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哥哥,你不是说你永远都相信我吗?你跟我走…” 啪! 夫妻二人同时惊醒,白夭夭被这一巴掌拍回了现实,他力道之大,连带着自己的元神也给拍回来了…许宣在痛苦中醒来,方才…是娘子不顾危险冒死进入他的心魔中把他带了出来… 他…他怎么能打她! 他心魔作祟,心底已然起了杀念,再和她呆下去时间长了怕是真的会伤害到她,“娘子,小白,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必解释了。” 白夭夭砸碎药碗,甩了门出去,她当然知道他是被心魔操控了,可是叫她怎么消气?他一身病痛瞒着她,明明他才是那个最一意孤行,最喜欢当大骗子的人! 早饭没给他做,午饭也没他的份,这是存心赶他走了,许宣腹中空空,常年吃饭的习惯保留到现在,到了时辰肚子自然是要叫几声的,于是从筷篓里拿出一双筷子厚着脸皮去夹菜吃,筷子头还没碰到菜叶呢,就被她的一双筷子赶出了美食区,“天帝事务繁忙,还是早些回九重天吧,既已辟谷,吃饭恐耽搁时辰,误了大事。”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人是铁来饭是钢,为夫不吃饭,没力气腾云,回不了天。还请娘子宽容则个。” “你上神之身,金身护体,少在这找借口。”白夭夭说罢,用筷子夹了菜卷着饭吃进口中,无奈自己厨艺不佳,心情又不好,这饭菜味同嚼蜡。 爹爹娘亲今天怎么这么客气了?圆圆的骄矜脾性改了好些,从前无肉不欢,加之爹娘严厉,有饭能饱一顿是一顿,生怕自己吃饭不积极下顿没饭吃,对于爹娘吵架的形式念卿颇有心得,乐得看热闹,倒是团团是个实在人,观察比哥哥妹妹细致三分,垫着小板凳爬上灶台揭开最上面一层的蒸笼把娘亲藏的饭拿了出来。 许宣怕他摔着,又不阻拦他,便在他身后小心护着,见儿子笑嘻嘻捧出一碗饭来,“爹爹!我找到了!” “还是我的团团心疼我。”亲亲儿子绵软的小脸,娘子刀子嘴豆腐心。 白夭夭白了他们父子俩一眼,没说什么,饭菜不好吃加之没控制好量做的多了点,这剩下的够他“饱餐一顿”了。 小孩子不可能安安分分呆在家里,刚放下碗筷三个人手牵着手出去放风筝。白夭夭真心佩服他,“饭菜不好吃,我本来想让你回去吃食神做的。” “我只喜欢你做的饭。” 夫妻不过床头吵架床尾和,此时此刻夫妻二人正坐在床尾,他病情加重了很多,上药也是表面功夫,许宣拢住衣襟,看妻子泪眼婆娑更觉心痛,“对不起…娘子,这半年我心魔缠身有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怕你担心,我更怕我伤到你和孩子们...”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承担...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你?” “医治心火即便是仙君和师父用尽一身医术也只能稍加治疗,我用元神引心气护住你的心脉也只是权宜之计…” 许宣淡然处之,想到她这,不禁起了戏谑之心,“若是为夫入了魔,娘子可怎么办?” “你入魔,我就跟着你入魔,天涯海角,生生死死,我都跟着…” 话还没完,他再一次堵上了她的话,还是老办法…不同于往常的是,他这次咬破了她的唇,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用的力气也比从前大了好几分,虎口紧紧捏在她双肩…“夭夭,对不起...” 白夭夭痛的难捱,求饶了好几次无果,“相公...” 只隐约听见他说,你只能是我的… 有了心魔以后,很多事都不大受自己的控制,幸得有她为自己疗伤,这半晌才好受了些,他对她...便似搁浅的鱼儿遇到了重新让他获得生机的海水,通过一层又一层的浪花重新带他入海。 很久了...白夭夭都忘了宣哥哥这个称呼,都已经对他的亲近感到了些陌生,不停地推搡着许宣的肩膀,拍打他的后背。 这半年,他的确...不曾好好待她...甚至都不曾自悫云殿搬过来,只是偶尔回来一次,帮她看看伤口,看看孩子们...所以面对小团团和小圆圆来钻被窝,他再也没有把他们提溜回去,娘子有疑问,但是也没说什么,他是赌气,还是不想让她知道他也受了伤...只不过这伤口在心里。 “相公...嗯...” “你叫我什么?” “你该叫我什么?” “嗯?” 白夭夭被他问住了,她答不上来,他又重复着让她几乎被劈成两半的动作,夭夭终于想起来了...“宣哥哥...” “宣哥哥...叫你...宣哥哥...” “不要,你出去...夭儿不行了...” “我曾经说过,让你记住那一晚,不要给为夫乱惹桃花,看来夭儿还是没记得住。” “我记住了...我真的记住了...” “你没有记住,反倒把宣哥哥给忘记了。” 白夭夭不语...谁知道他想让自己说的是这个... “等我回来。” 白夭夭醒来之后,亦是酉时末了,他给自己渡了不少仙力过来。看到身边空荡荡的被窝,他又是这样,不辞而别…手心里握着他的传音符。 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多少年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回家...” “我们两个人...究竟谁瞒着谁多一些?” 彼此彼此... 想起那份名单还是如今第一要紧事,白夭夭修书一封告知凌楚,信中提及许宣心魔一事,并提及从万卷阁书仙于子归下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她就不相信对付不了仙界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仙们! 