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蔻:“……” fine。 总之,学不会绣花的陆小凤最后退而求其次,学了几天编绳。 当然,大家都知道,绳艺也是一门非常了不得的技艺,陆小凤编出来的那玩意,往林子里头一扔,不知情的人捡到了,可能会以为是原始人在结绳记日…… 然后他反手就送给了花满楼,欺负花满楼瞧不见,把那原始五彩绳强行带在了他手腕上,就又跑得看不见人影了。 花满楼笑眯眯地捅他一刀:“当晚被我娘瞧见了,我娘说这玩意儿瞧起来像招邪的,直接扔掉了。” 陆小凤:“……” 陆小凤冷笑:“你小子!” 秦蔻低着头在他手上摆弄摆弄,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背,说:“好咯。” 然后去给一点红带。 一点红就坐在她的另一边。 秦蔻说:“伸手。” 他垂眸瞧着秦蔻的侧脸,依言伸出手来,伸到她面前,一动不动。 秦蔻一丝不苟地用彩绳把他的手腕捆住,又看到了他手臂上被蚊子叮出的微红疙瘩,一时手痒,忍不住想上去帮他挠两下,手刚一伸出去,就被一点红死死盯住了。 他倒是什么都没说,就是好整以暇,想看看她要干嘛。 秦蔻的爪子噌的一声收回去,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傅红雪就坐在最角落里。 他手里还捧着那个碗,低着头,盯着碗底的糖汁和几粒糯米瞧,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人叫他:“小傅,小傅?” 傅红雪缓缓抬眸,漆黑的眸光盯凝在了她的面上,他张了张嘴,沙哑地问:“你还要我做什么?” ——你还要我做什么? 时至今日,其实这世上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事是他的使命、是他所必须要去做的事情,他一脚踏入了一片没有重量的虚空之中,既感受不到别人,也感受不到自己。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是下意识地把秦蔻当做救命稻草的,他瞧着她,就像是在用眼神将她死死抓住,不停地问“你还要我做什么?” 秦蔻瞧着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你先把手伸出来吧。” 傅红雪垂眸,瞧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缓缓地把手伸了出去。 她的手上正捏着条五彩绳,正在对他说:“这是端午用来辟邪的东西,系在手上,端午之后的第一个雨天就可以剪断,这样就可以……” 他从没见过这种东西,他小时候连粽子都只吃过一两回,他的……养母一心要他长大复仇,恐吓、诅咒他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给他祈福,要他顺遂长大,平安喜乐呢? 他有些恍惚地听着她说的话,手安静地垂着,像个布娃娃一样,随人摆弄,秦蔻把他的手执起来,才发现他的手指冷得惊人,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傅红雪一眼,又看见他 有些涣散的眸光。 ……好可怜。 她叹气,把彩绳记在他的手腕上,说:“你不是问我还要你做什么么?” 傅红雪的眸光重新盯凝在她脸上,只道:“嗯。” 秦蔻……秦蔻哪来的事情给他干? 他们家连扫地拖地都是扫拖机器人好不好,唯一需要自己动手去扫的只有机器人上不去的楼梯。 不过她还是想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活儿。 于是秦蔻一指在角落安静打盹的大橘,说:“给它洗澡!” 大橘:“???” 它明明上周才去过宠物店!!! 小猫咪哪有一周一洗澡的道理!!! 大橘懵逼地扭头去看楚留香,楚留香根本不瞧它,无辜望天,完全没打算搭救它。 大橘:“喵呜啊呜嗷呜!!!” 大橘被拎着后脖颈扔给了傅红雪,愤怒地在这个新来的木头小子怀里尖叫起来。 傅红雪:“……” 傅红雪隐隐约约觉得,她似乎……并不想让他干什么正经事。 中午,大家吃饱喝足,各自干各自的去了。 陆小凤上午买了乐高蝙蝠车,此刻没事,找了间空屋子去研究了。 花满楼去摆弄秦蔻的吉他。 弦乐器都有共通之处,花满楼精通古琴,琵琶也会弹一些,其他人瞧见吉他、贝斯一类的乐器,只当时听个响儿,但花满楼见了,自然是饶有兴趣的上手去试。 秦蔻就教他从最基础的53231323开始学。 说到这个,她还和花满楼吐槽:“我以前和人谈起我是弹吉他的,总有人说他也学过,还不着四六的要教我问我,再一问他们都会点什么,呵呵,连个和弦都摁不全,就只会5323。” 这和认识了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就说自己会英文有什么区别? 当然了,这么自信的,一般都是男的。 还有好些男的就硬背了几个和弦谱子,会弹唱几首民谣,就到处舔着脸装大尾巴狼出来给女孩弹唱表白,还大言不惭地表示女孩听不懂,够糊弄就行了。 居然还敢糊弄到她头上来! 秦蔻当年……反正怎么说,白富美这种生物,追求者甚多,当然烂桃花也多,甚至都不打听清楚她平时没事的时候是弹吉他的,就跑过来装。 反正她是一点不会给这种鸡贼男面子,人家当着众人面深情弹唱一曲,秦蔻反手抓过他的吉他来了个难度更高的,把那人弄得下不来台。 