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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康安深以为意地点点头，和曦真是他的宝贝，在他迷茫在他艰难的时刻，和曦总能为他指点迷津。 在福康安黏黏糊糊的眼神下，和曦竟然破天荒有些害羞了。 也是有点子荒谬在的，都老夫老妻了，还是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福康安立刻去把这个猜想跟多隆他们说。 他们之前也想过是仇杀，但是调查了一番，发现这几人并没有多少交集。 那如果说是很多年前呢？ 寻着这个线索往下查，别说还真查出了点东西来。 孙家得知孙耀武死了之后，似乎并不意外也不惊讶。 面对福康安等人的问询，出乎意料的三缄其口。 对于孙家人的防备，其他三家就显得积极配合得多。 但能提供的消息也不多。 就在这时，一个人自已主动送上门来。 准确的说是来寻找庇护，来保命的。 来人是镇上的一户富户，姓董。 董天宇是董家的独苗，年轻的时候那也是犯浑的主儿，经常跟着这些狐朋狗友到处瞎玩。 突然有一天他回来了，并且改邪归正，也和先前那些朋友断了联系。 多年过去了，董天宇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就在他即将忘却的时候，接二连三的凶杀案让他敲响了警钟。 因为死的人他都认识，而且不知是不是巧合，那些人都是参与过那件事的人。 今天早上，他听闻春香楼又没了一个，整个人彻底崩溃了，因为现在只剩他一人了。 就感觉自已随时会死掉。 强烈的不安感和害怕的情绪让他再也忍受不了。 打听之下，他知道朝廷竟然派人来搜查此事。 于是他自已主动送上门来，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还不想死。 对于那段往事，董天宇知无不言，因为他也觉察出来了，这些人唯一的联系就是那件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董天宇沉默了很久，似乎难以启齿，“当年我和你一起去他们在一块玩。” “他们玩得很疯，把主意打到了一个女孩身上，他就是城东孟家的女儿。” 董天宇对后来的细节并没有说，他说那个女孩因为这件事香消玉殒，她的父母想要讨回个公道，但无能为力。 那次之后孙耀武家出面摆平的。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也就是女孩的父亲因为报案，被当众打板子，回去之后伤口发炎，过了几天就离开了。 女孩的母亲悲伤过度，几年后也抑郁成疾，很快就撒手人寰。 这件事也成了他们的禁忌。 他们做的坏事还远不止这些，但这回的连锁反应也着实把他们吓得够呛。 “那次之后，我就不再跟着他们一块了。”董天宇心有余悸，但同时心里也是满满的不安。 福康安嗤笑了一下，董天宇已经尽量用言语来避重就轻或者是推卸责任，依然能看到他们丑恶的嘴脸。 他似乎觉得有这个下场也不意外了，或者说大快人心。 “大人，我全都说了，你能不能救救我！我不想死。” “不想死？那你们当年为那个女孩子留条生路了吗？” 董天宇的动作一滞，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抛弃了一切。 只要能够让他活下去。 福康安冷冷地说：“你先回去吧，有事再找你。” 他连一眼都欠奉。 浪子回头金不换，但凭什么原谅呢？旁人又凭什么替当事人原谅呢？ 不过福康安心里也是有了猜测，只怕这些的出现，和这个十年前就遭遇迫害而死的女孩有关。 但是想想十年前手无缚鸡之力，十年后手刃敌人，这想想都觉得神奇，这难道会是真相吗？ 如果是，那那个女孩当年就没有死，现在又在哪里呢？ 无视董天宇的苦苦哀求，福康安仔细回忆起那些细节。 为了了解更多的细节，福康安去了春香楼。 那间房间已经被封起来，福康安走了进去。 福康安仔细查看着孙耀武的头颅，就表情来说，似乎并不痛苦，难道真的是睡梦中下手的吗？ 第230章 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疑点，到底是怎么做到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下手的？ 福康安和多隆又回去了好几次，总觉得还有哪里是他们忽略的。 “案发时候的那个花娘呢？”福康安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春香楼的老鸨。 老鸨这几日是夜不能寐，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整天愁容满面的。 但她哪里有这个胆子阻拦他们办案，怕不是嫌命太长了。 对于福康安的问话，老鸨显得有些紧张。 “大人是说媚娘吗？这孩子病了。” “病了？”这么凑巧。 福康安皱了皱眉头，老鸨却替媚娘说话。 “是的，这孩子真病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容善堂的李大夫。” 她们这种做风尘生意的，难免疾病缠身，往往很多的大夫是拒绝给她们看病的。 而春香楼的老鸨又不算是那种顶坏的人，有些年老色衰的花娘，老鸨也没有把她们赶出去，而是收留在这里，平时做做杂活一类的。 而那些生病的，老鸨也是花了大力气，才让容善堂的李大夫愿意长期给她们楼里的姑娘们看病。 从另一种角度来说也是长期合作对象吧。 