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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之前在伦敦的时候和他说的一样，“让我来帮你把伤疤揭开，重新愈合。” 很显然，可茜娅说的“你有我在”并不是一句单纯的安慰凯厄斯的话，她认真地看着凯厄斯：“我可以让他们都变得和你一样。” 看着可茜娅认真的眼神，他的确有些疑惑。 “只要有我在，我就可以让他们的天赋全部都消失，他们和你就没有区别了。”可茜娅主动去握住凯厄斯冰凉的手，然后慢慢地和他十指相扣，紧紧地握在一起。 他这才反应过来，可茜娅说的是她的天赋，可以让所有人特殊的能力完全消失。其实这三千年，凯厄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什么都没有的状态，也早就摸出来了一套尽管什么都没有，但是仍然能在最顶层生存的方法，虽然很累，但是他可以把自己变得坚不可摧。 但是可茜娅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在给他退路，以前他从来不会给自己留退路，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但是自从遇到了她之后，她总是会在后面给他留一条退路，告诉他，如果你坚持不下去了，可以回到这里来。 而且可茜娅也是第一个看出来他在害怕的人，原来有的时候，自以为完美无缺的面具，总会遇到可以看出破绽的人。 凯厄斯认真地看着她灰色的眼瞳，办公室里面昏暗的光线让她的大半张脸都陷入了阴影中。忽然，他毫无征兆地倾身吻住了可茜娅的嘴唇，不带有任何的□□色彩，只是在将两个相似的灵魂靠近一点，更好地慰藉彼此灵魂中的空缺。 可茜娅显然没有想到嘴唇会突然被堵住，脑子里一瞬间死机了一样，她实在不明白，他们在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为什么凯厄斯会突然对她做这种事情，很明显场合都不对啊。 然而这个吻一开始的确是不带有任何欲望的，直到刚才可茜娅进办公室的门口探脑袋那个画面忽然出现在凯厄斯的脑海里的时候，这个亲吻就不是简单的救赎灵魂这么简单了。 男性侵略的气息顿时在可茜娅的口腔里弥漫开来，吸血鬼嘴里独有的毒液肆意交换到了她的嘴里，毒液在嘴里炙热的灼烧感此时似乎已经不是一个负面事物，而成为了催情的化身，灼烧的热烈感将可茜娅脑子里绷住的弦给烧断了，于是整个人完全陷入了被身体本能支配的境地。 凯厄斯的吻十分强势，他一丝间隙也不给可茜娅留，将她整个人欺压在沙发侧边的扶手上，毒液不断在缠绕的舌尖流淌，交换，可茜娅有点跟不上他愈演愈烈的动作。然而凯厄斯的理智早就在几分钟之前就已经完全被脑海里的画面粉碎得十分干净了。 然而可茜娅很明白，如果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于是她强行把他推开：“凯厄斯…” 听到她的声音，凯厄斯才勉强拉回一点理智。他稍微往后面退了一点，两个人的嘴唇之间拉开了几厘米的距离，不同于凯厄斯丝毫不乱的气息，可茜娅的呼吸已经十分急促了，她微喘着：“我们该回去了。” 然而凯厄斯并没有退开身子，淡红色的眼眸明显还燃烧着没有退下去的□□色彩，一丝不苟的金色头发因为刚才激烈的动作现在已经有些凌乱了，有几缕贴在了他白皙的脸庞，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放纵的矜持。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说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里面似乎形成了一个回音：“刚才你探头进来的时候，我就想这样吻你了。” 自从凯厄斯变成了弗洛伦萨警察局的局长之后，他这两天都是开车来上班的，所以理所应当的，可茜娅就一起蹭车了。 晚上一起下班，早上一起来到警察局，可茜娅一点都不避讳她和凯厄斯不一样的关系被警察局的同事看到，凯厄斯就更不避讳了，于是两个人就在警察局明目张胆地谈起了恋爱。 可茜娅向来没有下班了还去想案子的习惯，但是这一次的案子给她一种很强的违和感。 因为理查德已经没有尸体了，她不能从尸体身上去细节分析他是如何被杀的，只能通过犯罪现场的布置去尽可能地还原当时的作案现场，关于理查德任何一点点的信息，全部只能靠别人说，或者根据一些简陋的信息。 虽然关于人与人之间的八卦，或者是其他比较敏感的信息，公司的人事部知道的最多，但是毫无疑问，当事人心里怎样想的，或者当时的具体的事情经过，只有理查德和托马斯是最清楚的。 而现在理查德已经死亡了，只剩下托马斯自己心里最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及之前商场展示柜，篡改财务报表这些事情。 其实现在有一个方法可以诈一下托马斯的真实心理状态，而很显然，可茜娅也正是这么打算去做的。 第二天早上，可茜娅和凯厄斯卡着点来到了弗洛伦萨警察局，警局的同事对他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上下班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刚刚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面，朵拉就和她说道：“昨天我们立案已经把所有的现有资料都整理出来了，发到你的电脑上去了，你抽时间看看啊。” 可茜娅随意瞥了一眼电脑，上面果然多了一个文件夹，她应着：“嗯好。”但是可茜娅都没有坐下来，放下包，就又离开了办公室，走到朵拉身边的时候交代了一声：“我去看看托马斯。” 的确，心理侧写师就是这样一个职业，需要频繁地和相关的人接触，因为侧写师需要通过观察嫌疑人的表情，神态，动作去观察他潜在的内心世界。 而这个案件，很显然，可茜娅和托马斯的接触还太少了，很多时候，可茜娅并不仅仅需要得到某些信息，她更需要从特定的人嘴里听到某些信息。而这一次，她从托马斯那里得到的信息还太少了。 