年轻人。 总之,和卡文迪许完全不同。 威廉。卡文迪许的母亲曾经与诺森伯兰公爵订过婚,后来女方取消了婚姻,有过这样一段渊源。 两家因这点交际不深,再加上这是新封的公爵,当年萨默塞特公爵把大部分财产给了独生女,经皇家许可后给她的丈夫加封了公爵。 虽然有着巨大的财富,但与各个家族间关系一般。 珀西伯爵一度是艾丽西亚结婚对象的候选人之一,可因为那位公爵,掌控欲实在太强,不肯在财产上做一丁点让步,最后没有达成一致。 这位伯爵大概很嫉恨他。 他们第一次交锋,还是因为那个苹果,艾丽西亚随手递的那个人就是他。 卡文迪许看着他脸红的样子就烦,尤其他金发碧眼,面容精致,活脱天使的模样。 他一直苦恼自己不是金发。 他恶劣久了,直接抢走了苹果,还当着他的面啃了一口,惹得那个九岁的,弱不禁风,被众人呵护追捧惯的男孩,差点哭了。 他得到了一个衷告。 伯林顿家的那个,一向很难相处,颐指气使,不要指望他会有什么同情心。 卡文迪许一路上都心神不宁。 在得意洋洋之外,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思考了一番后,他问道,“他刚才对你说什么!” 艾丽西亚看着他千变万化的脸色,她一向不太注意,但还是隐隐记起,她堂兄和珀西伯爵很难相处,他没对后者说过一句好话。 “他说很想念我。‘伦敦没有您的日子,真的少了许多欢乐。’”艾丽西亚回忆着,“以及‘您的丈夫太恶劣了,我经常听到他的抱怨,他怎么能对您这么冷酷,视若无睹。’” 标准花花公子的言辞,还是明确地想凑过来当情人的。 卡文迪许炸了。 他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艾丽西亚没停,他对她用了尊称:“‘艾丽西亚夫人,如果您遇到任何难题,尽管来找我,我永远是您最忠实的朋友。’” 然后一个吻手礼。 卡文迪许揉着头发,显然他发型就是这么乱的。 他心烦意乱。 “我确实有难题,但我想他解决不了。” “什么难题。” 他心砰砰地跳着,果然,艾丽西亚还是有点厌烦的。 艾丽西亚说了一个专业名称,她的老师,那位剑桥教授留下来的数学习题。 好吧,他也解决不了。 卡文迪许松了口气。 珀西伯爵跟他的长相一样,脆弱可怜。 他一直试图离间他俩,但艾丽西亚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 在他忙着读书的那些年,占据了艾丽西亚的所有时光。他会提出时间冲突的邀约,让她拒绝掉他的。他跟着他俩一起去看画展,去沃克斯豪尔花园,去听音乐会,去剧院,怎么都甩不掉。 “我知道,艾丽西亚小姐,卡文迪许先生一直很反感我,虽然我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但我不会再打扰您的。只是,我为我们的友谊感到可惜。” 他还会说卡文迪许对他堂妹的评论,虽然是真的,但谁会这么说三道四。 “您的堂兄说您,故作成熟,古板,无聊,无趣,我想这种言论也太恐怖了,虽然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但我自觉有义务说出来。” 女孩没抬头,“威廉。乔治他无可救药,自大,眼高于顶,恶劣,幼稚,傲慢,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轻率,贸然。” 那几年他们经常吵架,艾丽西亚对此习以为常。 亨利。珀西,他心眼小,爱争宠,爱装可怜,爱讨艾丽西亚的喜欢。 卡文迪许以前还能一笑置之,悄悄地报复回去,偶尔地使绊子,现在却受不了了。 珀西伯爵很会撒娇,服软,伏低做小。 他以前不懂,心觉是着了魔了。 现在才明白了其中的趣味。 “他是第一次见你吗”卡文迪许托着下巴,闷闷不乐道。 “没有啊。”艾丽西亚随口数着,在那几次已婚夫人的晚会上,下午茶中,海德公园的游览。 他时不时地跟她偶遇,这么说起来,次数太多了。 珀西伯爵有跟她堂兄一样的毛病,才半天没见就说想念。 卡文迪许发现自己,作为丈夫太懂事了,他没有关注艾丽西亚最近的行程。 他该想到的。 比如蓝袜协会,一周一次的读书会上,她还见了同是会员的贝尔格维子爵,格罗夫纳伯爵的长子,十九岁。 在卡文迪许眼里是个学究式的呆子,人害羞少言,如今看起来很能说到一块去。 其他的狂蜂浪蝶,更是数不胜数了。 那些晚会上,除了夫人小姐们外,更多的是无所事事的浪荡青年。 伦敦一向有年轻人,当已婚夫人情人的习气。他们的年轻面貌,是晚宴舞会上的一道风景。 卡文迪许能想到他妻子,被众人簇拥的样子,就像今天那样,见到的人,都会觉得就该这样,她的魅力,婚前就那么惊艳,光华照耀,婚后一点没变,反而愈发显著了。 