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成笑道: "圣上金口玉言,赐了和字给甄妃娘娘的封号,如今咱们该改口唤甄妃娘为和妃了。" 虽说册封甄妃为和妃的金印、金册尚在制作,但永正帝金口玉言已经封了甄妃为和妃,但按着宫里有封号高半级的规矩,在入座之时,和妃的位置反而在年妃之上,仅次于皇后。 德贵太妃微微挑眉,没想到她儿子竟然不偏心年妃了!?虽是讶异,但这倒是件好事,儿子不偏着年妃,想来会多宠宠一些其他妃嫔了。德贵太妃笑道:“倒是要恭喜和妃了。” 和妃喜滋滋的道了声谢,一旁的年妃不屑的冷哼一声,低语道:“狐媚子!” 年妃的声音虽轻,但在寿宴之上,连汤筷触碰之声都不可闻,又怎么会听不见年妃之语呢。 在她身边的武嫔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劝道:"德贵太妃寿宴,不可大声喧哗。" 年妃却是重重的拍打下武嫔的手,呵斥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碰我,也不怕脏了我的衣服!" 她恼怒的瞪着武嫔,在耿、武、宋三嫔之中,她最最讨厌的莫过于武嫔。 和因有子而晋位的耿嫔与曾经给圣上生育二女的宋嫔不同,武嫔是唯一个无儿无女,家世不咋,却因为圣上喜爱而晋位的妃嫔,就凭这一点,便足以让年妃厌恶武嫔了。 武嫔气的羞红了脸,怨恨的瞪了年妃一眼,她虽然不是妃位上人,但也是贵嫔,在这宫里也算是有名份的女人,年妃竟然敢像对待一般小言似的当众呵斥她,着实不给她面子,武嫔本想反讽回去,可一想到永正帝对年妃的偏心,最后终究还是将这委曲吞了下去。 在永正帝的跟前,永远没有对与错,只有年妃和其他,武嫔深知永正帝的性子,只能默默隐忍,只是偶尔抬起头来,望着年妃的眼神,着实令人心惊。 德贵太妃微感头疼,儿子这后宫也不知怎么了,一个个都斗得像乌眼鸡一般,一点子心思都藏不住,粗浅的很,那像她们当年,一边捅刀子还能一边笑盈盈的关心问好,这才叫宫斗,而儿子这后宫……呵呵,还真不够看的。 她沉吟道:"来人!让人取我的和合二仙金簪过来。" 儿子做事向来顾前不顾后,她少不得得帮衬一二了。 德贵大妃亲自将这和合二仙金簪括到和妃头上 “你既喝了和字封早 笑道· 云贵人妃亲白符这和合二仙金曾细到和妃夫工,天道你既赐了和子封号,这和合二仙金替最 是适合,” 这和合二仙指的是拾得与寒山两位名僧,两位名僧相知相惜,友谊长存,金簪又做如意形,寓意吉祥如意。将这和合二仙金簪赏赐给和妃,也是希望众妃嫔能和谐相处,后宫和睦。 和妃扶了扶金簪,恭敬回道: "谢贵太妃赏赐,嫔妾自当尊从贵太妃教诲。" 漂亮话谁都会说,可做不做,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和妃好歹还给了面子,武嫔也闻弦知雅意,乖乖的低头饮酒,但年妃却连面子都不肯给了,一双眼睛直盯着永正帝,未语泪先流,好似受了极大的委曲一般。 一旁的德贵太妃看的直皱眉,自从儿子登基之后,她已经很少见到有人敢这么不给她面子了,偏生永正帝极为受用, 瞧着年妃时一脸心疼, 好似恨不得把年妃抱在怀里哄着。 其实对于封甄妃为和妃一事,永正帝自个是有些心虚的,毕竟他私心偏向年妃,当年情浓之时也允了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这一次因为老四让人毁花之事,为了补偿晰哥儿,他只好封了甄妃为和妃。 