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与林焕感情好不好与他有何干? 他只知道他与妹妹相依为命的那些年,林焕对马氏对他们的磋磨视而不见。 若非怕顾诗兰名声有瑕,他说不得能叫林焕与马氏一起病。 林瀚起身就往外走,临出门前又顿住脚:“打着娘娘的名义相看亲事我不管,但日后求到门上来,我却是不会理会,还有,若家里有谁仗着娘娘的势胡作非为,无需他人动手,我亲自来大义灭亲。” 说完,不理会林焕那忽青忽紫的脸色,直接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顾诗兰在院中等了许久,丫鬟们进进出出收拾正房。 因为林瀚身负密旨,他们借着探亲的名义回姑苏,实际上却是为了调查甄氏一族,他们不仅要调查清楚那个传说中的义忠亲王庶长子,还要调查清楚到底谁才是庶长子的儿子。 贾元春说了,那个孩子被甄家人抱回去自己养了。 水琮想,可能那孩子身上还藏着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他们必须在太上皇发现之前,将这个孩子找到,然后想办法将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给取走。 多一个郡主可以,多一个王爷便算了。 甄氏富贵,多年敛财家资颇丰,日后尽数留给那个孩子,叫那孩子做个富家翁即可。 “母亲病了,等下晌我陪你去看望一下便可。”林瀚回来便捏了捏顾诗兰的手,安抚她慌张的情绪。 顾诗兰听说马氏病了,手指颤了颤:“那可需我去侍疾?” 婆母病了,儿媳侍疾是常事,不在病床前侍奉才是不孝。 “若外人说起,你只管说是妇人病便可。” 若说有什么病不需要侍疾的,也就是妇人病了,这种病一般人都羞于启齿,哪怕同为女子,婆婆得了妇人病,也是轻易不好叫儿媳妇来侍奉的。 顾诗兰点点头,心下不由叹了口气。 丈夫跟公婆的矛盾不可调和,她这个做儿媳妇的,则是夹在孝道与夫妻情中间,若顾家长辈在这儿,定会叫她侍奉婆母,尊敬公爹,但这不是顾家长辈不在姑苏么,她这初来乍到的新媳妇,陪伴丈夫才是应该的吧。 顾诗兰越想越理直气壮,最后干脆自己出去指挥起了丫鬟婆子。 大奶奶的架子拿的足足的。 用了午膳,睡了午觉,到了黄昏时分,林瀚才带着顾诗兰去拜见婆母,马氏病的人事不知,大夏天的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杯子,面容憔悴苍白,看起来便是一副病入膏盲的样子。 两个人自顾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便算是全了礼数。 晚膳夫妻俩是跟林焕一起用的,一起出来作陪的还有那个定了亲的小女儿林汐,她长相随了马氏,脸有些长,不笑的时候有些刻薄,与那位貌美的珍贵妃姿容相差太远了。 林汐不喜欢林瀚,自然也就不喜欢这个嫂子,可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低着头一个劲儿的用膳。 意识到小姑子的不喜,顾诗兰脸上的笑也浅了些,用完晚膳回了院子,夫妻俩又说了半宿的话才沉沉的睡去,次日一早,林焕带着小夫妻俩去拜访林如海。 林家人少,请族谱都不需要大操大办。 早已准备好的林如海很顺利的将顾诗兰的名字给登记进了族谱。 林瀚也不客气,直接在祖宗牌位跟前说道:“待几年后两个弟弟各自娶妻成了家,还请堂兄做主,为我们兄弟三人分家。” 林焕脸色骤然变了。 “父母在,不分家!” “那便分宗。”林瀚语气生冷:“我与娘娘一宗。” 他目光凛然地看着林焕:“只是届时谁为大宗,谁为小宗可就不好说了。” 总不能叫贵妃娘娘出身小宗。 林焕顿时心如死灰。 他知晓这个儿子是离了心了,偏他还不敢疏远,他不怕这个儿子,大不了上告不孝,但他怕宫里的女儿,那丫头是个左性的,他丝毫不怀疑,他要是做的太过分,那丫头真能送整个林氏全族去死。 林如海点头应了,心跟林瀚一样冷。 祠堂里闹了不愉快,以至于林瀚悄悄将密旨给了林如海,林焕居然都没发现,有林如海联系卫若琼,很快,整个江南府的密探都动了起来,甄府也渐渐地生起了波澜。 阿沅还是在小半个月之后才知晓林瀚回了姑苏。 她很有些可惜地对水琮说道:“早知道兄长要回姑苏,臣妾便早些准备些东西,叫兄长带回去给父亲了,臣妾进宫多年,父母又年迈,想来这辈子是难以见面了。” “这有何难,待过几年战事结束,朕带你下江南。” 水琮伸手牵住阿沅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膝上坐着,也不知道这女子是怎么长的,早几年尚且不显,如今却颇有几分冰肌玉骨的意思,夏日里肌肤清凉如玉石,久抱也不会出汗,倒叫他有些爱不释手了。 “届时你也好回家看望父母。” 阿沅闻言自是高兴不已,身子一转,便面对着水琮,双手吊上他的脖子问道:“早些年圣人下江南都是住在哪里的?江南府也有行宫么?” “父皇的乳母孙氏便是嫁去了金陵甄家,早些年……父皇便是住在甄家的,后来便再没下过江南了。” 那残废的双腿,残破的面容,他是绝不会下江南的。 “那咱们下江南也要住在甄家么?” 水琮摇摇头:“不会,届时自有人安排。”