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白驹过隙般,很快便走过了小巷,林晓棠颇觉遗憾,还没能看到小孩子挨揍呢,真是太可惜了。再向前继续走,前面的人家就更少了,长长的道路两旁,到处都栽着各种品类的树木。 杨树高大挺拔,夏日里正枝繁叶茂,巴掌般的树叶正晃荡着响个不停。柳树则枝条柔软,柔顺的垂落到地面上,随微风轻轻的舞动着。两相依偎,倒是十分般配。 长路继续向前走去,有小小的河流横穿而过。 二人站在高高的石拱桥上,见两旁不时有荧光闪动,映在长满飘萍的绿水面上,看上去美丽极了。“是萤火虫。”林晓棠叫道。上官透见她神色欢欣,便信手捉住了一小只,小心的移到她的手中。 林晓棠果然十分喜欢,她将双手拢成了一个小小的牢笼,放在眼前从指缝内向里看,连下桥的路都不管了。上官透忙伸手去扶她,含笑道:“你既然喜欢,那我们就多抓几只带回去。”说着,又要伸手去捉。 林晓棠空不出手来,忙出声阻止道:“别抓,不用抓了。”上官透有些不解,问道:“你不是喜欢吗?”林晓棠道:“我当然喜欢啦。只是,物以稀为贵。你抓的多了,我该看哪只才好呢?”她拢着手递过去让他看,“...一只就很好了。” 下了石桥后向左拐,有座覆满了绿色爬藤的小院子,便是二人如今的家了。院子虽只有二进,两人居住却是足够了,二人携手进了院子,林晓棠找出两只驱虫的荷包来,每人身上都各挂上一只,然后便坐在院中阴凉的花架子下面,低低絮语了起来。 林晓棠斜坐在小椅子上,半边身子靠在丈夫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没营养的话,上官透则轻靠在椅背上静听,间或还伸出手来,轻抚弄着她长长的秀发。
第159章 合卺 也许,是掌心的萤火虫发出了求救信息,院中渐渐飞满了闪烁着的荧色光团,像是提着米粒般小小的灯笼,一群群的团团围住了林晓棠。它们闪烁着、飞舞着,一直也不肯离去。 林晓棠先是纳闷,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忙展开了掌心,将被捉的那只萤火虫放了出去。上官透看了正着,低问道:“怎么放了?”林晓棠笑道:“家属们来讨人了。...寡不敌众,不能不放呀。” 上官透忍不住笑了,只道:“你若实在喜欢,不放也无妨。”林晓棠一本正经的摇头,“那可不行。强扭的瓜不甜。”上官透听了,也不接话,只抿着嘴轻笑。 见他心情甚好,林晓棠轻挨了过去,整个的挂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声道:“透哥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下。”上官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忙正襟危坐,问她道:“什么事?” 黑暗中,林晓棠面上一红,扭捏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上官透看不清她的神色,只摸索着过来搂住她,温声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晓棠顺势靠进他怀里,犹豫了好半天,还是低声道:“透哥哥,我们,我们两个,组成一个新的家庭吧。你说好不好?” 上官透没反应过来,反问道:“新的家庭?” 林晓棠微微点头,“常言道,有父母在的地方,才是家。如今,你我都已是没有家的人了。既如此,我们何不在一起,组建出一个新的家呢?透哥哥是男子,我是女子,男子和女子一起,本就是一个新的家呀。...不是吗?” 她试探着伸手,想要去抓上官透的手。上官透没有躲开,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当日狱中,原是我一时冲动,只想着要让父亲亲眼看着我成婚,却到底是委屈了你。 之后,我一直在想,应该要怎么补偿你。我本打算,等一切都平息后,便请来亲朋好友,在他们的见证下,热热闹闹的重办上一场婚礼,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林晓棠含笑听着,将脸颊紧贴在他胸前,低声道:“我原也是这么想。我还记得,你以前曾说过,要做很多首催妆诗,还一定要亲自做,不要别人帮着代笔...”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上官透也跟着笑。黑暗中,他的手按住了她的,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院中荧光仍在一闪一闪,爬山虎的架子下,初夏的夜晚,微微显出了几分凉意。林晓棠不自觉的向他怀中缩了缩,低声道:“...只是现在一想,又何必这么麻烦呢?” 她微微顿了下,接着道:“重又经历了一番生死,我忽然就觉得,人生苦短。今日尚好,可谁又能知道,明日会发生些什么呢?...我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她用力环住了他的腰,低低道:“透哥哥,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刻也不想。...你,你不想...不想要我吗?” “当然不是...”上官透将她紧搂在怀中,轻吻在了她的发心上,“我自然是...是想的。只是,这样未免太委屈你了。”林晓棠微微的笑,“这算什么委屈。咱们江湖儿女,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况且,我其实,也并不怎么喜欢见外人。” 说着,她仰起小脸看他,小声问道:“行吗?”上官透微微一笑,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低声道:“好。” ... 室内一对烛光如豆。 林晓棠一身单衣,正坐在妆镜台前,用竹篦细细梳理着自己的如云长发。