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锦觅用胳膊拐了拐不说话的源儿,源儿正捧着一片桃片糕吃得香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猝不及防被她提到,停止了进食的样子萌化了。 彦佑啧啧起来,“小源儿如今,可爱见长啊。你和锦觅都啊是从花界逃出来的?” “不是,”源儿小口小口地咀嚼,“我如今是夜神殿下的仙侍,不用回花界了。” 彦佑一把将扇子收起,惊诧道:“花界把你卖啦?” “什么卖了呀,我还想长芳主不管我呢。”锦觅拍了拍彦佑的肩膀,“我看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要带你去看看我和源儿的大宅子啊,虽然比不上天界的华贵,也比不上花界的绚丽,不过,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那敢情好啊,彦佑趁机把手勾到锦觅肩膀上,锦觅嫌弃地甩了几次他屡教不改,源儿默默地钻到两人中间,彦佑的手悻悻伸起来,硬是没再放下去了。 人界喧哗,天界孤寒。 满目云色皆苍白,化作情扉看不开。那日的心悸像是一个讯号,总是蛰伏在洛霖心中惴惴不安。师尊如今还在闭关,否则他都想前去一问究竟了。 万年的时光也不过弹指之间,衣着水蓝色的锦衣,洛霖在满地的仙雾之中更显清寒。目中虚无。良久回神,洛霖朝地上洒去一杯酒水。 洛厢府墙垣处多劲松,枝干遒劲的劲松茂盛着针叶,盘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气势。天帝徐徐而来,见他动作也不免忆起往昔,语气缓伤,“你可是,在祭奠梓芬。” “能否,也给我一杯酒啊。” 诚然太微是个负心之人,那也是他们纠缠的过往,他们共同爱过的女人。回身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洛霖依旧冷着一张面。 “多谢。” 太微接住,放在鼻前,便尝出了那味道,事事都是回忆,“梓芬从前,最喜欢饮这种桂花酒。” 扬手也将酒水洒在地上,那也是太微的惦念,“本座这些年,时常梦见梓芬,她明明在笑,眼中却含着泪。” 梓芬留给他的,只剩了囚禁她时的痛苦折磨,日日夜夜令他心痛。 “往事已矣,重提无益。” 若非是他,梓芬又怎会香消玉殒,可如今他还这副惺惺之态,只叫洛霖觉得是对梓芬的亵渎和无尽的恶心。 “不知陛下此次来访,所为何事。” 太微无事不登三宝殿,洛霖岂会不知道他的性格。开门见山,不留一丝委婉。 自然是天后的寿诞之事,天界寿宴是大事,各方神仙都理应出席。只是数千年之前,太微与梓芬,洛霖之间隔阂甚深。为了不给其他几界落下话柄,太微只能亲自前来洛厢府规劝洛霖,希望他到时候准时携手风神临秀参加天后的寿宴。 天帝亲口,洛霖怎有再拒的理由,自是应下。难免,太微又提及水神长女和润玉的婚事,这几千年来,洛霖已叫润玉等了好苦,可是女儿在哪里。 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过是装糊涂。洛霖心中苦涩,这话却也不能反驳。
第42章 来了人界就少不了吃,尤…… 来了人界就少不了吃,尤其是还彦佑这个老油条在。三人和同地仙先是正正经经地去酒楼吃了顿饭,小黄酒,桂花鸭,那味道真是叫人垂涎三尺,不过见锦觅被彦佑哄着喝了口酒说很辣以后,源儿就不敢尝试了。 喝酒可是男人的最爱,源儿只顾着吃菜,那边土地仙和彦佑推杯换盏的,两下就醉倒在桌上了。 源儿咬着筷子茫然,彦佑不怀好意地笑,眼神在源儿和锦觅身上转了一圈,诱惑道:“从来富贵入凡尘,醉生梦死谁如意,人生四大乐事,无非就是,吃、喝、嫖、赌!” “吃喝嫖赌,是什么,好玩儿吗?” 不懂就要问,源儿张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彦佑觉得自己真是禽兽,不过,这样才刺激嘛。 于是彦佑蛇精眼迷离,语气微醺地问,“小源儿小葡萄,最近来凡间的这几日,过得可还适应?” “我们来凡间的日子,小鱼仙倌都会时不时的过来看我们,本来他夜里当职,白日里除了小睡片刻,就会教我和源儿下棋,抚琴,谈论经文。不过啊,最近都被源儿劝回去睡觉了,但我和源儿一起,倒也不是十分无聊啊。” 彦佑嚼着桂花鸭,想道,“这夜神殿下还真是细心周到,把你们照顾得十分妥贴嘛。” “那是自然,不过这些东西久了也是无趣,噗嗤君,你刚刚说的吃喝嫖赌是什么?” 源儿也盯着他,吃跟喝不稀奇,嫖和赌是什么啊? “天上啊什么都好,但就是太清冷寡淡了,怎么比得上世俗的乐子来得痛快直接呢。”他可是好不容易把土地仙给灌醉了,彦佑眉眼频抛,十分猥琐,“本君,这就带你们找乐子去。”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锦觅肃然起敬,“有劳了!” 不过,彦佑又回首瞧了瞧源儿,上下打探,“啧,小源儿,换身男装?” 手指一点,浑身的装扮就都换了,和魔界那次的打扮差不多,就是换了身和彦佑相撞的青色衣服,源儿扭了扭觉得不太合适。彦佑倒是很满意,打了个响指,走嘞!源儿这么乖的小可爱,他得多□□□□才是,不然日后遇上哪个坏人被拐跑了怎么办。 