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她也开始回忆索命咒的要领。其实索命咒最简单,单论技术上的难度,甚至比不过初二魔咒课。这就是索命咒的精髓——杀人不需要技巧,任何人,想做时就能做到。 格里莫广场12号和霍格沃茨一样受魔法结界的限制,移形换影不能用。在下一个索命咒到来前,她根本无法逃离——只能迎击。 爆照过后,尘灰的另一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凯瑟琳抬起魔杖,对准索命咒飞来的方向。她只有一次机会,绝不能喊错咒语。 可没等凯瑟琳无师自通不可饶恕咒,另一个声音响起,喝止了攻击她的人。当时的凯瑟琳觉得从一开始,这个声音就该出现了。可后来回想,这一切都在顷刻之间发生了。 “贝拉!!” 她从没听过他那么恼怒——好像那一刻,他也可以脱口而出一个索命咒。 ……这个屋子里,大概只有她不会索命咒。 “哦,得了,雷尔,她没事儿,”那个女声满不在乎,甚至有一丝兴奋,“她反应得真快,甚至还想回击——很适合我们,不是吗?” 像那个女人说的,她确实没事,不过和死神提前几十年打了个招呼而已。 凯瑟琳的神经反应在他现身那刻苏醒,迟来的恐惧如一道闪电劈下,贯穿了全身。她靠在墙上,手指抓着壁灯,鞋跟踩进地板缝隙里。她没让自己倒下去。 他几乎是从虚空中现身,没等她同意,直接开始检查身体状况——如果不是她拨开他的手,他可能会直接翻开眼皮,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是他想杀了她。 这个怀疑恢复了她的力气,她调转魔杖的方向,毫不留情地,抵在他的下巴上。 “给我个解释,”皮肤被刺破,渗出血液,她用力了,“雷古勒斯。”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他埋头念叨着,根本没注意到抵在下巴上的魔杖,见她确实毫发无伤,才稍稍平静下来开始解释,“是我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又是个布莱克。 凯瑟琳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被布莱克家诅咒过,不是要她的人,就是要她的命。 “她不知道那扇门,把你当成……”他又开始语无伦次,“……当成闯入者了。我们家人可以感受到是否有其他人进入这里。她不认识你的气息,凯瑟琳,她太冒失了。” “凯瑟琳?”贝拉特里克斯冲她笑了一下,她仿佛看到死神在笑,“凯瑟琳——坎贝尔?” 她感受得到雷古勒斯抖了一下,随后将目光投向她。这间屋子里只有贝拉置身事外,其余的人,包括克利奇,手心都捏着一触即发的咒语,凯瑟琳突然觉得自己必须要说些什么,否则他们只能这样站着——直到下一个咒语发出。她刚才看到了雷古勒斯袖中的魔杖露头。 “莱斯特兰奇夫人,”凯瑟琳支起自己,她往前挪了一步,停在那道阿瓦达索命咒劈开的沟壑边缘,“我已经改姓了。” 贝拉特里克斯上下打量凯瑟琳:“哦,我大概是忘了这事儿,最近婚礼太多了——” “贝拉!”雷古勒斯厉声打断她,“凯瑟琳需要休息。给她道歉,我们接着谈那个预言。” 贝拉特里克斯那双幽深而浑浊的黑色瞳孔开始溜溜打转。凯瑟琳想起她带回来了麻瓜的东西,脸色煞白,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直视着贝拉特里克斯。 “我很抱歉——”贝拉扬起魔杖,姿势很像西部牛仔的经典形象,她顿了顿,补上后半句:“刚刚我还很开心,终于找到机会了,最近很少有机会用索命咒。” 凯瑟琳说服自己那是一个道歉。没等雷古勒斯再开口,她立刻抓起自己的东西,消失在一楼。上楼时,她听见了楼下传来的争吵声。她没停下来听争吵的内容,躲进卧室。坐在镜子前,她攥紧领口,脑中有根弦轰然崩裂。 那甚至不是钻心剜骨,那是一个一击必死的阿瓦达索命! 她从前一直美化了食死徒,以为他们至多不过用粉身碎骨之类的扰乱秩序,谁知道见面脱口就是一个索命咒。索命咒本身就带有某种魄力,即使躲开它的攻击范围,那森冷的杀气也会摧毁神经。她离当场毙命只有一秒,只有三英寸——想到这里,她感到小腿开始痉挛。命都没了,钱怎么花?她想起古灵阁那一金库的加隆。 这样年轻又富有地死去,真是最痛苦的死法。 大约一小时后,卧室的门被敲响。她为雷古勒斯打开门,他站在走廊上,脸色苍白。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他眼中甚至有一两丝愧色。 “可以用晚餐了。” 她觉得自己笑不出来:“……你堂姐离开了吗?” “没有,我让她离开,但她坚持你聊聊,”他语气坚定,“你完全可以拒绝,我会应付她的……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这件事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的话,雷古勒斯……我可以去。” 凯瑟琳走出卧室,她已经换了衣服,打理了自己,她没看他的眼睛,只是这样假设道。 这是乏味的晚餐,和之前的任何一餐一样。凯瑟琳再次回忆起被她抛之脑后的用餐礼仪——可惜没有男仆让她充分发挥,但也足够了。贝拉特里克斯和沃尔布加不同,她更在意另一件事:凯瑟琳的对血统的看法。 凯瑟琳松了口气。