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不比现在沉稳,因为父母关系恶劣,老公爵掌控欲强,还是个安静不爱说话,未成年,十九岁的男孩。 这点她和她父亲很相像。 老德文郡公爵夫人喜欢女孩来家中做客,他俩是很远的一层表亲关系,据说小时候一块长大,但安妮小姐择婿时,哈廷顿侯爵不过十六岁,没被当时的高尔伯爵,艾丽西亚的外祖父看在眼里。 安妮小姐因此和贝德福德公爵订婚,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兜兜转转,还是在了一起,也是很巧合了。 侯爵夫人有两女一子,年纪尚轻,两个女儿这两年相继结婚。 二女儿艾米莉今年五月底刚结的,艾丽西亚和卡文迪许还去参加了那场私人婚礼。 安置下来,换好装束,休整了一番后再出来,艾丽西亚和卡文迪许他们的父母亲,以及一堆受邀的贵族也来齐了,共同参与明天的猎狐盛会。 大多都是留在伦敦还没回乡下的贵族们,在哈特菲尔德呆上几天后,也就顺便回自己的宅邸,或者去另外的城市度假去了。 用了晚宴,卡文迪许一家人作为贵客,在男女主人的手边坐下说话。 索尔兹伯里夫人感慨,她的两个女儿才结婚,她教女的女儿,居然也有了夫婿。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这位潇洒肆意了几十年的夫人,也到了只能坐在马车上观看猎手们,而非一起打猎的年纪。 这样的夜晚,自然要有一场舞会。 通常已婚后的夫妻,会很少在一起跳舞。舞会是未婚男女社交的场所。 年轻已婚夫人跳得也很多,已婚男人的归宿只有棋牌室和台球室,还有关于明天狩猎的讨论和猎物数量的打赌。 卡文迪许和他美丽的新婚妻子跳了一组舞,欢快的旋律在舞池奏响,围观的人们笑谈。 来访的年轻宾客,满打满算地凑了二十多对,互相交换舞伴。 两支舞过后,他放心把艾丽西亚的手递给了索尔兹伯里侯爵的儿子,刚成年的克兰伯恩子爵。 忽略掉对方倾慕的眼神,卡文迪许拿了杯酒,在旁边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妻子优美的身形和跳舞的姿态。 他心里很平和,甚至觉得自己之前的嫉妒有些可笑。 他的不安感一点点随着时间退却,他好像知道她全身心地属于他,没有谁能轻易动摇。 热闹的晚会结束了,住在临近的受邀来的宾客坐马车回去,留宿的就一一道别回了自己的客房。 卡文迪许拿着烛台,两个人找机会说了会话。 “你戴了我送你的首饰。”他看着她耳畔垂下的两颗梨形海蓝宝石,摇曳着发出流动的光。 她的浅蓝丝绸裙,同样流光溢彩,剪裁锁边得当。 她的蓝眼睛望着他。 “因为你只放了这两套首饰。” “好吧。艾丽西亚。” 她轻松地揭穿了他。 他埋怨着,想凑近。顾及着是在主人家里,看着她的嘴唇,反反复复。 到了在走廊该分别的时候。 “晚安。” 艾丽西亚点点头,接过银烛台,他指腹温柔地捏了捏她的拇指间。 “晚安。”他一步步后退,消失在黑暗中。 女孩停了停,摸摸右耳下的那颗宝石。她侧头想了想,正要走,男人飞速地折返了回来。 拎住她的腰,迫不及待,好好地,索要了一个长长的吻。 “晚安晚安。”他微微喘着气,笑了声,划过的拇指从脖颈扯下。 “做个好梦。我会一直一直想你的。My Dear.” 他留恋地放下手,再一次认真地告了别。 艾丽西亚确认了这次他没再回来,轻哼地笑了笑。 一个肆无忌惮,一个镇定。 一个包容,一个满足。 “我昨晚很想你,你有想我吗”第二天挽着手出来时,艾丽西亚换上了那身深蓝色的骑服。 她穿着干练,戴着军帽形的骑马礼帽,插着根羽毛,英姿勃发。 他先是问她睡没睡好,又在下楼时偷偷询问着,空出的手摸摸她的手背。 艾丽西亚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和伯爵夫妇问好,再去用早饭。悄然间抬头对视了一下。 女孩歪着头,勾起嘴角。 哈特菲尔德有养艾丽西亚常骑熟悉的小马。他们去了马厩。 到了隐蔽的地方时,他才按捺不住,把人抱起转了个圈。 “你一定在想我。艾丽西亚。”卡文迪许抵着额头,看着她平静却注视着他的眼眸。 “对不对”他要个答案,“因为我也在想你。” 她没有回避,非常坦率。 “嗯。我确实在想你。”他脸一点点变红。 “我还梦到了你。”抑制不住扩大的笑容,转为爽朗的“哈哈”的大笑。 “我就知道。”他欣喜地亲了亲她,然后,又亲了亲。 两个人骑上马,在屋前屋后的原野上你追我赶。他们很熟悉哈特菲尔德庄园这片地界。 毕竟就在伦敦临近郡的庄园。过往有很多机会做客。 卡文迪许十四岁时,就上马跟着男人们一起打猎了。最先是打打松鸡和野兔。 他想着少年时放浪无畏的时光,当时一块的友人四散各地,不是在海外,西印度群岛,北美,印度,就是去了半岛战场。 还有个几年前不幸战死。 