他张了张口,又没法让艾丽西亚不见这群男人,这太荒谬了,这只是正常社交的一部分。 可他想了想过去的种种,确认了他们存有别样的心思,哪怕是过去不相熟的,都会有点跃跃欲试,他了解这些男人,能拿下一位年轻美貌,高贵富有的夫人,得到她的芳心,会成为永远的谈资。 艾丽西亚会被人诱骗去吗,或者她会爱上别人吗法律不允许离婚,除了一点,妻子会跟情人私奔,以获取离婚的可能。 这种案例在过去屡见不鲜。 艾丽西亚看他的眉头紧锁在了一起。 这在回去后没有变好,他们去斯宾塞伯爵府上用了个简单的家庭晚宴。 讨论着拜访艾丽西亚祖母的母亲,老斯宾塞夫人的事宜。她在伦敦西北二十英里外的圣奥本斯住着。 斯宾塞伯爵夫妇准备在拜访后,就前往乡下过狩猎季了。 这对新人答应了到时候去奥尔索普庄园做客。 卡文迪许母亲的祖母,和斯宾塞伯爵的祖父是姐弟,有这一层亲缘关系。 他们的长兄后来成了马尔伯勒公爵,其长子娶了卡文迪许外祖父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过他们这边的家族,作为英格兰本土的老牌贵族,习惯了互相联姻,总能数出不少。 …… 无关风月 伦敦的交际很繁忙,艾丽西亚作为已婚夫人任务更多。 他们最早也要十一二点睡觉。贵族们喜欢社交到凌晨甚至通宵。 睡前互道晚安时,卡文迪许揉着那双手,他吻着,想抹去另一个男人的痕迹。 虽然是隔了手套。 “我不喜欢他亲你。”威廉。卡文迪许学着珀西伯爵的样子,干脆地提出了请求。 他想装可怜,挤出个眼泪,却掉不下,深感这要多年的功力。 “对已婚夫人做吻手礼,不是很正常的吗”艾丽西亚困惑地问道。 这是个极为寻常的礼节,更亲近的还会贴面亲吻。 “是啊。”他喃喃自语着。 “明天的纸牌派对我能去吗!” 不就是打打惠斯特吗,他能把那个小混蛋赢哭。 “好像不能带丈夫过去。”艾丽西亚抽不出自己的手。 她看着他堂兄委屈的模样。 这让她心底久违的愉悦升腾起来。 托着他脸。 卡文迪许很容易自洽,他很讨厌流露出任何软弱,他意识到,一方面他成了丈夫,另一方面很多资格却被剥夺。 “好啊。”他吻了下她的嘴唇,“晚安。艾丽西亚,明天玩得开心。” 她会为他拒绝那场聚会吗 艾丽西亚遗憾地发现,他眼圈那么红,可还是没有掉下眼泪。 她恋恋不舍地望着,准备去问问,怎么能让男人哭泣呢 威廉。卡文迪许有了个名单,那几个人的名字被赫然写在前列。 蒂奇菲尔德,桑德兰,珀西,贝尔格维。 亨利。珀西的名字下面被重重地打了个大叉。 卡文迪许在思考要怎么对待他们。 第34章 进展 她还是去了牌会。 弗朗西斯看他表兄喝着酒,一言不发。 瞧样子就不高兴,没人敢上前搭话。 他问起和妻子的相处之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妻子不是天生属于丈夫的吗,你学过法律,至少法理上密不可分,还有一层契约关系。” 卡文迪许摇着头,“不,我想要的不是这样。” “艾丽西亚夫人,她可真是相当的有魅力,最近这周,在伦敦很受欢迎。” 男人抬起眼,“什么!” “你没听说吗!” 威廉。卡文迪许不得不承认,他收敛许多,当懂事听话的丈夫太久了。 就按照原则的那样,对妻子并不过问,日常地一起用饭同房,散步聊天。 再也没什么了。 “你对你的妻子真不关心……你要怎么说服他们,可惜了我的几百镑。” 弗朗西斯受他父亲,那位贝德福德公爵管控,只能领每年固定的津贴。 “不管怎样,我认为自由是第一位,我不能对她的生活干涉太多。” “既然你这么认为,又在担心什么!” “……情人你真荒谬。” 威廉。卡文迪许了然,不管有情人与否,他都是唯一的丈夫。 反正怎么样她都要回家。 艾丽西亚派对结束后,就看见她堂兄坐在那,长腿随意地搭着。 他抬起长睫,眼中是一种茫然。 支着下巴望她。 “艾丽西亚。” “诺。”她在他拉过她手时,递过金制的小玩意。 “这是什么”卡文迪许的深蓝眼眸掩在黑色睫毛下,认真地端详着。 他等了她一下午,一直在思索。 “赢的奖品。”艾丽西亚玩这种要头脑的游戏,一般赢率很大。 她毫不留情,拔得了头筹。 她还记得给他带小礼物。 卡文迪许笑着,手指绕上那个金色的小盒。最后别在了表链上。 他们的角色好像颠倒过来了。 “给自己找点事做吧,卡文迪许,你只是太闲了。” 弗朗西斯的话在耳边。 他母亲让他逆转掉伦敦的风评,他父亲让他不要懈怠掉手头上的事务。 公爵夫人安慰他不要着急,公爵日常跟他点头致意,和长辈该有的问好。 卡文迪许捡起来原来的工作,他还是会等艾丽西亚上完课,替她准备要用的物品,看她做实验,在解剖时候控制不住的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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