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看懂了,太子是让他装醉。 其实傅玉衡也有这意思了,得了太子的示意后,他瞬时酒醉眼迷离,连脚步都不稳了。 柳长州和徐辉见状,急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傅玉衡。 “哎呀,妹夫这是醉了。”柳长州故意大声说。 徐辉也连忙跟进,大声调侃道:“新郎官还要入洞房呢,大家伙就饶了他这一遭吧。” 在场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起哄让两人送傅玉衡回内院。 众人拥挤间,都有意无意地把三皇子往后边隔,谨防他看不懂形势,还要拉着新郎接着喝。 出了正堂之后,柳长州二人才松了口气,徐辉更是夸张地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 “三妹夫,这回你可得谢谢我们俩。” 他哥俩好地拍了拍傅玉衡的肩膀,心有余悸地说,“你是不知道,公主在外面温温柔柔的,到了家脾气可大得很。 今晚你要是喝醉了入不成洞房,嘿嘿,别怪哥哥没提醒你,明天的日子你就别想好过。” “不至于吧?”柳长州诧异道,“再怎么说公主也是金枝玉叶,一向目下无尘,又怎么会和我们计较?” 东昌公主心里看不上他,柳长州自己也知道。 不过,人家看不上他最多也就是不爱搭理他,若说刻意为难他,那是绝对没有的。 柳长州总觉得,东昌公主根本不屑为难他。 至于傅玉衡,他还记得自己在装醉,嘴里念叨着“我没醉”,“来,再喝”,“干了,全干了”…… 柳长州嘴角一抽,没忍住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行了,别装了。都是过来人,谁还不知道谁呀?” 在徐辉诧异的目光下,傅玉衡一秒清醒,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脸,“这忠宁王的威力,真是不同凡响呀!” “你……你……你没醉,你装的?”徐辉差点没跳起来。 傅玉衡瞥了他一眼,哼笑,“我就不信,当初你没装醉。” 徐辉:“……” ——突然不想说话。 我以为你们是难兄难弟,结果就我一个实心的傻子。 早知道还有装醉这一招,我也不用受公主那么多年的冷嘲热讽呀。 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让傅玉衡和柳长州立刻就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 两人对视了一眼,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相似的不怀好意的神情。 柳长州推了推他,嘿嘿贱笑道:“徐二,你洞房那天……不会真喝了个烂醉吧?” 傅玉衡摸着下巴,一本正经,“那么温柔的河阳公主,怪不得你要造谣她表里不一,在家脾气暴呢。 洞房花烛夜,女孩子一辈子就这一次,谁心里还没点期待? 你居然喝得烂醉如泥,公主只是骂,竟然你没打你,我觉得你赚了呢。” 徐辉……徐辉悲愤不已,“说好的难兄难弟呢?你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我已经这么倒霉了,你们不同情也就算了,他还当面幸灾乐祸。 当面呀! “嘿嘿嘿。”柳长州拿肩膀撞了撞他,“别那么小气嘛,反正你已经倒霉了,就不能让我高兴高兴?” 傅玉衡冲他拱了拱手,正色道谢,“二姐夫,有了你的前车之鉴,小弟一定会引以为戒,不会因这点小事和公主产生隔阂的。” 柳长州:“三妹夫,你读书多。这是不是就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对对对。”傅玉衡连连点头,“正所谓前车之鉴,后人之师嘛。” 徐辉: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恰在此时,主院已经到了。 傅玉衡赶紧对两人拱了拱手,“多谢二位兄长护送,两位比我年长,若是不介意,喊我一声傅五弟就是了。” 这一路上三人互相调侃,柳、徐二人发现傅玉衡这个状元郎没有半点读书人的迂腐清高,傅玉衡也觉得这两位虽然纨绔,但却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三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傅玉衡主动又跨出一步,也算是表露了继续交好的诚意。 徐辉本来正郁闷呢,听见这话立马就精神了,“好,就叫你傅五弟了。 我在家排行第二,你喊我徐二哥就是了。” 柳长州浅浅一笑,“我排行第三,你喊我柳三哥就是了。” “柳三哥,徐二哥。”傅玉衡重新对两人见了礼。 两人也急忙还礼,喊了一声,“傅五弟。” 随即徐辉便不满道:“明明是我先说的,你怎么先喊他呀?” 不等傅玉衡开口,柳长州就哼了一声,“长幼有序你懂不懂?还是说,你对我这个大姐夫有什么不满?” 徐辉赶紧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虽然柳长州有时候挺不干人事,但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护着他的,徐辉可不想得罪这个靠山。 他赶紧转移话题,对傅玉衡道:“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进去吧,让公主久等可不好。” 傅玉衡笑道:“两位哥哥先回去吧,我这就进去了。” 三人相互告辞,等柳长州二人离去之后,傅玉衡才进了院子。 先前他们三人在院门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公主带来的婢女看见,进屋报给徒南薰了。 