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衣看温客行吃瘪的模样,心情甚是舒畅,便为他们解惑,“你们以为高崇千里迢迢把这臭小子请过来,就是让他在英雄大会上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从前龙渊阁在他老爹手里呢,勉强还算个戏班子,可如今,龙渊阁主四个字已经一文不值了,这臭小子有什么用啊!” “老妖怪,别卖关子了。你抓他来做什么?”看叶白衣不一口气说清楚,温客行忍不住插嘴道。 “闭嘴吧,小蠢货,他就是一把钥匙。” “钥匙?” “你不是想弄清楚容炫和琉璃甲二十年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吗?龙渊阁就是打开那些往事的钥匙。” “你怎么知道我会想知道容炫和琉璃甲的事?” 叶白衣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才对温客行说,“等你活到了我这把年纪啊,你就清楚了。有时候想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并不是什么难事。好了,我饿了,给我弄点儿吃的来!” 周子舒看外面雨依然下的很大,“叶前辈,外面还下着雨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给您找吃的?您先将就一顿,等雨停了,晚辈再去给您找吃的可好?” “欸……那好吧。”叶白衣委委屈屈接过周子舒递过来的烧饼,啃了起来。真硌牙,我老人家为什么要来遭这个罪啊。
第34章 好久不见 风雨过后是个大晴天,几人踏上了去龙渊阁寻找真相之路。 温客行骑着马走在前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距离他想要的真相近了,怎么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周子舒看着温客行有些担忧。 要问温客行在想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心头的事情太多了,容炫之死的真相,他出谷以来的筹谋,还有……他已经三天没有见到师父了,他有想过她会离开,但从来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现在他知道了,纵使当时有准备,这锥心的疼痛也不会少半分。 “师父,我好累啊……”张成岭腰上系着麻绳,一直被周子舒骑马牵着遛在后面,来练习流云九宫步,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蹲在地上走不动了。 周子舒掉转马头,皱眉看着张成岭,“又偷懒,再多练半个时辰!” “师父,这套流云九宫步我已经练了几千遍了,早已走熟了,真的走不错了!可不可以不练了?” “还敢顶嘴,多加一个时辰。”平日里温柔和煦的周子舒训起徒弟来却像那冬日里的寒冰般冷酷。 连温客行都看不下去成岭那可怜样,策马到周子舒身边,温声劝道,“阿絮,你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教起徒弟来这么严厉呀?拔苗助长,是祸非福,孩子得慢慢教才行。” “怎么个慢法?”周子舒斜了温客行一眼。 “好好好,我多嘴。阿絮因材施教,严师才能出高徒嘛~”温客行说完对张成岭耸耸肩,温叔也帮不了你啦。 张成岭听到这话着急地都要哭了,周子舒看在眼里却不为所动,对着张成岭严厉地说,“谁求都没用,笨鸟先飞的道理不懂吗?我能护你一时,能护你一辈子吗?” “师父,我没说我不飞呀,可是……就算现在飞也真飞不动了。”张成岭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走一步都难。 “哎!”温客行低头叹了一口气,语气失落地对着张成岭说道,“成岭啊,你就好好珍惜现在你师父对你严厉教导的日子吧,哪像我,现在做梦都想师父来教我骂我,可……再也机会了。” “人这辈子啊,总是这样不合时宜。” 张成岭:…… 周子舒:???师弟你怎么了?你有事吗? “罢了,成岭你先去马车上休息会。”周子舒拿装可怜的温客行没办法,虽然知道他这副可怜样子半真半假,但阿玉的离开对师弟打击之大,周子舒是再了解不过的。 张成岭眼睛一亮,转身就往马车那边跑去,“谢谢师父!谢谢温叔!”他走到马车前,尊敬地与坐在车架上的叶白衣打了招呼,才走进车里,与龙孝面对面坐着。哎,现在看龙孝都分外可爱了。 温客行:成岭,你跑起步毫不费力的样子,我觉得你还可以再练几千次流云九宫步…… 几人就这样继续行路,天色将晚的时候才停下来休息。 周子舒将马儿拴好,招呼温客行,“老温,你陪我去找点吃的。” “你先歇歇,我去就行。”温客行想着最近阿絮教导张成岭也颇费心力,这点小事他来做便是。 “孝顺徒弟,跟我去弄点儿吃的?” 张成岭欣然起身,正要答应,却被周子舒冷冷打断,“成岭不准去,成岭还要练功!” 张成岭今天在马车上休息了不少时间,现在周子舒让他练功,虽然还是觉得身体很累很累,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偷偷向温客行投去了委委屈屈的目光。 温客行耸肩摊手。 周子舒严厉地吩咐张成岭,“昨天我教你的那招有凤来仪,晚饭前再给我练五百遍!” “好的,师父!” 温客行笑笑,就要去找吃的,却听到叶白衣开口点菜,“对了,钓两条鱼回来啊,晚上我要喝鱼汤。” “我还想喝老怪物汤呢!你怎么不把自己炖了?”温客行说完转身便走。 “欸,臭小子!”叶白衣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朝温客行背影打去,“我让你嚣张!” 