听到老鸨这么自信的话，福康安和多隆对视了一眼。 看样子生病应该是确有其事，不过还是得查探一下。 “那天晚上，你们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吗？” “惨叫，或者是东西碎了的声音……” 老鸨仔细回忆了一下，确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大人，您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客人的需求那就是第一位的。” “孙公子向来不喜欢有人在门外，所以一般这个时候我们都不会去打扰的。” “而且媚娘也伺候了他好几回了，绝对不是她。”老鸨犹豫地替媚娘说话。 媚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她也把媚娘当成自已的闺女。 原本她是不想让她趟这趟浑水，没想到及笄那年媚娘突然跟她说要成为花娘。 当时老鸨还和媚娘吵了一架，但最后也妥协了。 老鸨心里对媚娘还有一份慈爱之心。 出乎意料的，在福康安和多隆离开之际，媚娘出现了。 她面色潮红，唇色发白，颇有楚楚可怜孱弱之美。 “见过各位大人。”媚娘福了福身。 “哎呦喂，你怎么出来了！”老鸨心疼地上前扶住媚娘。 “没事的，红妈，大人办案，小女子也想尽绵薄之力。” “更何况是在我的房间，我也是有责任配合的，咳咳。媚娘深明大义地说，但说到后面有些力竭。 “那请这边坐。” 福康安指了指不远处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他和多隆也跟着坐到椅子上。 “请问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春香楼的？”福康安的提问让媚娘明显一怔，似乎没料到。 “……十岁。” 老鸨可以帮着作证，这倒是没什么可争议的。 “媚娘这孩子命苦，当年我捡到她的时候她是从其他地方逃荒来的，家里的父母和姐姐尽数都在逃荒路上没了。” 老鸨叹了口气，那时正在经历大旱，百姓活得十分艰难，像他这种情况不胜枚举。 媚娘似乎也想起了那不幸的遭遇，眼眶霎时间红了。 福康安看着媚娘，思索了片刻。 “当晚你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媚娘的眼睛微微往左瞟，思索了片刻。 “回禀大人，那天晚上，孙公子照常点了小女子，之后我们就在……”媚娘的脸微红，难以启齿地说。 见福康安和多隆没有什么反应，媚娘继续道：“孙公子那天晚上也没什么异常的。” 突然媚娘似乎想起了什么。 “对了，孙公子那天似乎有心事，心不在焉的，而且脾气也格外暴躁。” 福康安和多隆仔细听着，媚娘说完后精神有些恍惚，看上去很疲惫。 “谢谢配合。” 媚娘露出一抹微笑。 离开春香楼，多隆回过身看了看。 “哥，你觉得这个媚娘有没有奇怪之处？” 多隆可能能力上比之福康安和海兰察稍显欠缺，但他有个优势。 第六感特别强，这可能是傻人有傻福吧 他总觉得媚娘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况且媚娘也主动的提供了信息和线索，看上去一切正常。 “你没想错。”福康安沉声道，虽然不知道媚娘在这其中是什么关系，但对于她一无所知的说辞福康安是不相信的。 而且他注意到，当他问及何时来的春香楼，她第一反应是堂皇。 就好像自已预想到的没有出现而慌张得瞳孔紧缩。 “多隆，你去查，媚娘的身份。” 多隆正了正神色，点点头。 其实要不要查下去，他们一度也迟疑过。 经过了解的事情愈发深入，他们看到了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人渣。 但国有国法，他们也只能依法办案。 媚娘回到房间，原本虚弱的神情突然消散。 小红是春香楼照顾她的丫鬟，她谨慎地把门窗都关紧了。 “姑娘，这可怎么办啊？” “没什么怎么办的！他们该死！”媚娘的眼睛里发出一道凶光。 她失去了一切，忍辱负重，苟且偷生，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手刃了仇人。 现在只差一步了，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董天宇。 有一个算一个，她都不会放过的。 她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目的就是让这几个人渣下去陪她可怜的姐姐。 媚娘，哦不，应该是叫做孟夏，她就是当年那个孟家被迫害少女的亲妹妹。 当年姐姐惨遭迫害，甚至最后都死无全尸，父亲击鼓鸣冤，结果官商相护。 被送回家的时候，鲜血淋漓的父亲只余一口气。 当年才十岁不到的孟夏永远也忘不了那灰暗的日子。 后来父亲重伤不治身亡，母亲也郁郁而终。 至此孟夏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亲人，一切都被那些人渣打碎了。 在姐姐的遗言中，她知道所有害她和她们家的人。 于是，孟夏伪装成逃荒的孤女，成功进入了春香楼。 在老鸨拒绝她的时候，她也是真的有一瞬的犹豫。 第231章 那天晚上她梦见了她的姐姐，她姐姐声嘶力竭，质问她为什么要忘记仇恨。 第二天她便下定决心，不报仇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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