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惦记上自己儿媳妇了,贾家还有什么是留给他辱没的? 痛快的将银票揣进衣襟,贾蓉很有耐心的听完了贾珍那番话,这才大步出门去了京城有名的青楼——倚红楼。 花了五百两买下一个过气花娘,之后安置在他院子里并且叫人收拾行李一副要带着花娘走马上任的态度。 听说为了这事,小蓉大奶奶直接气病了呢。 又过了两日,洽逢出行吉日。贾蓉前一天便去荣国府辞行,当天又去了祠堂磕头,最后才给他老子和继母尤氏跪辞。 贾蓉准备移花接木,偷梁换柱的主意并不多高明,但架不住想要帮他们小俩口的人太多了。 贾母让人盯着宁国府,贾蓉这边一辞行,她就让人将贾珍叫了过去。 一时贾珍去了荣国府,尤氏就以时辰不早为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模样的叫贾蓉迅速出发。 等贾蓉带着秦可卿出了宁国府后,湘云那边又在他们夫妇必经的路上守了一会儿,确定贾珍的人没跟着或是贾珍自己带人追上来后,又一边给胤禟送消息,一边又打着胤禟的名头叫元良去荣国府门口盯着。 只要贾珍一从荣国府出来,就以胤禟要见他的理由将贾珍支到九阿哥府去。 胤禟不在府里,甚至都不在京城。但湘云担心这事会穿帮,还是叫人跟胤禟说一嘴去。 将贾珍困在九阿哥府里,一直到掌灯时分,宵禁前再打发他离开,有这一天的时间做缓冲也不怕他能追上贾蓉和秦可卿了。 贾母和尤氏是担心贾珍太过荒唐,彻底毁了贾家的名声,而湘云则全是义气行事。 像贾珍这种惦记自家儿媳妇的公爹杀了都不足为过,可湘云凭什么杀人家爹呀? 贾珍不是八爷,八爷对胤禟起了杀心也下了杀手,她不处理八爷,八爷就会弄死胤禟,所以她于情于理都不能放过八爷。可贾珍呢? 跟她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利益冲突吗? 真要杀贾珍,那也是尤氏,秦可卿,甚至是贾蓉的事。 出于某种歪掉的人道主义,她可以当做不知道贾珍是怎么死的,但你叫她动手…抱歉,她没那个资格。 又在酒楼消磨了一会儿,得了贾珍已经入了九阿哥府的消息后。湘云便去了公园,准备好好的逛一回她的小吃一条街。 下晌,湘云回到私宅,听说隔壁还给贾珍提供了午饭,耸了耸肩,便散了头发去午睡了。 湘云刚睡下,胤禟便回城了。在堂屋见了一回贾珍,随意的与什么贾珍聊了一会儿。之后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又叫秦八两待客。秦八两跟贾珍能有什么话聊?于是眼珠子一转秦八两就跟查他国奸细似的,对贾珍一通拷问。在距离宵禁时间还有两刻钟的时候,秦八两才来了一句,“且罢了,看在我们姑娘的份上暂且这样吧。只今日你在咱们这里说过什么,不许对人透露一个字。不然…” “明白,珍明白。”仍是一头雾水的贾珍却本能的认怂,然后又更种表忠心和奉承。 等出了九阿哥府,贾珍才擦掉脸上的冷汗。想着当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想到这种可能贾珍也不敢耽搁了,跳上马就一路快马加鞭的往家里赶。到家后也没顾上问候一下他的亲亲儿媳妇,而是钻进书房写了一封信,让人明天一早就送到平安州去。 写完信,贾珍才浑身无力的坐在官帽椅上。 造反谋逆可是灭九族的大罪,这么大的事到底是哪里走漏了消息呢? 呵呵,这个问题只能你自己慢慢想了。 湘云就觉得她每次凑热闹都能意外得到点啥,然后这一次也不意外。 本着送佛送到西,做人做到底的想法,湘云又吩咐元良盯着一点宁国府这两天的动静。若是贾珍色心不灭的派人或是亲自带人去追贾蓉了,能拦的就拦,不能拦的就迅速回来报信。 不想元良办事认真,直接将贾珍派出去送信的小厮给绑了。 元良以为是送给贾蓉俩口子的信,湘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拆了信,准备按着那封信想办法弄个回信,不想那封信一打开竟还是份要命的东西,当即就叫人去请胤禟过来。 无论是这个小厮还是手里的信,都交给胤禟处理吧。 看过信,胤禟都愣了。 贾家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奇葩,这么重要的事就只派个小厮去送信。而这小厮还叫他们家的这丫头给抓了个正着,将信装回信封里,胤禟总结道:“气数尽了。” 湘云有些担心的问道:“会牵连荣国府吗?” “自是会的。”胤禟点头,“这事弄不好,史家都有可能受牵连。” 湘云:“…哦。” “就这样?”见湘云只‘哦’了一声,不见求情也不见慌张,胤禟直接被她这反应气笑了,“你到是荣辱不惊。” 是相信自己不会叫她有事,还是真的不在意这些事和这些人? 湘云虽不明白胤禟为什么会这么说,却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世人讲究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律法也讲株连和连座。我非常不想看见荣国府的姐妹们和宝玉几个受到波及,可他们从出生起就生活在祖父辈的福荫下。以前让他们过奢华生活,做主子是因为做了相对正确的决定。以后…不过是接受错误决定的生活罢了。他们如此,我也亦然。” 胤禟张了张嘴,多少有些震惊的问湘云:“你…这么想?” “嗯。不应该这么想吗?”湘云点头,“贪污的官员,他所贪污的金银难道他的家人没有花销使用过吗?他们并不无辜。既不无辜,他们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朝廷官府不要祸及家小。” 还有那些仗着家世的衙内和官宦子弟,他们哪一个无辜呢? 