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不妥,再说了,莲翼还没到手呢。你若是就这么死了,我找谁去要莲翼呀?” 说到这里,丰城得意至极,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就在这笑声中,忽有极轻微的铁链移动声,丰城听到了这声音,当即心下一沉,笑意还来不及收敛,便立刻闪身要向后退。 然而,却已经太晚了。 他此刻正半蹲着,姿势太过奇葩,影响了他后退的速度。只听一道轻柔和悦的女声道:“果然,是为了这个呀。” 伴着声音的同时,一只修长白皙的女人手臂,仿若一条择人欲噬的长蛇,以闪电般的速度,迅猛而有力的缠上了丰城的脖子。 只听轻轻一声“咔嚓”,丰城口中鲜血喷涌而出,他一手捂住脖子,一手颤抖的指着重雪芝,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过两三个息间,他便重重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呼吸。 重雪芝冷冷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丰城无声的咽下最后一口气。半响,她俯下身去检查尸体,确认心跳已经停止,连脉搏都没有了,方才放下心来。 然后,她双手握住铁链,暗自运功,只听得咯吱咯吱几声响后,铁链在她手中化为铁屑,只需轻轻一吹,立刻便化作飞灰撒落在地上。 脚上的锁链也如法炮制,很快,她便恢复了自由之身。脖上的伤势且先不管,倒是如何善后,才是最紧要的事情。重雪芝看着窗外连绵不绝的山脉,很快便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 却说上官透那边。 上官筝乃是以世家标准培养出的大家闺秀,最是讲究格调高雅,仪态端方。猛一见到重雪芝一副江湖做派,心中顿时喜忧参半,唯恐弟弟私下受了委屈不快,只拉住上官透问个不住。 上官透费了不少口舌,才向姐姐说明他们私下很好,并不是上官筝所想象的那样。待双方掰扯清楚,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有余。 上官透因心中惦念着重雪芝,便不肯在王府中多停留,只向上官筝拜别后,便径自回去了。等在外院的鲁王得到消息后,只道了一句知道了,便依旧自己下棋去了。 上官透一路回到自己的私宅,问过无命后方知,重雪芝还没有回来。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重雪芝是去逛街了,或者碰见了什么熟人,叙旧起来耽搁了,便留在了前院中,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静等着心上人回来。 人一旦忙了起来,便没有了时间感。等上官透回过神来,日光已西斜多时了,重雪芝却还没有回来。不安的感觉渐渐漫上了上官透心头,就像是有无数条窸窸窣窣的小虫子在不住的爬。 终于,他再也坐不下去了,立刻出了门要去寻找,却不知该往何处去寻。这一刻,他无比的懊悔,之前宴会结束时,应该让重雪芝留在王府中,稍稍等上他一会的。 他就这般漫无目的的出了门,看到每位路过的年轻姑娘,都忍不住要停下来打量一眼,然而每次的结果却都让人失望。不知走了多久,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寻人帮忙时,忽听到有人在叫他:“上官公子?是上官公子吗?” 这是个拐角处的幽深小巷,位置偏僻的很,唯一值得称道的,便是巷子尽头的周家酒坊。这家酒坊乃是祖传的手艺,酿出的酒极香极醇,产量却甚低,一直供不应求。 此刻,巷子的出口处,正站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手提着酒葫芦,满身都是酒气,目中却惊喜与疑惑并存,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人正是丰涉,不知因为什么,竟跑到这里来喝酒。上官透也觉得奇怪,答道:“我在这附近有私宅。倒是你,这么刁钻的地方也能找到,不愧是老酒虫了。” 丰涉得意一笑,提起葫芦道:“你猜我是怎么找到的?闻着这味儿过来的。你要喝吗?今日我请客。对了,怎么没见小美人?我还想让她也尝尝我新淘换来的美酒呢。” 上官透摇了摇头,心中虽担忧,面上却淡淡,“芝儿自上午宴席结束后,一直到现在还没回来。这东都街道复杂的很,我真怕她是迷了路。” 丰涉一听,当即惊呼道:“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被你们的人接走了呀...”上官透听了,登时心中大惊,忙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问道:“你说什么?你都看见什么了?快告诉我...” 丰涉被他揪的难受,却也顾不得,只迅速将午后王府来人,接走了重雪芝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还道:“我方才还在想,你们这会应该在国师府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上官透已没了影子,他快的像是一阵风,迅速向国师府方向掠去。丰涉赶不上他的速度,在后面高声喊了半天,见他不肯理会,索性停了下来,略一思忖后,便直接向鲁王府方向赶去。 ... 国师府中,门房正枯坐等待,忽见一辆马车飞速驰来,在国师府门口停下。 他正要跑过去问,却见自家大公子从车上下来,衣衫凌乱,神色凝重,气喘吁吁过来问道:“今日可有人来过不曾?” 那门房一时反应不过来,只道:“来过。”上官透目中登时崩出喜色来,猛然松了口气,正待要喘息片刻,却听门房道:“是与老爷一起回来的,听说是吏部的郎官。” 上官透一口气没喘上来,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把个门房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待稍稍平稳了呼吸,他一把抓住了那门房胳膊,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其他人来吗?” 