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也是非常惊叹这个年轻人渊博的学识和精妙的武功, 待再听到他未婚妻被人掳走,一对璧人不能相见,更是勾起了他的往事。于是, 他便答应帮他们拖住莫天之,让他们能着手救人。 不过从之前种种来看,这个莫天之虽从未在外人面前露过武功,却似乎有种神奇的能力,每个与他作对的人都会死于意外,让人防不胜防。 所以这次他们动手却是极为小心,心中觉得大约会是一场硬仗。可是出乎意料的是,还不等他们动手,欧阳锋竟然插了进来,莫天之更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事实在让两人摸不着头脑。 忽然,王重阳望着那尸体,轻轻咦了一声,便走过去蹲下身去仔细观察。 “洪小友,你过来看看。”王重阳将人翻转过来,难得有些失态地道。 洪七不明所以,也跟着蹲下身皱眉打量着这具尸体,好半晌才突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望着王重阳道,“这……这怎么可能!” 显然,他也瞧出了不对的地方。 “是呀,一个才死了一个时辰不到的人,竟然已经开始腐烂了。而且据我观察,这并不是中毒所致。”不仅如此,这个尸体此时都还在已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腐烂,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连他的面容都要看不出来了。 “这根本不像一具刚死的尸体,而像是……死了三四个月的。”洪七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难道是这人习的是什么邪门功夫,才会在死后出现这样诡异的情景。 王重阳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再加上之前那些打他主意的贼死得那么奇怪,我真是不能不多想。” 洪七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小豆子,那个总是喜欢跟在自己身后叫自己‘洪大哥’的孩子,也是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片瓦下。 “那位姑娘现在何处,或许她能知道些什么?”王重阳望着洪七,显然是想让对方带他去见见阮如苏,好解开这些围绕在莫天之身上的谜团。 阮如苏还是没有醒,她躺在黄药师怀里就像睡着了一样。黄药师心疼地摸着她的脸颊,一个温柔地吻落在她的额头。 莫天之一路带着个昏睡不醒的美人上路,自然逃不过丐帮的眼睛。所以黄药师再救出阮如苏后,心中就有了心理准备。 可知道是一回事,见到又是另一回事。真看到自己心爱的人像个活死人一样躺在怀里,黄药师觉得一颗心几乎要寸寸裂开。 至于欧阳锋说的什么她要同自己恩断义绝之类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就算是要分开,也只能是她亲口告诉自己才可以。 “你该不会是要哭了吧,不怕我笑话你?”一个虚弱地声音从黄药师的怀里传来。他又惊又喜地低下头,就见原本还昏睡的人此时正眉眼带笑地看着自己。 “你……又骗我……”他这话说得没什么力度,一听就知道不是真的生气,反而更像情人间的玩笑。 阮如苏自然也清楚他的心思,将手抬起轻轻抚摸着他下颚上冒出的胡渣,笑道:“我就知道,你这么记仇,我要是气你骗你,你一定不会放过我。会一直记着我,无论我被他带到天涯海角,你都会来找我。” 黄药师忍不住心中感叹,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复杂难懂。好在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 想到这,黄药师便欢喜地将她紧紧抱住,仿佛是在弥补这些日子没能在一起的遗憾。 洪七带着王重阳找来时,见到的便是黏黏糊糊的两人,他心蓦地一疼,忽又转为爽朗的大笑,道:“阮姑娘醒了,黄兄你终于可以放心了。” 阮如苏有些不好意思地松了手,眼含羞涩地看了看黄药师,示意他快放开自己。王重阳将这二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为洪七可惜。 四人围坐于桌旁,说起这个神秘的莫天之,王重阳不由得望向阮如苏问道:“阮姑娘对这个莫天之知道多少?” 阮如苏此刻还沉浸在莫天之已经死了的消息中,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作为天道的莫天之会死。再结合他们方才说的,那具尸体好像死了许久一样,她心中不禁有个猜测。 可是那个猜测却是不能对他们明说的,包括天道的存在。于是她只能摇摇头,遗憾地道:“我也不认识他,他将我抓住,也只是为了同我打赌,赌我三年内能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王重阳奇怪地望了阮如苏一眼,他心中隐隐觉得阮如苏似乎没有将所有事说出,可是从洪七和黄药师的态度来看,这两人定是不愿再逼问下去的。 轻轻叹了口气,王重阳淡淡笑道:“如今阮姑娘你已逃出了他的身边,想来,这赌局是你赢了。” “借王真人吉言。”阮如苏似乎真的舒了口气,连眉眼也舒展了不少。