所谓找乐子,彦佑径直领着源儿和锦觅去了一家地下赌坊,大赢特赢所有人被掌柜的赶出来之后又径直去了一家温柔乡万春楼。楼里的姑娘啊,那叫一个柔情蜜意脂粉扑香万花争春啊,叫你一声就让人软了腿。 彦佑三人刚到门口就被妈妈和姑娘们捏着粉香柔指无骨地捞进去了,源儿在姐姐们热情的招待下,透过各式各样的暴露衣服轻纱嫚腰,看到进来的都是男人。 还没定好要哪个姑娘,万春楼里的姑娘都是以花定名的,什么海棠玉兰,最恐怖的居然还有牡丹,锦觅屁股都没坐下,听闻牡丹芳主来了,推开围绕她的姑娘就跑,“救命!长芳主来了!” 彦佑赶紧去追人,大意了大意了,彦佑不好意思,“你们是女人嘛,我的确是带你们来错地方了。” 于是,彦佑带着两人去了个更刺激的地方--象姑馆。 已是月上梢头,这有趣的夜间生活才刚刚开始。街巷灯笼高悬亮了夜路,馆门前花牌子一列展开,陈述内里正在上演的戏曲,这看戏曲之余,还可以做点其他的事情。 戏台子上正上演着一出董贤的戏,讲的是人间汉哀帝和他的宠臣董贤之间的故事。戏台子在中心,彦佑拉着源儿和锦觅在旁的休憩之地喝茶赏戏。彦佑掏出荷包,豪不心疼大把大把地往外掏银子,这银子的声音甚是清脆,两个衣着风骚的小倌很快便黏了过来对三人动手动脚。 源儿吓得乍起一把推开了人,“做,做什么啊!” “别怕啊小源儿,如果是这个不满意,你还可以看看别的。”彦佑对源儿挤眉弄眼。 “一,一定要选吗?”源儿看着身旁的人含情脉脉着一双眼睛,明明是男子却还做出娇媚的姿态,却怎生也忽略不去他那粗犷的面貌,源儿浑身上下都在抗拒。 “那是自然啊,不然来这作什么?”彦佑扬了扬下巴示意源儿往对面看,同样的廊轩下,一个油腻肥胖的中年男子用纸扇托起一个背影清秀,且同为男子的人下巴,语调飘飘荡漾,“莺歌,让爷好好疼疼你啊!” 画面太美,有点,有点恶心。源儿索性闭着眼睛往对面一指,“那,那我要他。” 彦佑看过去,哭笑不得,“我的小源儿,人家接着客呢,你这不是为难我嘛。” 锦觅已经学着对面的模样,要命地用手挑起身旁小倌的下巴。源儿不能忍,截下锦觅的手,心中已经深知彦佑不靠谱了,“那,那我就不用了,锦觅我们回去了。” “唉唉唉别急嘛,”彦佑只得把那一袋银子抛到桌面上,拉过身旁的小倌耳语几句,看得那小倌十分不情愿,还是拿了那袋银子起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干瘪倒是长相精明的瘦子去到对面与那肥胖的中年人说了几句话,那中年人愤恨的眼神看过来,在他身旁的莺歌闻言,也侧了身,向这面投来一个微笑,很温柔的弧度,那笑一下将天地间都柔化了。 须发静垂在脸侧,橘黄的灯光暖化了那笑意,莺歌面庞更加清隽,眸中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谢意,而后,随着那精明男子起身。 他着紫蓝色的外衫纱衣,身影轻得似梦,在渐明渐暗的通道下向他们走来。撩开遮挡的垂帘,那精明男子讨好笑道,“爷,人给你们送过来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彦佑摆了摆手,除了莺歌,先前的人便都下去了。 源儿还没反应过来彦佑真把人叫来了,莺歌自行跪坐到空位之上,为几人都倒了一杯茶,“多谢几位公子抬爱,莺歌招待不周,还请不要怪罪。” 果然是莺歌,嗓音如歌。 相较方才的人来说,莺歌的清秀简直清新脱俗的一美人。锦觅兀自就抬起了人家的下巴,试着学方才那对面男人的语气,“让,让爷好好疼疼你?” 莺歌被微抬着下巴,笑了,“公子似乎不常来。” 彦佑赶忙将锦觅拉了过去,“这是小源儿的人,你别动手动脚的,小源儿,上啊。” 上,上什么?源儿懵懵懂懂,她只是随便一说。 “原来是这位公子叫的我啊。”莺歌凑近过去,源儿蓦地睁大了眼睛,在她惶恐的神情中,莺歌很有分寸轻轻低头,没有靠得太近,“公子身上的味道,莺歌很喜欢。” 他说话的语气,有一种带着邪魅的温柔。和润玉的截然不同,源儿都想赶紧站起来就跑了。 这人有意思,彦佑打量,“莺歌公子在戏园里做了多久了?” “两年有余。”莺歌回答彦佑的话,泰然自若地去剥那桌上的带壳的花生。 彦佑更加有兴趣了,“看公子举止风雅,怎会沦落这戏园之地啊。” 沦落,在这里,叫沦落吗?源儿偷偷地看莺歌,恰逢他剥了一半壳子,花生粒盛在剩下的壳子中,嘴角噙着一抹笑递给过来给她。莺歌其实看得出来,她那双清澈水汪汪的大眼睛盈动着好奇,又不敢明目张胆,浑身都是女孩子特有的干净。 他递了许久,源儿只得颤颤地伸手去接。莺歌便开口道:“家中小娘走得早,父亲去后,主母就将我发卖至此了。” 卖? 源儿的手又是一僵,“你被卖啦?” 月下仙人话本子里的故事都是真的啊,源儿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问,“那,我也可以买你吗?” “噗...”彦佑一口水全部喷出来了,“小源儿你来真的啊?” 锦觅也边嚼花生边看他俩,“源儿你买他回去作什么?” “可以。”莺歌笑意不变,“只是买我,需要花公子很多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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