温客行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往右边轻轻一蹦就躲了过去,转身对叶白衣翻了一个白眼,“幼稚!” 虽然说温客行不喜欢总是怼他的叶白衣,但成岭练功那么辛苦总得补补身体是吧?晚饭除了烤兔子,他还是熬了一锅鲜香的奶白鱼汤。 几人吃了香喷喷的烤兔,又喝着好喝的鱼汤,一天的疲惫都一扫而空,这时候周子舒才想起还被绑在马车里的龙孝,他盛了一碗汤递给张成岭,“成岭,把这碗汤拿去给龙少阁主。” 张成岭听话地端着汤走了。 温客行却有些疑惑,“阿絮,你为什么叫那臭小子少阁主啊?” 周子舒还没来的及回答,就听叶白衣说道,“秦怀章和龙雀是生死之交,龙雀当年认识容炫那个小畜生,还是秦怀章介绍的呢!” “小畜生?”温客行敏感地察觉到叶白衣和容炫的关系不一般,“容炫是你什么人?你又怎么知道容炫和这些人的关系啊?” “你想知道啊?”叶白衣看着温客行。 对啊,不想知道问你干嘛?温客行点点头认真等待叶白衣解惑。 却听到来自叶白衣的嘲讽,“你怎么跟个老娘们儿似的什么都打听!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客行:……好生气啊,想打他又打不过,更生气了怎么办? 周子舒看到自家师弟憋屈的样子,淡淡一笑,向叶白衣提出自己的疑问,“前辈,此次入蜀山高路远,您怎么知道龙渊阁就会有答案?” 叶白衣不以为然地说道,“除了始作俑者,当年内部人还活着的也只有龙雀了,确不确定也只能去找他了。” 给龙孝送饭回来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张成岭也不禁提出疑问,“前辈,师父,龙雀到底是谁啊?” 周子舒看着眼前的火堆,缓缓解释道,“龙渊阁龙老阁主龙雀,是你太师父的莫逆之交。四季山庄传承下来的那些机关术的皮毛,都是传自龙渊阁。我初入师门的时候,龙老阁主还经常来探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失踪了。师父跟他有些误会,便也没有去寻访。直到后来师父收到了一只机关雀带来的求救信,这才知道事有蹊跷,便数度入蜀。” “那师父,太师父他找到人了吗?” “没有。没有人知道龙渊阁的真正所在地,传说是一间会移动的山中堡垒。当时天窗羽翼未丰,我几次三番派人去寻,每次去寻的人都告诉我,标注的地址没有任何问题,但去到标注的地址却全无踪迹。”周子舒这么些年也没能找到答案,不知道这次能不能见到龙雀老阁主,得到当年的真相。 “还不是他们废物!”叶白衣给自己添了一碗鱼汤,嘲讽全开,“头儿都这么没用,下面的人更废物!” “废物徒弟,废物朋友。”叶白衣说完举着碗敬了一下温客行,“不过,汤炖的尚可哦~” 温客行就没听叶白衣说过一句好话,此时也不生气,就是有点好奇,“你活这么大怎么没被人掐死啊?” “我武功好啊!”叶白衣说完不禁畅快大笑。 “叶前辈,小心汤里有毒啊!”周子舒认真提醒道。 “你不喝啊?”叶白衣语带孩子气地说完又喝了一口。 周子舒温客行见他如此也不禁失笑。 翌日一大早,几人又踏上了路程,就这样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是快要到龙渊阁了。清晨的林子里还有些雾气,张成岭背着龙孝,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下一崴,急忙施展流云九宫步才稳住身形。 温客行回头刚好看到成岭脚踩流云九宫步的样子,忍不住调笑道,“臭小子,下盘功夫见长啊!”阿絮这段日子的教导算是没有白费。 张成岭不好意思得挠挠头,低头往刚才崴脚的地方看去,却看到一个森森的骷髅头,从枯树叶中显现出来,吓了一跳,跑到周子舒身后,紧紧拽住他的袖子,“啊!师父!” “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周子舒严厉教训道,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不稳重。 “前路凶险,不想死的就紧紧跟着我踩过的地方。秦怀章的徒弟,看好你这个蠢徒弟啊!”叶白衣出声提醒道,现下已经步入龙渊阁地界,机关重重,还是小心为好。 周子舒三人就跟在叶白衣身后,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林间。在背篓里的龙孝悄悄伸出手往旁边一棵树上弹了枚石子。变故突然发生,周围的树干中“长出”无数的剑,泛着冷冷的剑光,那些树像是有意识一般往周子舒几人所在的地方聚拢。 叶白衣冷冷一笑,抽出重剑,足尖一点跃至空中,旋转一圈,轻轻一招就将那些树木全都斩断,这阵也被破了。有时,只需简单的招式就可以破解阴间的机关。——叶白衣。 叶白衣走到张成岭身前,掀开背篓的盖子,警告龙孝,“臭小子,我劝你识时务些,你那些机关把戏,在我这不堪一击,初犯可免,如若敢再犯,我让温客行掰断你的手指头。” “欸~为何是我?我外号温大善人你不知?这等刑讯酷烈之事,我可不干啊。”温客行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说道。 叶白衣听着无语,心想小家伙你跟我装什么蒜呢?不过此时他懒得跟温客行斗嘴,行路要紧。 继续赶了一会路,看到一座年代久远的吊桥,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崖间的风很大,吹得桥摇摇晃晃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们不是要去龙渊阁吗?对面儿便是。去呀!怎么,你们怕我发动机关暗算啊?三个大高手押解着我,我还能反了天去?”在背篓里的龙孝出言讽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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