第165章 江南的春总是格外的温柔多情, 新发的嫩芽翠绿欲滴,让人瞧了便不由会心一笑。那些早闻春意的树枝也已开出了零星花朵,三三两两的缀在枝头, 不知是想博得谁人笑颜。 忽然, 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在那枝头轻轻一折, 带着零星小花的那株就被摘了下来。阮如苏接过花枝, 诧异地抬头看黄药师。 “此树并不适合在岛上生长, 你若是喜欢,每年我都带你来踏青。”黄药师显然是误会她方才一直盯着那树看是因为喜欢,其实不过是她在想事情,正好对着那棵树罢了。 不过, 有些话却是不用解释得那么清楚的。阮如苏将那枝花拿到鼻尖嗅了嗅, 轻轻一笑道:“好,你说话可要算话。” 黄药师牵着她的手, 微不可查地弯起了嘴角。洪七和王重阳已经在昨日就离开, 他们两个对于莫天之的身份还是存在怀疑,想要再着手查一查。 而这件事, 三人都不想阮如苏参与, 王重阳或许是心有疑虑,其他两人则是害怕她会再一次陷入危险。 阮如苏对这事也心知肚明,自然没有再提, 而是打算和黄药师一起回东海的岛上去。起码在那,人口简单些, 天道若是还想将她带走,大概就要费一番功夫。 途经杭州时,两人还特意去那西湖上寻了那位船夫,可惜听人说, 似乎那件事之后,他就带着几个儿子回了老家,许久不来摆渡了。 阮如苏倒也没有太失望,就算少了那位船夫,西湖的景致却仍是半点没变。这两人也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性子,在西湖的游船上点了许多美味佳肴,便举杯共饮起来。 落日余晖染红了西湖的湖水,当那火热的红褪去后,月光又将湖面照得如银盘般清冷。阮如苏觉似乎有些醉了,拿着酒杯的手一沉,杯子就落在了地上。 伏在门外的两人听到杯子碎裂的声音,对视一眼,知道这事是成了,不由大喜过望。他二人推开门,刚踏出一步,就被人在肩头重重踩了一脚,整个身子向下一沉,彻底陷入木板中。 “你们是什么人?”黄药师冷冷地望着二人,眼中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张一和刘大只觉得脊背窜上一股凉意,连舌头都在打颤。 阮如苏从桌上慢慢将头抬起来,淡淡地瞧着这两人,显然也是在等他二人赶紧回答。方才这酒一倒,黄药师就按住了她的手。 将酒杯拿在鼻尖轻轻闻了一下,黄药师就面色微沉地道:“酒中有迷药。”他心中对于莫天之的死还是存有疑虑,所以此刻就格外小心。 于是,这两人就假装喝下了迷药,想看看这在背后捣鬼的人是谁。张一和刘大两人只是杭州城里的混混。终日就是替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换点银子。 今日本以为只是有人看中了那小娘子的美色,想要一亲芳泽才命他二人来绑人,可是此刻被人钉在木板中,他们才意识到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主。 这两人也是惜命的人,一被黄药师如此威胁,立马就将是谁,在哪,让他们做什么交代了个遍。 黄药师一想到有人竟然想要用药将阮如苏带走,只觉得心中怒气翻腾,恨不得将这幕后之人碎尸万段。 阮如苏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道:“气大伤身,现在既然知道是谁动的手,我们不如就去瞧瞧。” 杭州城宋知府的宅邸今夜正在宴客,上座之人竟然是个年轻男子,俊秀清雅,面如白玉也不知他是什么身份,竟然能让宋知府将主位让给他。 这些欢场中人最是会看眼色,见宋知府敬酒时的客气模样,就猜到这男子定是显贵身份。好些个舞姬跳到他跟前时,便总拿那秋水盈盈的眼望着他,渴求他的垂青。 只是这男子似乎是有心事,瞧也不瞧那些女子,不停地望向自己院子,似乎在等什么人。宋知府能在知府位子上坐那么久,可不是不懂事的。见他这模样,便凑到他耳边小声问:“您这是没有看上的?” 男子不好意思地道:“我今日不胜酒力,想早些休息了。宋大人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实在无福消受,还请原谅。” 说完,他便叫随从扶自己起来,摇摇晃晃地就往自己院子去了。 宋大人从头到尾保持着的恭敬笑容此刻也收了起来,有些轻蔑地瞥了一眼男子离去的方向,心道:这些个不识货的土包子,就算有兵马三千又如何,还不是个牛嚼牡丹的粗人。 这样想着,宋知府又坐回主位,命那些舞姬继续跳。还命人将桌上本来的饭菜撤了,换了些清淡雅致的吃食上来。 一离了那声色犬马的大厅,男子原本还有些不稳的脚步立马恢复了正常。他大步朝院中赶去,还不时问身边随从:“张公子真的还未来传话?” “王爷,没有。”随从紧紧跟在他身后,小声地道。听到这回答,男子心中大约也猜到,他们的计划应该是没能成功。 才踏进院子,就见一小厮快步出来,险些和他撞上。男子身后的随从将人一拦,往地上一压,怒道:“狗奴才,走路也不长眼睛。” 小厮也是吓得不轻,忙伏地求饶:“公子恕罪,是张公子命小的有人若来叫门就赶紧通知他,这才冲撞了您。求您饶了小的吧……” 一听他说有人叫门,男子眼睛都亮了,下意识就想朝门口走。忽然又想到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衫,脚步一顿,急道:“你去将那叫门的人领进来,阿生,你去给本……公子寻件看得过眼的衣服来。” 待他换完衣衫,那个张一刘大已经在院中等了许久。张一的背上背着个大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了什么好东西。 男子眼中的欣喜几乎藏都藏不住,忙叫张一将人送到屋里。张一犹豫片刻,便顺从地将袋子放在屋里的地上,也不敢都看,低着头就退了出来。 那男子已没有闲心搭理那两个闲汉,他清楚外头的人该知道怎么做。房门一合,他迫不及待地走到袋子前,伸手去解那绳结。 也不知是太激动,还是绳子绑得太紧,他废了好半天力气,竟然才解开。在这个过程中,袋子里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本是不寻常的,可是男子已经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注意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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