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努力什么啊。”陶恒只觉不妙,狐疑地盯着他。 就见宇文护利落放下汤碗,推开隔在他们之间碍事的小案台,扑在陶恒身上,眼底泛着危险的气息。 “我还没问。。。”话没说完,陶恒被吻封口,宇文护的大手也并不安分,上下游走,撩拨她的理智。 二人各自喘息,各尽疯狂。汤匙落地清脆的声响不由得让候在屋外侍候的杪夏想要出声询问,却被哥舒急忙制止。 杪夏比不得哥舒耳力灵敏,那令人心跳耳红的声音动作都传入他耳中,不免尴尬。 榻上已是狼藉一片,他们之间不分上下,你来我往,低吟娇嗔之声实在叫人浮想联翩。 宇文护低头亲吻着她的肩颈,留下一枚红印,大手依然不老实。陶恒思绪慢慢回转,又因美色误人,她现在还是糊里糊涂的。 “你还没回答我呢。”陶恒勉强撑起身体,一双狐狸眼对上宇文护慵懒的眼睛,又想起方才的亲密,又急急收回视线。 “太师夫人想知道什么。”宇文护了解她心思,脸皮薄还傲娇,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陶恒努努嘴,“你是不是要顾忌我,所以会答应我阿姐提的所有要求。” “我只是不想你牵扯其中。”宇文护鼻尖充斥着她的清香,“你阿姐想要的不过就只是皇后位而已。那个位子她一天是做,一个时辰也是做。” “但我知道,她是铁了心要与我为敌。但她让赵贵散布的那些谣言一半也是为了日后好救你。” 陶恒窝在他怀中,“我知道。她极力促成我和你成婚,却又放出流言,也是为了以后我能全身而退。虽然她也有自己的私心,可我也是能理解。” “只是吧,我不能帮你们任何一方。天道轮回,就如生老病死,我就算是九尾灵狐也无法左右时运,不然就坏了大道修行。这既是你们自己的选择就得由你们自己来承担后果。” 宇文护又俯身而上,“你留恋红尘俗物,难道这就不算坏了修行。”他上下打量二人之间不着寸缕,挑眉反问。 陶恒歪头俏皮答他。“九尾灵狐也是要繁衍后代的。高贵的血统要继续传承,这道理你不懂啊。” 他嘴角一勾,眼睛里又覆上了一层玩味儿,十分危险。“繁衍后代。”他低沉的声线偏偏只重复这四个字,又低声吟来。“那为夫更要努力了。”陶恒无语瞥他,还没来得及反抗,又被他梏在怀里,一个个吻落下,房中一片旖旎。 几日后,伽罗坐在陶恒身边,无聊地托着下巴,看她下棋。 “三姐,你不无聊吗。”伽罗随意摆弄着棋盅里的白棋,百无聊赖。“我们去狩猎吧。自从三姐你成婚之后,我都快在府里闷死了。再过多日,连二姐也要嫁人了。那之后整个独孤府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她撅着嘴,委委屈屈。 陶恒拍掉她作怪的手,从棋盅里执起一枚白子,独自对弈。“曼陀要嫁给李世叔了?” 伽罗点点头,她不明白其中缘由,虽然二姐要嫁给比她大这许多岁的李世叔,但她自己却可以不用嫁给李澄,她倒真不知道是该替自己开心还是替二姐难过了。 “你呢,你有什么打算。”陶恒终于推开眼前棋盘,扬着下颌问她。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啊。”伽罗心虚地低头嗫嗫嚅嚅,不想展开这个话题。 陶恒看她那副模样便知晓她的小心思。“听说宇文护要将宇文邕召回来。这样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阿邕要回来啦。”伽罗惊喜抬头,一展愁眉。“也不知道阿邕过得好不好,虽然有同他书信往来,但毕竟也这么久没见了,还真是挺想他的。” 陶恒却硬是要把事情摊开来讲清楚明白。她故作思索,悠悠道来。“宇文邕要回来,那杨坚该怎么办。” 伽罗咬着下唇,脸色泛红,结结巴巴应她。“这,这又关,关杨坚什么事啊。” “对了,你知道杨坚要离开京城回去了吗。”陶恒随手拿起手边的葡萄塞进嘴里,支着脑袋看她口是心非。 “我知道。”伽罗垂下眼,表情失落。“等二姐出嫁后,他就要走了。” 陶恒真是恨铁不成钢,抬手敲了敲她的脑门儿。“傻伽罗,喜欢他就去告诉他啊。这么犹犹豫豫的,还算是我们独孤家的人吗。” “可是他曾经是我的准二姐夫啊。而且他对二姐这么情深意重的,怎么可能会喜欢我啊。”伽罗趴在案上,一点也不像当时在猎场射落宇文护箭矢的那个自信少女。 陶恒正要点醒她,却看杪夏进来禀告。说是杨坚求见。 “要见我,不是见宇文护?”她与伽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伽罗躲在屏风后,看着淡淡隐在凭风上的身影,目不转睛。 “太师夫人。”杨坚拱手一礼,理解周全。 陶恒摆摆手站起来,“不用这么生疏,好歹我们差点也要成为一家人的。你来找我是为了我二姐的事。”她直接开门见山。 杨坚点头,“一个奴仆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犯上欺主,而且这件事所需要的人脉手段,也不是秋词所能想到的。” “那你认为是谁干的。” “秋词忠于谁。”杨坚心中有一个猜测,需要证实。他神情淡漠,眉下的双眼中却蕴藏着深意。 陶恒只笑不语,二人僵持着不发一言。 片刻之后,“我不相信。”杨坚幽幽开口,眼底已染上一丝沉痛,却仍期望侥幸。 “我没有证据,但我能让那个人自己承认。”陶恒抱臂回应他。 杨坚沉默稍许颔首算作道谢。 