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她死!”元锦瑟腥红着双眼,已经疯狂。 “你该知道,若是你让她死,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宇文护说的淡淡然,可眼底的杀气却喷薄而来,让元锦瑟心一惊,柔弱身躯不住后退。 她深吸一口气,“你看到她是什么怪物,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元锦瑟大手一挥,将正堂之门打开,只见陶恒被反手捆绑,身边红绳缠绕周围,悬着的铃铛声声作响。任凭是谁,都看得出这是驱邪除怪的阵法。 “她是千年妖狐,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根本就是来害你性命的。”元锦瑟字字句句,一番恳切,却拦不住宇文护的脚步。 宇文护慢慢走向陶恒,抿着嘴,脸上的表情在昏暗烛火下看不分明,可元锦瑟却有些害怕。 他身上生人勿近,漫身的戾气让人畏惧。 “恒儿!” “呵,你倒是对她情深意重。只不过可惜了,你得亲眼看着她灰飞烟灭了。这段孽缘就此终结吧。”那可恶的道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执桃木剑站在陶恒身边,冷冷笑着。 他又凑近陶恒耳畔,“我本意可不是如此,可惜那人恨你地紧,硬要将你的情郎拉来,无奈被她救过,只能满足她这小小要求了。九尾狐,谁叫你不好好做你的兽类,偏要幻化成形,为祸人间呢。” 陶恒只看着慢慢走来的宇文护,目光灼灼,心中微疼。原来失去会是这样痛,叫她窒息。 木剑扬起,陶恒竟也不知自己会如何,只能紧紧盯着宇文护,牢牢将他记住,也许,也许。。。 就在木剑落下那一刻,宇文护血红着双眼,不顾一切冲入那结界。他知道自己一介凡人哪里是阵法的对手,可不想他竟冲破了结界,直奔向恒儿。 连道士都不曾料到。而木剑已然落下,错愕之际,只看见宇文护狠狠抱住陶恒,护在身下。 木剑之上附有法术,岂是寻常凡人能承受的。陶恒根本无法把宇文护推开,看着他就要受下这一击,她眼角噙泪,呜咽难忍,胸中似有什么在涌动。 “宇文护!” 伽罗和杨坚正顺着痕迹慢慢朝古庙赶去,才至门前,就发现宇文护的亲随哥舒已将古庙团团围住,守在庙外。 忽然只见得庙内一阵亮光乍起,又是一阵山呼海啸,林中风声阵阵,鸟兽怪叫一呼而起,叫人听了惊颤。 待风声渐止,一切归于平静,伽罗他们一行人等才马上冲进庙中,却见一道士模样之人倒在一旁,手中的桃木剑已一分为二,地上到处散落着红绳以及铃铛,门边倒着的是清河郡主。而正中央,竟是宇文护和陶恒。 “三姐!”伽罗着急想上前,却被杨坚一把拉住。 原来是宇文护先动了动手脚,慢慢抬起头,看见陶恒紧闭着眼沉静的睡颜,心中有些害怕。 “恒儿?”宇文护挣扎着直起身,虽能感受到她平稳的呼吸,可毫无回应让他心慌。“恒儿?” 伽罗抓着杨坚的手,听着宇文护一遍又一边唤着三姐的名字,每一遍都加重了手劲,捏的杨坚皱眉发疼。 杨坚偏头看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哥舒正欲上前,却看见自家主上埋首在夫人怀中,像个孩子,软弱无力,没了盔甲。一身锐气在刹那间消失殆尽。 伽罗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眼泪不停。 “恒儿,我们回家。” “回家,我们。。。”宇文护埋在她怀中,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回家,执拗不停。 “唔。。”陶恒一声呜咽让宇文护猛地抬头望她,眼里的泪还含在眼眶,不愿落下。他惊喜万分,紧紧抓着她的手臂,小声唤她。“恒儿?” 陶恒悠悠醒转,看他紧张神色,微微一笑。“回家便回家,可你压着我孩儿了。”
第23章 自得知了陶恒有孕后,宇文护身上戾气渐少,朝中诸事也不再插手,一下朝就直奔后院而去,一门心思全扑在陶恒身上,哪里还有他以前杀伐果决的样子。 朝上局势正在慢慢被赵贵把持,纵有独孤信千般劝阻,也没有办法消除宇文觉目前越发惶惶不安的内心。 宇文护和宇文毓都将要有子嗣,自己的皇后却迟迟没有动静。无论是谁先生下子嗣,都会对自己的皇位产生威胁。所以他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孤注一掷地相信赵贵,任由他搅弄风云。 只要赵贵率先出手除掉宇文护,他这皇位才能坐的安稳。而宇文毓根本不足为惧。他急切地召赵贵进宫,正是想让他利用宇文护如今心思不在朝堂中趁机下手。坐在高位上的宇文觉冷冷一笑,只等赵贵前来。 独孤信看不得赵贵在朝中只手遮天,俨然另一个宇文护,已经好几日称病不朝,不想看这乌烟瘴气的朝廷。而他也明白,宇文觉已经忍不住了,这天终是要变了。 送走杨坚的伽罗待在府中无所事事,手里拿着杨坚临行前给自己的信物,眉眼笑开了花。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杨坚自然明白伽罗的心意。而他也看清了曼陀的真正面目,本就在马场对伽罗一见倾心的杨坚也顺从自己的心向她诉诸了自己的情意。 二人之前别扭的相处现今想来反而是只属于彼此之间特殊的回忆。杨坚走前也答应自己,不日就会上门提亲。伽罗一想到此,笑意又染上了嘴角。 “不,不好,不好啦。”夏歌气喘吁吁地跑进伽罗房间,一脸急色。“姑娘,出大事了。” 独孤信和独孤伽罗一行匆匆赶往宁都王府。在王府府门前,正巧遇见也赶过来的陶恒和宇文护。 “阿恒,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过来做什么。”独孤信眉目一皱,担心道。“你阿姐这边,阿爹自然会处理的。” 早前清河郡主一事闹得是人尽皆知,所幸阿恒安然无恙。若是她有什么事,独孤信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提着刀砍了宇文护。 此事内情被一言以蔽之,连独孤信也不太清楚其中缘由。只知道是清河郡主勾结歹人对阿恒图谋不轨。歹人被当场击杀,而清河郡主则被幽禁。 “阿爹,我已经没事了,您放心。”陶恒上前挽过他的手臂,脸上闪过一丝焦虑。“而且,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来啊。” 独孤信从来拗不过他这一个个女儿,见她面色红润,看来宇文护倒也算用心。他睥了一眼一边的宇文护,闷哼一声也不说话,急急进府。 宇文护轻笑一声,也不在意,只小心看着陶恒,跟在其后。 原来,是宁都王府传来消息说是般若的病一直不见好,有了身孕之后更是每况愈下。这几天更是凶险,连孩子的状况也不太好。 房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药味,般若半躺在床榻之上,脸色比早前还要苍白,身体无力令人十分担忧。 宇文觉派来的太医正在诊治,宇文毓在房间里不断踱步,脸上表情焦急万分,眼睛不时朝内堂看去。 伽罗站在陶恒身旁,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也有些害怕。 独孤信坐在高堂,虽然神情还算淡定,但握成拳的手也昭示着他眼下的焦灼与慌张。 “三姐,之前阿姐不是还好好的吗。”伽罗压低声线,小声问着。“怎么才半月工夫,病情竟然恶化了。” 陶恒才得消息,宇文护便对她说,要开始了。 但是她还真是不明白,用自己和自己肚子里孩子的性命为发难的借口吗?独孤般若对这皇后位也实在太过执念了。而她也怕万一真是宇文觉先下手为强该如何,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赶来。 不过还是被宇文护说中了。陶恒才踏进房间,便闻出药味里的古怪。 当时曾有提醒过独孤般若汤药有问题,但不想她居然为了能让宇文毓下定决心,竟然只是减少了药量,不惜用自己和孩子的生命去作为赌注。 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 “放心,皇上不是派太医来诊治了吗。长姐不会有事的。”陶恒安心地拍拍伽罗的手,宽慰她。 伽罗却说,“三姐,你不会还认为皇上依旧器重我们独孤家吧。” 陶恒没有说话,连伽罗都能看出来了,她不相信独孤信没有看出来,宇文觉已经开始准备动手了。她把视线移到独孤信身上,看着他抿紧的嘴唇,横眉皱起。突然懂了。 独孤般若这是要一箭双雕啊。既让宇文毓下了决心,也让独孤信对宇文觉失望透顶,好默许他们发难。 陶恒忽然没了探望的心思,肚子里的孩儿似乎也有些饿了。只悠悠离开房间,抬眼看见屋外的宇文护不知低声在对哥舒说些什么。一转头看见她出来,挥手让哥舒退下,连忙上前迎她。 “怎么,累了。”宇文护早同她说过,这不过是独孤般若的苦肉计而已,让她不必担心。但她执意要来,没办法。他宠妻狂魔哪里敢怠慢。 陶恒唿地一笑,指了指还不见隆起的小腹,“是他饿了。” 宇文护嘴角上扬。“好你个小祖宗,还没出来就折腾你娘亲啦。”大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小腹,“等你出来了,爹爹可要好好教训你。” “走吧。”宇文护也不迟疑,揽过她的肩膀打算离开宁都王府。 可还没走多远,就被匆忙赶上来的宇文毓开口拦下。“堂,堂兄。” 果然。。。 陶恒觉察到宇文护揽过她肩膀的手一紧,眉眼点点笑意漾了出来。 最后,宇文护只将陶恒送回府上,她甫一进府,宇文护便又折返,不知去向。陶恒一闪身则站在府门前,看着他的背影。 要发动了。接下来的日子她想独孤信的脸色一定不会很好看。 宇文觉已经迫不及待,自他听说独孤般若的身体渐渐好转,孩子也安然无恙时,急火攻心,赵贵随便一挑唆,一个根本还不成熟的计划摆上台面。 这日,宇文护同宇文毓一同进宫,正巧独孤信因病告假,不在朝中。倒更给了宇文觉莫大的信心。 宇文护和宇文毓才走进朝堂之上,赵贵的人马便将他们二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宇文觉一改以前懦弱之色,眼神凌厉,大声吼叫,“此二人犯上作乱,其罪当诛,快将他们二人拿下!” 士兵义愤填膺,气势十足。却在赵贵示意下,迅速将宇文护和宇文毓分离开来,竟将宇文觉也围了起来。 宇文觉大为惊诧,抬手反问。“赵贵,你在做什么!” “你该围住的是他们二人,你围住朕要作甚!” 赵贵一反常态,同宇文毓站在一起,得意洋洋。“皇上,您还不明白吗。” 宇文觉再蠢,恐怕也看出其中的端倪了,暴跳如雷,却被士兵牢牢掌控。 “你,你,你大胆!”原先气焰嚣张的宇文觉此刻却也只能干巴巴地大喊,没了得力帮手,他分明就是个空壳子。 而被围在另一边的宇文护却面色淡然,丝毫没有被影响心情。他双手叉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不免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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