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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过”倚在钢琴边的唐实话实说“不过很好听。” 我点点头，只想快点离开，我只觉得这屋子里的气氛越发不对劲，回头看时才发现卡尔和麦克全不见了。 我有些惊慌地看向唐，他却只是一脸淡然地望向某处。 “他们去哪儿了？”我从椅子上站起身，有些急切地问唐。他指指楼上，但我刚想离开琴櫈上楼看看时，他却把我拦住了。 “他们想好好谈谈很久了。” 我对唐的话有些不解，也不知道刚刚在我转身弹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有些坐立难安。我看到他腰后别着枪，在心里觉得什么武器也没有的自己占了下风。我在心里想着前几天被人杀害的艾比，想着这件事与唐和麦克到底有没有联系，这时候突然听到楼梯上传来一阵身体翻滚碰撞的响声。 “咚！” 两个人一起从楼梯上滚落的声音突然响起，唐快速从腰后拔出枪，迅速转身把枪指向声音传来处，我看到卡尔和麦克扭打在一起，分不出谁占了上风。 “都住手！我要开枪了！” 唐的吼声让两个人停下来，麦克把正骑在他身上的卡尔一把掀下来，他唇角流血，卡尔额头上有一处伤口，两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我知道情况不对头了，但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本来别在卡尔腰后的□□此时也不见了。我有些着急，但又对面前发生的事理不出头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化解危机。 “杀一个，另外一个做人质”麦克发狠地用袖子擦擦嘴边的血“我们得离开这儿。” “清醒点，麦克。”唐的声音很平静，他看着麦克站起来，还是用枪指着站在另一边的卡尔。 我的心脏从听到麦克说要杀人的那一刻就跳得飞快，我看到唐没有放下枪，更有点担心。但我想他们总会知道现在杀人他们的下场不会很好，社区里所有人都会听到枪声，就算挟持人质他们也很难离开。 我猜唐开枪的几率很小，但他指的那个人是卡尔，我没法让自己不紧张。 就在僵持的时候，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了。 “这好像不是在玩过家家，boys？”我转头看见达里尔托着□□对准唐走进来，顿时感到得救了。 “的确不是。”唐把□□重新别回后腰，刚刚难解的气氛因达里尔突然闯入而被打破了，而且打破的很彻底，让原本就一无所知的我感觉像在做梦。 “谁能和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嗯？”达里尔没有放下武器，进一步逼问。 “什么事都没有。”唐一脸无所谓。 “所以喝着牛奶就把枪□□了？”达里尔看看餐桌上的东西“别想骗我，小子。” “确实什么事都没有。”说这话的是卡尔，难以形容我听到时的震惊，不过我很快平静下来。我想起卡尔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不喜欢在那些别的人面前说实话，想自己处理好一切，我只是有些担心这些是不是都在他掌控范围。 但我在达里尔怀疑的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开口。 达里尔偏头示意卡尔过来门口这边，卡尔在临走之前和麦克对视了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我本来想跟着出去，但在经过达里尔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捏住肩膀。他捏的位置离伤口很近，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卡尔迅速跑过来，握住达里尔的手臂让他放手。但是他没有，却因为和卡尔做抵抗而握得更狠了，我皱眉忍着，看着达里尔，等他开口。 僵持了一会儿，他的手劲消失了，慢慢从我肩上松开，我疼得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只是看着我说：“永远不要让我听到你再弹那首曲子。” 我心一沉，才知道他脸色不好的原因是我破坏了他的回忆，却还是被疼痛刺激，倔强地不肯说话，低着头等他走。 他甩开卡尔的手，重新背起□□离开了。 我知道达里尔对贝丝的感情，想起贝丝离开的时候达里尔抱着她绝望的样子。我以为那时我在电视机那边和他一样绝望，现在却知道我的绝望不及他万分之一。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他此时会是什么表情，然而我想不出来，只知道自己为他刚刚说的话而感到心里酸涩、委屈。 我想他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贝丝，像他这样的人很难接受别人宽慰。我想他曾反复想起那天夜里，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好房子，贝丝坐在那儿弹钢琴，她唱“pine for summer,we’ll buy beer to shotgun”,我想回忆这些的他会是什么表情，想到心里比伤口疼上几分。 我不想再让他们失去任何一个人。 卡尔过来搂紧我，我把头搁在他肩膀上痛哭失声。 哭过之后，我和卡尔沉默着往回走，我们两个都有了各自的秘密。我也没心情去问他刚才和麦克到底说了什么，他也没有问我达里尔和那首曲子是怎么回事，我们就只是并肩往回走，谁也没有说话。 回到属于我们的别墅时，看到瑞克和米琼恩正在把一些物资整理出来，准备一会儿放到房车上，看来外出的日子快到了，我也回去整理了自己的一份，不一会儿拿出来交给瑞克。 他看上去有点疑惑，没有接过我的背包，只是看着我说：“你不用去。” “可我想，并且坚持”我也看着他，有些昧心地说：“我伤快好了，在外面也一定会听你的命令做事。” 瑞克犹豫了，米琼恩看着他摇摇头。我有些失望，但想到自己遇到危险很可能是整个团队的拖油瓶，就也理解米琼恩的想法。