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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曼莎“你一点儿都没变。” 她只是挂着若有似无，并无感情的淡笑。 萨曼莎“既然三年过去你还是不想往前迈步，现在给我看它还有什么意义？” 萨曼莎“想给我一丝错觉，一些余地，让我继续陪你玩这场试探游戏，然后你也继续往后退？这样有意思吗？” 她毫不留情地说： 萨曼莎“——很遗憾，我萨曼莎ꔷ布莱克不是你期望的那种人。我对你的游戏毫无兴趣，更没有谁值得我锲而不舍，步步紧追。” 莱姆斯ꔷ卢平“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那么对你——我只是因为……” 萨曼莎“只是因为你是个狼人？” 她不理会他恳切的目光和乞求的口吻，毁灭式地戳穿了一切： 萨曼莎“那你现在也还是个狼人。你会找出一堆理由来搪塞退缩，身份、年龄、血统、孩子，最后是不是还要再来一句——「你配得上更好的男孩」？” 萨曼莎“还是说，你想跟我玩不拒绝、不主动、不负责那一套？” 莱姆斯ꔷ卢平“我不会对你做任何逾矩的事——” 卢平嘴唇颤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萨曼莎“是啊，你多么正直磊落，当然不会主动。” 她越发尖刻地说： 萨曼莎“或许你是想等着——等到最后，等到我萨曼莎ꔷ布莱克喜欢你变成人尽皆知的事情，等到所有人都来劝你接受幸福，你再摆足姿态做出一个迫不得已的样子？” 莱姆斯ꔷ卢平“我绝对没有过那么卑劣的念头，我可以对梅林发誓！” 又是一阵沉默。 比争吵更尖锐的沉默。 他们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对彼此说话，这是此生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这甚至也算不上争吵。 他们一个带着冰冷汹涌的愠怒，要为多年来相互牵绊的一切做个最后了结； 另一个困在自己扎紧的囚笼，进退不得，只是等着命运的降临。 萨曼莎“就到这结束吧。” 萨曼莎再次开口： 萨曼莎“从今天开始，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不会向前多走半步，你也不用再往后退了。” 卢平在她的声音里绝望地闭了闭眼。 萨曼莎“无论你今后是拿怀表还是戴戒指，是有感情还是有心事，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萨曼莎已经放下了情绪，声音平淡： 萨曼莎“你还是我最信赖的的朋友和雇员。别把这最后的一点东西也消耗干净。”
第1315章 番外：狼狈 卢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过完之后几个月的。 他没有酗酒的习惯，索性让自己投身于生意，整日整夜地呆在店里做事。 西里斯有时会调侃他，说他简直不是在工作，而是在卖命。 西里斯ꔷ布莱克“如果你的小老板真的这么压榨你，我可以帮你说说情。” 他开着玩笑，给卢平送了一大包蜂蜜公爵新产品——最提神的强效咖啡薄荷糖。 辛辣和酸苦让卢平皱紧了眉头，却也真的让他清醒了不少。 何止是「卖命」？ 除了更进一步的亲密关系，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可她现在已经不想要了。 她选择直接断个干净，不要任何多余的感情、关心和想象空间，更不需要他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1995年的那个圣诞节，他送了她一把装在项链里的多次往返门钥匙—— 它通往一栋瑞士度假别墅，是他帮她把资产往海外转移时替她买下的，从窗口还能看见雪山。 他本想让她去那边呆几天，远离英国的紧张氛围好好度个假。可她第二天就把装门钥匙的项链还给了他，说自己用不上，让他代为保管……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那古怪戒指赶紧别戴了，正好你不是要去法国忙分店开业吗？说不定还能趁机认识些不错的姑娘。” 西里斯自己也剥了颗提神糖吃。 莱姆斯ꔷ卢平“……别胡说。” 卢平只说了这么一句，又低头在羊皮纸上写了一行字。 法国R&B分店准备在1996年情人节开业，杰玛已经过去了，他在开业之前也要赶到法国，离开前要先把英国这边暗中储备黑魔法防御用品的事情安排妥当。 西里斯ꔷ布莱克“还不打算和女人交往？不会又要说你那些什么狼人的老一套吧。” 西里斯故意翘起两条椅子腿，摇摇晃晃： 西里斯ꔷ布莱克“伏地魔已经复活，战争随时可能开始，说句不好听的，谁知道我们还能再活多久？看看亚瑟！” 莱姆斯ꔷ卢平“你不是也和我一样吗？” 卢平反问。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当然要先顾着哈利，哪有时间考虑那些。” 西里斯说得理所当然。 莱姆斯ꔷ卢平“我也要顾着R&B，还有萨曼莎。” 卢平找到了充分的理由。 西里斯ꔷ布莱克“是吗。” 西里斯晃悠凳子的动作忽然停了。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的确没交往过什么女人，但我又不傻。” 