傅玉衡进屋之后,在宫里派来的喜娘指导下,揭了盖头,饮了合卺酒,夫妻二人才正式坦诚相对。 徒南薰一双星眸咕噜噜一转,撒娇般地抱怨道:“我头上的凤冠好重,你快帮我拿下来。” 傅玉衡道:“那好,我扶你到梳妆台那边坐。” 这屋里的家具都是内务府准备的,不过梳妆台是傅玉衡自己画了图纸,拿银子给了内务府定做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新婚妻子一个小惊喜。 徒南薰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款式,果然惊喜异常,连拿凤冠的事都忘了,摸摸嵌在上面的大镜子,又拉了拉大大小小的抽屉,玩儿得不亦乐乎。 “内务府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手艺了?”她啧啧称奇。 傅玉衡得意道:“内务府的手艺一向是好的,不过这个款式,却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真的吗?”徒南薰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当然是真的啦,你喜欢吗?” “嗯,嗯。”徒南薰用力点了点头,却突然“哎哟”一声。 却原来是凤冠太重了,她猛然点头就扭到了脖子。 傅玉衡顿时哭笑不得。
第18章 新婚夜话 “你看你,刚才还嫌凤冠沉呢,这才多大会儿,就忘了这回事了。” 傅玉衡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下,赶紧吩咐人去拿药膏,自己则是轻手轻脚地帮忙去拔那固定凤冠的小钗子。 “这里还有一根吗?” “应该有,这块头皮紧。” “好了,拔出来了,这回应该没有了吧?” “再拿一下试试,没有的话就能拿下来了。” 夫妻两个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把那十几斤重的发冠给摘了下来,在一旁随时准备上手的宫女们也松了口气。 傅玉衡拿在手里掂了掂,感慨道:“这东西,戴上好看是好看,只是也太重了,简直就是受罪。” 他这话真是说在徒南薰的心坎上了,如果不是脖子疼,她一定会点头附和。 不过现在嘛…… 她就只能附和,不能点头了。 “的确是太重了,怪不得母妃只在重大节日时,才戴九翟冠呢。 我以前光觉得好看了,真正自己戴了,才知道什么叫活受罪。” 这时,绿萝拿了上好的内制药膏来,“公主快别说了,奴婢给您上药。” 拔开瓶塞,一股清苦的香气弥散开来。 绿萝用玉簪子挑了一块,小心翼翼地涂在徒南薰的伤处,却又为难道:“这是御药房最好的药膏,但要见效快,也得使劲揉开了,公主可得忍忍。” “啊?”徒南薰吃了一惊,急忙问道,“若是不揉,多久能好?” 一旁的傅玉衡拦住了满脸为难的绿萝,只是道:“先扶公主回床上坐着,我给她揉开。” 听闻此言,徒南薰又吃了一惊,连连拒绝,“不,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但绿萝和红藻却知道什么是为公主好呢,此时自然是听驸马爷的,半拖半拽地把徒南薰扶到了床上。 见徒南薰还在挣扎,傅玉衡索性使出了杀手锏。 “今日咱们大婚,明天早上肯定是要入宫谢恩的。 只是不知,东昌公主明日一早,会不会在宫里等着呢?” ——公主,你也不想明天被东昌公主当面嘲笑吧? 徒南薰挣扎的动作一僵,狠心咬牙道:“快,来替我上药。” 傅玉衡微微一笑,在自己心里比了个树杈。 他一个大男人,哪怕从小体质就不好,手劲儿也比女人大。 再加上系统提供的培元丹,他体内元气越发充足,掌心宽厚温热,徒南薰与他肌肤相触,登时就打了个激灵,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脖颈弥散开来。 小姑娘只觉脸颊发烧耳垂发热,从未有过的羞涩之情,让她连自己有手有脚都忘掉了,哪里还知道疼? 而傅玉衡的力道也不是一下子就添上去的,而是循序渐进,慢慢增加。 直到药膏都吸收完了,徒南薰也只是感到了些许疼痛罢了,根本不如她想象的那样惨烈。 “疼吗?”傅玉衡一边擦手一边问。 徒南薰摇了摇头,头一次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 绿萝和红藻对视了一眼,窃笑着挥了挥手,把所有下人都赶出去,她二人自去服侍公主和驸马更衣洗漱,而后自己也退出去了。 内室里彻底成了他夫妻二人的天地,徒南薰更觉局促,好像眼睛往哪儿看都不对,手脚怎么放都觉得不舒服。 傅玉衡心思玲珑,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自在。 不过他也没点破,而是笑着调侃道:“这世上的新娘子多得很,但新婚之夜便扭了脖子的,薰儿可是头一个。 你说我该不该专门做传一篇,等日后咱们的孩子长大了,拿给他们瞧瞧,让他们也知道……” “啊,别说了,别说了!” 徒南薰瞬间炸毛,什么羞涩呀,难为情呀,通通像被戳破的泡沫,阳光一晒便不翼而飞。 “你要是敢,我就……我就把你的糗事也记下来,将来给孩子看。” 傅玉衡急忙装作被吓住的样子,连连拱手讨饶,“可不敢了,可不敢了,公主大人大量,可饶了我这一遭吧。” “哼!”徒南薰得意地抽了抽鼻子,“你也就是欺负这会子脖子疼不方便,不然早收拾你了。” 傅玉衡笑道:“薰儿既然脖子疼,我还是扶着你先躺下吧。” 徒南薰正要答应,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忙道:“你先别急,我还有话问你呢。” “什么话?”傅玉衡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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