虽然在心里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我发现自己在心里却也意外地很期待此次外出。 “必要时候你得和卡尔分开”瑞克这么说“到了那里，你记住跟紧我。” 米琼恩对瑞克同意我去的决定有些不满，却也没多说，只是拿着几个背包往房车的方向去了。瑞克看着我皱了皱眉，带我进别墅取了一把枪和几匣子弹，然后对我说：“这以后就是你的枪，我已经告诉了你及时开枪有多重要。你记住，永远不要犹豫，也不必感到内疚。” 我听话地点点头，却在心里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到，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绝不能再这样担心，我不能让身边的人陷入险境，所以必须要先保护好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我带伤跟着卡尔学了几招和行尸搏斗的技巧，虽然动作看起来笨拙、缓慢而且不伦不类，但好歹还是学会了。有时候在训练场也会看到唐和麦克，那时气氛就会变得诡异，但我们谁都不和谁说话，只是心照不宣地避开。 同时我回避的人比卡尔多了一位，就是达里尔。但我想这样的日子也维持不了几天，因为我猜他是肯定会和瑞克一起外出的。有好几次我主动上前想和他说点什么，但他都只是当我不存在一样忙自己的事，这让我有些受挫。 于是我也放弃了，在心里催眠自己永远不说话好像也不是不行。就这样说不清是无所事事还是忙忙碌碌了几天后，我们终于要出发了。 ——TBC——
第10章 卡尔进进出出地收拾东西，因为我的全部在前几天整理好了，于是就坐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他。他去了一趟武器库，拿回来一把手木仓放进背包里，检查了弹匣。他还准备了一些在野外生存需要的东西，我看了半天觉得有些困了，忍不住打起哈欠。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他把一个巧克力布丁塞到自己的背包里，忍不住开口揶揄他：“果然很爱吃布丁，嗯？” 他看着我，弯了弯嘴角。 我如梦初醒：“上次给你的你不会还没吃吧？” 他没回答，算是默认。我吃惊了一会儿，之后觉得有些感动，我看着他站在一边俯身检查背包里的东西，于是伸手轻轻拉住他，让他在我身边坐下。 我握着他的手用了点力，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这些都很真实，觉得自己真的拥有了一个人，觉得一切都美好的要命。我看着他，他用带着点疑问的目光回看着我。 我在那一刻坚定地想了很多事情，并且认真地告诉卡尔：“我一定不会让你遇到危险的。” 这句话把他逗笑了，他低头笑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抬起头挑眉看着我说：“傻了吗？” 他的话让我从所有温存的念头中清醒过来，卡尔摇摇头，从我身边站起来，背起背包，然后拉着我往外走。我就像他说的，有些傻乎乎地跟着他，一路上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我们走到房车跟前，我还是觉得自己有点迷迷糊糊的。 我和他一起上了房车，之后车子就启动了，看起来我们是最后一个到的。驾驶位坐了瑞克，达里尔就坐在他身边，米琼恩在瑞克身后拿着地图，卡尔和他们点头示了意，接着带我往后头走。 再往后面坐着是格伦、萨沙和阿拉伯罕，玛姬这次没有跟来，我和卡尔坐在格伦旁边，对面就是萨沙和阿拉伯罕，除此之外再没有别人了。 车子往前开的时候，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突然感觉很像去郊游，然后又为自己这种典型的不属于末世的想法而感到无奈。萨沙和阿拉伯罕聊得很开心，格伦时不时插一句嘴，卡尔却不说话，只是偶尔跟着笑一下。 气氛很轻松，真的很像郊游。我搂紧了卡尔的一边手臂，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你今天为什么突然那么说？”卡尔问我。 我没想到他会反过来问，只是含含糊糊地敷衍了一句：“没什么，只是我希望…” 说到这儿又被噎住了。我本来是准备说“希望我们能永远像这样待在一起”，可是话到嘴边却怎样都说不出来了。我担心自己不能陪他很久，也担心卡尔日后遇见了新人会觉得我腻烦，于是只好改口说：“我希望你安全。” 卡尔笑了笑，说：“我会的，你也会的。” 我沉默着点点头，他又说：“你是我的家人，我也是你的。” 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我坐直身体，看着卡尔。他有些不解，带点疑惑转过头看我。 我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惊慌，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怎么解释，愣了一会儿以后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不能…你不能…” 卡尔更疑惑了，他皱着眉，等着我后面的话。 我低下头，回避开他的目光。我喜欢他，我确定在这个世界遇到他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事情，我们两个这样在一起，让我觉得是这个末世仅存的一点美好。可我不想也不能让自己变得重要，我只是…做不了他的家人。 我重新抬起头，犹豫着对他说：“你不能把每个人都当成家人，你知道现在生存很艰难，人们很容易就离你而去…” 卡尔觉得很难理解地摇摇头：“我没把每个人当家人，只有你，只有他们。” 我又不说话了，卡尔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别处，再次转回头看我，他这动作像极了瑞克，他说：“你最近很奇怪，你想起什么觉得不能说出口吗？你想起自己以前有营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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