那只是一个封闭的房间，并不是所谓的监狱。现在警察只是把托马斯关起来了，配合调查，但是因为还没有找到确切直接的证据，所以现在托马斯的待遇还不算太差。 “托马斯。”可茜娅走进房间，打开了一盏灯，瞬间，整个房间亮了起来。靠在房间最里面的男人警惕地睁开眼睛，已经乌黑得发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可茜娅，很显然他一晚上也没有睡着，不过才进了警察局一天，托马斯就已经成了这样一种憔悴的样子。 其实现在可茜娅来找托马斯并不是本质意义上的审问，因为她总觉得昨天在会议室里面托马斯的状态有点奇怪，那种濒临崩溃的神经质。所以她今天一到警局就来找他，其实只是想和他轻松地聊聊天，但是很显然，托马斯并不是这样想的。 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托马斯的对面：“我想和你聊聊理查德。” 托马斯嗤笑道：“何必说的那么委婉？随你们怎么审问我。” 可茜娅觉得托马斯似乎对他们警察有些误会，于是说道：“托马斯，你现在虽然在警察局，但是我们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理查德的死亡和你有关，所以你并没有犯罪。但是每个公民都有义务配合警察进行调查，所以我希望你能放平心态和我聊聊。” 然而托马斯还是没有说话，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板。 于是可茜娅率先开启了话题：“我了解到，理查德把Choice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改了，有这回事吗？”
第76章 泼尼松（6） 你们是不是对我和理查德…… “你在说什么？”托马斯皱起眉，匪夷所思地看着可茜娅。 虽然看到男人这样的表情，可茜娅打心底地觉得奇怪，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重复了一遍：“理查德把Choice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改了。” “他为什么要改财务报表？”托马斯十分不解，非常奇怪可茜娅说的这件事情。 可茜娅错愕：“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在可茜娅的预估里，托马斯不应该是这种反应，他应该对于理查德所作所为十分生气才对，但是为什么他表现出来的好像比可茜娅了解的还少，于是她换了一种方式问道：“Rinascente Firenze一楼大门口的那个展示柜，是根据什么数据来分配使用权的？” “前一个季度的业绩。”托马斯想都没想就回答。 于是可茜娅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所以这就是理查德改报表的原因，他要争取到展示柜的使用权。” 听到可茜娅的解释，托马斯都气笑了：“你们警察从哪里听来的这种消息，一楼大厅的那个展示柜需要争取吗？” “不然呢？”她反问道。 托马斯满眼不悦地看着可茜娅：“你们是不是对我和理查德关系有些误解？”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觉得我会在警察局里被拘留的原因是我恰好在犯罪现场，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就随意推测？” “你们是工作上最强的竞争对手，不是吗？”可茜娅问道。 托马斯眯着眼睛打量着她：“所以你们的推测就是我为了业绩去谋杀理查德，所以才把我拘留到现在？” 可茜娅不置可否。 “你对我们商场不了解，那我来告诉你，Rinascente Firenze百货商场有实力竞争门口那个展示柜的品牌只有两个，就是Choice和Ivy，商场内部的决定是这两个品牌使用展示柜的时间一年是十个月，五个月给Choice，另外五个月给Ivy，剩下两个月作为指标给其他品牌去竞争，所以对于我们两个品牌，是不需要竞争的。”托马斯解释道。 这和可茜娅所了解到的消息不太一样，如果按照托马斯的说法，Ivy和Choice之间的矛盾冲突就减少了很多，但是也不排除是托马斯为了洗脱嫌疑，瞎编的，然而他接下来说的一句话让可茜娅十分吃惊：“而且，最后我想说的是，我和理查德是朋友。” 朋友？可茜娅从了解到这个案子开始，就完全没有往这个方向去想，先入为主的思想，让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托马斯和理查德的关系视为敌人或者说是竞争对手的关系，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是朋友。 如果是朋友，那么就又多出来了无数种可能性。如果托马斯是故意这样说，来分散警察的注意力，那么他做到了，因为现在可茜娅脑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万种其他的猜测。 “我和理查德是朋友，他被人谋杀，我作为见证的人，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崩溃吗？但是我救不了他，我用水扑火，但是它越烧越烈，我亲眼看着我的朋友在我的眼前慢慢烧成灰烬，我无能为力。”这是托马斯和可茜娅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心事重重地回到办公室里面，整个人明显是脑子不在线上的状态。朵拉看到她回来了，于是将转椅转到面向她的方向问道：“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可茜娅很确定这个微妙的“朋友”关系绝对是一个很重要的点，但是她现在还没有想清楚这其中的逻辑，于是她含糊地回应着朵拉：“有点乱，我得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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