虽然是为子赔罪,但怎么说也是没守住当年与年妃的约定,永正帝难掩歉意,说是让年妃与德贵太妃亲近,好多多受德贵太妃教诲,硬是让年妃和和妃换了座次,又频频让人给年妃赐菜,不只是面子,就连里子也都给足了。 德贵太妃一脸不悦,皇后亦是暗暗摇头,说起来,圣上登基这一年来在政事上也算是做的不错,地瓜井的推出更是让全朝上下无不称赞,可是在女色上怎么就这么的拎不清呢? 其他几位妃嫔幸灾乐祸的瞧瞧年妃又瞧瞧和妃,这份位高,膝下有子又如何,年妃一句话,还不是被打回原形了,可怜这和妃一辈子都出不了头啰。 和妃倒也不恼,默默地吃着酒,德贵太妃虽然只是太妃,但永正帝私下吩咐了内务府,让内务府按着太后寿宴的规格来办,席面上用的可是江苏知府贡上的上等惠泉酒,这等子好酒可是不在她们份例里的,不趁着今日多吃一些,下次再吃还不知道是何时呢。 按着晰哥儿所说的话,管他宴席上怎么闹,全当看戏便是,旁的都是虚的,只有这吃到自个嘴的才是真的,儿子说的才是至理名言,至于旁的,管他做啥呢。 见和妃还当真 '和' 了下来,众女顿时大感无趣,只有德贵太妃暗暗点头,虽然她不喜甄太妃,不过这甄家教女当真是比年家好上许多,直少这甄家出来的女儿不妖娆做作,看起来可比年妃顺眼多了。 永正帝都放下身段哄着了,但年妃自入宫以来,还真没受过这么大的委曲,一想到甄妃坐到她的上头,她这口气便就着实下不来,哪怕永正帝一连赐了好几道菜,以示重视,但她仍旧恼怒着,脸色着实难看。 永正帝自做了皇帝之后,脾气渐长,年妃偶尔闹性子,他还可以视做情趣,但在这宫宴之上,年妃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好脸色看,便着实有些下他的面子了。 见年妃不受,永正帝干脆赐菜给其他妃嫔,莫说皇后与和妃了,就连素来最不受宠的宋嫔也得了盘。 众妃嫔规矩矩的谢恩,和妃更是难得的给了一个笑脸,永正帝也是到了这时,这才注意到和妃的容貌艳丽,动人处倒是不下于年妃了。 他眼眸微沉,或许这和妃倒是可以多宠宠,也顺便冷冷年妃,让她反省反省。 酒过三巡,德贵太妃迫不及待的问起徒晰之事,但她虽然想再多一个孙子,却也怕儿子为人所哄骗,认了外头的野种为子,混淆皇家血脉。 虽说皇子也在宴席之中,但因为皇子为外男,不便与妃嫔们同席,另外在东配殿中领王公大臣享宴,虽说徒晰不过才六岁,也不例外。 当然,永正帝此举也是有意为之,徒盼的身份虽已查明,但不少人还是对徒晰的身世有所存疑,徒盼长的像徒晖,大臣之中也有不少曾经是晖哥儿的先生,对晖儿印像深刻,一见到晰儿,必定明白晰儿的血脉毋庸置疑。 即使不曾见过晖儿的,能人殿享宴者也认得永正帝的容貌,永正帝诸子之中以徒晰的横样与他最为相似,一见到晰儿的模样,自能明白。再加上晰儿年纪小小便能有此气度,除了因为他是皇家子孙之外,还能有更好的解释吗? 于是乎,永正帝也忍不住晒娃了!他的儿子就是厉害,天生的人中龙凤啊! 事实上也是如此,在徒晰进东配殿之前,还不少大臣在窃窃私语着,但等徒晰进来后,东配殿里顿时安静了,怪不得人家说孩子不能偷生,就盼皇子这模样,谁会说他不是皇子呢? 还有不少人好奇的瞧着贾赦,这贾家人的眼睛是怎么了?怎么会瞧不出晰皇子和圣上长的极像呢? 对此,贾赦也只能无奈喝闷酒,讲真的, 晰哥儿从小就一个人在西小院里, 即使他是亲伯父也甚少见过他,也不过就只有过年时见上一面二面的,那会注意到他的模样和永正帝像不像? 再则,永正帝先前不过是皇子,甚少上朝,他自个也是个不爱上朝的,二人可能好几年也不曾碰过,怎么可能会想到呢。 别看徒昕面上平静,其实他内里也忍不住疯狂吐槽,这那是宫宴啊,简直是折腾人大会。 永正帝每赐一菜,大伙便要跪下磕头谢恩一次,他爹又有赐菜癖,他来这里不过片刻,便就收到了三盘赐菜,这连着跪下磕头的滋味,谁受了谁知道。 