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远的母亲和弟妹也被活活饿死,这事就更古怪了,在某方面来说,女子、孩子能卖的去处可比男子还多些,真要饿的很了,卖孩子,自卖自身都是一个出路,以李远的长相观之,他爹娘弟妹想来长相不差(如果真是亲爹娘弟妹),不愁卖不了。 再不乞讨也能混口饭吃,说句不好听的,在京城一带要被活活锅死可真不容易。一家子死的这么整整齐齐,反倒有几分像是杀人灭口! 甄娘娘沉吟了一下,“李远虽然没说,但我猜应该是南安郡王府的佃农,那一带的地都是南安郡王家的田地,他那村里十有八九都是南安郡王家里的佃农,想来李远爹娘也不例外。” 徒晰沉吟一下,“嬷嬷可知道是在那?” 甄娘娘连忙说了地址,犹豫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不过李远那村倒是挨着郎家的地。” 说起来倒也是极巧,李远出身那村便挨着当年四皇子养母一郎氏一族的田地,说不定,四皇子与李远便是这般扯上了关系也不定。 徒晰心中暗叹,只怕四皇子和李远的关系比甄如蜜嬉所想的还要深呢。 且不说徒晰将李远老家的地址默默记下,且等将来再去探查,听着徒晰一直追问着李远身世,甄妃叹道:“我儿犯不着为了小小的一个李远而忧心,咱们该看的是他背后的主子——四皇子!” "圣上吕然信着四皇子 但这天下间悠悠之口 那吴这么容易榜往的 到时母妃便 她眼脸微冷 让人上折子,怎么也得给我儿讨个公道!" 正巧她父亲送了幼弟过来给儿子做伴读,父亲的势力虽然是在江南一带,但在京里也有几个故交,大伙一起使力,不信圣上还能继续偏着四皇子。 甄妃的话尚未说完,徒晰便连忙打断道:“母妃,如果有人在你面前说儿子的坏话的话,你会做何感想?” 甄妃想也不想道:“我儿如此聪慧,有什么能让人说嘴的。” 呃……面对自家母妃的谜之滤镜,徒晰也只能掌尬的揉了揉鼻子,他真的挺怀疑,甄贾两家之间没有亲戚关系吗?有时他还真觉得母妃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贾家人啊,那谜之自信简直是一模一样。 “儿子只是打个比方。”他顿了顿又道:“儿子知道母妃心疼儿子,但无论是四皇子还是五皇子也一样是圣上的儿子,圣上也会心疼他们的。” 情理法,情在理法之前,便知道人心之所向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能这么平静的面对渣爹的偏心,两个都是他儿子,渣爹肯定是希望两个儿子都和和气气。 再则,见多了现代许多重男轻女,又或着一心求着子女们均贫的父母的例子,像渣爹这般还只是正常操作罢了,当然,一再弄丢儿子这事就不太正常了。 另外一个他不愿意母妃掺和进去的原因便是李远的身世,在他看来,这李远的身世怕是比四皇子对他动手一事还要来的严重。 皇家绝对容不下这么大的丑闻,无论是谁知道了,只怕都逃不过一个死字,甄家在宫里培养这些人脉也不容易,何必让他们白白牺牲呢。 甄妃见儿子步步后退,着实心疼,“委曲我儿了。” 徒晰不在意的一笑,他从来都不曾对渣爹有所期待,自然便没有失望,况且有些事儿,也不是渣爹想压就能压得下的。 他冷冷的瞧着那二株残花,人人都知道,他带了一对五色牡丹进言,而如今却只剩下一株五色牡丹,少不得会有人好奇一二。 即使圣上有意压下,但当时亲眼睛见李远毁花者不知道有多少,李远那句"徒历"也不知有多少人听见,圣上也不可能将储秀宫里的宫人全清除了,这么多人之下,总会有一句、二句流传出去。 只要这流言一传开,便不是慎刑司的严刑峻法可以压得住的。更别提今日德贵太妃大寿,只要是四品官的官员便可入宫贺寿,这么多的大臣,即使是一人一句,也够四皇子受了。 徒盼暗暗苦笑,怪不得旁人说这言里是最调/教人的地方,他才进宫多久?便也用起了阴谋诡计起来了。 但他不是没给过四皇子机会,只要四皇子不动手,这事也就到此为止,可惜他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第79章 寿宴(上) 这也是徒晰头一会正式的以皇子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内事务府里早早的便让人送来了皇子蟒袍。 所谓五爪为龙,四爪为蟒,蟒虽非龙,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穿得,除了皇子、亲王……的超品官员之外,一般人是不得着蟒袍的,而且徒晰的这件皇子蟒抱用的还是金黄色,以金丝所绣,更是非皇子不能使用。 基于甄环传里的教训,徒晰可不敢随随便便便把衣服穿上身,特特叫了管衣服的大宫女仔细瞧过,确认没逾了矩,也没被人动过手脚,这才敢穿上。 这位管衣服的大宫女曾经是针工局里的一等绣娘,甚至曾经负责绣制龙袍,可见其绣功之好,只不过刺绣多年,坏了眼睛,这才退下,做了嬷嬷专门指点小宫女刺绣。 虽然她自谦眼睛坏了,做不得精细的绣品,但徒晰见过她随手绣出来的手帕,绣工精细处,竟比睛雯还强些,又因为曾读过书,略识点字,绣品里自有一股文气,高雅脱俗。 在徒啪看来,她的绣品其实不比慧纹差了,只可惜她只是略懂诗书,不懂绘画,在一些细节处便不如慧纹。 