他向来不愁住处,只要他透露个口风,江南那边一夜拔起一座行宫都有可能,毕竟江南富庶的很,只不过他不愿劳民伤财罢了。 “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啊,前线战事还需好些年吧。” 水琮低低地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揽紧,两个人一起倒进了帐子里。 这个问题属于前朝事,他自然不会回答,但只看他最近的心情,便也该知晓,前线一切顺利,水洛已然占领了半个真真国,如今之所以围而不打,不过是震慑罢了。 真真国因皇室争斗而陷入混乱,几十万大军陈兵于皇城周边城池,对皇城百姓的威慑太大了,一旦有人心理防线坚守不住,主动打开城门迎兵入内,那么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真真国皇城,也就指日可待了。
第93章 红楼93 贾元春的后宫争霸路走的很不顺畅。 先是出师未捷,指望着用义忠亲王的消息换一个妃位,结果皇帝抠门只给了个答应位份。 她有心争取却不敢惹的龙威震怒,只想着待侍寝后努力争宠,好早日为陛下诞下皇儿,到时候哪怕只是个嫔位,有皇子在手,荣国府也算是稳了。 满心壮志地住进了钟粹宫,满心期待能够侍寝,结果左等右等,等了小半个月都没接到侍寝的传召,不仅她如此,整个钟粹宫竟都是如此。 这座前后两进的宫殿,住着六七个主子,甚至还有个生了公主的贵人,半个月内竟无一人侍寝,贾元春这才察觉出不对劲儿了,这钟粹宫简直是一座被皇帝遗忘掉的孤岛。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日子总归是能过的,至少比延庆殿的日子好过,可渐渐地,她发现身边的宫人开始受到排挤,每日送到耳房来的冰也都是一些碎冰,甚至经常听见有人在窗外指桑骂槐。 住在后殿的钱贵人只一心养育三公主,对外面事情只做充耳不闻,贾元春曾想过请她出来做主,却不想那钱贵人却是个明哲保身的,话里话外都是‘我并非钟粹宫主位,没资格管教各位妹妹’这样的意思。 “主子,你快瞧,这是今日早晨刚送来的冰。”晴儿指了指墙角处的铜盆,语气中满是焦急。 贾元春过去一瞧,只见前两日还都是碎冰呢,今日竟只剩下半盆水里面泡着一些碎冰块子,如今天气这么热,这些冰顶多只够用半个时辰的。 耳房本就闷热不透风,再没冰……贾元春只觉眼前一黑,头都跟着晕了起来。 “欺人太甚。”贾元春歪在美人榻上,手攥成拳,重重砸在了榻上。 “主子,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总要想办法多要些冰才是,不然得话,主子你得身子可怎么受得了。”晴儿急的都快哭了,自家主子自小金尊玉贵的长大,何时受过这样的罪? 贾元春哪里不知晓该想办法? 可问题是,她压根没办法! 她去找了钱贵人,钱贵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三公主,不仅穿衣打扮十分简朴,就连后殿摆设都十分粗糙,丝毫看不出竟是公主的生母。 这几日晴儿她们几个也与其他答应们的宫女闹过,抢过,可人家一句‘你主子还没侍寝呢’,就叫晴儿她们矮了三分。 贾元春本以为在赤水行宫为奴为婢的日子已经够苦了,没想到真进了后宫,成了妃嫔,日子竟然比当女史还要苦。 好歹行宫能避暑啊!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她可还记得呢,当初临离家的前一个晚上,老祖宗与她一起睡,曾拉着她的手说道:“宫里的珍贵妃娘娘当年入宫,咱家也是出了大力气的,这些年虽不太来往,却也不会轻易拂了荣国府的面子,你若有难,上门去求一求,她想来也会拉拔一把,只是这人情债用完即止,求了一次万不可再求第二次。” 老祖宗说完还深深叹了口气。 “你姑母如今越发左性,想来与家中也是离了心,那珍贵妃乃是林家女,你可求却不可信,懂不懂?” 贾元春一直将这些话记在心底,珍贵妃深受陛下宠爱,肚子还争气,贾元春一直闻其名未见其人,本想着将这个助力留作日后关键时候使用,现在却也不得不提前去拜访了。 毕竟…… 贾元春苦笑。 她连侍寝都没侍寝呢,又谈什么以后呢? 想到这里,贾元春幽幽叹了口气:“如今贵妃娘娘掌管宫权,好歹与贵妃娘娘还有些亲眷关系,你去将我妆奁最下面一层的镯子取出来,咱们前去拜访贵妃娘娘去。” 晴儿有些踌躇:“主子,当初从家里带过来的只剩下这两个镯子了。” “贵妃娘娘养尊处优这么多年,若不拿出点诚意来,娘娘怕是不见得会帮忙呢。”贾元春坐直了身子,面上染上气闷,当初小选入宫规矩严格,很多东西不让带,银票后来马太监帮衬着从宫外带来了不少,反倒这贵重的首饰,却只带了一根金簪和一对镯子。 金簪前次请太医已经花销掉了,现在只剩下这对水头极好的镯子了。 从晴儿手中接过镯子,依依不舍地摩挲着,这还是老太太当年的陪嫁呢,在她及笄那年送给她的,如今却要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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