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过来。我吩咐好了,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你可以慢慢考虑。” “要是我说不呢。” “那便等祖母和母亲回来了再说。”想必倒时祖母自然有法子让这门亲事成真。 谁知贾宝玉得意没多久,那门便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文湙大步走进来,道:“要是我说不呢?” 文湙□□势,就将贾宝玉压得连退三步:“表、表哥,你不是今日当值的吗?” 文湙将黛玉拉到身后,嘴角一勾,眼里好似带着刀子:“听你父亲说的?你父亲还告诉我,你家女眷今日都不在家呢。” 自上回黛玉受伤后,她每到一处便有人与文湙通报,然后文湙好下值了去接她,今日一听黛玉叫人骗来了荣国府,文湙便赶紧追过来了。 此时见贾宝玉这小子居然学了些下三滥手段,居然还拿来对付他妹妹,恨不得生撕了他。 贾宝玉硬着头皮迎上文湙:“表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原先是我不好,我会改的。” “怎么改?你以为你所谓的不好,就只是读书不上进?” 贾宝玉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文湙接着扬声道:“帘子后头那位姑娘,出来吧。” 所有人都是一惊,黛玉是没想到后头还有人,贾宝玉则是没料到文湙居然能发现。 过了一会儿,后面走出个素衣的姑娘来,正是薛宝钗。 文湙道:“上次我便夸过薛姑娘聪明了,果然没说错。以宝玉的脑子,怕是设不出这么一个局来,薛姑娘指点不少吧。” 贾宝玉被人戳穿,有些窘迫。薛宝钗倒是淡定:“林大爷好眼力,我不过是帮宝玉个忙而已,当不得您夸奖。”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薛宝钗怕什么呢,现在只要是能讨好王夫人和贾宝玉的事儿,她都愿意去做。除了贾家,不会再有人家愿意接纳她了。如果这是一片泥泞,她一定要拉着她林黛玉一起下来。 文湙也明白这个道理,因此他不会与薛宝钗多说,他只是与贾宝玉道:“改不改得好,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做的。你既然有这个决心,那我便拭目以待。今日我携妹妹来拜访外祖母,既然她老人家不在,我们便先回去了。” 贾宝玉还以为他松了口, 连连点头道:“好、好,林妹妹对不住,适才吓着你了,你快与表哥回去歇着吧,等我从金陵回来,我就……” “话先别说太早,当心不灵了。”文湙嘘声道。 唬得贾宝玉连忙捂嘴。 黛玉见哥哥准备就这样算了,有些不乐意,谁知文湙给她使了个眼色,便拉着她离开了荣国府。 到了马车上才道:“他们是瓦砾,而你是细瓷,何必与他们争一时长短。你没见我们转身走得时候,那薛宝钗脸都要气歪了吗?” 黛玉不懂,文湙暗示她:“想想那扇门,我又不是闲着脚痒。” 门坏了可不是小事,等贾母等人回来,定然会问发生了何事。以贾宝玉的性子,定然会和盘托出。若是此事成了,那贾母说不定得谢她薛宝钗一谢。可林家兄妹一身干净地走了,再传出什么风声来,都是他们无事生非了,届时就是将官司打到御前,也无法坐实此事。 到是贾宝玉,恐怕真要和安定侯府结仇了。这样一来,本就处境艰难的薛家母女,恐怕更加无法立足了。 见黛玉想通了,文湙接着道:“至于贾宝玉,他改不了的。” 对于这个,黛玉倒是没什么异议,而且证明这话的时机不远。就在秋闱之后,贾宝玉从金陵带回了史湘云。
第66章 再查 贾宝玉此人,单从天资上说,实在是世所罕见。科考一途,多少人终生止步于秀才一关,而他小小年纪,不过是在家学里勉力学了一年的经济文章,竟也顺利过了秋闱。虽说不是头名解元,却也在十几名之列,实在不得不说一句难得了。 他此次金陵参加秋闱,是贾家的盛事,自然是他一回金陵就全城都知道了。况且他又考得好,金陵的贾氏族人恨不得宣扬的世人皆知。 史湘云,自然也知道了贾宝玉在金陵的消息。她两个叔叔正托族人替她相看人家,她岂肯一生耗在金陵。她便写了一封信托人送给贾宝玉,信中多哭诉生活的不乐,简直如置身与地狱。 贾宝玉向来怜香惜玉,不由心下大恸,竟设计将史湘云偷偷带回了京城。 他这一闹,史鼎直接就找上门来,要么,让贾宝玉与史湘云定亲,明年春闱后过门。要么便要捆了贾宝玉去衙门,告他一个诱拐淫奔之罪,如此一来,他明年也用不上参加春闱了。 贾母但有一丝请求宽恕之意,史鼎夫人就道:“姑母不是向来就疼云丫头的么,往日还总接她过来,如今却如何不愿她常伴膝下了?认真说起来,这丫头的一应规矩礼仪,都是姑母您老人家教导的,您该很是放心才是。” 一席话,堵得贾母哑口无言,只得应下此事。 这下可气坏了王夫人,自古婆媳便是天生的不对盘,这两个更是因贾宝玉的婚事明里暗里较劲了多少年,现下却叫宝贝儿子娶了婆婆家娘的侄孙女儿。王夫人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了,这府里,往后恐怕就没她说话的地儿了。更何况,那史家丫头有什么?