她之前曾修剪过一次,如今长发只垂至腰间,远远看去,却依旧黑亮如瀑。 从发梢至发根,一小段一小段梳理通顺后,她将长发盘起,在脑后松松的一挽,又取过一只银簪插上,然后便直起身来,面对着妆镜左右打量。可巧,上官透从西耳房掀帘进来,他才刚沐浴过,身上还带着温热的水汽,见状便笑道:“很好看。” 林晓棠羞红了脸,转过身来轻声道:“透哥哥,你,你已经好了?”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她却忽觉得十分恐慌,不自觉的身子发僵,连声音也隐隐的发颤。 上官透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垂目略一思忖后,脚下便是一拐,转身去了东侧间。林晓棠正呆呆的不知所措,却见他提着一只黑陶双耳小酒壶回来了,一进来便向她招手,笑道:“棠儿,你过来。” 俗语有云:酒壮怂人胆。林晓棠自觉猜到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抿唇一笑,然后便跟了上去。二人紧挨着在床边坐好,上官透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两只系着红绳的酒盏来,温声道:“棠儿,来,帮我端着下杯子。” 林晓棠笑着接过杯子。上官透执壶斟满了两盏酒,然后将酒壶轻放在地上,抬手接过了一只酒盏,低声道:“夫妻一体,合二为一,同甘同苦,患难与共,这便是合卺酒。棠儿,饮下此杯,愿你我此生,永不分离。” 林晓棠眼眶微热,却只冲他笑了笑,轻声应和道:“...愿你我此生,永不分离。”说毕,二人同时低头,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 这酒性温润,入口并无辛辣感,入腹后却像是一团烈火,腾得就燃烧了起来。林晓棠只觉身上一阵燥热,下意识便想去解衣裳,只一抬头看见了他,却又强自忍住了。 许是被酒意所激,她一双水眸清润发亮,抬头茫然看过来时,就像是有只小虫子,在他的心坎上爬来爬去。 上官透不动声色,只悄悄坐的更近了些,一只手试探着抚上了她的肩,见她并无排斥之意,不觉便渐渐上移,轻触过她的面颊,然后慢慢移到了脑后,轻轻抽出了发中插着的那只银簪。 发上忽然一松,青丝顿时如瀑般覆了下来,林晓棠迅速回过神来,只觉鼻尖满是清冽的味道。那是种男子所独有的阳刚气息,非是芳香,却能让人脑中一清。 不知何时,他已逼近了过来,林晓棠下意识就要向后退,却被一双长臂牢牢困在了怀中。她浑身一僵,险些要出掌去攻击他。 上官透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强压着什么情绪,低声道:“棠儿,别怕,透哥哥不会伤害你的。”林晓棠最是相信他的话,很快身子便软了下来,只温顺的伏了过来,小声道:“...我不怕。” 她仰起头来,害羞的冲他笑。上官透心中一热,顿时升起了一阵冲动来,低头吻向了那花朵般的两瓣唇,一边细磨慢捻,一边却悄悄的将手滑了下去,摸索着要去解她腰间的衣带。 烛光昏黄,如纱般的帷帐轻薄,朦胧模糊的两个身影紧贴着,渐渐滚落到了锦绣堆中去。那男子面色潮红,衣衫半褪,慢抬手来轻轻一挥,便将那半遮半掩的帷帐放下,影影绰绰中,只见他轻轻覆下,两人很快便交叠在了一起。 ... 幔帐后,雕花的黄花梨木大床在微微的震颤,隐隐的,有男子重促的喘息声与女子压抑的□□声传来。不知过了多久,床内响动渐渐平息了下来,男子微微喘息着,低低道:“棠儿,...怎么样?还觉得难受吗?” 林晓棠面上滚烫,心中又羞又窘,只埋头在他怀中不肯出来,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在哼哼,只道:“我很好。”上官透心中好笑,又恐打趣的她恼了,便只将她搂了过来,一只手轻抚弄着她披散的长发。 过了好半响,似是觉得脸上能过得去了,她这才慢慢回转过来,闭着眼睛,静静靠在了枕上不说话。上官透侧躺着,含笑看向了她,整个人都显得轻松愉悦,一双美目脉脉含情,直让人恨不能溺死在其中算了。 他侧过身来,将她的腰肢抱得更紧些,感受着怀中一片温香软玉,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下,低声道:“棠儿,你如今...终于是我的人了,仅仅只属于我一人。我心中...真的很欢喜。” 林晓棠抿嘴一笑,也不睁开眼睛,“...在我心里,早就已经是了。”她扭过脸去,含羞的笑。 上官透也跟着笑,暗中忽促狭心起,遂紧挨了过来,低声道:“既是我的人了,那,是不是我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林晓棠猛然警醒,忙问道:“你想做什么?”上官透微微一笑,轻凑在她耳边,悄声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意犹未尽。...棠儿,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他的呼吸急促而炽热,扑在脸上一阵温痒难耐。林晓棠一边笑着扭头躲,一边却有些为难,初经人事,这感觉可实在算不上好,正欲要推到下次再说,只一抬头,却见他双眸发亮,目中满是兴奋与热切,拒绝的话立刻便说不出口了,竟鬼使神差道:“好。” 上官透并不意外,当即得意一笑。他迅速翻身过来,重又将她压在了身下,一手按住了她雪白的臂膀,低头密密的吻向她...
第160章 燕尔 清早的太阳才刚刚露出半个头来。…… 清早的太阳才刚刚露出半个头来。 花草叶上的露珠尚未被蒸干,犹自圆滚滚的可爱,枝头上的鸟儿也不甘寂寞,正三五成群,叽叽喳喳说的起劲。林晓棠将头伸出了窗子外,却只看得到满眼一片郁郁葱葱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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