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听了一耳朵,听说徒听原本带了二株珍稀的五色牡丹进宫,可惜偏偏被毁了,这么短的时间,她不信徒晰还能临时找到什么像样的寿礼。 和妃得意一笑,“来人,还不把晰哥儿准备的寿礼送上,让年妃妹妹开开眼。” 她笑道:"年妃妹妹可真是有福了,这可真是好东西,一般人可是瞧不到的。" 像这种五色牡丹,即使是在江南那般的繁华地带也不曾听过,更别提说是见了。 年妃冷哼一声,显然是不信,”也不知你们是不是在唬弄人,这世上那有什么五色牡丹呢。” 说不得是把花儿给染色了,胡说是什么五色牡丹哄骗人罢了。 头一回,素来偏着年妃的永正帝倒是不帮着年妃了,他笑道:“这五色牡丹倒真是稀罕,罢,让人呈上来吧!” 一般而言,献寿礼也该是宴席后的事儿了,这事让徒毗歉寿礼着实有些早了,况且徒晰是幼子,也该排在其他皇子之后献寿,不过德贵太妃高兴,偶尔出格一些又有何妨。 他对苏培成微微点了点头,苏培成会意,亲自带着小太监亲自抬着五色牡丹上前,在经了李远之事后,永正帝也有些担心,便让乾清宫里的太监亲自看护着五色牡丹。br />圣上的态度便是宫里的风向,圣上都表明了态度,自然没人敢再对这五色牡丹下手。 当这五色牡丹洁洁荡荡的从宫外直送进太和殿时,不少大臣的眼睛都瞧直了。 在这三株五色牡丹之中,以这一株五色牡丹最是用心,牡丹上嫁接着五种不同花色与花型的牡丹,绿为欧碧、黄为姚黄、紫为魏紫、粉为赵粉、红为洛阳红,当真是五色齐全,花型或为荷花型,又或为皇冠形,朵朵不同。 看着这株五色牡丹,年妃一时间也失了语,哪怕她不懂花卉,但也知道这五色牡丹绝对不是将牡丹染了色这么简单。 她惊呼失语道:“这是怎么种出来的?”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奇花!? 徒听解惑道: "此为嫁接,牡丹为木本植物,可以进行嫁接,将五种不同的牡丹嫁接在一起便是。” 说着还略略解了一下何谓嫁接,不过这玩意就连永正帝都听不懂,更别提年妃等人了。 德贵太妃虽然也不懂,但听得出自己这个孙子当真有几分真才实学,而且由其描述中能得知这五色牡丹竟然是徒晰亲自培育,她孙子虽多,但那个人能及得上晰哥儿这份用心呢。 她笑道:"圣上,晰哥儿这礼当真是用心了,当赏!" 永正帝点头笑道:“这是自然。” 他唯一沉吟,说起来,徒晰回宫不久,着实得了他好几次赏赐,这文房四宝、新书、布匹什么的都赏了好几次了,再赏同样的东西也没意思。 他直接让苏培成到他私库里取了一对东汉古龙凤玉环, 晰哥儿幼时名环, 这对玉环倒是极极适合他。 除此之外,永正帝再赏赐二对金锭、二对银锭,每枚金、银锭都重达十两,这一赐银,少说也有四百余两,足足顶得上皇子一整年的年例了。 晰哥儿的寿礼虽然用心,但也能看得出晰哥儿在银钱上不趁手,只好自己动手了,他也是曾经做过皇子的,自然知道这银钱才是最实惠的。 德贵太妃是真喜欢徒晰,连带的对着和妃也难得的多了几个好脸,要知道,因为甄贵太妃之故,以往德贵太妃虽然不会故意折腾和妃,但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这还是她头一回夸赞和妃,着实难得。 和妃也是受宠若惊,连忙谢过。/>寿宴上一家子欢天喜庆,却不见苏培成突然悄悄的离开了。
第81章 李远 德贵太妃大寿,不只是太和殿中大摆宴席,全宫里上上下都因为大寿之故而多了一碗肉菜,即使是慎刑司这般阴暗处也不例外。 吃着难得的美味,几个慎刑司里的掌刑太监也难得的多了几分笑脸。 为首的掌刑太监一边享用着下面小太监送来的肉菜,一边没好气问道:“那小子召了吗?” “还没呢?”小太监们苦着脸,“那小子骨头硬的很,嘴又贱的很,不好处理啊。” 而且苏公公说了,要的是真话,可不要听假话,那小子的背都快被打烂了,嘴巴里反反复复的,宫里所有的主子都牵连了一遍,那知道他嘴里是假话还是真话呢。 “呸!”掌刑太监不屑道:“那有什么硬骨头,不过是方法用不得法罢了。” 他沉吟道: "去,把那小子的记录拿来,还有他家里人也给我找来,最好把他兄弟也寻来,不信他不顾全家人的性命了!” 他可是全慎刑司里最厉害的掌刑太监,刑讯,一道攻心为上,拷打刑求什么的只是下策,像李远这种小人竟然敢陷害皇子,想来是把性命都不要了,只能拿他最怕的事来拿捏他。 做太监的,无儿无女,注定绝了嗣,烂命一条,死了都没人收尸的,除了银钱之外,也只有家人的性命还会看中一些了。拿他父母兄弟的性命来要胁,不信他不吐实。 不料掌刑太监才刚开口,小太监们便苦着脸回道:“爷,咱们早查过了,这小子一个亲人都没有,父母兄弟全死绝了,拿什么来要胁他呢?" 做太监的大多命苦,可像这小子这般父母兄弟全死绝了的,他们也是头一回碰上。 掌刑太监正了正脸色,“全死绝了?啥时死的?” 莫名的,他突然感觉到几分不对劲。 小太监细细道来,和道听涂说,只知一二的甄娘娘不同,李远前脚才刚到慎刑司,后脚就有人把他的事儿都给调查清楚了。 