她不断附和着贝拉的言论,顺从她的一切反问句。出乎意料的是,每每凯瑟琳被逼到悬崖边,雷古勒斯总能敏锐而精准地察觉她的窘境,开口转移话题,让她得以缓冲。 除了有一次,贝拉说到兴头时,不经意举起魔杖挥舞——凯瑟琳抖掉一勺豌豆,幸好无人在意。 晚餐接近尾声时,贝拉有些醉意。她和雷古勒斯再次谈起那个预言。 “特里劳妮那个女疯子……她竟敢说伟大的黑魔王会被一个还没出生的婴儿伤害,哈哈哈哈……”她大笑起来,“七月末才出生,哈哈哈哈……那时,黑魔王早就推平魔法部了!谁敢挡在我们前面的,都死得很难看!” 凯瑟琳全身僵硬,她不确定这是否是食死徒的什么内部机密——至少预言家日报从没报道过。她游离的眼神对上雷古勒斯。他做了个口型,告诉她没事。 那晚,她辗转难眠,脑子里塞满无数疑问,再加上一点点酒精的催化。午夜时分,她突然伸出手指,碰了碰雷古勒斯,他显然也没睡,而是反手握住她。 “那个预言……”她觉得自己在用命满足好奇心,“是什么意思?” 良久沉默后,他松开她的手指,平静地说道:“特里劳妮在一个月前,作出预言,声称黑魔王唯一的对手将出生在今年七月末。” 她反复确认他用了将来时态——可邓布利多不是已经出生一百多年了吗?难道他不是伏地魔唯一的对手? “你们……”她紧张地咽口水,“相信了吗?” “防微杜渐是取得胜利必要的宝剑。” 凯瑟琳知道就此停步是最好的选择。但好奇心真的害死了猫,或许和一个索命咒迎面相遇后,她身上多了一分无畏。 几秒钟后,她继续追问:“……你们知道是谁的孩子了吗?”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微微闪烁。 “有两个孩子……分别是隆巴顿和波特的。”
第32章 查理·唐森 「不要回信」 她收到西里斯最后一句话时,正好是一个月前,特里劳妮作出预言的时候。她有些震动,为自己在那时因被抛弃而产生的怨怼感到不安——她刚回英国,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而就在那时,莉莉怀孕了,并且面临食死徒的死亡通缉。 他们知道她回来就是要结婚的意思。凤凰社不会同意掠夺者们与她联系,如果预言成真,莉莉的孩子将会左右战局。 她平静下来,甚至开始谴责西里斯的冒险精神——他偷偷来送这样一张纸条,无关紧要的警告而已——但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们给了她一个告别。 就像夏天,也会在离开时,以一个阴冷的清晨做告别。 凯瑟琳没有再问下去了。再往后,就是必须面对的黑暗。她没兴趣,也不想知道他们是怎么计划的。特里劳妮会不会知道自己的一句预言,给两个家庭带来了无妄之灾?伏地魔会不会在得知自己的对手是个胚胎时感到受辱,还是洋洋得意?至少在预言世界中,邓布利多可阻止不了他。 但这一切一切,都与她无关,或者说,关系并不那样紧密。她每天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尽兴,如果醒来时烦恼缠身,就喝一点酒。顺便一提,她的酒量相较在霍格沃茨有了显著提升。她可以在外面喝一品脱啤酒,然后面不改色地回去吃晚饭,顺便听听新消息。 她怀疑雷古勒斯在食死徒内部是记者的角色。他对谁和谁交好,谁和谁不和了如指掌,也对魔法部里的派系一清二楚。当然,一开始,他们不会主动聊起这些话题,直到有一个晚上,他吩咐克利切为明天的访客提前准备午餐时,凯瑟琳才插话。 “等等……我想我认识他,”她眨了眨眼,有些醉意上头,“他是我前男友。” 雷古勒斯沉默片刻,大度地点了点头。她莫名觉得他好像早已知晓这事。然后他问道:“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他不吃虾,也不吃带血丝的牛排,”她一开始插嘴,就是想说这件事,“当他吃鲜牡蛎配鱼子酱时,会更平和,也更能接受建议。” 雷古勒斯向克利切示意,克利切立刻更改了原定菜单。 那天中午凯瑟琳并不在,他们似乎聊得很愉快,进展得也很顺利,从那之后,凯瑟琳在晚饭时听到了更多食死徒内部的消息。当然,他总是说得隐晦,但她总能挖掘出背后的暗示——诸如一项新的示威活动,或一场将商讨某项决议的晚宴。 凯瑟琳却有些好笑。她在霍格沃茨六年学业,除了八卦和前男友们,什么也没真的学会。 …… 五月末,布莱克老宅收到法律执行司寄来的一封信,通知她就坎贝尔先生被害案前去听训最新的进展。雷古勒斯那段时间被安排找寻传说中斯莱特林的宝物,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往返于霍格沃茨和翻倒巷,就连晚饭也错过了大半。 他在博金博克商店找到了消失柜,又在有求必应屋找到了另一个消失柜,以此成为第一个打通霍格沃茨的人;前不久,他又为伏地魔找到了一处险峻而无人知晓的岩洞,里面只有一条暗河。或许因为这两件事,伏地魔再三斟酌,决定将寻找斯莱特林的宝物这事也交给他——而且这是绝密任务,除了他,不能有第二人知晓。 凯瑟琳毫不知情,她只是下意识不想让雷古勒斯掺合进坎贝尔先生这事。坦白地说,在这件事上,她不相信他。于是第二天上午,她向往常一样从窄门离开,用移形换影到了红色电话亭内,进入了魔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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