卢平的羽毛笔险些刮破了纸。而那根染成淡蓝色优雅翎羽在灯光下仿佛忽然变得无比显眼。 莱姆斯ꔷ卢平“你想说什么？” 反对他？指责他？ 质问他这个已到中年的狼人竟敢肖想自己的家世才貌都无可挑剔的小侄女？ 西里斯ꔷ布莱克“圣诞节看到亚瑟伤势的时候我想了一件事。” 西里斯并没有揭破什么，反倒说起了别的： 西里斯ꔷ布莱克“我想，如果换做是我躺在那里，甚至说，如果我现在死了，我这辈子还有没有遗憾？有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答案是没有。” 他咬碎硬糖，嘴里咯嘣几声： 西里斯ꔷ布莱克“邓布利多和莫丽他们都会照顾哈利，而你和多比会照顾萨曼莎。我这辈子过得也算精彩刺激，轰轰烈烈，去见见詹姆也不错。” 莱姆斯ꔷ卢平“别说这种话——” 西里斯ꔷ布莱克“你呢？” 西里斯对着他挑挑眉毛： 西里斯ꔷ布莱克“如果换做是你，你能说自己没有遗憾吗？”
第1316章 番外：狼狈（45） 莱姆斯ꔷ卢平“……现在跟我说这些没意义。” 卢平的羽毛笔尖重新在羊皮纸上动了起来。 莱姆斯ꔷ卢平“我遗憾的事情可太多了，说到天亮都说不完。” 他随手指了指窗外。 一轮明月线条臌胀，眼看着再过两天又要圆了。 莱姆斯ꔷ卢平“——非要说的话，我最遗憾的应该是这件事。” 莱姆斯ꔷ卢平“如果魔法部的人记得给格雷伯克施个遗忘咒，如果小时候那一晚我侥幸逃过……” 他没再说下去。 如果他不是狼人…… 他就算年龄大些，至少也是个正常人类，说不定还能说服自己往前迈上一步…… 可如果他不是个狼人，他的人生也会完全改变。 他还会在那年走投无路时看见萨曼莎的招聘启事，和她产生交集吗？ ——卢平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是在想狼人的问题，而是在想关于她的问题。 一个令他心底剧震的问题飞快地冒了出来： 时至今日，他此生最遗憾的到底是什么？ 是狼人身份，还是……她？ 有什么卢平一直认定的东西在突然改变了答案。 或许它早就已经改变了答案，只是他没发觉——至少没发觉到如此之深。 西里斯ꔷ布莱克“……又想用狼人那套说辞来堵我的嘴？” 西里斯并不知道朋友的这阵沉默里到底想了什么。 他更不搞谈心那一套： 西里斯ꔷ布莱克“别指望我真像邓布利多对哈利那样给你讲大道理，你心里什么都明白，自己看着办吧。” 西里斯ꔷ布莱克“说句实话——你这个年纪又大、还磨磨蹭蹭的老家伙——要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我早对你施恶咒了！还想让我拼命朝你推销侄女，把她往你怀里塞？你想得美！” 西里斯已经用玩笑表明了态度，而卢平只是摇头。 莱姆斯ꔷ卢平“我没那么想。不过……我也确实不配。” 他不需要苦笑，那嘴里的糖已经够凉够苦： 莱姆斯ꔷ卢平“忘掉我是你朋友，你现在要记得，你是她的家长——你觉得我这样一个人适合她吗？” 莱姆斯ꔷ卢平“你最开始期望她和哈利在一起，那才是家长该有的眼光……” 莱姆斯ꔷ卢平“她最近正和哈利他们在霍格沃茨寻找魂器……好像还组建了一个叫DA的小组织……接触的时间会很多。” 卢平的糖终于融完了。舌尖和上颚却还是残留着那种味道。 莱姆斯ꔷ卢平“……你不知道，她已经完全放弃我了。说不定你曾经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西里斯ꔷ布莱克“啊？” 西里斯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 西里斯ꔷ布莱克“所以这就是你把自己关在这屋子里瞎想出来的故事？” 他踢开凳子站起来，摆摆手，朝外走去： 西里斯ꔷ布莱克“她怎么样我不知道，你怎么样我更不知道，你们这些闷死人的家伙。啧。真是懒得跟你们聊。” 西里斯ꔷ布莱克“还是我的教子最让人轻松，不用整天猜来猜去……” 走到楼梯口，西里斯最后留下一句： 西里斯ꔷ布莱克“哈利现在喜欢金妮，跟萨曼莎没可能——别跟别人说啊，他脸皮薄，我答应他要保密的。” 说好的保密呢？ 卢平竟不知该作何感想，只是又一次在那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后坐到了天明。
第1317章 番外：狼狈（46） 真正让卢平下定决心的并不是这次对话，也不是他自己想通的问题。而是1996年夏天，他们在神秘事务司的那一战。 生死关头，千钧一发。 西里斯刚将小巴蒂ꔷ克劳奇打进了一道诡异的帷幕，贝拉特里克斯已经对自己的堂弟举起了魔杖； 卢平的魔杖已经在混战中被人击飞。但他忽然想起自己一直带着萨曼莎送的手枪——这些年来，他经常把它拿出来研究保养，甚至还做过一些练习…… 砰—— 巨响回荡在漆黑的走廊里，甚至将混战的众人都吓停了一瞬。贝拉特里克斯的手腕被他打断，魔杖应声而落，那道魔咒也最终打偏了。 他救了西里斯。 耳边听着西里斯大喊「干得漂亮」，卢平的第一反应是——幸好。 幸好西里斯没事。 她一定会高兴。 也幸好……他自己没事。 几小时过去，当战斗和一切后续都已经全部结束，卢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由衷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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