当然,徒圆析是看上并不是她的绣功,而是见她在针工局里多年,对各种规章服饰极为清楚,便让她管着衣服,那言女也是个乖觉的,不只是衣裳,就连搭配用的腰带、纱帽、鞋子什么的也一起搭配好。 与其说是管衣饰的,还不如说是现代的造型师,可说是从头到脚完全不用徒晰操心,由她来负责管理衣饰,徒晰每天一大早只要等着穿便是。 大宫女细细帮徒昕整理好衣饰之后,低声道:"晰皇子安,娘娘那儿也装扮妥当了。" 徒晰松了一口气,笑道:“多谢姑姑。” 这也是他和这些专业人士之间的暗语,比起担心自己,他更担心甄妃那边会不会出问题,虽然甄妃心计手段都有一些,但甄妃毕竟是从小被娇养大的,这些手段放在一般人家里犹可,但用在宫中终究还是太粗浅了。 也还好年纪也是个没啥手段之人,再加上永正帝偏宠年妃,这男人心都不在了,言斗自然也斗不起来,不然他母妃绝对不可能过的如此舒服。 要让甄妃改变是不可能了,徒晰也只能尽量帮她找补一二,趁着考试的机会,在甄妃身边塞进几个专业人士,即使不能帮甄妃争宠,但好歹也别犯什么错,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 甄妃虽然也念过徒晰几句,在她看来,这些近身侍候的人还是自个家里送进来的人才可靠,但见这些‘专业人士’做事也还算仔细,也就罢了,只是她对这些人还是不太放心,自个身边伺候的大言女还是甄家送进来的宫人。 甄妃虽然封妃未久,但内务府也是个来事的,早早便备好了妃制的吉服,宝蓝色的大礼服再配上点翠衔珠凤钗,虽是偏凤,足足有五尾,彰显出甄妃的妃位身份,凤嘴里衔着一串婴儿姆指大的珍珠珠串,珠光莹润,越发衬托出甄妃的肤色莹白,脸色红润。 因为多年郁郁不得志,再加上被年妃压迫,容貌便有了些老态,但如今寻回儿子,又得已封妃,一越在年妃之上,心情好了,气色也自然跟着好,再穿着这么一身华服,反倒将其气质给衬托出来,倒是比以往常服时更加动人。 徒晰看了,也不由得赞上一句,"母妃真美!" 甄妃眼波微转,笑骂了一句,“你这孩子又拿好话哄母妃了。” 她摸了摸自个的脸,微微轻叹,她半自嘲的自言自语道:“真要论美貌,这言里又有谁能及得上年妃呢。” 能进皇子府的,那有长的不好的,她也自认自己长的不差,但她心里明白,她终究还是不如年妃,年妃要不是长的足够出挑,也不会得永正帝专宠多年,在这方面上,她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徒晰哄道:“年妃虽然清丽,但母妃明艳,气质出众,穿上这一身衣裳,倒是比年妃更强些呢。” 其实在徒晰看来,年妃和甄妃各有各的美法,年妃是清丽型的美人,妆容衣饰越淡,越是能衬脱其人淡如菊的味道;而甄妃是明艳型的美人,越是艳丽华服,越是能衬脱出其气场强大。 只是因为年妃受宠,宫里所有的妃嫔都下意识模仿着年妃的装扮,穿着不适合的装扮,反倒让甄妃明明有十成的美貌都被压到只剩五成了。 而且甄妃这容貌年轻时不显,反而是要到了一定的年纪之后,才能展露出其韵味,而现在正是甄妃容颜最盛的时候,他倒觉得现在的甄妃可比年妃要美的多了。 徒晰要哄人,当真是什么好话都说的出来,再加上他的分析说的头头是道,顿时把甄妃给哄的眉开眼笑。 听着儿子赞其美貌,甄妃也着实喜悦,欢喜之下,便直接赏了全储秀宫上下一个月的月银,说起来,她在被喝封号之时便该打赏储秀宫上下人等了,只不过当时她正因为永正帝偏心四皇子一事而恼火着呢,那顾得了打赏宫人,趁着这机会,也算是补赏众人了。 虽是德贵太妃的寿宴,但坐在大殿中央的仍就是永正帝,德贵太妃反倒坐在一侧,而另外一侧坐的便是皇后。 至于太上皇吗,区区一名老妃子的寿宴,还犯不着特种放下身段参加,即使这名者妃子给他生育了永正帝也一样,只不过让夏德全赏了一些东西做寿礼便是。 德贵太妃虽然遗憾,但也明白,自己年老色衰,早已失了宠,在太上皇的心中怕是还不如他新收的几个小贵人呢,太上皇还能记得她,在她的生辰给她一些赏赐,已经是她的福份了。 她到了今日这地位,不是太后似太后,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收过,也不欠那一点子寿礼,更让她在意的还是孙子。 原本永正帝不过是皇子,膝下几个孙子虽然不成器,但横竖不过是个亲王,也就罢了,如今儿子得坐高位,眼下的几个孙子未免就有些不够看了,即使是其中最出挑的徒历,在她看来也过为阴毒。 是以这一年来 她不断的让皇后劝圣上堂去后言老动 百果让御中上书 劝圣上选委 信牛圣上 史走让御史上市,初王工艺力,调王士 专宠于年妃,充耳不闻,着实让人气闷。 她一瞧左右,却见左侧下方不再如以往一般是年妃,坐的竟然是甄妃,再见年妃竟然坐了到圣上右下方,不由得一奇,"甄妃怎么在此?" 按着言里的规矩,左尊右串,虽说甄妃和年妃都是妃位上人,但年妃是太上皇钦定的侧妃,可比像甄妃这般爬上来的要高一些,再加上年妃一直专宠,按理来说应该是年妃在左下方才是,怎么会换成甄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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