去京城的马车上,白夭夭带着三个小豆包去人间小住一阵,这件事她能做的只有这些,剩下的,还是不蹚这一趟浑水了。 车夫感叹道,“夫人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委实辛苦!” “孩子们都懂事,不辛苦。”白夭夭掀开车帘看着前面的城门,就快到了。要带着孩子们来凡间看人间烟火,就要好好让他们看一看玩一玩。 去年春节时候相公带着她来这里玩,在这儿有一处房产,马车停在门口,守宅子的小仆并几个婢子赶忙前来迎接,“见过夫人。” “免礼。” “公子没和夫人一道?”他们夫妻最是恩爱,形影不离的,怎么今日倒分开了? “夫君在别处为官,不得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他许宣一生不怕天命所归,却惧怕沉浮于此中的点点情缘。 #“天帝事务繁忙,还是早些回九重天吧,既已辟谷,吃饭恐耽搁时辰,误了大事。” “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人是铁来饭是钢,为夫不吃饭,没力气腾云,回不了天。还请娘子宽容则个。” “你上神之身,金身护体,少在这找借口。”
第28章 番外 兄妹初下凡(5) 许宣看着自己书桌上的布包裹,是从于子归的房间里搜出来的,开了天眼扫视一遍,里面有娘子说的那一纸婚书,还有两套女子的衣裙并一些钗环珠饰,只是耳环…却偏偏只有单个的,那另外一半在哪里? “回陛下,此包裹是我们从于子归卧房内床板下的暗格中找出的。” “做的不错,人可带来了?” 天帝何时对别人的私物件感兴趣了?还密令天罡卫去查,这于子归莫不是妖族派来的间谍? 不过,那子归没有半分慌张,虽然是被两名天罡卫一人一条胳膊架进来的,肩膀却挺得笔直,连跪下都不曾弯腰,坦然道,“于子归,见过天帝。” “于卿跪的如此挺拔,想必已经想好要怎么跟朕解释了吧。”许宣冷哼一声,旁人站得笔直是气节使然,而他,不管是站在天帝的角度还是情敌的角度,都是□□裸的一副小人模样! 苻玉眨巴眨巴眼睛,今天这气氛…好像有些不大一样。好像是,开战以前各自要占点上风? 于子归还不知事情已经不按照他的思路走了,自以为事成,“天帝明察,她是我三书六礼娶进门的娘子,在家慈面前拜过天地,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天罡卫把人带到以后就退了出去,殿中只有三人,气氛压抑,就在自己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苻玉看到天帝生生捏碎了桌上的茶盏… 可是天帝脸上明明带着…笑…目光深沉中带着一丝尖厉,让人难以捉摸。 苻玉想找个当空出去透透气,找了托盘过来收拾桌子上的碎瓷片,许宣抬手制止,依旧不改颜色,说道,“看来于卿轮回一场,这脑子竟变得不好使起来。一场报恩的戏码,被你说成名正言顺,真是可笑。” “正是因为报恩,所以以身相许。”看来许宣已经听过了白夭夭的一面之词,为帝者多疑,只要把水搅浑了,不怕激不起大浪。 “你又放错了重点,重点在,这是一场戏,而且在演戏之前,她已经同你讲的十分清楚明白。”对付这种小喽啰,许宣自认有几分心得。 于子归哑然,寻常人哪里还会有如此清晰的头脑,换了旁人的正常思路,自己的娘子转头嫁了别人,不应该是气得写休书吗?“在她看来这是一场戏,但是在我眼里,这不是。自我在水渠旁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无论我轮回多少世,我都放不下她了…” 苻玉始终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哑谜,那个她又是谁?天帝这么有心情管别人的家事? 许宣一边听一边想,他竟然是带着记忆去轮回的!好吧,待会罪状后面再多列一条。 好一个可笑的戏中人啊,演戏演着演着,还真把自己当成主角了? 于子归继续说着,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在说给殿内的其他两个人听,“我没有人脉…在天上默默无闻做了几万年的书仙,先帝不似陛下这般勤政,我的上封之间闹了矛盾也置之不理,连累我仕途不顺,蟠桃宴上我喝多了酒…把老君的童儿当成了仇人,打伤了人稀里糊涂就被一脚踢下了凡,所以我有记忆…我心怀执念,自知人生无望…当时她身体虚弱,整个人瘦的皮包不住骨,浑身高热,遇见她以后,我以为老天开了眼,终于肯眷顾我了,所以赐了我一个美丽的妻子…我黑暗的人生中才透过了一丝丝的光亮…” “问她是否有过婚配,她告诉我她的丈夫丢下她一个人,不要她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她不辞而别,我知道她不是凡人,带着对她的执念轮回一世又一世,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不要她的丈夫,竟然会是你,当今的天帝!” 轮回转世,回归仙位之后,带着不忿,带着怨怼,他只有拿起手中的笔,为自己“伸张正义”,这个时候,司命来找他,说有办法可以让他在仕途和娘子上选一个。 司命管得了人间的事,管不了天上的人事调动,念着对白夭夭的情分,将信将疑下选择了后者。天帝知道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一定不会再要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她!我找回自己的妻子有什么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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