那门房摇了摇头,“再没有了。”上官透听到这里,心中再无侥幸之念,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定了定神,转身向来时乘坐的那辆马车跑去,一边上车,一边对车夫道:“去鲁王府。要快。” 鲁王夫妻正坐在一处,闲闲说着话儿,忽听下人来报:“上官公子来访。”还不等鲁王说请,上官透已经闯了进来,只见他衣冠凌乱,双目泛红,厉声问道:“殿下派人带走芝儿,究竟意欲何为?” 上官筝一头雾水,忙拉住弟弟道:“阿透,你在说些什么呀?姐姐怎么听不明白?重姑娘她...不是早就离开了吗?”鲁王目光一闪,也跟着道:“是呀小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派人带走重宫主?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呀?” 他面上满是疑惑,看着不似作假。上官透不能分辨,气势顿时一泄,只觉得心忧如焚,浑似乱麻一团。上官筝见他神色不对,忙上前扶住,柔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先说说清楚,看你姐夫能不能帮的上忙。” 鲁王也在旁劝道:“是呀。小透,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上官透心中大乱,一时也想不了许多,便将自己久等重雪芝不归,出门遇到丰涉,丰涉说重雪芝被王府接走之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还道:“芝儿行事,向来小心谨慎。若不能肯定那就是王府之人,她是断不会跟着走的。” 说完,他直直看向鲁王,微微泛红的眼睛中,不觉露出了几分狰狞之态来。 上官筝担忧不已,看看弟弟,又看看丈夫,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鲁王却陷入了沉思,半响道:“去接重姑娘的那人,是个什么样貌?你可知道吗?”上官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丰涉曾亲眼看到,他这会就在王府门口。” 于是,又命人将丰涉请了进来。
第106章 复得 丰涉细细描述了那典仪的样貌…… 丰涉细细描述了那典仪的样貌特征,还有腰牌的细节。 鲁王听完后,不觉面色沉重,歉意道:“此人确是我王府之人。”眼见二人神色不对,忙补充道:“不过,在大半个月前,已被本王赶了出去。此事王妃可以作证。” 上官筝在旁从头听到尾,这会立刻道:“不错。那个典仪我记得,好像是姓刑。当时有人举报,说他收受旁人钱财,王爷派人去搜查,果在他居处搜到了大量金银。 只是那典仪却不肯认,一个劲的叫冤枉,说是有人陷害于他。王爷看着不忍,只将金银罚没,把人打了几板子后,便赶了出去。” 上官筝的话,上官透自然是相信的,事情又一次陷入了僵局。鲁王道:“小透你先不要着急。这事要追究起来,本王也有责任。你先在这里歇一歇,我这就派侍卫们出去寻找。” 说毕,起身要去书房,一边走,一边还向下人道:“速速叫长史前来见我。” 上官透如何坐得下去,当即也要起身去找,丰涉也跟着一起去。上官筝担忧弟弟,却也知道劝说不了他,只能唤了人跟在后面,吩咐但有消息,一定要立刻来报。 这边鲁王迅速派出侍卫,不知向何方去寻找;那边上官透想起了上官行舟,立刻便要回国师府,去请父亲出手帮忙;而丰涉心中却升起了怀疑,暗自猜度此事许是丰城所为。 因没有证据,他也不曾对其他人明说,只一个人迅速向住处赶了回去,想看看丰城这会是否已回去了。 ... 上官行舟在家中见到了匆忙赶来的儿子,只觉大吃一惊。他从未见儿子如此惊慌失措过,哪怕是当日被忽然送去灵剑山庄,也只是依依不舍,却依旧乖巧听话。 上官透一见到父亲,当即便双膝跪地,声音嘶哑,“求父亲救救芝儿。...孩儿不能没有她。若没有了她,孩儿...”他真不知余生该要如何生活下去了。 上官行舟忙抬手去扶儿子,“快起来说话。说说是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眼见儿子神色慌张,衣冠凌乱,忍不住长叹一声:“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那还有一点沉稳样子?为父以前是如何教导你的?遇事当沉稳定心,不可慌张忙乱。 ...你先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透全无心思理会,只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便眼巴巴看向父亲,期待他能立刻想出办法,将重雪芝速速从迷雾中找寻出来。上官行舟听完,不觉抬手抚须,好半响也不置一词。 沉思良久,他猛一抬头,便见儿子眼巴巴看过来,遂问道:“你可去查过华山掌门丰城?”上官透很快反应了过来,“您是说...?”他立刻便向门外走去,“孩儿现在就去查。” “回来。”上官行舟忙叫住儿子。上官透疑惑转身,脚下却钉着不动。上官行舟无奈道:“你急个什么?先回来听我说完。” 上官透闻言,这才转身回来坐下,只听上官行舟道:“你带人暗中盯着丰城,特别是他回华山时。若当真是他掳人,必要先将人藏在某处,等回去时一起带着。” 他略沉思片刻,低声道:“还有鲁王。你行动时,要注意防着点他。”上官透心中一惊,忙道:“父亲,您是说...?” 上官行舟唇边微带笑意,低声道:“傻孩子。你真以为,鲁王会御下不严,以至为属下所背叛吗?”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道:“在皇族人眼中,人命,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尤其是鲁王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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