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风却很是傲娇的背过身去,“你忘了就算了。” 我急忙站起身来拉住他甩过去的衣袖,央求道:“别啊,就我们俩,我们即刻去赴会。” - 才刚一递上请帖,那领路的丫鬟便带着我们七拐八拐的进了侯府内院。 路过一个小桥,底下池水碧绿,水草如茵几只彩色锦鲤畅游其中,很是惬意。我羡慕不已,可惜巽府买的古宅后院没有池子,挖的话恐怕会破坏风水。 走进庭院,见中间齐齐摆着许多张檀木案桌,带我们进来的丫鬟跟看起来像是管家的人低语了几声,那管家便高声喊道:“南街巽府巽老爷携夫人,到场。” 话音一落,一位端庄高贵又文静优雅的夫人便快步迎了上来。当朝天子是女帝,所以此世女子地位奇高,代表夫君主持诗画会也不足为奇。 那夫人上前便拉过我的手,“巽老爷和夫人也来此一月有余了,我还是头一次见,大家可对你们都很好奇呢。” 我讪笑道:“置办家业忙了些,还没来得及拜访诸位。” 侯爷夫人领着我和巽风一路来到一张桌子前,夫人拉了拉我衣袖,低声与我耳语道:“巽老爷跟我家侯爷一样都惜字如金呢,这倒显得我们喋喋不休了。” 落座之后,旁边一桌一位公子,突然叫住我:“听说你们盘下了留芳镇最大的楼中阁开戏院啊?” 我刚想互相奉承一下,顺便告诉他明天就开张了,来照顾一下生意。 巽风就扶住我转过去说话的脑袋,很是不客气的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侯爷来了。” 那侯爷领着一众奴婢走上前来,与夫人站在了一处,“今日邀各位前来此次诗画会,一来是与诸位小聚一下,二来呢我新得了些宝贝想做个筹将其送给有缘人。” “我家侯爷是个惜才之人,今日诗画会,三场比试,文试、舞试、画试,胜者便可带走这三样东西,也算是不枉大家聚这一趟。”夫人挥手,示意几个奴婢上前展示这些宝贝。 场下一片哗然,都站起身来围观,便听见有人高声说道:“幽兰玉璧、含息琴、流云体残卷,侯爷大手笔啊。” 踮起脚尖瞅了半天,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巽风握了握我的手,低声道:“都是些无趣的东西。”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别得罪了侯府的人,我们白来一趟了。” 还是我想多了,文试的时候,由于上台斗诗的人太多,久久不能分出胜负。我们哪怕坐在最后面一直摸鱼,都不会有人cue我们。这是一场属于文人墨客和艺术家的狂欢,而我和巽风显得格格不入。 我伸手剥了一颗葡萄习惯性的塞进巽风嘴里去,动作连贯得反复被训练了很多次。直到他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带着葡萄汁液的指尖,我猝然收回手,指尖像被火舌舔过一样发烫。咋回事,我干嘛把剥好的葡萄给他吃啊。 巽风见我不往台上看了,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以为他在问我怎么不给他继续剥葡萄了,没好气道:“想吃葡萄自己剥。” 我扭过头拿手帕擦了擦手,把注意力放回台上。 现在是第二场了,岳老爷家的千金和许员外家的二夫人在场上斗舞呢,台上已是铺了软毯,几个姑娘也在台下跃跃欲试。前面几个公子起身拿过一旁备好的乐器为她们伴乐,台下众人连声叫好。 我感叹了一声,民风开放就是好。看多了历史书上,那些足不出户的小姐夫人,见个外男都费劲。哪能像现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翩翩起舞啊。 突然一粒葡萄伸到了我嘴边,我诧异的扭头看了看巽风,他微微皱着眉好像在疑惑我咋不吃,于是我赶紧把葡萄吃了,“谢谢哈。” 就因为我这一句谢谢,巽风趁我沉迷于看美女跳舞,把我们桌上那整串儿葡萄都喂给我。 夫人高声笑道:“恭喜南宫小姐赢下这第二场。”说着便拿过那台玉琴递给了她,小姑娘激动得脸都红了,场下陪她来赴宴的哥哥也骄傲站起身来跟后面的人打招呼,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大家纷纷站起来鼓掌以表祝贺,倒是我旁边那位公子突然又凑过来,指了指自己的嘴角,低声与我道:“巽夫人好福气啊。” 我擦了擦嘴角的葡萄汁,眼角抽了抽,美女你不看,你看别人秀恩爱,活该你一个人来赴会。 诗画会最后一场了。侯府的仆人迅速换上了画试用的几台桌案。 只见夫人命人打开一副卷轴只见上面写着: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这便是我夫君为诸位出的第三试,画试的题目。以此诗为题作画,限时三柱香。” 那字写得遒劲有力,看来侯爷也是个书法爱好者啊。 我以为画试会更文试一样,很多人参与,但上台的却只有寥寥几人,不禁疑惑道:“在场读书人颇多,怎么没人上去作画啊?” 我旁边那位公子闻言,好意告知于我:“你们刚来留芳镇可能不知道,刚刚第一个上去的邹少爷一家三代都是宫中画师,其兄更是有画圣之名,虽说这邹家二少没能当能入宫但自小学画,咱这小地方还能有比他画的更好的吗? “这是国家队的啊?确实没有什么上去比试的必要了哈。”