这种人,当然是给花满楼提鞋都不配。 花满楼上手非常快,记和弦也很准,那什么新手鬼见愁的大横摁,他只是听秦蔻说了一下,伸手就摁出来了。 而且陆小凤居然也行! 他虽然五音不全,乐理稀碎,但吉他和琵琶不一样啊,吉他指板上有品啊!只要告诉他摁哪一品哪一根弦,他的手指多灵活的,和弦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 一时之间,算是找到了吉他的一些入门级乐趣,抱着吉他不肯松手,自信心爆棚。 秦蔻笑而不语。 等到开始弄节拍和速度的时候,陆小凤才知道……他、确实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秦蔻和花满楼在排练室鼓捣了一会儿,又钻出来,听见卫生间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猫猫骂街声,想来想去,还是进去看看傅红雪。 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瞧见傅红雪上身的T恤湿哒哒的,浑身都被甩了不少水,苍白的胳膊和脖颈上,被大橘挠得都是血印子。 ……洗猫看来真不是个容易事,傅红雪中午宁愿在刀上坠个廉价大金穗子也不肯放下,现在被大橘弄的刀也顾不得拿了,到处抓猫。 一个分神,浑身都是沐浴露的大橘噌的一下,跳起来就跑,结果因为四个爪爪上都沾满了泡沫,落地就开始打滑,被迫开始小猫跳舞。 傅红雪:“……” 秦蔻:“……” 秦蔻噗嗤一声笑了,看着狼狈的少年人,揶揄道:“看,我就说是一件很费力气的事情吧。” 傅红雪:“……” 他抿着唇。 其实不是费力气,而是……他的手其实没这样子碰过活物。 一大团、毛茸茸的、会呼吸、会打呼,刚把全身都打湿的时候,它好像有点害怕,喵呜叫着立起来,依偎在他怀里。 软乎乎、暖洋洋的。 这感觉对傅红雪来说……实在太过新奇。 他见过小动物,知道有些人家会养猫儿,却并不知道,原来一只小动物依偎在自己怀里是这样立体而生动的感觉。 他有点晃神,然后下一秒就被心机大橘挠出三道血痕。 傅红雪:“……” 于是开始动手抓猫,又很害怕自己的手会重,会伤害到它,结果被泼大橘又挠了好多下,忙活了许久都没弄好,还把自己弄得特别狼狈。 面对秦蔻似笑非笑的表情,傅红雪抿着唇,别开了眼,不太想承认自己干活干得不好。!
第81章 秦蔻噗嗤一声就笑了。 十九岁的少年,身板当然不见得有多么雄浑,但身材修长、手长腿长,立在原地,比秦蔻高出一大截。他的五官苍白而英俊,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岩石或者冰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冷酷。他还未长成,不够成熟,却已有了一种极其吸引人的魅力。 可惜就是太死气沉沉了点。 此时此刻,这少年双臂和脖颈上全是泼猫挠出来的血痕,侧着脸不肯看她,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颇有些不屈却心虚、又不肯承认自己做不来的感觉。 这样倒是有那么一点少年心性的感觉了。 大橘,好猫呀! 秦蔻看向浑身沾满泡泡在卫生间里不住打滑转圈的大橘,眼神都温柔了。 不懂得人类这些百转千回心思的大橘愤怒地喵呜喵呜,也不知道是不是用猫猫语在咒骂她……啊,不对,它不是猫,是奇怪外星生物来着。 被骂的秦蔻:︿( ̄︶ ̄)︿ 她一时之间特别想拥有几条曾外祖母的翻译小黄鱼……因为真的很好奇猫猫骂街到底骂得什么词儿啊。 无辜大橘为了红雪少年郎的心理健康牺牲良多,秦蔻蹲下来摸摸它的脑袋,乖哄着它晚上继续吃金枪鱼豪华猫饭。 大橘这才气消了一点,嗷呜一声撒起娇来,冲过来就要往秦蔻怀里撞。 秦蔻:“……” 她看着大橘那敦实的身板,觉得这不是橘猫,是橘色的猪。 ……就,别人家的猫都是虚胖,一沾了水之后就像耗子,可是她们家的大橘一沾了水,看起来那就只有一句话,脑袋大脖子粗。 ……怪不得睡觉总打呼。 她嫌弃得直躲,大胖橘猫像炮弹一样冲过来,被傅红雪无情拦截,抓在手里,大橘又是一阵乱扭,顺手给了傅红雪好几下,傅红雪面无表情,连呼吸声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把大橘扔到墙角堵起来,用花洒直接冲。 大橘:“喵呜!!!” 大橘缩在角落,可怜兮兮、奄奄一息。 傅红雪一点儿不心软,把它浑身上下冲了个透,秦蔻就在他后面等着,等到冲完之后,顺手递上 柔软的大浴巾,指挥他:“快,包起来,像包小婴儿一样,不然它会着凉的。” 傅红雪:“……” 傅红雪迟疑着接过了浴巾,把大橘包起来,只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脑袋来。 秦蔻又说:“要把它的毛好好的擦干净哦,就像你洗完头之后擦干头发一样。” 傅红雪瞧了她一眼,慢慢道:“我没擦干过头发。” 他的养母花白凤是魔教大公主,叛逃出魔教给白天羽做外室的,而白天羽恰巧不巧,与魔教老教主之死有着跑不脱的关系。 花白凤这样的,自然被魔教视作叛徒眼中钉,抓住就是个死。再加上白天羽那一头的仇人,花白凤只能远避山林,家中除了傅红雪,就只请了一个仆人。 一个仆人够做什么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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