没想到最后,陪着他的会是艾丽西亚。 他第一次在温布尔登见她,拿死了的野兔吓唬(出于良心没是剥好皮的那种),丢在地上,他以为她会害怕,居高临下地要嗤笑。 艾丽西亚掰开兔嘴,认真看了看,判断道,“这是成年的兔子。” 对他折断颈椎的方式表示质疑。“你应该敲晕,再割开血管放血的。” 威廉。卡文迪许当即后悔了,紧皱着眉,扭头跟人抱怨着,“这就是我的小堂妹她才五岁!” …… 回忆怎么都说不完。过去的十七年他们给彼此打上烙印,又在这两个月不断加深。 男人挑起眉,看着女孩矫健的身影。 一番热身后,等人聚齐,号角声吹响,这场持续几天的狩猎活动正式开始了。 第45章 猎狐 秋天的狩猎季从九月份开始,先是猎鸟,到十一月就是最令人兴奋的猎狐了。 一开始贵族们喜欢猎鹿,觉得这是身份的象征,狐狸因为攻击小牲畜,被视为“害虫”,留给平民。 后来鹿的数量变少,就转而猎起了狐狸。猎狐从十一月第一周正式开始。 猎狐就要用到猎犬驱赶,从灌木丛的巢穴中挖出来,追到原野上精疲力尽,咬住猎杀或者射杀。 猎人骑马紧随其后,跳过树篱和沟壑,出事故摔下马,断腿摔断脖子的案例不少,但这阻止不了人们猎狐的热情和决心。 参与其中的都是技艺高超的骑手和猎手。 女性因为侧鞍骑的不是很稳固,一般不参与飞奔,只在车上和马上观看打猎。 艾丽西亚在马上和她平时截然不同,她更勇敢,无畏,活跃。 眼中燃烧着一股亮色,像是女武神。 侯爵家养着的猎手,早在昨晚就封住了狐狸的巢穴。它们没法回去,只能停留在地面上躲藏起来。 这时就要用上猎犬驱赶追捕了。 偌大的原野上,接着树林,支起了帐篷,拉起了彩绳和旗帜,警戒着烈烈作响。 “今天的风有点大。” 艾丽西亚轻皱着眉,她脑后的帽带随风飘扬。 “是啊。”他摁了摁她的帽子,她看了他一眼。 卡文迪许笑嘻嘻的,“我们来比谁猎的多。” 打猎和骑马一样是艾丽西亚的一大爱好。 去年老公爵重病过世的缘故,她停了这门活动。 狩猎季只是每年的秋冬,一年一度。 她十岁出头时候,就跟着在边上看捕鱼,射鸟,猎雉鸡和野兔了。 公爵夫妇对她很放养,允许这些时候她在旁边观看,乘在车上看人打猎,到了能骑马的年纪,就跨上了马驹。 她不是传统的贵族小姐,女人们,除了索尔兹伯里夫人年轻时那样特立独行的,很少真跟着打猎,这要考验到极高的马术和可能的风险。 不过穿着精美的骑服很流行,战争时期下军服改装的形式最为潮流。 猎场上的夫人小姐们各种打扮,争奇斗艳。有的骑马,有的撑着伞坐在车上。 艾丽西亚和威廉。卡文迪许两人则混在队首,他们都是这方面的一把好手。 鲸木整理 有的五十多岁的老先生,仍坚持过着瘾。猎狐,伴着号角声和几十只猎犬一起驱赶,十足让人兴奋。 “你上次吓走了那只鹿。”艾丽西亚皱着眉。看看,她还在记仇。 苏格兰高地一直是最适合狩猎的地方,在那里还可以手持着步枪,在荒原和林地悄然追踪着野鹿。 艾丽西亚的外祖母留下苏格兰那么多的土地,还有一座邓罗宾城堡。 她每回去那,都习惯性地跟着猎手出门打猎。她还训了自己的一只猎鹰,随叫随回,非常凶猛能抓捕野兔。 吹着口哨,骑马在那冷绿的苔原。伸出手,翱翔回来的猎鹰,勾着爪子,飞回收起翅膀,立在她的肩上。 她每次总会让他惊叹。 前年年初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趟苏格兰高地。跟踪着一只美丽鹿角的雄鹿。 他迫不及待,开枪得太早,吓跑了它。 “你还记得这事。”他对自己的枪法太自信了,只伤了皮毛,本来应该更近点。 那时举起枪正瞄准的艾丽西亚,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收回。 一勒马转身走了。她的小鹰跟在她的身后,发出长长的尖啸。 她跟他翻打板球的旧账。 “威廉。乔治,你从来不会反思自己。” “我怎么会有错呢”挑起的眉毛仿佛在说。虽然他嘴上说,“都怪我,我亲爱的小堂妹。一定是因为我学多了法律,头脑昏昏,成了书呆子。” 律师资格很难得,要受过高等教育再进律师协会苦读,被大律师点头同意再去见习,通过考核拿到,通常要满25岁才能。 全国有这个资格的不过八百人。 威廉。卡文迪许一直对他两年就能达成很骄傲,虽然他很少执业,也没有通过大律师职业谋生的必要。 他歪头看着她笑。他很爱看她生气和情绪波动,他甚至觉得他那一枪是故意的。 结局是艾丽西亚把他赶走了,没按照约定的再去看苏格兰风笛和高地军队的舞蹈,还有她外祖母那边氏族的格裙,萨瑟兰家的一场婚礼。 苏格兰结婚有个习俗,男方会穿着代表家族的格子裙,再送给女方叠好的一条。 卡文迪许从头到尾都不是苏格兰人,那她要送他一条萨瑟兰家的格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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