李远的爹是被南安郡王的门人给打死的,李远他娘和弟妹说是被饿死的,其实也是被人给弄死的,试想一下,把人给关起来不给吃也不给喝,时日一长,那不就活活饿死了吗? 也不知道李远一家子是怎么得罪南安郡王的,非得要弄死他们一家子不可,也是因为李远人在宫里,南安郡王的手还伸不到如此之长,不然李远那小子想来也是个死。 虽是如此,李远这小子的日子也着实不好过,就几个曾经和李远同房的太监说了,李远在知道自个爹娘兄弟全都过世之后,曾经恍然不安了好一阵子,连吃东西都不敢。 每日就喝点清水,吃点馒头果腹,甚至还专门抢主子的乘吃,很明显是怕被人毒杀,也不知道李家是怎么得罪了南安郡王府,非得要灭了他们一家不可。 说到此处,小太监也难得的露出了几分同情之色。 掌刑太监眼眸微眯,这李远一家子是怎么得罪了南安郡王府暂且不论,最重要的,还是审出李远背后的主子。 他没好气道:"这世上可怜人可多了,咱们这些没了根的人,那一个背后没把心酸泪!?这李远家里的事是他自个的命不好,怨不得旁人,最要紧的,还是让李远招出他背后的主子!" 小太监恭敬应道:“是!” 他心下暗暗叫苦,他也知道这个理,可李远就是不招啊,而且他亲友全死光了,一时之间,他们也找不到人来威胁他。 掌刑太监沉吟问道:“这李远手上的有多少银钱?让人好好查查,看是从那里出来的。” 言里的银钱去向是有脉络的,旁人不知道,但他们心知,内务府发给每个宫里的月银其实都略有不同,同样是银锭子,上面或刻福字,又或刻寿字,又或着为讨年妃欢喜,直接将发给翊坤宫的银锭铸成梅花形,成了年妃专属花样。 即使同样刻了寿字的银锭,在边角处也有着各言特有的记号,就算银子被纹碎了来用,只要不熔掉重铸,拼拼溱凑,还是能看出是从那个宫里出来的。 说到这里,小太监的脸更苦了,"这李远也不知怎么了,手里竟然没多少银钱,也不知道这银子去那里了?” 按理来说,李远是晰皇子的贴身太监,一个月少说有着五两银子的月银,再加上和妃和晰皇子都是出手大方的主,时有补贴,再加上底下人的孝敬,怎么说这一个月翻上一倍,挣个十两银子并不难。 太监最是爱钱,李远又背叛了晰皇子,想来十有八九是看在银子份上,按理来说这私房应该不少,结果他们去搜李远屋子里时,屋子里只有五、六两银子的碎银,旁的银子都不知去那了。 李远几乎不曾出宫,不可能在宫外置产,平时生活也简朴的很,没有花银子的地方,甄她嬉虽是他的干娘,但也没帮着他收着私房,着实不知道他挣的银子去那儿了。 掌刑太监听着小太监们的调查,微微皱眉,隐约感觉得出来,自己是摊上大事了。 他沉吟道: "既然大刑无用,那不必折腾他了。御膳房不是给大伙赏了酒吗?也给他喝一口,让他沾了喜气。” “公公!”小太监不名究理,气道:“何必对这种人这么好呢?他横竖都是个死,有什么好吃酒的,不让他吃屎就不错了。" “得了!”掌刑太监缓缓道:“大伙都是苦命人,顺便问问他爹娘葬那里,到时也让他跟他爹娘合葬便是。” 像这种背了主的奴才,一但进了慎刑司,必定是个死字,让他与他爹娘合葬,也算是他们最后一点慈心了。 虽是这样说着,但他跟身边的中年太监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指甲一弹,悄悄地在酒里下了一点子药。 这也是慎刑司里的不传之秘了,他们早早就发现了,比起严刑拷打,在犯人半梦半醒之间审问更易招供,要是狠下心让犯人连着几日不睡,甚至可以把犯人逼疯。 是以犯人进来后,用了杀威棒之后,他们会寻各种原由,或在伤药里下药,或在饮食中下药,在这困倦之间,最是容易招供。 李远也是抱了死意,百无禁忌,又不知道这内里的学问,当下便就喝了酒,喝的还不只一口,足足用了大半壶,气的小太监一直骂,他本来还想着李远要是喝不了,又或着没心情喝,这剩下的酒不就便宜他了吗? 那知道李远不但用了,还一口气干了大半瓶,就留那么几口,气的小太监不住狂骂,明明要死了还一点子眼力劲都没有。 “好了!”另外一个小太监看李远神情不对,劝道:“像这种人还有什么好说的,且问问他爹娘葬在那儿,到时给他收尸也算是有个去处吧!” 不提爹娘还好,一提到爹娘,李远突然狂笑,"我爹就坐在龙椅上,你有主事把我往他那边送去啊!" 至于他娘……他自个也不知道他亲娘是葬在那里,到最后,他还是个天不收,地不靠,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 “胡说些什么!?”小太监不屑喝斥道:“龙椅上!?你还当你自个是皇子吗?还龙椅上呢,撒谎也该有个谱,真当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的吗。" "我没骗人!"李远突然嚎啕大哭,"我真的是皇子……我…我也是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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