我点了点头附和道。 我瞧着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便调侃道:“来一趟怎么也不上去露个脸。” 那公子轻笑一声,甩开折扇,“来此赴会的人非富即贵,不巧的是我属于前者,家中有些闲钱,但人偏生不爱读书,过来凑热闹而已,你们不也是?” 我刚想说我们才不是勒,但是一想我们好像也是哈,我们不就跟暴发户似的。 巽风突然也凑过来,将我拉回来,朝着那公子冷声道:“我们可不是,我这就去参加画试。” 只见那公子笑嘻嘻的收起来折扇,朝巽风弯腰一推手,然后起身,“在下南街木氏钱庄木闻,巽老爷,那我拭目以待哦。” 搞事情不嫌事大,我刚想开口劝巽风不要跟这人计较,一看就是个街溜子。巽风就冷哼一声,低声跟我说:“为夫去去就来。”拉都没拉住。 “你家夫君,会画画吧?” “也许会吧。”我回想了一下巽风在剧里的各种出场,先是在风原上打架,被打得很惨差点死了,然后是逼宫,被他哥揍了。 不是打架就是在搞事情的路上,真的会画画吗? 这题对于一个画手来说,最难的可能就是他要求三柱香内得画完,三柱香大概就四五十分钟,放到现代怕是打个草稿都不够。 夫人怕我们饿着了就派人给每桌送上了点心,我已经无心吃点心了,悄摸摸的走到前座去近距离看看巽风在画什么呢。 我旁边是个不认识的姑娘,她拉着我坐下,“是巽夫人呐,来这边坐。” 我连忙道谢,又往台上看去,只不过中间隔着个邹少爷我是真的看不见巽风桌案上的宣纸。 “夫人和巽老爷还真是鹣鲽情深,竟然是一刻也不肯离眼。”那姑娘调笑我呢,我尬笑着瞎扯,“我与夫君感情甚笃又是新婚燕尔。” 许是上去的晚了些,我都看见邹公子在放笔了,巽风还在纸上勾画。 侯爷走到邹少爷面前看了看,连声笑赞:“不错不错,不愧是书画世家的公子啊。” 巽风抬眼见我直勾勾瞧着他,朝我笑了一下。我的夫君形貌昳丽,是无论哪个世家公子都比不上的。 “巽夫人真是好福气啊。巽老爷既长得好又有钱,还会画画,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夫郎啊。”那姑娘显然也看见了巽风跟我的互动。 今天第二个人跟我说这话了。谁又说不是呢,可是我呀,真的可以一辈子都做他的夫人么。
第33章 穿进热播剧 “三柱香时到了,烦请诸位停笔吧。” 这次画试用的都是极好的笔墨纸砚,几个丫鬟缓缓拿起台上几位参与者的画,一字排开,以便台下众人赏评。 我定睛往巽风的画上一看,水墨写意画,我勉强能看得出是一个老人在风雪里独行,前方是一处暖光,应该是家。 我再往邹公子那边看,发现除了巽风大部分人的画作上,重点好像都放了全景上,看着倒是都比巽风画得内容丰富些,主要是我也看不懂画,不好评价。 巽风朝我走来,将我牵起,我向那姑娘点头示意了一下,便跟着他往我们的座位走。 “深藏不漏啊。”我笑着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摇了摇头,低声说:“许久不曾作画手有些生,到底还是邹公子技高一筹。” 我拉着他坐下,为他斟了一杯酒,阿谀奉承道:“不错不错,没想到我夫君还有这种本事,书房、客厅那几处空墙,我早就想挂几幅画了。你有画几幅挂上,还能省下好些钱。” 他抿了一口酒,甩开袖子,懒洋洋道:“归封宫的书房里有我不少珍藏,让藏星取些拿来便好。” “不。我就只想要你画的。”我揪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大有他不答应我就不放手的意思。 巽风掐了掐我的脸,“不去大巫山看兰花啦?不去戏院看戏了?就陪着我作画?” “我不可以带着藏星去,留你一个人在家作画吗?” “你敢。” 好吧我不敢,我收回作乱的手,给他拍了拍被我揪出来的皱褶。 木闻端着一杯酒过来,往巽风跟前递,“巽老爷画技不俗,令在下心悦诚服。” 巽风皱了一下眉毛,没动,我都怕他得罪人,赶紧拉着他拿着酒杯的手,去跟木闻碰了一下杯,他才缓缓开口,“木公子过誉,巽某于作画方面并无大才,只是喜欢赏画而已。” “巽老爷过谦了,依我拙见,今日这画试魁首,能与邹公子一决高下的,只有巽老爷。” 木闻这话没说完多久,便见侯爷大笑着宣布道:“老夫爱画,尤爱雪景图。论画工技法,邹公子这幅图当是魁首。” 等那珍贵的书法残卷送出去后,他又道:“不过这巽老爷这幅更合老夫心中意境,没想到巽老爷不但年轻有为,更是才华横溢,留芳镇来此一位青年才俊与我作邻,实是幸甚至哉。” 说罢便遥遥向巽风举杯,巽风也举起了酒杯高声回敬道:“侯爷客气了。” 之后的宴会上,我和巽风算是把这群人都认了个遍,等到宴罢回到府中时,才发现他原本清明的眼神已经被醉意朦胧,非要拉着我说去坐坐。 我拗不过他,只得打发了下人,扶着他往院子西南角秋千处走,结果他却反手抱起我飞身出了院墙。 晚风吹得他的衣袖咧咧作响,我把头死死埋进他的怀里,一句话都问不出来。 直到我们在戏院屋顶上才停了下来。 脚下便是巽风盘下来做戏院的楼中阁,我也不懂为什么要开这么大个戏院,但是此处的确没有戏院,算得上独一家,应该生意会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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