更郁闷的是,他明明是在受罪,偏生一旁的徒历和徒画看着他时,那嫉妒的小眼神藏都藏不住,几乎都快要明晃晃的刺过来了。 看的徒晰着实郁闷,真的,这种待遇他一点也不想要啊。 也是在这时,他才真正的见到自己的几位兄长的模样。 徒时是个傻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正常,但那眼神还明显并非正常人,但他也是对徒晰最温和的一位,看着徒晰时还能口齿清晰的唤着弟弟。 至于徒历吗,一脸阴郁,那脸上的妒恨几乎明显到都快实质化了。 徒晰的目光在徒历额角上明显的美人尖停了停,美人尖是显性遗传基因,这还真是巧了,李远也有一个美人尖。 徒画跳脱,虽然在这宴席之上不敢胡来,但眼神不断在徒晰与徒历之间游走,那眼神很明显就是等着看热闹! 他不喜欢徒晰,但更讨厌徒历,见徒历吃瘪,他顿时高兴了,有句话老话怎么说的,看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 没道理徒历害得他这么惨,还能爽爽的舒舒服服做皇帝吧!还只是皇子呢,便对其他皇子下手,要是为帝,那旁人是不是都不用活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高兴之下,徒画亲亲热的拉着徒晰的手说话,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看着徒画和徒晰亲近,众大臣更是微微点头,看来晰皇子的身份当真是百分之百确认了,要不五皇子怎么会和晰皇子如此亲近,可见得兄弟间的血脉天性当真半点也骗不了人。 徒历瞎着东配殿中几位大臣对徒晰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下暗恨,早知如此,直接让李远弄死徒晰算了,即可以解决徒晰,也顺便把李远给解决了。 他早猜到了,那五色牡丹怕是个局,一个不好,李远便会赔进去,可他着实等不及了,要是让徒晰也进了北五所,那他还有什么地位? 论母族,徒晰的母妃是甄家嫡女,又在妃位上;而他的母妃不过是个婢女,死后甚至连个追封都没有,至今仍不过是个宫女子。 论才华,他虽然未曾与徒听接触,但也听闻徒晰师从林如海,这学问着实扎实,还弄出了地瓜井和土豆这等子功绩,他的先生虽然也是进士,但怎么能和像林如海这般的探花相比。 就算论宠爱吗,他也略逊徒晰一筹,徒晰还未进上书房,父皇便赏了他一座皇庄,又因为徒晰之故连连进封甄妃,甚至还让甄妃到了和妃之上,这可是自年妃进宫以来从未有过之事,一想到此,徒历便异常郁闷。 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次李远进了慎刑司,以父皇的性子,想来是不会让他出来了,想到总算能解决李远,徒历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了一件好事,得意之下,徒历的脸上也露出了几丝笑意。 瞧着不知在乐和什么的徒历,徒画踹了徒历一眼,暗暗发笑,徒历自以为聪明,却总做一些蠢事,只是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把老六的贴身太监也给挖了过来,这倒是真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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