待他离开,伽罗才敢从屏风后出来,看着杨坚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 “你要是心疼,就追上去啊。”陶恒推了她一把,却见她一溜烟儿地又趴回案上,作缩头乌龟。 陶恒看她这样,不想说话。 朝堂之上,赵贵和宇文护一向不和,两人在朝上闹得乌烟瘴气,把平稳的政局给搅乱了。独孤信知道赵贵勇猛有余,智谋不足。但如果他发话,难免不被赵贵和圣上觉得他因为翁婿的关系而替宇文护说话。 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局面,就这样被他们打破了。独孤信这几天都称病不朝,在府中苦恼。 宁都王府。 陶恒和伽罗等着太医的诊断结果。原来昨日宁都王府传来消息,说是般若近几日身体欠佳,有些不适。所以陶恒便和伽罗一起前去看望。 待太医诊治完,替般若开了几副凝神静气的汤药后,便由宇文毓亲自送走了。 伽罗一向与般若交好,见太医走后,便匆忙上前关切询问。看般若脸色苍白,似乎不是很好。 “阿姐,你之前身体一贯康健,怎么就生了病了。”伽罗坐在床榻边面露不解。 陶恒上前几步,鼻尖一皱,神色凝重。 “伽罗,阿姐无事的。我想喝莲子羹了,你去小厨房让春诗帮我做一碗吧。”般若虚弱地强撑着精神,借个由头支开伽罗。 伽罗单纯并未多想,连忙去吩咐。 她才没走多久,就有一奴仆端着补汤进来。陶恒只瞟了一眼,眉目蹙起。般若将将抬手让那人摆在一旁,叫她退下。 等房中只余下陶恒与般若二人后,陶恒才坐在榻边,拿起方才安放在一边的补汤,汤勺晃了晃。 “阿姐,这汤还是不要补了。大补伤身。”陶恒趁四下无人,将碗里的补汤尽数倒去。 般若轻咳几声,“我知道。但样子总要做足给别人看。” “阿恒,你怪阿姐吗。”般若一直没有问过她,为了那个预言,为了独孤家,为了能对宇文护有所制衡,她只能出此下策。 但何其幸运,阿恒能寻到自己的幸福。 陶恒放下汤碗,微笑看她。“我并不太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但阿姐,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你和宇文护都是如此。” 般若微张了张口,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阿姐还是希望你幸福就好。” 从宁都王府出来,独孤府的马车候在府外,倒未见太师府的。 伽罗才转头的工夫,正要和陶恒说送她回去,就远远看见太师府的马车遥遥而来,张扬跋扈,却又贴心温暖。
第21章 宇文觉率先发动,倒暴露了他目前的焦躁与不安。 独孤般若半倚在床榻,看着春诗将汤药倒尽,恍然间想起阿恒对自己说的话,有些头疼。春诗以为自家姑娘担忧的是下毒一事,低声宽慰她。 “王妃,入口的东西奴婢都会再三细查,绝不会再出错的。” 她抿抿嘴,没言语。片刻忽又开口问道,“后日独孤曼陀是不是要出嫁了。” 春诗点点头,“王妃您是打算回独孤府吗。” 般若摇摇头,独孤曼陀自食恶果,她并不想去看这场堪称闹剧的婚典。“杨坚什么时候走。” “杨世子似乎要在观礼之后才离京。”春诗垂首应她。 “他还是没有死心。”独孤般若目光一冷,面色难看。 陇西郡公娶妻的场面尽管没有宇文护那么大,但因为家财万贯也是不输的。独孤信并不知曼陀所做的事,尽心尽力地准备婚事。 成婚当日,曼陀也不知该喜该怨。陇西郡公夫人,是不错。但李昞的年纪比她大这么多,她如花的年纪就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她岂会满意。 奶娘才下去,陶恒便踏门而入。 曼陀看见铜镜里的陶恒,脸色一黑,自己之所以落到这般田地,全是拜她所赐。“你来干什么!” “阿姐因身体不适,不能前来。我是替她来送你出嫁的。”陶恒双手抱臂,也不在乎她咄咄逼人的语气。 “你是想看着我出嫁,你好高枕无忧是吧。你别得意太早,总有一天我还会再回来的。”曼陀一身嫁衣,面容却愤懑不平,没了美感。 陶恒只弯弯嘴角,“我承认,此事是我算计了你。但到底是谁先动手的,你我皆心知肚明。” “我的本意并是不如此,可谁知事不遂人愿,但也不过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曼陀怒地转身瞪视她,“要不是你从中作梗,嫁给李昞的根本就不会是我。谁乐意嫁给那个糟老头子啊。” “在酒中下药的可是你自己,既是你自己作茧自缚就怪不得别人。”陶恒瞥了一眼窗外,继续说着。 曼陀冷冷一笑,“就怪我时运不济好了。可凭什么,凭什么你,独孤般若,就可以嫁给宇文氏,而我就只能嫁给杨坚一个臣下?连独孤伽罗都可以嫁给李澄,又有谁不知道陇西郡公府富甲天下呢。” “你仅仅是因为这些就做下那么龌龊的事吗。”陶恒不想和她多废话,径直坐在榻上懒懒散散拿起茶杯喝茶。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我就是想要过得好一些,有尊严一点,有错吗?”曼陀低吼,心不甘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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