你说家里的女儿并没有伤害到旁人,可说一句难听的话,难道她从小到大的生活就全都跟她的家世和父兄没有关系吗?难受她们就不应该还回去吗? 湘云是赞成用重典治世的,不是湘云思想偏激,激进。而是湘云想到了一个从古至今都流传的一句话。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一个当官的亲戚,他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比普通百姓有依仗,更何况他的直系亲人了。 只有让他们知道,他做对了,阖家吃红利。他做错了,阖家跟着倒霉,为了自己和家人着想,他才能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行差就错,坚持操守。 胤禟:“……” 就挺震撼的。 胤禟知道他的小姑娘与众不同,不能将她当成普通闺阁少女看待,只是叫胤禟没想到的是他的小姑娘会有这样的想法和眼界。 看了看手中的信,再看一眼神色仍旧不曾改变的湘云,胤禟对湘云轻轻点了两下头,这才转身离开。 等胤禟离开,湘云又原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便走到书案前开始抄书。 以前陪着宝玉读书,湘云也抄过大清律。 她知道贾珍那封信有多严重,一经查实,别说宁国府和荣国府,就是整个贾氏宗族,以及史家,王家都有可能受到牵连。 可湘云能视而不见吗? 平安州那边有人要造反,贾珍竟然还在里面扮演了重要角色。且不说万里江山最终会是谁的,只说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天下再起狼烟…百姓何辜呢。而且一但叫那边成功了,胤禟别说再有好日子过了,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呢。 这样的事真的太大了,湘云不敢藏着掖着,但告诉了胤禟,湘云心里也多少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 她不后悔,就是又觉得有些对不起荣国府。 她到底是养在贾母身边过,跟着荣国府的小辈一处长大的。眼看着三春和宝玉叔侄兄弟受苦,湘云也做不到。 但愿…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 事情严不严重,胤禟也说不好。 从隔壁回来,胤禟便拿着那封信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这封信要怎么处置还真叫胤禟为难。 到不是他对自家的江山有什么厌恶,而是胤禟知道以他老子的德行,说不定平安州那边的事情压根就瞒不住他。 再一个,就算他老子当真不知情,那这封信也不能直接递上去。 他老子有多渣,胤禟敢用他所有的金银打赌。 缺德级别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真将这封信递了上去,他老子肯定第一时间将他和湘云卖了。 他无所谓,但湘云怕是会受到四面八方的指责和世人异样的眼神。 毕竟这多少有些卖啥求荣。 要不…还是一事不烦二主的给老四送去? 对,还是给老四吧。 反正将来天下江山都是他的,他不操心谁操心。而且老四就是个操心的命,啥都想要亲力亲为,这事交给他正好。 我谢谢你哦! 与此同时,四爷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忖了一句有人在惦记他。就在他想着是谁在惦记自己的时候,就听下人说胤禟来访。 得了,破案了。
第152章 “你们继续商议,爷去去就来。”四爷右手握拳揉了几下鼻子,笃定的与邬思道为首的幕僚说道。 中堂里,胤禟大刀阔斧的坐在那里,接过丫头送上来的茶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 胤禟早就习惯喝茶什么的配点茶点瓜果,但四爷府上却没这个规矩。闲嘴里寡淡的胤禟,想到自己腰间荷包里还有湘云留给他的牛肉粒,不由掏出几粒放在手里拆包装纸。 湘云那里的牛肉粒都跟后世的糖果差不多,每一粒都用油纸包裹着。 既不会弄脏荷包,也不会弄脏吃食。 只是看着胤禟这副矫情做作的劲,四爷的脸色就又黑了一个度。 挺大个大老爷们了,咋还能这么作呢? “呐。”见四爷来了,胤禟也没起身,只随意的用手敲了敲桌案,示意四爷自己看。 四爷见桌案上有封敞口的信,又得了胤禟的示意,压了压想要说教的心情便走到胤禟对面,一边拿起信,一边坐了下来。 一目十行的看罢,四爷三九寒冬的脸又添了一抹铁青色。 ‘啪!’ 将信拍在桌上,四爷咬牙切齿的喝骂了一声。“一群乱臣贼子。” 胤禟点头,这不是巧了嘛,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信如何得来?”没叫愤怒碾压理智,四爷很快就开始询问起这封信的来历。 “我家那丫头小时候在荣国府养了几年,这事四哥知道的吧?” “略有耳闻。”就你和你家那丫头的事,鲜少有人不知道。“和她有关?” 知道四爷别扭,也不想叫湘云沾上这事,但这事多少也越不过湘云,好在胤禟来时便想好了说词。“这事吧,还得从贾珍那老不修的惦记自家儿媳妇说起……” 贾珍惦记自家儿媳妇,怕儿子碍事就给儿子捐官外放出京。儿子又偷梁换柱的想用青楼花娘将自己媳妇偷偷换出来,之后便是贾母等知情人士的各种帮忙了。而湘云呢,也是这件事情里助人为乐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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