失怙失恃的,比那林丫头当初还不如三分。更不要说宝丫头了,不仅事事殷勤,起码嫁妆是尽有的。 王夫人当下便跑去薛姨妈那里说起了好话,只说贾宝玉只是好心,却叫人家缠上,往后定不会亏待宝丫头云云。甚至许诺,等贾宝玉发达了,定还薛蟠一个清白,把个刚痛失爱子的薛姨妈哄得晕头转向。 正好王熙凤病倒,王夫人便命李纨、探春、薛宝钗三人执掌家务。三人中,看似探春为首,其实事事薛宝钗做主,这姨甥两个,已准备在史湘云进门前先握住内宅大权了 。 可她这样的心思,谁人看不透。贾母是生了史湘云的气,懒怠去管。而王熙凤,哼哼,正卧在床上冷笑:“这’婆媳’两个,还真把这份儿家业当做是她们的了,且先看你们得意到几时。” 黛玉是从惜春那里听到的消息,自从贾宝玉带着史湘云回京,荣国府里就没一天清净日子。惜春懒怠在那府里多待,便请示贾母来看黛玉了。 这也是一个可怜人,本是宁国府嫡出小姐,却父亲早死,哥哥不管,只能寄居荣国府,过得比庶出的堂姐们还不如。寄居别人家的姑娘胆子自然要小一些,况黛玉进荣国府的时候她还小,因此也并不怪她不曾替她说过话。 起码,这个妹妹并不曾跟着欺侮她,黛玉待她,倒是比探春这个亲表妹要好些。 惜春也知她的情,常有些礼送过来,或是一幅画,或是个荷包,也是小姐妹之间的情谊了。 过了中秋,便一天冷似一天。这是老人们最难熬的时候儿,就连尊贵如太上皇也不例外。天气冷,便只能待屋里,他老人家便常找来往日的老臣们唠唠嗑儿,这其中便有王子腾。 太上皇看着他一脸感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连你都老了。”有皱眉道:“怎么叫你过继个子嗣你还没动静儿,真要就此绝后了不成。” 王子腾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不说我大哥也就那一根独苗,便是我强过继来了,怕是也要害了那孩子。不如就这样,往后总有个捧幡摔瓦的。” 太上皇对于他的固执也很是无奈,不由又提起自家的事儿:“说来明德那孩子也是身下无子,前日朕已与皇帝说了,待日后与他过继个孩子在身下,也算作是朕对他的一点儿补偿了。” 当年是太上皇派明德郡王出去巡视的,本想给他个立功的机会,谁知却因此断送了最疼爱的儿子的唯一的血脉。这件事,一直便是他心里的刺,总觉无颜去见儿子,只好等三儿子的子嗣打些,从他们的血脉中过继一个过去了。 王子腾好似看出来太上皇神情里的自责,忙安慰他道:“这也不能怪您,谁能预料到后事呢。再说了,当年的叛乱明明都已经平息了,义忠王手里的兵力都由西山大营看管了,连逃跑的力量都没有了,却还 能抽出人手来袭击潜邸,这是谁都不能想到的啊。不过好在叛党们都被就地正法了,也算是替郡王他出了一口气。” 人往往便擅长为自己犯下的错找借口,何况还是这样间接还是亲孙子的事儿。 王子腾走后,太上皇便一直在脑海里反复思量他那句话。明德郡王当时带的人都是羽林卫的精兵,就算打不过,也能从乱党中护下他逃走才是,怎会落得个中箭身亡的下场? 再说了,那些乱党竟是个个当场便气绝了,这也实在是个蹊跷事儿。 太上皇越想越不对,竟连当年向他解释此事的陛下与皇后也信不过了,找来心腹去秘密探查此事。 只是当年跟着明德郡王的人虽有些未被处死,但大都因护主不利被发往边境了,前几年边境兵乱频发,现下也不知好有多少人活着,要是去找回来,也要费一番功夫的。 说来也是明德郡王自个儿造的孽,他当时为了向婶婶与堂弟下手,支开了羽林卫的人去四处搜查,顺便也借此调开了王府守卫,带着几个亲卫去行事。如今,便是太上皇好容易找回的那几个,竟是对当年细节一无所知。而那几个亲眼看着主子死去的亲卫,早便化作一抔黄土,死无对证了。 太上皇毕竟是退位有几年了,对身边的控制力早便不同以往,他派人秘密查探当年明德郡王的事不过多久便被宫中另两位天下至尊所察觉。 于是,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顾家书房,顾舒庭正一脸决然地道:“父亲,阿湙是受我的连累才掺和进当年的事,我绝不做那等刻薄寡恩之人。太上皇既然已经在查此案,不如就由儿子先去认下此事,说不定他老人家听了我的解释,还能从宽处理。” “你外祖母留给你母亲的那只花瓶,其实不是你打破的,是嘉儿追猫的时候不小心撞倒的。” “什么?那死丫头,看我不教训他。” 顾夫人曾有一只很宝贵的梅瓶,是出嫁时母亲送的,顾舒庭一直以为是自己毁了外祖母留给母亲的遗物,寻访多年,却不见一样的。即使母亲没有为此责怪,他也是自责了多年。 顾延清抬起眼皮儿:“你看,你有准备从宽处理吗?” 太上皇一直以为是自己的 命令害得爱子绝后,越到年老,便越是自感无颜去见儿子,如今连皇帝儿子都疑上了,知道真凶另有其人,不迁怒就算不错了。 顾舒庭愣了一愣,咬咬牙道:“那父亲便当没生过我这不孝子吧,传宗接代还有二弟,不像阿湙,他死了就真的绝后了。” 这番话,不可谓决心不大,然而他爹却完全没有听到儿子说他要去死该有的表情,只是老神在在道:“你舍得你媳妇儿和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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